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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273.竹烟波月(八)

微微凉风从石道深处吹来,月光清冷,竹林摇曳,几道身前被拉得极长,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四下安静得可怕,跪在路旁的管事和院里的少年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见温倾泽用奇怪眼神看着自己,池鸢大为不解:“你……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字吗?”

温倾泽唇角抖了抖,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跪在一旁的管事哪见过温倾泽这般发笑,纷纷将头垂得更低了。

“喂,你笑什么,简直莫名其妙!”池鸢还以为温倾泽在嘲笑她,但他确实有嘲笑池鸢的意思。

温倾泽捂着额头笑得直不起身,他挥手让一旁跪着的人散开,那两个少年郎也被他赶走了,温倾泽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见池鸢疑惑地看着自己,温倾泽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没有,小姑娘,你实在有趣,倾泽失态了。”

“哼,知道就好,真不知道你在笑什么,既是笑完了,走吧,继续参观你的南风院。”

温倾泽看着池鸢,眉眼含笑:“小姑娘,你既不喜欢这里的少年,就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吧?”

池鸢瞥了他一眼,望着周围的竹海道:“我来又不是看人的,看竹子不行吗?你这里的竹子长势这么好,想必风水也是极好的。”

温倾泽讶异道:“风水……小姑娘还会看风水?”他对池鸢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池鸢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接着在温倾泽注视的目光开始动手掐算:“嗯,你这里的风水不错,今日月光甚好,这般闲逛确实是浪费了,算了,我来这里也不是练功的,我是来找人的,温倾泽,你知道王安吗?”

温倾泽还在回忆池鸢方才掐弄的指法,心里直道,这姑娘当真会玄门术法,还真是不简单。然而当他听见王安的名字时,神色更是惊异,“王安,你是指兰陵王氏的二公子吗?”

池鸢颔首道:“对呀,就是他!”

温倾泽眸光一敛,开始深思起来,没想到池鸢还认识七大世族的人,他沉吟了一会,试探地问道:“你是来南风院找王安公子的?”王安这人的风评和本性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池鸢为何找他,要知道,那家伙可是男女通吃,如池鸢这样的小姑娘,被他见了可真是羊入虎口,难以脱身。

池鸢也不隐瞒,直言道:“对呀,我就是来找他的,我先去了仙纭阁,但他不在,随后我带着阮青枝来南风院逛逛,看看这小子在不在,不过,我对你们南风院不熟悉,不知道真正待客的地方在哪。”

温倾泽知道池鸢这个人,也听说过她的名号,去年的绿衣会他并不在江都,但他知道是鬼笛仙子一举夺魁,还被仙纭阁的红衣卫追杀,至于后来沈逸风为何又不追究了,还向他讨人这件事,个中缘由他是不知的,虽是不知,但他可以去找沈逸风探探口风。

“这小子……小姑娘,你与王安公子很熟?”温倾泽才注意到池鸢如何称谓王安。

“是呀,很熟,那小子被我戏耍了好几次,不过这次我不是找他玩的,我是找他……有事的。”池鸢还算聪明,没将自己要做的事一股脑的说出来。

温倾泽笑着颔首:“我只知道前些时日王安的确来了南风院,好像也去了仙纭阁,最近几日倒是没见他来了。”

池鸢想了想,又道:“那齐屿呢,他来了吗?”

“齐屿……小姑娘还认识齐屿?”温倾泽对池鸢身份越来越好奇了,这小姑娘武功这么厉害,还认识七族之人,她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他大概是清楚池鸢救阮青枝的目的了,她莫非是想帮阮青枝报仇?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金陵齐家是何等地位,她一个小姑娘就算有那个意思,又怎能与整个齐家抗衡?

“认识啊,齐屿和王安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有王安的地方必然有齐屿,有齐屿的地方,王安必然也在,既是不知道王安在哪,先追着齐屿找找再说。”

温倾泽也没过问太多,只是笑着道:“小姑娘,今日齐屿公子的确来了南风院,此刻,他应该在山脚的留风亭,你若去,我便不能带路了。”说着温倾泽就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池鸢,“这是我的令牌,路上若遇到人,尽管拿给他们看,必然不会有人拦你,不过记得走的时候,将玉佩交给门房,不必亲自回来还我。”

池鸢接过玉佩,抬手向温倾泽致谢:“好,谢了,没想到温院主这般平易近人,可比那仙纭阁主好多了。”

温倾泽听了一阵笑:“小姑娘,有空再来,我在南风院等你。”

池鸢应了一声,一个纵步就跃上竹林,转眼就消失在黑夜中。温倾泽看着池鸢离去的方向,唇角的笑渐渐敛了下去,他回头看着仙纭阁方向的高塔,身形一动,瞬息之间就跨了好几丈远。

靠近山脚,幽静竹林中渐渐多了许多石灯笼,此处建筑依然以竹院竹楼为主,但比山上竹院更精致,布置得也更加华丽。

竹林间也潜藏着不少暗桩,许是被温倾泽打过招呼,池鸢一路走来都没见人阻拦。

池鸢将山脚的院子都逛了一遍,并未找到温倾泽说的那个留风亭,她随意落在一处楼檐上歇息,正要动身时,屋内隐隐传来几声低吟,她贴近听了听,除开那几声低吟,还有一阵低不可闻的急喘,而这喘声好像有些耳熟。

池鸢双脚勾住檐上竹筒,身子倒悬垂下,去望窗内之人。

屋内烛火轻轻跳动,将榻上交叠的两道身影,清晰地投影在素白的窗纸上,那张竹榻紧挨着小窗,半掩的竹窗也随着床榻轻轻晃动,贴得近了,那暧昧的声音就更加清晰,池鸢趴着竹窗看了几眼,只见两人浑身赤条,头都交叠在一起,实在难以辨认这两人谁是谁。

一阵夜风路过,将檐下斜斜挂着的木牌吹得梆梆作响,池鸢转头瞥了一眼,那木牌上赫然写着‘留风亭’三个大字,池鸢恍然大悟,她还以为留风亭是什么亭子,找了半天没寻到,原来留风亭是一座竹楼的名字。

这下池鸢基本可以确认齐屿在里面了,她转头又朝竹窗瞧了几眼,只可惜两人缠得热烈,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池鸢微微皱眉,这家伙要玩到何时,难不成真要她在这里一直等着不成?

正当池鸢愁眉苦脸之际,留风亭外的竹林中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阮青枝脚下的竹子被压弯了腰,即便这样,他还是继续挪着步子远离相星竹,相星竹紧挨着阮青枝站着,足下轻点一截竹枝,整个人好似浮在半空,一点重量都没有。

“别躲了,再躲就掉下去了。”相星竹低声笑道。

阮青枝身子一僵,回头看着压弯的竹身,没再敢动。相星竹趁机贴近一寸,微微俯身,用极其暗哑的声音对着他的耳朵说道:“呀,居然是留风亭,小青枝,那晚我们可不就是在这里……”

阮青枝气恼地躲开身子:“别说了!”

相星竹望着阮青枝羞红的耳根,眉梢一动,继续挑逗:“原来小青枝没忘,居然还将我们第一次记得清楚,我真是很欣慰呢……”

相星竹那句上挑的尾音好似一根柔丝钻入耳朵,让阮青枝听得酥痒难耐,他慌忙别开头,抬起袖子蹭了蹭耳朵,脸上依然是一副嫌恶表情。

“你再多说一句就滚!”

相星竹依言老实了一会,但没过一会又开始骚扰他:“我说小青枝,咱们在这躲着做什么呀,你不是来找你的小阿鸢吗?她就在那里,你为何不去?”

阮青枝眸光微微闪烁:“阿鸢不让我去自有她的缘由,我,我在这等着就行,去了也帮不上忙。”

相星竹听了一阵低笑,他很清楚阮青枝为何不过去,这表明他心里其实还很在意,若当真放下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如此,也好……

相星竹见池鸢倒挂在墙上偷看,忍不住笑道:“哼,这小姑娘可真是有趣,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胆子为何如此大?居然喜欢趴墙角偷看别人亲热?”

阮青枝见了也是脸热,他别开头强装镇定:“阿鸢是来找人的,她可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找人?呵……找什么人要找到这里来,小青枝,听我一句劝,你的这位阿鸢可不简单呢,记得上回见她,她身边还有一位俊俏的公子,我瞧那公子待她也是着紧的很,怎的几日不见,她就弃了那位公子和你缠在一起,你……”

相星竹话未说完,脖颈处就多了一把利刃,他转过脸,眸色幽深的看着阮青枝,阮青枝丝毫不惧他的气势,冷着脸道:“你再敢胡说八道,诬陷阿鸢清白,就别怪我不客气!”

相星竹唇角动了动,似是笑又似苦涩,他看着阮青枝,终是败给了他:“好,我说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的阿鸢。”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相星竹,别让我看轻了你。”阮青枝缓缓收剑。

相星竹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他不过随口开了一句玩笑,他不过是嫉妒池鸢,他不过是想抢回自己的东西,而他呢,却执剑相向,怎不教人寒心?

两人站在一处却不再说话,气氛僵持之际,忽见趴在墙上的池鸢动了,两人神情一变,纷纷好奇地盯着瞧。

只见池鸢悄悄扒开竹窗,往里面投了一个东西,只可惜动作太快,没看见她扔的是什么,接着她就翻回了檐角,等着看热闹。

没出一会,楼内就传出一声惨叫,将竹院前的仆从惊动了,但他们只是回头看了几眼,还以为是自家公子在玩什么刺激游戏,毕竟这可是风月之所,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也属正常了。

这声惨叫自然是齐屿喊出来的,他正和身下少年玩得尽兴,丝毫未觉身上多了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等那东西爬到他屁股上,还以为是少年人的手,齐屿也顺势反扣了上去,哪知那东西直接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满脑子的旖旎瞬间烟消云散,身下少年也被他的惨叫惊得吓软了身。

齐屿捂着屁股和少年一起挤在床角,惊惧地看着床上那条绿油油的小蛇,齐屿被蛇咬过一次,心里还有阴影,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一点拳脚功夫。

“来,来人呐,有,有蛇!”齐屿声音稍稍一抬,那小青蛇就迅速朝他窜来,吓得他立刻噤声,拽着一旁的少年作遮掩,岂料那小青蛇盯死了齐屿,直接越过少年郎,顺着齐屿光溜溜的脚一直爬到他耳朵根。

齐屿魂都吓飞了,可那小青蛇好似有灵智一般,绕着他的脖颈缠了一圈,最后竖起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与他对望。

“你,你别咬我,别咬我……”齐屿连声哀求下,小青蛇居然真不动了,它盯着齐屿看了一会,随即快速滑到窗外跑了。

见蛇走了齐屿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探手摸向屁股,伤口还很疼,却不似之前被毒蛇咬伤的麻痹感。

一旁的少年也找回了声音:“这里怎么会有蛇呢,我们每日都会在竹楼外洒雄黄粉的,不该有蛇进来呀?”

齐屿抚着胸口,被蛇惊扰后也没了作乐的心思,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胡乱穿着,少年见了立马上前帮他穿衣:“公子,您没事吧?”

齐屿摸了摸屁股:“嘶……没事,本公子好着呢,怎么会有事,今日就这样了,本公子过几日再来看你。”说完齐屿就披着外衣急匆匆地下了楼,临出院门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几眼,寻思那小蛇怎么爬到二楼了。

见齐屿走了,池鸢也从檐角翻出来,她抬头往对面的竹林看了一眼,似乎早就发现阮青枝他们了。

相星竹看着池鸢飞身冲过来,笑着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池鸢瞥了他一眼,飞身而来,拽起阮青枝的胳膊,转身就走,相星竹动身追上,“几日不见,小姑娘怎么不理人了?是怪上次的事么,若是因为这个,我向你道歉。”

池鸢看着山道上被人簇拥着的齐屿,身形顿止,立在一株竹枝上,“你跟来做什么?”

相星竹停在池鸢对侧:“谁说我跟着你了,我是跟着小青枝。”

池鸢眉峰一蹙,转头看向阮青枝:“你允了?你不是很讨厌他么?”

阮青枝看都不看相星竹,“自然是讨厌的,但这个人无赖至极,和他说话也是多费口舌,我们做自己的事,不必管他在不在。”

“好。”池鸢望着相星竹笑了一声,牵着阮青枝的手,御风往山门飞。

相星竹望着两人牵手相伴的模样,袖中五指攥得死紧,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追了上去,既得不到阮青枝的心,他也绝不会让他们俩好上。

等齐屿的画舫驶动后,池鸢才松了绳索开始划船,阮青枝帮忙摇橹,才离了岸,船身突然动了一下,不回头也知是相星竹跟来了。

相星竹立在船蓬上,左右看了看,随即走到阮青枝身后,“小青枝,你歇着,我来吧。”

阮青枝像是没听见依然背对着,相星竹见状直接伸手上去抢,阮青枝正欲挣扎,只听池鸢道:“你就给他,他愿意当这个苦力,我们岂不是乐得轻松?”

阮青枝听言立即松手,回身往船头走,池鸢也扔了橹,坐在船头,脱了鞋袜,将双足探进水里划动。

阮青枝站在一旁看了脸色微红,他侧过身低咳一声:“阿鸢,你……你快把鞋袜穿好,除了自己的夫君,女子是不可随意将脚露出来给别人看的。”

池鸢不以为意:“这是谁定的规矩?”

“老祖宗。”

“老祖宗?哼,你们的规矩,我才不管呢。”池鸢说罢,突然歪头看向阮青枝,见他脸色透红,心思顿起:“你说女子的脚只能给夫君看对吗?”

阮青枝不敢回头,只是轻应一声。

“那你现在已经看过我的脚了,你是不是就是我的夫君了?”

此话一出,船身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池鸢眸光一瞥,船尾摇橹的相星竹脸色黑得如锅底,那望来的眼神简直要吃了她似的。

阮青枝惊怔得半天回不来神,他微微转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他不知道池鸢是配合他演戏,还是与他开玩笑,但这句话却让他沉寂的心突然躁动了起来,他自认为自己是配不上池鸢的,便是想也不敢想。

站在船尾的相星竹再也忍不住了,直跑到船头,瞪着池鸢:“小姑娘,你说话可要考量清楚。”

池鸢捂嘴乐道:“考量什么,我和青枝说话,关你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划船吧。”

阮青枝望着池鸢嘲弄的神情,突然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当即有些懊恼又有些羞怯,他扫了相星竹一眼,开始配合池鸢一起演戏,“阿鸢……你当真愿意把我认作你的夫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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