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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局中人

转眼间,镐都的冬天就到了。

天很冷,元慧刚从城外的庄子上巡视回来,她坐在马车里裹着灰白色的胡裘抱着手炉,身体才能稍稍暖了一点,元慧想,今年冬天这样冷,也不知今年冬日的军备有没有置办齐全,前几日睿王海还说起此事了,她忧心着将士们过冬的物资情况,便叫车夫顺道去了城外的军营。

元慧还没到军营门口,楚晏已经得了消息,他立刻迎出来,在大营门口,见到元慧,赶忙上前请安:“给王妃请安。”

“将军快起,不必多礼,,这儿天气突然就冷了,我今日巡了庄子过来,就是想顺道过来,看看将士们过冬的冬衣和取暖的物件可添置齐备了。”元慧道。

军营里的将士身上都穿着冬衣,元慧见到满意地点点头。

“楚将军辛苦了。”元慧笑了笑。

“王妃客气!”楚晏不好意思地笑笑。

楚将军是南州人,虽说参了军稍稍晒黑了些,可在军营还是最白的,浓眉大眼鼻梁也高,细看上去不像是军爷,倒像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他的性子也稳重,行事总是很稳妥的,不冒进、不邀功,因此睿王很喜欢他,短短半年他就从少尉升到了左将军。

“楚将军客气,除了冬衣,可还有什么要添置?”元慧一边走一边道。

“微臣多谢王妃体恤咱们。”楚晏道。

“你们是保家卫国的人,可不能亏待你们,那边是怎么了?”元慧转身看到后面闹哄哄的。

楚晏挡在元慧前面:“回王妃话,就是一般的乡村妇人闹事,微臣马上让人去处理。”

“让开!”元慧知道楚晏挡在他身前一定是有事发生。

楚将军不敢直视元慧,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可身体没有一丝要让开的意思。

“让我过去!”元慧提高了声调。

元慧的声音吸引了那位妇人,那位妇人看向元慧,朝着军营大喊:“贵人!贵人!我女儿是不是在军营里!我女儿是睿王的女人,我女儿说,得了睿王的宠爱,就要给我买金膏呢!”

元慧诧异地看着楚晏,楚晏也无法只是讪讪地低下头。

“是谁?”元慧平复了心绪,低声问楚晏。

元慧说着便向那妇人走去,楚晏也只好跟在元慧身侧。

楚晏边走边低声道:“此人自称是秦姑娘的母亲,不知是谁告诉了她,秦姑娘现在在王府里,便赖着死活不肯走,要银子买金膏,已经来了有好几天了!”

元慧立在那妇人面前,沉着脸不说话。

那妇人坐在地上,被将士按住在使劲挣扎着。

“这样在军营门口成何体统,先把她拉回来。”元慧生气地说。

楚晏见元慧如此,赶忙跪下请罪:“都怪微臣办事不力!”

“怪你什么!怪你没有当着百姓的面打她一顿?楚将军快起来!看她这般模样想必是金膏用的多了,人都疯魔起来了,你把她带着跟我一道回去。”元慧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球凹陷,精神恍惚的老妇。

回到王府,元慧先将那妇人安置在东边偏殿,让芬儿和楚晏守着,自己则一个人往书房里去了。

王管事已经准备好了午膳,睿王也刚好公务回来,元慧便同睿王坐在一起用午膳。

元慧看着睿王似乎心情不错,便道:“请秦姑娘一起来用些吧?正好啊,我有东西要给她看。”

王管事自然知道王妃今日从外面带回来那个妇人的事,便也没有作声,只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睿王不知元慧为何今日为何突然主动邀秦樱一起用膳,有些惊喜,忙叫人去秦樱过来。

过了一会儿,秦樱果然穿戴华丽的走了进来,在府上住了这些日子,礼仪也学的差不多了,她端立在一旁给睿王和元慧行礼:“给睿王、王妃请安。”

“起来吧。”睿王温柔地笑着对秦樱道。

“在王府这些日子,规矩学得不错,我正好也有东西要给你。”元慧道。

秦樱只当是元慧要奖励她,满心欢喜地看着元慧:“多谢王妃。”

“带上来吧。”元慧朗声道。

只见楚晏和芬儿带着那个疯妇走进来,王管事也跟在身后。

疯妇见到秦樱十分高兴,一心想要扑到她身边去,秦樱吓得脸都白了,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恨意。

元慧转过头对睿王道:“此人自称是秦姑娘的母亲,在军营门口张扬王府的私事,口无遮拦攀诬殿下,还说要见秦姑娘,妾身也拿不准主意,只能来禀告殿下。”

“回殿下,据微臣查实,此人一直在食用金膏。”楚晏道。

那个妇人,突然疯魔般的跪在地上,似是犯病一般,身体不停的扭动抽搐着,嘴里还不住喊道:“给我金膏!我要金膏。”

“殿下,这个妇人自称是秦姑娘的母亲,妾身就是想问问秦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大铉可是禁了金膏的!怎么会有人食用金膏上瘾?”

“她...她不是!不是民女的母亲!”秦樱跪下来再不敢看向趴在地上的抽搐着胡言乱语的妇人。

“那就是该死!胡乱攀扯睿王殿下,还这么口无遮拦!殿下,此人留不得啊。”王管事一向看重王府的声誉,自然不会由得这样的人胡来。

“王管事说得对,此疯妇嘴里颠三倒四的说胡话,攀诬殿下,殿下与秦姑娘清清白白,却被说得那样不堪,妾身听着也觉得不妥啊!殿下可要为秦姑娘主持公道啊!”元慧顺着王管事的话往下说。

睿王的手攥成拳头,良久,他看着元慧问道:“你今日怎么会去大营?”

元慧被睿王问得有些呆住了,苦笑了一下:“殿下忘了,前几日殿下要妾身要去巡庄子,回来时不是正好路过大营,妾身惦记将士们过冬的情况,就想去看一看。”

楚晏见王妃有些无力,才说道:“禀告殿下,此人已经在城外军营游荡几日了,今日差点遛进营里闹事,许多人都看见了,此人还说殿下...是她女婿,所有人都得给她买金膏,所有人都得供着她!还有些话简直不堪入耳。幸好王妃今日去营,察看冬衣发放情况撞上了,不然微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为何之前不报?”睿王看着楚晏。

“末将该死。”楚晏跪下来请罪。

睿王知道此事自己并不占理,默了一会儿,才摔了筷子:“如何处置?拉出去乱棍打死!”

元慧看了眼楚晏,楚晏会意,领了命,将那个妇人拖下去了。

那妇人精神萎靡不振,嘴里还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秦樱听到睿王要乱棍打死她母亲,却又不能说什么,急得一下晕了过去。

睿王此时也是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对着丫头道:“先带她下去吧。”

丫头点点头,同王管事一起将秦樱架了出去。

睿王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了些。

元慧赶忙给他布了些菜:“恶人已除,秦姑娘也不用再受人闲话了,睿王再吃些菜吧。”

睿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妃可满意了!”说完也离开了此地。

元慧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她的笑僵在脸上,心也已经变成了死灰。

楚晏将那疯妇关进了后院的一处空房子里,为防止她自伤,还将她绑在了房里的柱子上,楚晏路过秦樱的院子时,还故意将关那疯妇的地方透露给服侍她的丫头,还故意说了晚上就要打死她的事情。

果然,到了夜里,秦樱便乔装打扮成丫头的模样,偷偷地去看那疯妇,秦樱一推开门,看见那疯妇被绑在柱子上心疼不已:“娘!你这是何苦呢!”

那疯妇已经迷迷糊糊,又是笑又是哭。

“樱儿,给娘金膏,给娘,娘快活不了了!”疯妇嘶喊着。

“他们怎么给您绑成这样!”秦樱一边解绳索一边抱怨。

就在这时,芬儿推门而入,后面是掌灯的丫头,元慧走在最后进入房间,有了灯,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秦姑娘怎么在这里?”元慧冷冷地问道。

秦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分辩,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秦姑娘和这个妇人是熟识吧?或者是母女?可你是怎么欺骗殿下的?”元慧道。

“她...她只是像我母亲,我就是觉得她像,才想来看看...”秦樱苍白地辩解。

“那根本就是你的母亲!你知不知道,她今日在军中说的那些话对王府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不知道,要是被宫里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母亲嗜金膏如命,那整个王府都要给你们陪葬的!”元慧气氛地说道。

“哈哈哈,王妃你也不过如此,你知道吗?殿下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不会有事,他说过他要护着我的!到那时,你们这些人死了,我都不会死!”秦樱没有了在睿王面前的柔弱,她带着狠厉说。

元慧的面上虽是笑着,可她的心在滴血,在丈夫心里她们竟然真的比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今日她要受面前这位青楼女子的讽刺,竟全要“仰赖”她的丈夫。

元慧登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憋住一口气,想要用这口气撑起,她已经残破不堪地心神:“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碗毒药,你和你母亲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明天天亮之前,我会派人来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说完元慧离开了那间空房子,她心中似乎已经猜到结局,可她还是想要赌一把!

第二天清早,元慧正在吃早饭,王管事来报,秦樱的母亲死了,元慧正在夹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筷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死的?”元慧抬头怔怔地问。

“是被秦姑娘用绑她的白布勒死的。昨儿夜里,老奴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暗中观察,秦姑娘给他娘亲灌了那碗药,那妇人就睡过去了,秦姑娘便以为她死了,谁知道后半夜那妇人又有了动静,秦姑娘才发现那不是毒药,老奴本想着进去瞧瞧,可谁知秦姑娘就将绑在妇人身上的绳子解下了一点,活活勒死了她。老奴跑进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秦樱姑娘还让给夫人带句话,说她一直都很清楚。”

元慧心里五味杂陈,她缓了几次才能开口说话:“我知道了,你去选个好地方厚葬了吧!殿下那里就不必去说了。”

王管事应了声是,正欲退出去。

“王管事等等,我这两日有些伤风,我想着派芬儿去王大夫那取些药,她没去过,您给她个地址吧。”我道。

“那里用的着姑娘亲自去,老奴派人就行。”

“不妨的,正好今日芬儿要出府去福嬷嬷那里送东西,就让她去吧!”

“那好,我一会便写了地址送过来。”

“这多麻烦王管事啊!我一会去取!”芬儿立在一旁笑着。

待王管事离开,元慧这才对芬儿嘱咐道:“朝华已经换过了方子,你将安胎药抓好了都拿回来,还有秦樱的“安胎药”也一并取回来,做戏做全套,别忘拿伤风药。”

朝华那日去的地方,就是王大夫的药铺,她用了些方法,将元慧她们三个人的避子汤换成了滋补的药,又将秦樱的坐胎药换成了让避子汤药。

“夫人,你说殿下为什么要这样痴迷于秦樱呢!她一个连自己的娘亲都敢杀的人殿下看中她什么啊!”

“这件事的根本就在睿王,他不该为了圆满自己孩童时的不幸,将秦姑娘卷入这场斗争,她也是个可怜人。唉,话又说回来,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人生就会被**填满,可是她不知道,欲壑难填,终究会带来反噬!”元慧道。

这件事,最终由秦樱在睿王面前哭了几场,睿王心生怜爱不忍责骂而结束,秦樱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杀母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王府也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外面真冷。”芬儿从外面进来,一边捂手一边说。

“那还不多烧几个炭盆,殿下和三位姐姐屋里都要再添些炭盆和御寒的衣物,校场的那边你知会楚将军,帐子里炭盆也要多预备几个,不然这么冷的冬天可是要难过了,可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才好。”元慧一边看账本一边对芬儿嘱咐。

“奴婢听石竹说,柔南那边不太平,陛下吩咐了要多多注意。”芬儿拿起炉子上的茶壶,到了一盏热茶端给元慧道。

“听殿下说是柔南那些部族内部的一些争斗,应该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元慧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奴婢听说殿下这几日总去秦姑娘,那还是夫人聪明,幸好咱们早有了准备。”芬儿道。

“她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生下了殿下的孩子,那整个王府都会被镐都耻笑的。还是朝华的法子好,要不是她那日刺破自己的脖子博同情,朝华哪有机会给她诊脉,这摸清了她的体质才好下药。再说了我只不过是用殿下对付的法子对付她而已。”元慧道。

“其实奴婢一直想问,那天夜里,奴婢端进去的是什么药?”芬儿道。

“是我问朝华要的,安神的汤药!”元慧道。

“那这么说她们都不会死。”芬儿道。

“是啊!如果她自己喝了也根本不会有事,就是睡了一觉醒来,也差不多天亮。”元慧道。

“那这么说!她简直不是人!”芬儿气急。

元慧拿起桌上的账册,翻看起来,看见秦樱的花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芬儿,你帮我把王管事叫来。”元慧对芬儿说。

芬儿见元慧脸色不对没敢多问。

王管事进来仿佛知道是为那般:“王妃也看见了,殿下只是纵着秦姑娘花销,从来不曾多说什么,更不过问秦姑娘花费,老奴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王管事,这些账目你都知晓?怎么不早早来和我说?”元慧翻看着账本。

“秦姑娘出门总是全套的仪仗,大家一看便知是睿王府的人,这些商家自是拿好货上来,花销自然不小,这也赖不了啊!王妃,您看那些裘皮、貂绒还有首饰的账目都是老奴亲自去结的,画押签字都是老奴,老奴也去找过殿下,可殿下非但没有怪罪姑娘,还让老奴往秦姑娘爱去的商铺里,比如“兴记”多压些银钱供秦姑娘花销,至于回禀,殿下说您操持王府辛苦了,还特别嘱咐了,这些小事不必让您知晓。”王管事回话。

“秦姑娘可去过睿王书房?”元慧又问。

“那个疯妇死后,秦姑娘跪在书房外哭了几日,殿下便心软了,最近秦姑娘一直是在书房里间休息的。”王管事回话。

“我原本不想再管这些,只是如今府里不太平,柔南也不太平,殿下怕是又要出征,殿下一走,朝廷上下就会多出许多双眼睛盯着咱们王府,想要挑出些错来,为了王府,也为了殿下,必定要小心些,凡事多留个心眼。”元慧嘱咐。

王管事点点头,退了下去,元慧看着账目也觉得头疼,干脆午休去了。

午睡起来,芬儿来报说明妃有孕,陛下高兴一时性起,邀了宗亲们几日后去南山打猎,七王剿匪成功的消息也随之传来,不日便能归来,而且皇帝已经下旨封了七王为恒王。

行猎那日,睿王早早去了南山安排军队布防守卫,元慧也起了个大早沐浴梳洗,穿上骑装,兴冲冲地出门了,谁知刚走到前院,就秦樱已经抱着琴在院子里等候了。

“王妃安。”秦樱行了礼。

“秦姑娘学礼数,学的不错啊,看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元慧礼貌的笑了笑。

“王妃这是要去何处?”秦樱问。

“我去哪还要和你说吗?”元慧有些生气。

“殿下昨晚说,今日陛下相邀请众位宗亲行猎取乐,殿下说民女身子一直不好,便想让民女去散散心,便让王妃出门时也带上民女一道去南山猎场看狩猎。”秦樱有些得意的说。

这时在外备车的石竹走了过来:“车备好了,请王妃上车。”

“殿下也叫了秦姑娘去?”元慧问石竹。

“回王妃话,是陛下听闻秦姑娘琴艺精湛,便下旨宣召秦去姑娘演奏。”石竹回道。

元慧听见,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重重地砸向她,瞒了这么久,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让宫里知道了。

元慧已经无力去理会,她看了一眼秦樱对石竹说:“这样啊,我骑马过去吧,你牵去牵两匹马来,让秦姑娘坐车过去吧。”

待石竹走了,元慧凑到秦樱身边,便闻到一股香粉的味道,她盯着秦樱说:“秦姑娘今日面圣,还望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若王府因你获罪或是受到牵连,我可不会再放过你!”

石竹牵着马走过来,元慧一跃上马和芬儿一前一后打马离开了。

元慧到了皇家猎场,外面已经用黑色帷幔围起来了,她走进里面,已经陆续来了许多人,元慧按照小内侍的指引和芬儿一同走向帐子里去,二人被引着落了坐。

元慧坐在帐里向外望去,此时,下面的场地上正好有人在打马球热身,这次皇帝的帐子搭在了皇室宗亲帐子的对面,北边正好就是密林,南边是放马的草场,元慧端起桌上炉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和芬儿都倒了一杯热茶暖身子,主仆二人坐在那儿兴致勃勃地看起比赛来,不知过了多久,元慧突然想起秦樱来,估摸着她这会儿也该到了。

“芬儿,你去下面迎迎秦姑娘,今儿陛下也在,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元慧转过头对芬儿说道。

芬儿点点头离开了。

元慧正坐在帐子里发呆,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乐声,是太后来了,元慧赶忙起身见太后、明妃和裕昭仪在对面的帐子里落了坐,众人才向对面的帐子行礼问安。

元慧刚一起身,就看见身后姗姗来迟的七王,也在那儿向着对面的帐子行礼。

元慧待他行礼毕,才笑嘻嘻地打趣行礼道:还未给恒王道喜。”

“嫂嫂笑话。”恒王似乎并不高兴。

“七弟,求娶泯姑娘的事不能着急,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刚刚从南州剿匪归来便封了恒王,前途无量啊,这个时候千万要谨慎小心,再不要因为这些事惹得太后不快了。”元慧站在恒王身边嘱咐着。

“嫂嫂的苦心,臣弟明白亦十分感激,这话不是亲近的人是断断不敢说的,嫂嫂真心待我,我又岂能不知呢!多谢嫂嫂提醒。”七殿下朝元慧笑了笑。

“奴婢给王妃请安,给恒王请安。”芸香立在一旁请安。

“哦,是芸香姑姑啊,许久未见了。”元慧闻声转过身去。

“那嫂嫂,我先告辞了。”恒王转过身见来的人不认识,便离开了。

芸香又行了礼,目送恒王离开。

“尚宫今日怎么也来了,您是跟着哪位娘娘来的?”元慧问道。

“奴婢是被拨过来帮忙的,这次来的小宫娥、小内侍是刚入宫不久的,怕失了礼数,便指派奴婢在此教导,奴婢远远瞧见是您,便想过来请安,王妃可好啊?”芸香笑盈盈地说。

“多谢尚宫挂念,我很好,这次行猎,连明妃娘娘怀着身孕都来了,尚宫可要辛苦了。”元慧笑着说。

“都是奴婢应该的。”芸香笑着说道。

“怎么不见皇后娘娘?”元慧向对面的帐子里看了一眼。

“皇后娘娘月份大了,身子难免不适,陛下顾念皇后有孕辛苦,便留皇后娘娘在宫中休息,由静妃娘娘陪侍左右。”芸香低声说道。

元慧又看向太后和后妃所在的帐子,静妃确实没有来,倒是有位公主来了,陪在太后的身边。

“那位是和淑公主吗?”元慧问芸香。

“是的,王妃向那边瞧瞧,契罗的伽罗王携家眷也来了,奴婢听闻太后看重伽罗王长孙特木尔,想将和淑公主许给他呢。”芸香望向太后帐子的方向。

元慧也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头戴着皮草帽子,正歪在帐子里看马球,身边还有契罗装扮的侍婢伺候着。

元慧又看向芸香说道:“如此可得恭喜太后、恭喜静妃娘娘了。”

“芸尚宫,好久不见!”芬儿领着秦樱过来。

“芬姑娘,好久不见!看来还王府有滋味,瞧姑娘打扮地如此精致、面色红润、落落大方的,不像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倒像是位富家千金呢。”芸香打趣芬儿。

“姑姑,可别夸她了,如今仗着殿下的器重,她在王府理了事,架子大着呢!”元慧也来打趣一番。

“王妃您别打趣奴婢了。”芬儿有些害羞。

“呀!这是谁家的小姐?”芸香看见了芬儿身后的秦樱。

“这是...”芬儿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这是奉陛下旨意前来的秦姑娘。”元慧道。

“这位小姐,倒是让奴婢想起一个人来......”芸香正回忆着。

芸香正想着就听到,内侍通报:“陛下驾到!”

众人连忙向御驾的方向,下跪行礼,行礼毕。

元慧抬头看见对面皇帝身边跟着睿王、楚将军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将军:“尚宫,陛下身边那个将军是谁啊?”

“哦,那是明妃娘娘的母舅陈将军,最近和恒王一道剿匪归来,很得陛下的重用呢!”

“是吗!陈将军可真是威风凛凛啊!”元慧道。

“哪里能和睿王殿下相比呢!殿下战功赫赫!”芸香道。

元慧笑了笑,没再说话。

“哎呀,奴婢想起来了,说起殿下来,奴婢就想起来了,是玟妃。这位小姐像极了先帝的玟妃。”芸香端详着秦樱说。

玟妃!果真的玟妃,那位和睿王关系甚密的先帝嫔妃!

这时走来了一位小宫娥说道:“芸尚宫,那边管事的找您!”

“那尚宫快去吧。”元慧同芸香笑了笑。

芸香笑了笑,行礼退了。

元慧坐下来,鼓笛奏响,狩猎活动开始了,众人纷纷来到场中跟着皇帝一同上了马,带着鹰、猎隼和金雕,放开猞猁和猎狗。

皇帝一马当先,一手擎着鹰,一手握着缰绳驰骋着奔过草原,向着猎场去了,不一会儿一众人马就消失在林子里了,元慧坐在席上,看着空空的草原发起呆来,。

“嫂嫂,有人想见你!”只见恒王带着一位女子走了过来。

“七哥!”那位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追打着七殿下玩闹起来。

“这位应该是婉宁公主吧?”元慧站起身来。

“你认得我?”婉宁问道

“我当时入宫时,公主给我送了一个大礼呢!公主可还记得?”元慧见婉宁是个性子直爽的便和她打趣。

“哈哈哈哈,婉宁今日就是来为此事道歉的,四嫂这么一说,看来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恒王有些戏谑地说。

“我当是什么事儿,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元慧见婉宁有些难为情,拉婉宁坐下。

“四嫂虽不计较,婉宁还是要和嫂嫂说句,那日的事对不住,是我莽撞了。”婉宁拉着元慧的手道歉。

“不要紧,都过去了,公主的性子直爽,我喜欢!七弟你也坐。”元慧给他们倒茶。

“我就说四嫂的性格好,你俩对脾气吧。”七殿下看着婉宁,倒像是两人之前商量过什么似的。

“你俩嘀咕什么呢?”元慧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婉宁常常去军营找四哥,我们每次都提到嫂嫂,婉宁就说想见见您。”恒王抓起桌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那你们平日在军营都我说什么?准没好话吧!”元慧装着生气了问恒王。

“没什么,没什么,都是夸您善解人意的好话!”婉宁见元慧有些生气了,赶忙解释道。

她这一解释倒逗得元慧和恒王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极了。

三个人闲话了一会儿,元慧这才知道,婉宁和恒王是同岁,两个人自小一起玩耍,十分亲厚。

婉宁见场下有些人打猎回来,猎到了狐狸,便有些坐不住了:“嫂嫂你们稍坐,待我去为母后打几只白狐来做氅衣,母后喜欢的。”说完,抄起马鞭一溜烟跑了。

“这冬日里,怎么还能猎到动物呢?”元慧问道。

“嗨,这还不简单,陛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次能猎到的猎物都是提前赶出来的。”恒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也难为陛下想着这会儿出来行猎,想必是明妃娘娘想出来散心吧。”元慧看着对面帐子里坐着雍容华贵的明妃。

“嫂嫂心疼我,我也有句话想对嫂嫂说,秦姑娘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实在不成体统呐,自她进了王府,镐都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恒王低声道。

“殿下说,陛下召见她,这才把她带来了。”元慧也很无奈。

恒王见元慧如此说,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便岔开话题,向元慧说起场下猎得的猎物了。

“那个是狐狸,那个是熊,那个....”七恒王道。

“睿王妃安,恒王安。”王胜走过来请安。

“王内侍。”元慧朝他点点头。

“陛下召见秦樱姑娘。”王胜道。

“芬儿好好服侍秦樱姑娘。”元慧特地派芬儿陪着她一起去。

芬儿会意,便跟着秦樱去了。

王内侍带秦樱离开后,恒王见元慧有些不高兴,便说要打她去打猎,元慧害怕留在此地,会被人指指点点,便借口说身体不适便回府了。恒王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护送她出了猎场,给她找了一辆马车,元慧立即上了马车,差一点,她就整个镐都的笑柄。

元慧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为秦樱的事情烦恼,差点忘了明妃有孕之喜,回府后,又赶紧命王管事去置办了些礼物送进宫里去了。

待芬儿气鼓鼓地回到府里,已是晚上,一回来便红着脸坐在桌前。

“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元慧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她身边问道。

“王妃叫我陪着她去见陛下,可我们到了帐外,等了好久都不见陛下召见,秦姑娘就生气了,叫我去看看陛下在哪儿,我不愿意就和她吵了几句,谁知道人家见了陛下带着裕昭仪还有殿下过来了,竟卖起乖来,编排起王妃说王妃苛待她,我听不得她这般胡说一时气不过,就打了她一巴掌,正好被殿下看见了,殿下发了怒,叫我滚回来。”芬儿说着哭着十分的委屈。

元慧和三位侧妃等了一夜,都不见睿王和秦樱的身影,派出去的人跑遍了镐都,甚至连周边的几个军营都去了也没能找到他们。

第二天下午,王管事谴了人进来:“睿王和秦姑娘回来了。”

元慧便带着几位侧妃赶到前院,还来不及行礼,睿王见家眷们一起出现,便迫不及待地将身边的秦樱,重新介绍给大家:“正好,大家都到了,今日就知会大家一声,这位就是秦氏侧妃了,以后大家就好好相处吧!”

“殿下!”元慧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睿王话音刚落,元慧身后的孙妙云见此情状便开始大哭不止。

“把孙氏送回自己房里去!”睿王看着孙氏不耐烦的说。

元慧跪下来:“女子一生就为名誉两字所累,睿王带着青楼女子回府,府中女眷已经为此受了不少流言蜚语,殿下当真要这样弃我们与不顾!”

睿王没有说话。

元慧继续说:“殿下要是执意要纳秦樱姑娘为妾,那便同府上姐妹们和离,睿王也好与秦姑娘比翼双飞。”

王青禾和李月丹也一同跪下来:“请睿王体恤妾身,顾念昔日情分啊!”

“你身为王妃,非但不体贴丈夫还带着她们几个人这般胡闹,既如此,本王休了你,让秦樱当睿王妃,你可称心!”睿王气极指着元慧吼道。

正这时,孙氏身边的丫头来报:“夫人自尽了!”

青禾和月丹赶紧跟着丫头去孙氏院里,元慧眼里噙满泪水,她看着一脸震惊的秦樱,哭诉道:“秦姑娘,若是真的爱惜殿下,就应该为殿下着想,而不是这样让殿下背上逼死侧妃的罪名,被世人耻笑!”

那一刻,元慧终于明白,睿王和那位先帝的玟妃感情亲密,原来他是对玟妃有母子之外的情分?此刻他将秦樱认作玟妃了!

元慧看着睿王失望地说道:“不管秦姑娘有多像玟妃,她都不是玟妃!”

睿王一脸惊讶地看着元慧,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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