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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夜色正浓,满院灯火如天上遗漏的星斗,少白两根手指捏起个油炸糕边走边吃,油炸糕外壳金黄酥脆,里头软软糯糯香香甜甜,还夹着豆沙馅儿,吃得心里头美滋滋。

刚跨过拱门站在树下,向院子深处望,即使如此也不忘对着手里的油炸糕狠狠咬上一口,那两个人从坐到一块儿去便开始拌嘴,而今又都不见踪影,说是去方便,可迟迟不见人回来。

风摇树动耳边沙沙作响,槐树枝陡然压低,一袭紫衣倒悬,扇尖抵着少白的下巴,白公子挂在树杈子上,满心是戏弄快感,像是逗弄集市上乱跑的小猫小狗,却未料到身后有个下黑手的。

白公子只觉得自己被什么踹了一脚,始料未及从树上坠下,好在身手还算得上矫健,如陀螺般在空中侧身飞旋几圈稳稳落了地,回头望着树上绸桑,瞧见他脸色并不好看。

少白一口油炸糕笑得差点喷出去,“这是演哪一出?”

“哪一出?还不是臭书生为小妖狠踢兄弟。”白公子并非气恼,反倒是觉得好玩,故此借机损上几句,一步跨到少白旁边,两个人肩并着肩站在树下等着绸桑出来,“上面那位还好大的排场,不若我请你下来如何?见色忘义的东西!”

白公子笑着,他与少白并不熟识,上次见面还是在半更雪里喝酒,不过这小小鸟妖成了他眼里的宠物,用来一解长年累月提心吊胆而攒下的压力很是好用。

“见色忘义?”少白面上露出惊奇表情,寻思着难不成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新奇事?故而左右转了转身往四周望了望。

未等她弄清楚,绸桑从树冠中一跃而下,站在地上抖了抖粘身的尘土树叶,抬眸之时刻意瞪了白公子一眼,“别管他,他这里有问题,一贯是反常的。”语毕指了指脑袋。

“我也这么觉得,谁家好人这么冷还天天摇扇子?”少白面露嫌弃,听说有人天生火力旺,是精力充沛的阳性体质,若不发泄出来,便会日日出汗上火,吃不得热性食物,怪不得白公子天天跑到女人堆儿里,阴阳调和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白公子无奈,一脸哭笑不得,而今是百口莫辩,眼前俩人明摆着穿一条裤子。

此时绸桑凑过来,贴近少白小声耳语:“你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他当真古怪,得离他远点儿,小心过了病气。”一边儿说,一边儿还用余光瞥着一脸莫名其妙的白公子。

绸桑笑意更浓,说完退一步躲在少白身后,但凡白公子上前一步,他便故作孱弱引得别人凭空生了许多怜惜之情,连少白这般天资愚钝的也想着去保护他。

“嘿,你个臭狐狸!”白公子拿扇子指着绸桑,论外貌两人不相上下,论潇洒倜傥白公子更胜一筹,但若是论起演技,那绸桑高了不只一个层次,偏偏还遇上了少白这个缺心眼,让绸桑这个囊空如洗的穷书生得了先机,白公子自然是没咒念了。

少白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件不得了的事,“不过,确实有件事要跟你们讲。”两根手指头上还沾着油,挨个用嘴巴嗦了嗦,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白玉坠子递给了白公子。

玉佩上雕刻着一串紫藤,白公子一打眼便认出这是南邵老二的信物,他笑着冲绸桑挑了挑眉,“这谜底都说出来了,谜面儿才出现,除了他哪里还会有别人。”

“不过,这玉佩怎会在你手里?”白公子端详完那枚玉佩,侧目回望着少白。

“我顺的……”她心里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进门没多久我便觉得后背发毛,还以为是太过敏感,但我瞧着一直有个文绉绉的人总往我们这儿偷瞄,实在是奇怪,你们走后他先我离了席,我想着先顺手牵羊,若真的紧要以后也好有借口相见。”

机遇都是创造来的,天上哪里会凭空掉下馅儿饼,她少见冒出些机灵模样,“有句话说得好,若是想交人必先欠人,喏,机遇。”

白公子看着少白心里纳闷,转而望向绸桑:“你授意的?”一句问完却未等来肯定回答。

绸桑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相。

反倒是少白不大耐烦,“切,你当我是白混的?要什么授意?去什么茅房还要去这么久?怕不是掉到茅坑里去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俩有猫腻?我跟着他到了这院门外,差点被发现,只好借着酒气跟他打了个照面趁机下手,他离开后我也不好再继续盯梢,转头跟后厨讨了个油炸糕吃,等往回走时嗅到好一阵檀香味儿,果然是你们。”

少白语气里有那么一点儿不快,就算浊姬常说她憨傻,但至少她认为关键时刻还是拿得上台面的。

“嚯,够能耐的呀!要不你跟我去赌坊怎么样?空有手快的功夫不拿出来用那多可惜!我们兄弟俩出手,定能要大开大,要小开小!岂不美哉?”白公子开口就与少白称兄道弟,胳膊随意搭上她肩头,寻思着那人被偷走玉坠之时应是没发觉的,否则以她现在没有一丁点儿灵力的身体,怕早已被灭了口。

可不晓得为何白公子话音刚落,便觉着浑身不自在,似是有人欲要暗算自己。

绸桑往前迈了几步,一侧身插到两人中间,掏出尺八勾着白公子的袖子,极为嫌弃撇到一边儿,虚假笑意攀上了脸。

墙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鞭炮声,想必前院的酒席也已经吃差不多了,客人三五成群接连散去,他们也不该多逗留。

“该走了。”绸桑这一句将那两个闲话之人拉了回来。

白公子向院外望了望,随即点头。

绸桑出门之前与白公子擦肩而过,笑容不改,却是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若你再多话,小心我将你那扇子丢进炉子里当柴火烧茶喝!”面上还眯着眼笑盈盈,若非语气不善是一点儿不悦也看不出。

直让白公子觉得像是有人贴着后脖颈往衣袍里吹凉风,用扇面儿挡住下半张脸不再多言,可想一想这老狐狸什么时候如此维护一个人?正理说该无所谓才是,当下却转了性。

“这玉佩……那人……你们这就都不管了吗?”少白也不知其中藏着什么秘密,只是下意识觉得是件大事儿,她隐隐觉着北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平静,要过个安生日子很难。

“不必不必,那人定不是冲着我来的,你不必替他忧虑。”绸桑连连摆手,自然不会告诉少白刚死了人,而后引着她穿过后院前院,面上笑得暖意融融,将今晚之事抛诸脑后。

白公子停下步子遥遥望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坏笑上脸别有深意。

少白被拉扯着前行,平地也像是乡里的泥巴路,一脚深一脚浅,等出了竹记大门回头瞧了瞧那块牌匾上的竹记二字,脑子里灵光一闪,“你不是说北禺无竹,为何叫竹记?老板是竹子吗?”

“此竹非青竹,而是石竹。”话音落,喧闹人声犹如潮水般将两人包围。

面前是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景象,像是一副画卷徐徐展开,少白心想虽吃席时也有许多人,但这样一对比,竹记院子里的气氛实在令她拘谨,大抵是不懂人情往来,没几个说得上话的,还是街道上更让人放松。

肃辛城眼下正是灯火如昼,漫步之时犹如身处星河,街上有人敲锣打鼓,唯一有那么一条贯穿全城的河,而今正是入冬前最后涨水时候,水漫过青石,遮住经年累月水浸的黑色痕迹。

城中有喜,夜里便会游龙,少白站在河岸一头望见对岸有许多人,一人在前耍着绣球,十几二十人分散站开举着棍子跟在后面,棍子上绑着一条蜿蜒巨龙,两旁鼓乐吹笙。

少白盯着瞧了好一会儿,眼见舞龙队伍离去恋恋不舍,转头看绸桑,“我以为只有南邵会有龙的痕迹,没想到北禺竟也有舞龙队伍,是第一次见。”

她并不善于音律,觉得北禺多数乐曲总能听出萧瑟孤寂,可这舞龙的曲子节奏紧促,听起来透着喜庆劲儿。

斜斜望去,拱桥架在河两岸,路旁的灯笼映在水面上,与天上繁星相比更甚一重烟火气,绸桑指着前面那座桥,“那桥是青石砌成,就好似月牙儿映在水中,称五月桥。”

“五月桥?”也就是她会真的兴冲冲跑上前去看,石头上确实是刻着这几个字,可为什么是五月呢?难道六月七月不好吗?少白蹙眉寻思着,正想着要不要拦个路人问一问时却被绸桑拉了回来。

“天上一轮明月,石桥一弯月,桥底半明半暗加之水中倒影一并形成月牙的形状,还有远处河道里的水中月,最后一轮便是心中有月,五月齐辉,故称五月桥。”绸桑心绪平静,使得寻常美景在他眼中更添韵味,笑望身旁之人。

少白觉着他说起话来全然没有一副说教语气,倒像是在讲故事,虽不像是茶馆里的说书人那般绘声绘色,却是如若温泉水那般令人放松解乏,一时想到要是能以这样的方式同自己讲讲故事,将自己在决明山缺失的几百年补回来该有多好。

“这样说,要是阴天,是不是就该叫三月桥,甚至是二月桥了?”她摸着下巴思索着,那认真劲儿倒像极了正经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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