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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灵堂对峙

“下。”裴寂睁开眼,只吐出一个字。

抱着牌位的妇人率先动作僵硬地下了车。

我则扶着车壁,紧随其后。

眼前,是镇国公府那熟悉又陌生的大门。

但此刻,大门敞开着。

门楣上挂着白灯笼和长长的招魂幡。

门内,一片素缟。

白灯笼白布幔挂满了庭院,将昔日的富贵荣华尽数吞没。

身着丧服的下人们低着头,脚步匆匆。

哀乐声正从府内深处传来,呜呜咽咽,凄凄切切。

真是好大的排场!就为了一个奶娘!

我的目光越过那些布幔和低垂的头颅,死死盯向府邸深处。

裴寂已经下了车,看也没看这满府缟素,而是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那抱着牌位的妇人如同他投射在地上的阴影,无声紧随。

守门的几个家丁看到裴寂的刹那,脸上瞬间露出惊恐和敬畏之色,慌忙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九……九千岁……!九千岁驾临……”

裴寂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些跪拜的只是路边的石子般,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给予。

我咬紧牙关,拖着沉重僵冷的双腿,跟着踏进了这座曾是我家,如今却如地狱的门槛。

两侧的下人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哀乐声和隐约的哭声在偌大的庭院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和虚假。

穿过前院,沿着挂满白幡的回廊往里走。

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悲痛”。

终于,来到了内院一处偏厅。

厅门大开,里面设着一个简陋的灵堂。

正中停着一口薄棺,比我那口好不了多少。

棺前摆着香案,点着白烛。

几个穿着重孝的婆子丫鬟正跪在棺前,捶胸顿足,发出抑扬顿挫的嚎哭声。

“张妈妈啊!您走得好惨啊!”

“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您啊!您老睁开眼看看吧!”

“夫人!二小姐!您们可要为我们张妈妈做主啊!”

哭声震天,眼泪却不见几滴。

而在灵堂一侧的主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镇国公夫人,林氏,苏婉清的生母。

她穿着一身素服,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挂满了“哀戚”,手里捏着锦帕,时不时按按那根本没有泪痕的眼角。

另一个……

一身素白锦缎,头上簪着小白花,脸上脂粉未施,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此刻,她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用手帕捂着嘴,发出压抑细碎的啜泣声。

那哭声婉转哀戚,如同杜鹃啼血,闻者伤心。

苏婉清。

我的“好妹妹”。

裴寂的脚步在灵堂门口停了下来。

那抱着牌位的妇人立刻上前,将那写着“张氏乳母之灵位”的木牌,恭敬地放在了香案旁边空着的位置上。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跪在地上哭嚎的婆子丫鬟们哭声戛然而止,愕然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牌位。

林氏按着“眼角”的手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而原本“啜泣”的苏婉清,也缓缓抬起了头。

当她那双水光盈盈、我见犹怜的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裴寂时,瞳孔一缩,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惧和慌乱瞬间掠过眼底,连那楚楚可怜的姿态都几乎维持不住。

她慌忙站起身,带着不易察觉的踉跄盈盈下拜,声音带着哭腔,却柔婉清晰:“臣女苏婉清,参见九千岁!不知千岁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她的礼数无可挑剔,姿态放得很低,仿佛裴寂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祇。

裴寂淡淡扫了苏婉清一眼,随即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站在他侧后方的我身上。

此刻我的眼神正如饥饿的秃鹫盯上了濒死的猎物,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死死攫住苏婉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恐惧与扭曲。

他唇角轻扯,开口:“人,本座给你送回来了。”

空气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唰地一下,从裴寂身上转移,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啊——”

跪在薄棺前哭嚎的婆子丫鬟们,脸上的悲戚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撕裂。

她们如同见了活鬼,眼珠暴突,嘴巴大张,连滚带爬地互相推搡碰撞着,撞翻了香案上的烛台。

白蜡滚落,火苗舔舐着地上的纸钱,腾起一股焦糊的青烟。

“鬼……鬼啊!是大小姐!大小姐的鬼魂回来了!”

“诈尸!是诈尸!张妈妈就是她掐死的!她索命来了!”

“救命!救命啊!”

尖叫声,哭喊声以及器物翻倒声,灵堂内一片狼藉。

林氏手中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连精心描绘的眉眼都失去了神采,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才勉强没瘫软下去。

而苏婉清,她下拜的姿态彻底僵住了。

原本低垂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在看清我脸的刹那,像是被最恶毒的诅咒击中!

所有楚楚可怜的哀戚,所有柔婉动人的伪装,如同劣质的粉彩被狠狠刮去,瞬间碎裂崩塌。

惊愕!难以置信!然后窜起了**裸的怨毒!

“苏……云……卿?”她的声音尖利地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破音,“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明明……你明明被……”

后面的话,被她死死咬在了牙关里。

但那眼神里的杀意,已经喷薄欲出。

混乱中,裴寂如同置身风暴中心的一尊神祇塑像。

漠然地看着眼前这出由他一手点燃的,鸡飞狗跳的闹剧。

甚至,当一个小丫鬟因恐惧而尖叫着朝他这边撞来时,也只是随意地,微微侧了一下身。

“噗通!”那小丫鬟狠狠摔倒在地,头磕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当场晕死过去。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整个灵堂的混乱和尖叫,似乎都只是他脚下喧嚣的尘埃,不值一顾。

直到苏婉清那声尖锐的,带着无尽怨毒的“苏云卿”响起,裴寂的目光才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看苏婉清,而是再次落回我的脸上。

他在看我的反应。

我挺直了背脊,迎着那目光,也迎着苏婉清怨毒的视线,“是我。没死透,从你们给我备下的‘好地方’爬回来了。”

我抬手指向灵堂中央那口薄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疯狂之意:“特意来给你的好奶娘送殡!顺便看看,我的好妹妹苏婉清,是不是真如你脸上画的那般伤心!真如你嘴里嚎的那般孝顺!”

“孝顺”两个字,被我咬得极重,充满了刻骨的讽刺。

苏婉清的脸,瞬间扭曲。

那张楚楚可怜的假面彻底粉碎,只剩下狰狞的怨毒。

她猛地推开试图搀扶她的丫鬟,几步冲到灵堂中央,指着我的鼻尖歇斯底里:“是你!果然是你这个丧门星!是你害死了张妈妈!你装神弄鬼!你根本没死!你早就存了歹毒心肠!你是回来报复的!你这个疯子!恶鬼!”

她状若疯癫,哪里还有半分太子妃的仪态?

只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再次打入地狱!

“歹毒?”我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哑的冷笑,眼神扫过地上翻倒燃烧的白烛和纸钱,“比得上你们母女,为了攀附东宫那泼天的富贵,将嫡亲血脉活生生钉进棺材,埋进土里的歹毒!”

“活埋”两个字,如同两颗炸雷,狠狠劈在众人头顶!

那些原本哭嚎尖叫的下人们,瞬间安静了。

连林氏都忘记了恐惧,惊骇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

苏婉清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身体晃了晃,尖利的指控戛然而止。

她显然没料到,我竟然敢当着裴寂和满府下人的面,直接撕开这血淋淋,足以让整个镇国公府万劫不复的真相!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苏婉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慌乱地扫过裴寂,又强作镇定,“你有什么证据!张妈妈分明是……分明是被野物所害!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污蔑当朝太子妃的清誉!”

她搬出了“太子妃”的身份,试图压人。

“证据?”我猛地扯开自己素麻丧服的领口,露出脖颈下方一小片皮肤。

那里,赫然残留着几道青紫色的狰狞指痕。

是张妈妈临死前挣扎抓挠留下的印记!

“这指痕,要不要跟你奶娘那老虔婆发臭的爪子对一对!”我嘶声吼道。

“还有那口薄棺!就埋在府后乱葬岗!泥土还是新的!要不要现在就去挖出来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挣扎留下的血手印!看看那棺盖上有没有我砸出来的裂缝!看看那泥土里,有没有你们罪恶的汗水和我的血!”

下人们彻底噤若寒蝉,惊恐万状的目光在我、苏婉清和林氏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动摇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苏婉清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那是死灰!

巨大的冲击和被我当众撕破脸皮的恐惧让她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翻倒的烛台,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所有的伶牙俐齿,在这血淋淋的指控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够了!”

一声带着惊怒和威严的厉喝骤然响起。

一直瘫软在椅子上的林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强压着愤怒和恐惧。

她眼神怨毒的盯着我,声音却刻意拔高,带着一种主母的“威严”和“痛心疾首”:“苏云卿!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装疯卖傻,污蔑主母和太子妃的清誉!你病重失心疯,神志不清,国公爷念在父女之情,早将你送去庄子上静养!谁知你如何私自跑了出来,又遭遇了何等不幸,以至疯癫至此!张妈妈的事,自有官府查办,轮得到你一个疯妇在这里指手画脚,搅扰亡灵,冲撞贵人吗!”

她三言两语,就想将“活埋”的滔天罪行扭曲成“失心疯”的臆语和“不幸”的意外。

“来人!”林氏不等我反驳,厉声断喝,“大小姐失心疯发作,惊扰灵堂,冲撞九千岁,口出狂言,污蔑太子妃!把她给我拿下!关进柴房!严加看管!等官府来人查明张妈妈死因,再行发落!”

她刻意强调了“冲撞九千岁”和“污蔑太子妃”,试图将裴寂也绑上她的战车。

几个原本吓得腿软的家丁,在林氏积威和“太子妃”名头的双重压迫下,强打起精神,提着棍棒,眼神惊疑不定却带着狠厉,朝我围拢过来。

气氛瞬间再次绷紧!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得意和快意!拿下!关起来!只要堵住她的嘴,后面有的是办法让她“病死”或“意外”!绝不能让这贱人再开口!

我看着围上来的家丁,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右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是裴寂归还于我的那把,当初丢失的匕首!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呵。”

一声哼笑响起。

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却像带着某种冻结时空的魔力,瞬间凝固了所有动作,掐灭了所有声音。

裴寂。

他不知何时,已缓步走到了香案旁。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那块刚刚被妇人放下的,写着“张氏乳母之灵位”的木牌上。

姿态随意,仿佛在欣赏一件古玩。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轻轻拂过牌位上冰冷的字迹。

动作轻缓,专注得近乎诡异。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

眼底深处,仿佛有幽暗的漩涡在缓缓流转,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玩弄一切的兴味盎然。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并未看惊恐交加的林氏,也未看脸色惨白如鬼的苏婉清,而是再次落在我因恨意、剧痛和即将爆发的反抗而紧绷的脸上。

嘴角的笑意很冷,带着一种旁人看不懂也猜不透的深意。

“苏夫人。”他的声音响起,温润平和,却像薄刃,轻轻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贵府的……家事,当真是精彩纷呈,令人叹为观止。”

林氏浑身一颤,脸上强装的“威严”瞬间崩塌,只剩下惶恐:“九……九千岁……臣妇……”

裴寂的目光终于转向她,深不见底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温度:“本座说过,只是送人回来,诵经超度。”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块冰冷的牌位,动作轻柔,却重若千钧。

“奈何,亡魂不安,戾气冲天。”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苏婉清那张惨白扭曲的脸,最后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里的兴味更浓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神祇宣判般的宣告。

“这人,戾气未消,心火太盛。”他的声音清晰地在死寂的灵堂中回荡,“还需在佛前,好生静静心,消消火。”

他微微抬手,动作随意却带着绝对的威仪。

一直侍立在灵堂门口阴影里,低眉垂目如同石像的灰衣小内侍,无声无息地躬身入内,脚步轻得像猫。

“督主。”内侍的声音如同耳语。

“送苏大小姐……”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回寒潭院,继续诵经。”

“喏。”灰衣内侍躬身应道,随即动作平板却异常迅捷地走到我身侧,那只没什么力道的手再次攥住了我的右臂,“苏大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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