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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与时人同梦

其实,祁知矣那一刻的语气,几近称得上是温柔。

秋露浓冷冷看着他,这般想。

很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祁知矣时,他也是在杀人。

曾经,少年祁知矣还不是这般风光霁月、对一切坦然自若的模样。

小时候过得太惨,导致他比同龄人要瘦弱些,肤色白皙,清秀俊美的像个女孩子,脸上时常挂着微笑。而沉默时眼眸很亮,当你望向他眼睛时,会觉得这个人心里藏着很多事情,有些孤独,又很倔强。

十六岁的秋露浓在修真界已初露锋芒,仗着一把折仙剑,骑着马,悠悠哉哉的到了涿郡。

城外乱葬岗上,树影婆娑,月下有人在一锄头一锄头的挖着坑。

少年仰头时,汗水顺着喉结落下,月光勾勒出一层薄薄衣物下的蝴蝶骨,肌肉形状好看,侧脸线条优美。

秋露浓坐在树上,看他孤孤单单的挖了个坑,看他拖着比他高一个头的青年尸体。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都会裂开渗出鲜血。

尸体埋了进去,少年没有再看一眼,转身往树上望了望。他的神情平静,睫毛下黑蒙蒙一片,让人想起被乌云遮挡的残月。

可能是因为他背影孤寂,又太过沉默不语。

看久了,秋露浓竟然还觉得他有些可怜,怎么都没个帮手啊...

视线在空中相撞,秋露浓一下一下的晃着双脚,从容又狡黠的笑了起来。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少女仰头望着明月,流畅的下颚线条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色。吟完诗,她稍稍垂眸,睥睨得看着少年,晃头道,“这么好的月色,你却是在杀人。”

然后,她以一种足够悠闲散漫的姿势跳了下来,衣袍舞动,明艳的脸庞上斑驳光影晃动。忽明忽暗间,整个人熠熠生辉不可直视。

这就是了。

少年师尊和剑宗之主的初遇。

...

红衣少年胸膛起伏,震惊、恍然和兴奋交织,始终说不出那个名字,“那是、那是——”

“祁知矣。”秋露浓打断了他,一字一顿。

那是祁知矣。

当今天下第一人,玄天阁师尊,世间修道之人顶礼膜拜奉若神明的祁知矣。

死去的少年方才十六、七岁,眉目俊秀,安静躺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玄天宗弟子中,有人垂头落泪,也有人咬牙切齿憎恶妖族。

大师兄余子骞走上前,轻轻合上少年的双眼。

气氛一时间有些悲呛。

红衣少年大受震撼,喃喃道,“四百年前,正派集结一批最顶尖的弟子前往秘境,搜寻魔界遗落的宝物。在宝物和自己师姐之间,祁知矣选择了前者,被当时的宗主用九星离魂鞭抽打了整整三十六鞭,关入无间修罗塔磨炼心境十年。”

“而祁知矣出来后,只是淡淡一句,“舍一人而救天下,足已。””

少年顿了下,屏住呼吸,宛如亲眼见到百年前,从三界业火中走来的少年,坚毅冷漠的像斩断那个时代的一把利剑。

“那时,如今已踏破虚空的德光尊者评价他,“此人道心已成。””

祁知矣师姐?秋露浓脑中浮现一个清丽的身影,她也死了啊。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秋露浓问。

“实不相瞒,一直以来我都对玄天宗心向神往,只希望有一日能拜入尊上门下。没想到,今日三生有幸能一睹尊上风采...”

少年絮絮叨叨的话语被打断。

前方传来玄天宗弟子整齐划一的诵声,“吾定以正道之心,荡尽世间奸邪污秽。”

他头皮一阵发麻,扭头望去,玄天宗弟子一改之前颓靡悲伤的气氛,高声大喊,神情或肃杀或坚定。

“吾定以正道之心,荡尽世间奸邪污秽!”

这骤然爆发的宣誓声犹如水波般越传越远。

惊了很多人一大跳。

那声音正气昂然,商道外无数人仰头长望,不能自抑的跟着落下眼泪。有人趴在尸体上失声痛哭,也有人握着伤者的手跪下,对着那方向用力磕头。

而祁知矣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眼中什么也没有。离开时衣袖翻飞翩若惊鸿,回眸一望,宛若神祇。

... ...

临安第一天,秋露浓遇到一个祁知矣的脑残粉。

“在下临安谢氏,谢争春,”衣着华贵的红衣少年一改刚才的散漫,行了个标准的礼仪。一瞬间,他从一个活波朝气的少年,成了个优雅的世家公子。

秋露浓看着他作揖的手。修长,白皙,戴着两只玉制的戒指,虎口有长年累月握剑磨出的茧子。

临安谢氏,谢家的分家。虽然修道之路上泯然众人毫无起色 ,却掌握着修真界中巨大的财富,五层以上的灵石、丹药、器皿...的买卖都由他们控制。

“秦珑珑。”秋露浓淡淡的说。

“今日能在此相遇,实在缘分。我见姑娘也是修道之人,自此一别...”话没说完,只见到少女翻身上马,潦草挥了挥手,一扬鞭,转身消失在临安的城门内。

谢争春:?

她不想结交我吗?

谢争春的想法很简单。

能在这么危险的场所中碰面,说明大家都是玄天宗或者祁知矣尊上的粉丝。

同为粉丝,又是修道之人,那当然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

刚起了结交之心,哪知道,对方就这样走了。

走了。

谢争春恍然。

盯着秋露浓消失的那条路,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谢家仆人从城内狂奔过来,抱着他大腿大喊,“公子啊!你又消失不见,老爷说要是不把你找回去,就要打断我们的腿!”

这边,谢家闹得鸡飞狗跳。

另一边,秋露浓骑在马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想:临安啊,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她被人拦在路上。

方才见过的青年持剑对她行了个礼,朗声道,“在下玄天宗弟子,余子骞。”

秋露浓:哦豁。

这话...好像刚才在哪听过。

临安最贵的茶楼,秋露浓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懒懒散散的打量起这位玄天宗大师兄。

“余某打扰姑娘,是有一件事相求。”余子骞神色郑重。

对吧。对吧。见我天资不凡,根骨奇佳,想要让我进玄天宗吧。

秋露浓握杯,笑眯眯的品茶。

“余某想问秦姑娘,可否愿意进玄天宗做丫鬟?”

茶杯落地,淡褐色的茶水洒了一桌。

秋露浓扭头看着他,怔愣的吐出两个字。

“丫鬟。”

她这一辈子,刚在天水阁当了丫鬟,就被邀请去玄天宗做丫鬟。

这辈子的命格,莫不是就“丫鬟命”三个字。

“你们玄天宗弟子,修道还能带丫鬟的啊?”秋露浓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眼神有点复杂。

“不。”余子骞摇摇头,“姑娘误会了,不是给我,是给我们师尊。”

秋露浓:哦豁。

这次是师尊文学啊。

难道这祁知矣方才惊鸿一瞥,对她一见倾心,特地让自己的弟子前来请她去做丫鬟?

这世界真魔幻。

“这样啊...”秋露浓缓慢道,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余子骞对她的迟疑并不意外,不慌不忙,接着往下说,“我知道秦姑娘是修士,想必是要参加今年八大门派的大选。如果余某——或者说玄天宗——愿意在这次大选中助姑娘一臂之力,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

他的声音依旧清朗,没有丝毫避讳,仿佛就在说“今天吃什么”这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秋露浓知道,他设下了隔离的法术,没有人听得见两人之间的谈话。

余子骞一眼就看出了秋露浓的修为,炼气八阶,而秋露浓是看不出来余子骞到了哪一步。

他观察着少女的神色。

秋露浓抬头,眼睛亮亮,“当真?”

“当真。”

“那坐着干嘛,”秋露浓起身,“还不赶紧去见尊上。”

师尊文学,我速速就来。

一刻钟后。

秋露浓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傻逼。

我真傻。真的。

望着一院子的美人,秋露浓默默摇头。

从临安到涿郡,余子骞御剑而行,只用了一刻。

金光闪闪的阵法几近通天。庭院外种满青竹,挂着几盏各式各样的纸灯,沿着青石路走到一半,有人听到声音出来迎接。

“余师兄!”少女提着灯推开门,对两人盈盈一笑,笑起来和秋露浓有五分相似。

门后是一条贯穿整个院落的笔直甬道,地上树影斑驳,一旁的假山中有一条挖出来的水渠,流水簇簇,两片繁茂翠绿的青竹上滴落着水珠。

不同于外界的寒冷,小宅内还是温柔如春,一入内,秋露浓没走两步,额前便薄薄一层汗水。

身着纱裙的少女斜跪在上流,把酒水斟在琉璃质地的酒盏中,放在一艘艘纸折的小船上,顺水流下。假山旁,流水弯处,有赤.裸双腿的少女在玩水,用白藕般的手臂把纸船扫到岸边,或者拿起酒杯仰头痛饮。

竹林拍打声混着少女娇俏的嬉笑声,一阵又一阵犹如浪潮般传过来。

这世间的任何景色,在一院的华服美人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第一眼望过去,秋露浓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

她穿过甬道,仔细瞧了瞧那些美人,突然发现了奇怪的点在哪。

这些人的身形样貌有点像一个人。

——五百年前的剑宗之主。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秋露浓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祁知矣。

我.日.你.妈。

余子骞稳稳握住她的胳膊,挡住了秋露浓往后退的道路。

“秦姑娘。”青年的神色讳莫如深,“我方才已经问过你,你当真是要去?你可是自己答应的。”

“知道。我明白。”秋露浓平复心情,一脸恍惚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就在心里砍了祁知矣一刀。

啊,原来是替身文学啊。

“新的妹妹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秋露浓听出了一种青楼里来新姑娘的错觉。

有人从水流上的阁楼中走了出来,握着秋露浓的手,用那双和秋露浓有三分相似的眼睛看着她。

“郎君少年时在涿郡待过一段时间,甚是怀念,所以闲暇时都待在这,你来得不凑巧,郎君上午恰好有事走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再回来。你就在这好好住下,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行...”

吃的、住的、换的衣服,都给秋露浓准备好了,全都是凡间皇室也难得一见的珍品。

换衣服时,有侍女默默上前,给秋露浓梳起精致繁复的发簪。

她才发现这里连侍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他就这样奢华的在涿郡养了这么多美人?

秋露浓没想到祁知矣疯得这么彻底。

余子骞坐在对面,悠哉悠哉的喝茶,秋露浓看了一圈周围形形色色的美人,深吸一口,问,“这些人...都是要加入玄天宗的?”

“秦姑娘,人各有志,有的人想要攀上那登天之道,有的人却觉得一辈子锦衣玉食像公主一般被人服侍就满足了。”余子骞笑了笑,“更何况,能侍奉尊上,哪怕是凡间公主都愿意的。”

“真是...”

秋露浓默默把神经病三个字吞进去。

余子骞当天就离开了。

而第三天深夜,秋露浓终于等来了祁知矣。

午夜的寂静突然被打破,门外不停晃动着人影,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兴奋又雀跃。

不用问,秋露浓知道祁知矣回来了。

他一回来,整个宅院都像是活过来了。

秋露浓站在门外,看着祁知矣懒洋洋的靠着窗,席地而坐,宽大衣袍落在奢华的印绣相花缎木塌上。刚沐浴过,发冠取了下来,一头漆黑的长发用红绳结起。

他敞着怀,露出锁骨和一片清瘦见骨的胸膛,月光下肤色莹白如玉。

只需一眼,秋露浓算是知道,为什么余子骞那么胸有成竹了。

窗外一轮明月,屋内没有任何装饰,却唯独挂着一副仕女画。

祁知矣面前摆着本翻了一半的诗集。他在一堆美人中,半阖着眼睛,漫无目的得有时望月亮,有时扫两眼书,更多时候,是盯着墙上那副画。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看任何人,好像在座所有人都不值得他看。

“新来的妹妹啊。”有人看到了门外的秋露浓,推着她,像接力般把她推进屋内。

“快去给郎君端一杯茶。”又有人把银制的茶盘递给秋露浓。

秋露浓接过了茶盘,迈步,大步流星的走到祁知矣面前,放在桌上。

几秒后,祁知矣抬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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