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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情报溃口

连夜雪落未停,城西的山路湿滑泥重。

魏烛抱着手炉坐在马车上,一边打呵欠一边冲旁边的郝青岚笑:“郝姑娘,你这影针阁属地是建在狼窝里了不成?怎么这一路全是鸟不拉屎的荒山?”

“那你不必来。”郝青岚冷声道,连眼都没抬一下,仍稳稳握着缰绳。

“我这不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你嘛。”魏烛笑着打趣,“林主事叫我查事,我还想着郝姑娘带路,我好跟着安心些。”

郝青岚轻轻哼了一声,手中缰绳微动,那马疾奔几步,车厢里魏烛被晃得东倒西歪,险些摔了火炉。

“好你个郝青岚,姑娘家要温柔,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蛮,就该让林主事派陆重山来。”魏烛一边扶着腰,一边嘀咕。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郝青岚冷这个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嘴角略扯出一丝弧度,“镇海山......你不是说他是‘脑子被盐水泡大的老实人’?”

魏烛一愣,随即咧嘴笑了:“我这就飞鸽给重山,说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二人虽看不惯彼此做事风格,却毕竟相处已久,仍是有些默契在,不多时便到了一片密林前。

影针阁的西线据点藏于山脚幽谷,隐匿于一片寒柏林之中,外观只是一间寻常石屋,门前一株黄叶槐风中瑟瑟,一盏长明灯低垂如豆。

郝青岚与魏烛一前一后走进门,屋中温暖干燥,一股药香与木头混合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灯影斜落,正厅里站着一位红衣女子,长身玉立,眉眼含笑,却锋芒毕露。

那女子年纪更轻,但生得极为妩媚,鬓发挽得极低,耳侧垂着细细的银坠,唇色艳而不俗,一双丹凤眼在火光下微微上挑,整个人像一枝烧开的海棠。她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未语先笑。

“郝姑娘,魏爷。”她声音带着天生的绵软,却不失利落,“这等大雪天,你们竟亲自登门,倒是让我这偏院热闹了。”

魏烛怔了半息,随即拱手笑道:“阁主这般风采,换谁都愿来一趟山里吹风。”

清昭眼波轻转,看了他一眼:“魏爷果然与传闻无二,嘴上抹了蜜。”

郝青岚站在一旁,眉心不动,语气淡淡:“主事有命,请阁主协助魏烛查雪京一案。”

“既是林主事亲自交代的,自是责无旁贷。”清昭转身,落座于厅中红木圈椅上,招手唤来两人,“这是小敛与杜砚,之前便在你那支东海线短驻,魏爷应还有印象。”

小敛是个稚面少年,眼神极为锐利,嘴角常带笑意,一副嬉皮打混模样;杜砚身材精瘦,肤色泛铜,肩宽腰窄,站如松柏,一言不发,眼神警惕。

魏烛一一与二人打过招呼,笑得分外亲热,末了转头望向清昭,笑道:“阁主不一并来,我查案子也会安心些。”

“不怕你分心?”清昭唇角轻挑,眼角带笑,“你若事情办不好,回头林主事怪在我头上,那可怎么好。”

“那有什么好怕的,我就让位给阁主,我给阁主端茶倒水做小弟。”魏烛一边笑着一边偏头看郝青岚。

郝青岚嗤笑一声,并不接话。

魏烛天生对人与人之间颇为敏锐,很快便察觉,郝青岚与清昭之间的气氛微妙。二人虽为上下属关系,但风格迥异,私下交情寡淡。郝青岚天生寡欲,不喜言笑,清昭却艳丽锋利、言辞犀利,两人站在一起,像雪与火,气场竟一时难分高下。

魏烛觉得颇有意思,一边看两人,一边拿热茶就着话头调和气氛,嘴上客套得风生水起,心中却记了一笔:“青岚是个在林雪飞面前能打能战的红人,却怕是少点对付这清昭的手段。”

次日清晨,雪已停,天色微明。

清昭如约派出小敛与杜砚随魏烛同行,郝青岚在门口送别魏烛,魏烛一身貂裘,头戴毡帽,脚踏黑靴,看起来倒像是去赴宴,而不是查案。

三人道别后,清昭先行回阁中,魏烛原想再调侃几句郝青岚,却见她背影冷清,忽地有些说不出口。

“郝姑娘,”他叫住她,“你说林主事这次派咱俩分走两线,到底更信你,还是更信我?”

郝青岚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她信结果。”

魏烛吃了个闭门羹,但是他不是个会让话轻易掉地上的人,自己的也不行,便转而对身后的阁从道:“小敛,你昨儿夜里不是说要给我讲讲你那套易容术?路上咱们慢慢说。”

“魏哥不怕我学得半吊子,到时给你画个兔子脸?”小敛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嘻嘻一笑,模样十分讨喜。

“兔子脸也行,吓退敌人也算本事。”魏烛大笑。

“杜砚呢?”他又偏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壮实少年,“你这一路不说话,是因为害羞还是嫌我吵?”

杜砚淡淡开口:“阁主说过,少说话,多办事。”

“好家伙,是在点我吗?”魏烛笑着摇头,“也行,你们一个负责伪装,一个负责狠狠地护我,我负责出主意、吃干粮、写报告。”

三人一路骑马向西,毕竟并不相熟,气氛虽说不上轻松,却也不至于紧绷。魏烛这人懂得“谈笑之间探虚实”,他表面调笑,心中却已暗暗谋划着打听他想知道的信息。只是几番撩拨之下,探查到这两个小阁员来时不长,无法再给出更多影针阁有用的信息,魏烛便也作罢。

赶路中百无聊赖,魏烛想起昨夜他与清昭话别之际,顺口试探着问了一句:“感觉郝姑娘不太喜你啊,是何故?”

只见清昭轻抚发间银坠,道:“你既然这么爱猜其他人心中在想什么,那你就......”待得魏烛探头前来,她含笑注视,用纤纤玉手一点他的脑门,说完了后半句话,“少用嘴,多用这里好好琢磨。”

那一刻,魏烛有点恍然。

他顿时觉得,林雪飞身边的女将,都不是那么好搞。

魏烛一行三人一路西行至知鹤台,天光未明,哨所尚未开门。

此台是魏烛亲自选址建制,当年设台初时,他日日夜夜蹲守于此,与人拉拢结交、招人入伍。故而台中上下都知他名号,一见是他亲至,纷纷请入。

台长名韩望,是魏烛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外表斯文,实则八面玲珑。他迎上来时一身青衣,笑得温文:“魏爷夜寒而至,是风闻咱们这出了什么纰漏?”

“你说呢?”魏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来看看你这地方是不是成了晒情报的后院。”

韩望面色不改:“魏爷折煞我。咱们的鸽哨按日巡回,档案清晰,三日无异常。”

魏烛不答,只是在台中各处随意转了转,一边寒暄,一边顺口问起那日商队出事的时间、地点,有无鸽哨发现异样。数人回答虽有逻辑,但多有轻重不一、时间线偏差。

最让魏烛起疑的,是台中一个管讯息传鸽的青年“听笛人”,性格内敛寡言,身子略瘦,眉骨突起。

魏烛在厅中与他闲聊数语,忽地问他:“龙涎香好用吗?”

听笛人顿了一瞬,迅速低头:“什么?不曾听过。”

魏烛眼神一闪,笑着点头:“嗯,这东西确实稀罕,不是谁都知道。”

离开时,他让杜砚悄悄跟踪听笛人近日行动,不出三日,便发现听笛人使用信鸽跑私信,私自绕行至南山岭,而那一带,正是蒲家驿路之一。

“看起来蒲家的暗哨也不是很能沉得住气嘛。”魏烛撇了撇嘴。

魏烛让杜砚循着听笛人独处之际,将他绑至台中的一个小隔间,在杜砚和小敛的轮番“私刑”之下,听笛人很快说出事情真相。

越往深处问,魏烛越听越沉。他原以为只是龙涎香一事被泄露,却意外发现早在半年前,药膳堂一批草珊瑚、蛇胆草往北线的交易路线也疑似被提前知晓,而当时负责线路调度的,也正是这台。

这人是自己找上台来,韩望和他自己都亲自聊过的。

他心中一沉,却没有立刻报给林雪飞。只是暗暗咬牙:“这台真是四面透风,要查透了,怕得废一半人。”

韩望听下属告知一名听笛人近日不见了,终于露出一些紧张之色,傍晚来找魏烛,魏烛趁机敲打了一番,韩望脸色煞白,一看便知道平日里对听笛人的信鸽往来并无防范监听。魏烛担心说的太狠逼得他又生异心,便接着安抚了一阵。

韩望讪讪退下。魏烛思索片刻,连夜写了一封飞鸽传书,发往连港。

他没有将其他几宗信息泄露的线索写入,只字未提听笛人过往踪迹。信上只道:

雪京龙涎香一案,确认为知鹤台西线一名鸽哨员与青云堡有暗通之举,现已处理。线路已清,情报已封。下批货可照旧通行。

影针阁二人,皆已归还青岚处。

不日返程。

——魏烛

他写完后,叼着草根躺在榻上,一边扯过被子,一边嘟囔:“我这人呐,讲究一个忠字,但林主事要知道得太多……怕是夜里都要睡不着觉。”

屋外月光淡淡,他却慢慢闭上了眼,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是要再找个由头,给台里从上到下地换批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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