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初次修罗场PK
江亦清的出现，给新人发布会赚足了话题度，连带5个新面孔都连上好几天热搜。5名新人堪称一飞冲天，2个月过去，通告爆满。
至于江亦清本人，流量竟比5名新人加起来还高。这也让他饰演反派的新戏爆了流量，花絮照都有好几十万活人转发量。
有业内人士说：“现在的江亦清，就是能下金蛋的鸡！”
话糙理不糙，在流量为王的时代，热度在哪里，赚钱的门路就在哪里。
无数通告找上门，有谈广告合作的，有约拍杂志的，有递剧本的……
新经纪人办公桌上，剧本几乎垒成一座小山。江亦清只看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经纪人说：“其他的放在一边不谈，锐越的杂志是推不掉的。”
江亦清也懂：“帮自家赚钱是好事情，放心，我不推。”
江家给了他足够的钱和自由，他完全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躺平，成为一只幸福的咸鱼。
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出完一份力之后再躺，也算是为无聊的生活增添几分乐趣。
“这次是和新推出的男团组合一起拍摄，小江总安排您单独上封面，他们和您的合照在内页。”
新来的经纪人还不了解这位江二少的脾气，担心他不愿意奶新人。说话时，一直观察着江亦清的脸色。
江亦清接受度良好，说话也很客气：“没问题，到时候还要辛苦张哥。”
经纪人连忙表示：“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您没有意见，我这就去安排工作。”
这位新经纪人办事效率极高，上午敲定完各项事宜，下午定好拍摄日期。而闲散惯了的江亦清，身边最需要这样的人。
这期杂志的主题是未来感、赛博朋克。江亦清见自己的造型总共三套，拍摄任务较重，特意提前1小时起床。他自以为咸鱼翻身，难得勤奋，直到抵达摄影棚，才知道有人来得更早。
一个组合5个人，竟有4个都早早到来候场。为了方便做造型，他们都提前洗过头发，自行做过妆容打底。
等候拍摄期间，没有一人低头玩手机，有的在确认妆造，有的在询问工作安排。
不得不承认，这一行实在太卷了。
对于毫无背景的小透明来说，有才有貌不过是敲门砖，只有勤奋和双商都修炼到顶级，才有脱颖而出的可能。
江亦清想了想自己提早1小时起床的“勤奋努力”，突然觉得当咸鱼挺好的。
咸鱼就不参与娱乐圈内卷了，还是把大明星的位置让给想红的人吧。
这么想着，他坐在化妆间最不起眼的角落。
可是凳子还没坐热，就有工作人员叫嚷起来：“怎么让小江总的弟弟坐在这里？你们怎么安排工作的？”
今天拍摄任务重，负责现场调度的小姑娘忙得晕头转向。经这一说，才看见坐在小角落的江亦清。
她一路小跑过来，脸涨得通红：“实在抱歉，专用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在独立化妆间，请跟我来。”
江亦清安慰她：“没关系，在这里做造型也是一样的。”
女生连忙带路：“不不不，小江总特意关照过，您有专用化妆间。”
有些时候，特殊待遇也是甜蜜的负担。
江亦清决定，事后要再和大哥强调一遍，不必搞特殊。
身后，几名小艺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有个哥哥是业内大佬，真好啊。”
“据说他是幼年失散，又在20年后找回来的。真是命好起来，别人都羡慕不来。”
“而且，他长得真好看。”
“何止是他？小江总一家子的颜值，都高到令人发指。”
……
几名小艺人围在一起，说着羡慕，聊着八卦。
“你们在聊什么？好热闹。”
唯一来迟的成员手提两托冰美式，给组员一人发一杯，还不忘化妆师及造型师。
业内人士都知道，拍杂志前来一杯冰美式，提神消水肿。
“谢谢队长~”
“谢谢小冉！”
“我们就不客气啦。”
萧冉的头发和眉毛都是毛茸茸的，圆眼一笑，像极了大狗狗：“不用客气。”
“这里怎么还剩一杯？”有人指向桌角，“还有人没分到吗？”
不等别人碰到，萧冉提起纸袋走出化妆间：“这杯有主了。”
小江总的弟弟，一定在独立化妆间。
萧冉捏紧装有冰咖啡的纸袋，又想起发布会当天擦肩而过时的匆匆一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就是小江总的弟弟。
手腕抬了又落，落了又抬，迟迟没能扣响门板。从不怯场的萧冉，竟被一道门阻拦。
要不是化妆师匆忙出门找吹风机，他还会犹豫更久。
“萧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化妆师和他关系不错，好心提醒，“这里是小江总弟弟的专用化妆间，你走错了。”
萧冉忙将纸袋藏到身后：“周姐托我来借眼线笔，要银白色的。”
化妆师说：“颜色不常见，好在我有。你在这里不要进去，等我送出来吧。”
“先等等！”萧冉笑得人畜无害，“小江总的弟弟急着用吹风机，千万不能耽误。您放心，我进去拿到眼线笔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
化妆师本还在犹豫，恰巧有人在走廊尽头告诉他，吹风机要去楼下拿。时间紧迫，化妆师只有匆匆离去。
专用化妆间里，江亦清正埋头刷手机，时而咯咯笑，时而连连摇头。他的手机屏幕里，赫然写着【论当代相师不被饿死的秘诀】。
因为感同身受，他用小号和陌生网友聊得正欢，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不经意间余光一瞥，化妆镜里突然映出一袭人影，吓得他心跳漏一拍。
惊慌时手机脱离掌控，飞向地面。好在萧冉敏捷，稳稳接住。
“你好，我叫萧冉。”少年的笑容极具亲和力，就像春日午后的阳光般明净。
“我记得你。”江亦清不住打量他的面貌，再次肯定他能大火，“果真是好面相，真人比照片里看着更好！”
萧冉以为他在夸自己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好看，谁比得过江二少您呢？发布会那天，您才是全场的焦点。”
江二少这称呼，听着像纨绔子弟，多少带着点痞气。江亦清不喜欢。
他对萧冉说：“叫我小江就好，二少三少什么的就算了吧。”
萧冉闻言，松一口气：“看见工作人员都那么紧张你，我还以为——”
对此，江亦清很无奈：“还以为我爱摆谱，不好相处？这都怪我哥，非要特殊照顾，弄得大家坐立难安。”
萧冉说：“能有小江总这样的哥哥，真是让人羡慕。”
江亦清摊手：“算是甜蜜的负担吧。”
说完这话，两人相视而笑。
说起来真奇怪，江亦清不是社牛，偶尔还会社恐，但却能和初次相识的萧冉闲聊许久不冷场。
大约是缘分使然吧。
正说话时，又有人走进专用化妆间。
高挑过人的身影颇具压迫感，陆泽仪到来时，萧冉下意识退开半步。
他分明不曾多分给旁人一分眼神，但萧冉能感觉到危险，就像自己意外涉足野兽的领地。
“泽仪，你也来了。”而江亦清一如既往地毫无警觉性，惊喜地迎上去。
“江澈今天忙，托我来照顾弟弟。”陆泽仪懂得隐藏，当目光落在江亦清身上时，眼里只剩笑意。
“他也太紧张了。”江亦清指了指客厅大小的专用化妆间，“我是23岁，不是3岁，不会再被人拐走了。”
陆泽仪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像一位兄长，也像宠溺的长辈：“你是好不容易才找回家的孩子，不光他紧张，我也紧张。”
摸头杀配上略沉的语调，以及温柔的笑意，真是要把人溺死。
江亦清晕晕乎乎的，骨头都快酥成渣。
“听说你来得早，有没有吃早饭？”说话间，陆泽仪让助理送来全套早点。
水晶虾饺、流沙包、椰汁红豆糕，都用木制的餐盒分别装着。每点心的分量不大，但摆盘和口味都一样讲究。更夸张的是，普洱竟是现煮的，糯香四溢。
江亦清目瞪口呆：“又……又让你破费了。”
陆泽仪还记得自己的破产人设，套路得滴水不漏：“是用礼券兑换的。”
礼券兑换，应该就是免费的意思。
江亦清点了点头，这才安心收下。
早晨匆忙出门，只咬了一口三明治，还险些被酸黄瓜酸倒牙。此刻一桌早点放在眼前，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两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泽仪示意他随意，自己则在沙发上休息，顺带处理助理送来的文件。他全程都没有往萧冉身上瞧一眼，仿佛那只是空气。
看着满桌精致的点心，萧冉尴尬地背过双手，藏住纸袋里的冰咖啡。
他并不认识陆泽仪，却知道陆泽仪在说谎。
木质餐盒来自林宅，一家只招待内部客户的私房菜馆。外人想进这种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VIP会员推荐。
江亦清筷子下的一盒虾饺，可能是普通大学生半个月的生活费。
萧冉出身普通，摸不到那里的门槛。但在机缘巧合下，某个有家底的朋友送过他一盒出自林宅的小点心，才让他窥探到上层的纸醉金迷。
一边是一口近千元的饺子，一边是30封顶的冰美式……萧冉捏皱了纸袋。
“萧冉，你也来坐。”江亦清向来心大，竟还招呼起他，“你们来得比我早，一定也没来得及吃早饭，正好打包一些带过去。”
萧冉下意识睥向远处的男人，却见他手捧文件，眼皮子都没朝这里抬一下。
是因为差距太大，所以不屑一顾吗？
“这是那位先生送您的早点。”萧冉拒绝了江亦清的好意，“分给我们，不太合适。”
江亦清旋即扭头，看向身后：“泽仪，你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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