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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猛虎

春秋战国时代,信奉周礼的中原诸侯国,取嫡长子继承制,土地“井田制”与继承“宗法制”密不可分,是奠定社会脉络的经纬双线。楚国在侵略中扩张版图,更迭的秩,充满兽性和野蛮,国君在血雨腥风中驾驭着自己的王位。

楚武王杀死了侄子,成开疆拓土的第一代霸主。其子文王善终,太子楚堵敖却被弟弟杀害,成王熊恽从砍下的兄长头颅上摘夺王冠,欲与一代霸主齐桓公争霸。

成于忧患,历时十年!

楚国国基在君主勤勉的政绩中日益巩固,确从始至终,无法背离弑君的诅咒!

寒剑一挥间,儿子商臣(楚穆王)亲手杀死年迈无用的父亲,喷薄鲜血洒入一旁青铜器皿的熊掌汤中!痛饮父亲的鲜血,12年后却成一盅续名苦药。庄王继位,国势日强,春秋霸主晋文公病逝,晋国威信下降。公元前597年,邲之战,晋败,楚庄王灭掉了萧国,三年攻伐宋国,宋国被逼求和,楚庄王问鼎中原,王朝已达极胜。

庄王殁,楚共王三十一年,楚康王继位。历史的故事再次重演,康王死后,楚灵王路过太子惨死的尸体,在阴谋诡计的帷幕下,走向王位...国家通过这种涅槃的方式,能干、年轻、野心勃勃的青年王角逐着王位。

终于,楚国历史上迎来了第一个昏君!

公元前529年,“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璀璨的金光自章华台升起!这座宫阙举楚国倾国之力建成,“台高十丈,基广十五丈”为当时天下第一台。旌旗在城楼飘扬,红绸黑底的凤凰图也预示着楚族兴衰更迭的方式——鲜少有国君善始善终,凤凰从衰亡颓败中获取新生命,那种方式绝非生于死的圆寂!新鲜的血液太强大太活跃,迫不及待,从老迈者体内撕裂焚烧,继承一切。

从天幕俯瞰金碧辉煌的章华台,楚文化的浪漫与恢弘一览无余。宫殿共分为3阶,象征天、地、人。设有宫院、宗庙、公府、台榭、坛、祠、警鼓台,纤华秀美而高耸入云。明月浮云为背景,天空藏青色浮动如海水。

引《楚辞-九歌》(屈原):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倾一国之力,建造数年!外有战乱、内伏叛逆,这次爆发动乱在铜录山附近,几乎直接动摇国、本。听闻大治地区山地险恶,匪寇横行,能征善战的楚军团竟然打了败仗。而究其叛逆根源,就是章华台的建立:一加重劳役、二加重赋税、三青铜酒器无法在勒令的时间完工,死亡和苦难面前,百姓纷纷起义反抗暴政。

灵王趁先帝病入膏肓,将其勒死,取而代之,本为不义!大臣议论纷纷。至此,王朝陷入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之毂。元老已经开始结党营私,百姓蒙受苦难。

大殿中央多出了一个栅栏,王座空空,不见君王。室内铜浇筑的凤尾烛油灯台,点点闪闪烛光全部燃烧着,一片光明海。环视殿内,或沉思、或暗笑、或交头接耳、或持酒旁观,重臣青铜器皿中盛美酒、膏腴之汤,一张张居心叵测笑脸。

既随神明穿越,灵魂居庙堂之中,他认出了前世的自己。

鄂君系灵王同母胞弟,官拜令尹,故执白圭酒尊彰显身份尊贵。远看为一个龙眉凤目,宛如玉刻贵公子,不怒自威,举止端庄。

子皙将自己魂魄付与肉身,他瞬间取得了全部记忆。杯中荡漾着美酒,俯视杯中的自己,他和其他大臣一样都是想看看灵王如何为此次的战败收场。

眉头一蹙,警鼓台鸣起了战鼓。

楚灵王在侍从簇拥下登台,斜靠于王座,他腰着文武双股鸦青绦,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一领围虎体挽绒金绣绿罗袍。和鄂君系胞兄却身高足八尺、魁梧如塔,豹头鹰目、铁丝般髭须,一派威风凛凛霸王模样。

“今日寡人与重臣来,是看一场表演——虎斗”声如洪钟大吕,目射寒星。

括机打开,齿轮滚动,从地下平台升起一个兽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晋国白额猛虎在笼内驱寻踱步。虎为百兽之王,大臣相顾心惊,以袖掩面避之不及。

“养虎为患!寡人必将处之而后快。诸爱卿,有谁可自告奋勇为寡人除此虎患?”

群臣窃窃私语不敢对视君王的目光,害怕灵王将自己投入笼中。

“伍举?”

白发苍苍的大臣伍举跪拜在地上,为楚灵王老师,老人叩头“臣不堪此才,请大王另择良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寡人平日待你等不薄,今日竟无可用之才?”

“陛下,听说近日俘获一越人!”郎中宣“召越人庆”

鄂君呷了一口杯中美酒。

越人庆?前日从蔡侯口中听说此人:庆为一刺客,此人骁勇善战,乘着灵王游猎欲斩数十人取王之首级,然却功败垂成,周围同党皆被楚兵所杀害或自杀。庆来不及自杀,被生俘了。越人“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历史上楚、越是不同的民族,楚国的图腾是凤,王侯公子将泛的舟刻成凤头,腹部贴水,乘风破浪。越的图腾是龙和蛇,和他们生活的环境有关系,在长江以南的沿海地带水网密布。

“如果他能搏杀猛虎,吾将赦免其死罪。如诺不能!忤逆寡人者终被生吞活剐,暴毙横死于此。”灵王阴沉极了,自弑君篡位后,他曾封赏同一党羽大臣,在良田美女上丝毫不吝啬!眼下战争失利,忘恩负义的家伙暗自指指点点,包藏祸心。

今日,与虎搏斗,灵王意在震慑群臣。

越人庆被涓人拿绳子拖带上大殿,众臣屏气凝神看着他。庆尊礼有度、不卑不亢,他高八尺,精悍结实,眉目英挺,穿一身白麻征衫、腰口带着一柄剔骨尖刀。涓人解开拴在他手腕的绳结,将之推入栅栏。

虎不紧不慢转了转脑袋,环顾大殿,钥匙关闭青铜锁后,注定是生死之局。

晋虎最为威猛,发出长哮,只见其暴怒一跃而出,却被庆敏捷避开。大臣正在饮酒,有吓的杯子从手中脱落者,猛虎朝哪个方向恶狠狠盯着,那里的人纷纷后倾,避之不及!一番傲慢逡巡过后,虎盯准了牢笼中的猎物,大臣不由得为越人奴隶捏一把冷汗。

灵王作为报复,将刺杀者投入虎笼,现场以鲜血淋漓之教训警示忤逆王权下场。

庆紧盯猛虎一举一动,慢慢后退,待猛虎扑食时突然从腰间拔出尖刀。他侧身从虎腹部猛的划过,登时切开虎皮,血珠像瀑布一样泼出。老虎吃痛又是猛扑,庆一跃骑在猛虎背上,用尖刀刺进虎腹部最深处一划。

晋虎被激怒了,疯狂想甩下骑在背上的人,庆紧紧抓着老虎皮毛,这时趁势卸力,往旁边一滚。可是笼子的尺寸有限,这一下被逼到了笼子边缘绝境。

楚灵王不由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捏紧拳头。

老虎踩着绵软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黏稠血迹,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内脏从伤口中流出。庞大的老虎发出垂死的悲鸣,声音哀恸,最后轰然瘫倒在地,痛苦喘着气,只是睁着眼睛还没有死。庆亦瘫坐在地上,周身衣物被鲜血染湿透。

“好!”灵王率先喝彩,眼神中毫不掩饰欣赏赞叹“你们常言,兵祸难根除!就像如同畏惧这猛虎一样!老虎固然凶猛,但敌不过勇士。国家陷于铜录山之战祸,寡人希望明日能有人自荐除此祸患,寡人必有重赏。”

子皙和众臣起身,跪拜在楚灵王面前。

“臣等遵旨!”

“越人庆,宽赦大不敬之死罪,赐予楚人籍,官拜郎中令,赐予良田50亩,斗金一斗,粟米十仓。”

封赏如雷贯耳,群臣中爆发出一阵议论:将奴隶免于死罪算了,竟封官加爵,闻所未闻!况且庆对楚国有深仇大恨,扶植这样的人难保将来反水,置国家于不利。

子皙低伏着头,瞥见左后方蔡公露出阴冷笑意,他似乎觉得楚王总有一天会被庆杀死,和今天老虎的下场一样。但他们何必去劝谏?

群臣中有嫉妒者想要驳斥封赏,亦有曲意逢迎者想讨楚王欢心,还等不及开口。楚灵王突然一脸疲惫的看着他们,手扶在王座上

“寡人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宴会散去,鄂君与朝臣乘轿离开。更鼓三巡,蔡公轿夫快步追上,他掀开黄葛巾软帘,以扇掩面笑约

“鄂君许久不见。”

子皙看着此人,报以礼数

“久闻皇兄擅长驯服猎鹰、犬马,连越人野族都能驯服,真是长进了!”

“楚天子之威,驯服一个国度有余,驯服贱民又有何难。”

蔡公笑了“能除铜录山之祸者,恐怕朝中除了鄂君再无他人!皇兄也真是,何不点名前去?只是此次一别又有数月不见了。”

子皙突然笑了,灵王不点名自己去,演这一桩虎斗?他是不想有求于自己!他是王,我是臣,在暗示我毛遂自荐罢了。子皙不言,蔡公亦心知肚明的放下帘子,随轿夫离开。

诺大宫殿像孤独野兽伏在夜幕里,熊虔案碟上全部都是竹简,里面一派熏天酒气。恍惚梦中,殿堂老虎尸首已凉,血液变成冷酷的一滩。“哐当”,手指勾着的银杯松动掉地上,酒水漫延开。宫娥一个个面无表情,宛如着绫罗陶俑。

使女一边擦拭地板,收拾着酒具,颤抖的手,有一瞬间想去试试灵王鼻息。楚王喝酒的方式让底下人恐惧,他直接将一壶壶白酒倒入口中。。。她想:有一天,他会醉死吗?

“陛下,庆来了”外面有宦官禀报,楚王慢慢睁开了眼睛。

使女收起表情,躬身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着实让人暗自心惊。

楚王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喜欢凶猛猎鹰,桀骜马匹,暴烈獒犬。。。既然欣赏庆的勇猛故而网开一面,只要他对自己俯首称臣,就免于死罪。

可惜越人宁死不屈,灵王怒了下令:打,打服了为止。

庆直率高傲,受尽折磨只求一死。

后来事情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灵王大怒,推开侍从!亲取竹鞭,像驯马一样,打的越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人痛晕倒后,就在创口上淋上盐水,醒过来接着打。一个威武君王提着他的头颅愤怒嘶吼!庆气诺游丝,微笑赴死。

楚灵王随后沉思良久,下令救活他。

几日后,庆缓过来,看见楚王背对着坐在他榻前,见他苏醒,沉默不语。

庆蔑视相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楚灵王背对着他,喃喃自语“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惜了,又是一个恨我的人。”

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从今天起你可以走了。秦、晋、赵、郑、齐、鲁天下那么大,你像雄鹰那样自由。”

“熊虔匹夫,不怕我投奔他国,将来帅千军万马取你首级吗!”

面对挑衅,楚灵王眼眸中燃烧着古怪,他仰头大笑,以虎的霸道和威严回应

“天下想取寡人首级者多了,你有本事就来取吧!”语毕扬长而去。

夜里偌大宫殿静悄悄,木偶般呆滞的宫娥、宦臣在庆路过时,表情悄悄掠过一丝变化。大门阖上,庆拜伏在地上。

“靠近一些”

他向前走了几步,跪拜在楚灵王面前

“再近一些,像我上次去看你时那样。”

庆顺从跪倒在王座前,将自己的头枕在灵王膝上,让熊虔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脸颊。

“寡人的爱犬死了,人和狗是不一样的。人各怀异心,可狗忠于对自己好的人,它对我是那样喜爱、亲热。”

“陛下节哀。”

“寡人的爱犬是被人毒死的。他们总是这样,君王不能太过宠爱的东西,女人一样,狗也一样。”

“陛下,您的爱犬并没有谁毒死,是时间到了自然死的。”灵王感受到庆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呢喃细语“是这样吗,是自然死的?我总以为,有人想害他。楚国传统历来是这样,先武王杀侄子登基、成王杀太子自立、穆王杀兄长。。。”

庆凝视着他,目光温柔而悲悯“陛下您在发抖,您冷吗?”

“庆,不要离开我。”

“我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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