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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傅家脚店开张

“杀千刀的,中了老娘的毒就休想活命……”

傅雾枭冲进山洞时,玲珑正骂骂咧咧地收拾着碎陶片,傅武凛在给母亲包扎伤口。

外圈酒坛碎了大半,洞内一片狼藉。

“娘!”她踉跄着上前,却立刻被母亲和兄长齐声宽慰:“只是皮外伤。”

“袅袅,酒也没少。”玲珑拍着手上碎屑站起身,“还好你聪明,布了一层毒水作屏障,我看他们定是中了我的毒没力气了。”

傅雾枭眉头紧缩,神色严峻:“我们分明说好,一拉动机关就立刻躲到半崖壁,娘亲为何不按计划?”

傅母抬眼望见她泛红的眼眶,欲言又止,终是垂眸低声道:“我知道这些酒对你的重要……”

“哎呀,这不是没事嘛。”玲珑娇声打断,一手拉一个,“你们母女俩啊,都嘴硬心软。一个担心对方性命,一个就想着报信保酒。都怪我,都怪我——”她说着将两人手掌相叠,轻拍自己嘴唇,“我想着这两日太平,以为不会出岔子,才想着去帮你们。”

“好啦,自家人置什么气?”见气氛稍缓,她又呲牙叉腰道:“若叫我逮着那贼子,定要他们好看!”

傅武凛望着她,眼底漾开温柔笑意,随即敛容正色道:“母亲方才说起件怪事。”

“那些人砸完酒应是中了毒,很快逃出了山洞。但正那时忽又来了另一伙蒙面人,将他们全部打晕掳走了。”傅母蹙眉回忆,“倒叫我想起初来那夜的异动,莫非也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帮我们?”玲珑瞪圆了眼,“算计咱们的一抓一大把,帮我们的……实在想不出。”

傅雾枭默然无言。

她更在意最初那伙贼寇,特别是今日晏籍鸣突然现身以及那番威胁的话。若他是有意拖住自己……

她回头望向洞中傅家的全部家当,眸光骤然清明——这事不能再拖了,酒得赶紧卖出去,那些贵人也得再逼上一逼。

“嫂嫂,这里交给你了。”傅雾枭把玲珑拉到一旁,低声道:“我得去趟喻府。”

“你要找喻允羲?”玲珑收起平日的玩笑模样,眼底泛起忧色:“不是说不愿再与他来往?出什么事了?”

傅雾枭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如实说道:“万钰儿手里的把柄,可能是子容给她的。”

“你确定?”

“不确定……但我赌不起。”

傅雾枭转身看向母亲和哥哥,轻声呢喃:“我已经背叛了挚爱,如今哪怕是失去挚友,也有不得不誓死守护的……就算众叛亲离——”

“你永远不会众叛亲离。”玲珑用力抱了抱她,像是要把所有力量都传过去,“去吧,这里有我们。”

*

从南郊到喻府的这条路,傅雾枭已有多年未再踏足。而今重走旧路,只觉双腿挂着镣铐般沉重,一路好似能听到年少时他们从汴溪戏水归来的欢笑声。

喻府的旁边,便是结满蛛网的傅家旧宅。

傅雾枭的目光从故宅斑驳的门楣上收回,淡淡掠过喻府外几个行迹可疑的路人——

十之**是晏籍鸣的眼线。

“袅袅!”未等她上前通报,喻允羲已提着紫袍下摆疾奔而出。那身向来庄重的学士官服此刻在他身上竟有几分少年意气,绣着云纹的衣袂在风中翻飞如蝶。

“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忙——”傅雾枭话音未落,手腕便被喻允羲一把扣住,整个人跟着他跃过了那道熟悉的门槛。

“什么都没问题。先去我院里歇歇,我一直备着你最爱的冰酥酪。”喻允羲边拭着额角细汗边笑道,眉梢眼角俱是掩不住的欢欣,“袅袅,你还记得那棵树吗?”

傅雾枭顺着他指尖望去,微微颔首:“南郊挖来的那株。”

“我院里那棵还挂着果子,带你去看。”喻允羲脚步不停,又忙不迭指向莲池方向,“当年我们捉来的那只老龟……”

一路话未停过。

傅雾枭侧目望着他飞扬的眉眼,唇边浮起一抹苦笑。待踏入他院里,这份苦涩便彻底如决堤洪水,将整颗酸涩的心吞噬淹没。

他的院里,处处是他们儿时的痕迹。

“子容。”傅雾枭站在儿时他亲手扎的秋千前,终是不忍再试探:“门口那些人,你可知道?”

喻允羲脚步一顿,眼中跃动的光彩微滞,“是晏籍鸣的人。这些时日他都派人盯着,我怕牵累你,今日才未……”

“他查到了喻府与赵煜的通信,那信是你写的?”

喻允羲笑意渐渐淡去,拉着她的手也缓缓松开。

“是。”

“我构陷晏籍鸣,只因万钰儿拿父亲贪污一事相胁,至于是谁透露给她——”傅雾枭直视他双眼,“我希望不是你。”

喻允羲静默良久,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住,“袅袅,随我来。”

他带着傅雾枭去了喻府书房的密室。

“喻氏确实曾想站队赵煜。”他将一沓泛黄的书信轻轻推至傅雾枭面前,声音低沉而缓:"新帝...也就是先太子谋逆一事,家父始终不信......"

烛火在案几上跳动,映着他略显苍白的侧脸。他就这样将喻氏在夺嫡之争中的种种过往娓娓道来,字字句句都足以让整个喻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子容。”傅雾枭突然出声打断,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我信你,不必再说了。"

喻允羲微微颔首,目光却飘向墙上摇曳的烛影。那火光在他眸中明明灭灭,良久才道:“那么袅袅,你今日来寻我,真的是为傅伯父贪污一事?”

傅雾枭呼吸一滞,只听他闷声道:

“自幼起,我便与你、玲珑姐、武凛哥形影不离,可我隐隐能觉察到,你们三人有事瞒着我。”烛影在他眉间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年岁愈长,这感觉便愈真切。"

“但你们不说,我便也从来不问。”

“我自小随傅伯父学诗书礼义,你叫我如何信他会贪墨?而你——”他的尾音浸着苦涩,“更不可能为此背弃爱人。外界那些说你攀附赵煜,贪恋权势的流言,皆因他们一点不了解你!”

他紧攥的拳头抵在案上,骨节泛白。良久,才深深吐息:“但是袅袅,我不会问,也不会查,我会等到你愿亲口告诉我真相的那一日。”

傅雾枭喉间发紧,良久才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她无言以对。

“你还爱着他,是么?”他忽地轻笑,笑中满是苦涩,“因爱他,故信他...胜过信我。"

傅雾枭心头一紧,知他是误会了,却又无从辩解——毕竟先起疑试探的那个人是她。

而喻允羲接下来的话更如利刃穿心:“袅袅,他所受苦楚,岂止流放毁容?更有丧母之痛。”

“满汴梁谁人不知,晏老夫人是思子成疾而亡。若换作你,这份憾与恨该如何消解?”

“不共戴天,无法消解。”傅雾枭喃喃。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子容,今日…抱歉,我该告辞了。”

“不是来寻我相助么?”待她走到门边,喻允羲忽然开口,温柔声音有些发闷:“既存了断交的心思,何不做得更绝些?”

“好。”傅雾枭转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我今日故意用醉鱼……需借你之名放些消息,刺激那些权贵。”

“没问题,我正好补办生辰宴。”喻允羲应得干脆

“多谢。”傅雾枭说完便欲离开,只是还未迈出密室身后便又急急追来唤声:“袅袅,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对你的承诺永远不会变。你我永是至交,至死不渝。”

傅雾枭有些慌乱地疾步离去。待跨过喻府门槛,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终于坠落。她匆匆抹过眼角,抬眼却见晏籍鸣临街而立的身影。

那双清冷的凤眸顷刻涌起浓厚的失望。

他们大约是世上伪装同隔阂最多的夫妻,偏又在某些方面,是唯一能读懂对方的人。

她想,他定已猜到——自己终究选择了相信喻允羲。

*

四月初八,佛浴节,明德街临河的傅家脚店热热闹闹开张了。

店面不大,却收拾得十分齐整干净。

厅内摆着四张杉木拼桌,设狭小柜台。临河开有两扇格眼窗,另一侧堆着十来只鼓腹陶坛,是玲珑天不去便需去正店进的每日酒量。

佐酒小食无处摆放,只得写在菜单上,待傅武凛在家中烧好,再由傅父送来。

如此,掌柜傅雾枭管账,傅母迎客,傅老太太照看两个孩童,一家人都安排妥当。

谁知这井井有条的打算,头一日便出了岔子。

傅雾枭咬牙买的这临河地段果然人多,开门便人流不断,傅家人忙得脚不沾地。连补觉的玲珑都闻讯赶来帮手,店内三位女主人还是湿透了罗裙。

傅雾枭和玲珑虽说摆过酒摊,应付过地痞,但自小长在深宅大院,对付形形色色的酒客还是吃力。倒是平日端庄的傅母显出了些经验,可终究带点木讷,反被喧闹的客人占了上风。

“六文便是六文,难不成你讨个媳妇也能先赊一半同你洞房?”花娘子这嗓子,简直是救命稻草。

不出半刻,店里便恢复了秩序。店外花娘子吆喝招呼、应对自如,听得店里的三人都长吁一口气。

便是玲珑都服气地竖起大拇指,随后打着哈欠又回去补觉了。

这阵热闹直到傍晚才消停。

趁着空闲,傅雾枭也终于回到她那个窄小的账台算了下今日的账。

刨去店面租金和进酒本钱,不算自家人和花娘子的工钱,净赚才一百五十七文。若再扣掉家用和孩子的束脩,能攒下的不比从前摆酒摊多多少。

要真想赚钱,还得拿下酿酒权。

可眼下别说行会具结、官曲配额以及税额等等,单是官府要求的最基本的三千贯资产验核文书,没个三五年都凑不齐——

“咚咚。”有人轻敲台面,傅雾枭抬眸正撞上花娘子的笑脸,“掌柜的,在这儿可愁不出法子。今儿佛浴节,不去瞧瞧?”

真是个伶俐人儿,只瞥了眼账本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那铺子就托付给娘子了。工钱的事等打烊再细说。"

"不急。"花娘子甩了甩帕子,又去迎客了。

傅雾枭合上账本,冲傅母道:"娘,今日我去接子游子乐下学,玲珑来了您知会她一声。"说罢便跨出了店门。

汴梁佛浴节热闹非凡,虽非人人信佛,却都爱凑这份热闹。每年这天,僧人抬着小佛龛和糖水盆,沿街诵经到富户家上门浴佛,收些布施钱。

寻常百姓自然沾不上这光,倒是在街边支起的浴佛水摊、素点心铺、铜佛摊前挤得欢实。这些可都是平日买不着的东西。

傅雾枭算着时辰往童蒙馆走,一路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街上各色摊贩,最后在樊楼外停住了脚步。

樊楼今日也在店外支了个小摊,除向店内食客赠送撒缘豆和欢喜团外,还现熬着一大锅浴佛水。

这浴佛水其实就是一种用甘草、蔗糖、香药煎煮的糖水,宣称可祛病消灾。

因用料金贵,市井小民多买茶铺仿制的便宜货讨个口彩,滋味自然不及这豪奢酒楼现煮的。

子游胎里带有弱症,自幼汤药不断。傅雾枭虽不拜神佛,却也愿在这样的日子为两个孩子讨份吉利——哪怕,能让他们尝口甜滋味也是好的

只是樊楼的席面她断然消受不起,只能盘算着截住两位离席的食客,从他们手中买入。

*

樊楼雅间,晏籍鸣负手临窗,手背青筋突起。

“那些都是豢养的死士,半途醒来后全……”他的侍卫明镜垂首有些忐忑地禀报:“

咬毒自尽了。”

“砸几个酒坛,派出死士?”晏籍鸣挑眉冷笑,尾音沁寒。

明镜喉结滚动:“主子,二夫人除了今晨收到傅家脚店开张的消息后在院里砸了些物件,并未有其他举动。这些死士…会不会并非二夫人手笔?”

“最好不是她。”晏籍鸣指节轻叩着窗沿,声线渐染阴鸷,“她一个闺阁妇人,如何豢养死士,那便要好好查一查了……”

“会不会是夫人其他的仇家?毕竟她父亲贪墨自举,几乎将汴梁权贵得罪了个遍,若有人报复……也是常理。”明镜的声音减低,到最后几不可闻,他甚至怀疑晏籍鸣有没有在听。

也不知街上有什么好看的,晏籍鸣视线始终未挪开半分。

“主子,我退下了。”明镜道。

晏籍鸣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在他快要下楼时忽然开口:“去买份浴佛水,拿到汴河倒掉。”

“啊?”明镜满脸困惑,可见他主子没有搭理他的样子,便又“喏”了一声下楼了。

晏籍鸣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目光一寸也未从楼下的傅雾枭身上挪开。

她正和一个食客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晏籍鸣从未见过的讨好笑容。那食客突然挥手打落她手中的铜钱,铜钱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晏籍鸣的双拳猛地攥紧,他抿唇移开有些刺痛的双目,随后看见两个笑容明媚的孩童手牵着手,正蹦蹦跳跳地东张西望。

是他们。

晏籍鸣认出了这两个孩子,心道还真是好巧。紧接着便看见他们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满脸欣喜地奔跑起来。

然后——

扑入了傅雾枭的怀中。

狐狸眼,琥珀瞳,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倾城容颜。

晏籍鸣猛地扑向窗外,瞳孔急剧扩张,因震惊久久未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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