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夕觉得事情透露这蹊跷,户部侍郎这样的职位虽然是个肥差,但沈府夫人流产一事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情,这都城中权贵不说每日那也是隔断时间就会有一些后院的着火的事发生,沈家这样的事真真是算不得大事,怎会无端端的就引起了如此大的喧闹。
你若说沈修文为官不得民心,都城中人人喊打,那传播的如此之快也说的过去,但是怪就怪在沈修文平日里谨小慎微,从不在外张扬,加上沈修文对家中子女管教极其严格,就连沈如潇在外也是中规中矩的,从没传出什么逾矩的事情,这样一个行事缜密的人,怎么会被都城中百姓如此惦记呢。
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一句散朝后,紧接着皇上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手中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摩擦着,缓缓起身离开,朝众臣以及站在中央的沈修文,惶恐的弯着腰对着皇上行礼,近处看还能看的见沈修文耳鬓旁的细细汗水,冷汗从手心向外渗透着。
待皇上一离开,朝中三三两两的朝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时不时的还朝沈修文的方向看了看,礼部侍郎朝着沈修文走去,对着还在发呆的沈修文道:“沈兄,皇上下朝了,我们一道走吧。”
沈修文被礼部侍郎这样一喊才缓缓的抬起头,对着礼部侍郎苦笑道:“多谢,李兄提醒。”说完抬起头,对着礼部侍郎笑笑,一起朝外走去,待他们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还留在朝内的大人们互相议论的声音越大,这谁家都会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能被捅到皇上面前的还真就没有几件,就算是被皇上知道了,能被皇上直接在朝堂点出来的那可真的是凤毛麟角。
沈修文心中也是疑惑,耷拉着脑袋往前走,礼部侍郎李怀先,轻轻的排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沈兄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看皇上今日不是冲你,只是拿你当幌子,说给荣亲王听罢了,你不过是遭了那鱼池之殃。”
沈修文抬头看着李怀先:“李兄此话怎讲。”
李怀先叹气摇头道:“这事不怪你不知道,你那会丁忧,皇上又刚刚登基,朝中局势不稳,朝中荣亲王的呼声甚高,先皇弥留之际还在传位给谁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太傅在先皇面前力保了皇上,这皇位才传给了皇上,可以说如果没有太傅,这个皇位是谁的那可就说不准了,皇上从小和太傅的嫡女情投意合,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的,直待皇上稳定朝局就迎太傅之女为后。”
沈修文瞪了眼睛看着李先怀道:“太傅不是把嫡女嫁给了荣亲王吗?”
李怀先无奈的继续道:“这就是你今天为什么被皇上训斥的原因所在,荣亲王因为太傅失去了皇位,索性也不管不顾,直接把太傅嫡女给撸进了荣王府,大张旗鼓的向太傅求亲,求皇上赐婚,逼的皇上没有办法,只能赐婚,这婚后荣亲王后院就没有消停过,不是这个进就是哪个进,这不前些天荣亲王妃被一个妾室折磨的流了产,皇上又不能插手弟弟的家事,你这个倒霉蛋就撞上来了。”
沈修文这时才恍然,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呢,思来想去还是家门不严造成的,对着李先怀抱抱手道:“李兄,多谢解惑,家中事前繁多,沈某先走一步,改日请李兄喝酒。”
李怀先也不多挽留,对着沈修文还礼,看着沈修文急匆匆的背影,摔着头就朝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他这个好友,平日里看着谨小慎微的,怎么也会有这样家宅不安的事情发生,还是老娘说的对,这夫人就要找个厉害的才行,要是找了个立不住事的媳妇,家宅就安宁不了,还是他家母老虎好啊!
脑子里面瞬间闪现出他家母老虎的身影,身体一阵子恶寒,诚实的打着冷颤,这夫人还是不要太过厉害的好,满脸的苦笑,这人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沈夫人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沈如歌,虚弱的摸着女儿的手道:“快别哭了,目前没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沈夫人本来就是大出血留的产,身体虚弱的不行,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来安慰女儿,但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心中也是一阵子的安慰,苍白的脸上扯着嘴角微笑的看着女儿。
杨熙儿见姨母的样子,心中也是心疼万分的,在这府上也就姨母真心待她好,如果没有姨母她现在只能在自己哪个破败的家中,也许早就被嫁给哪个破落户或者大户人家做小妾了,那会有如今小姐般的日子过。
杨熙儿偷偷的抹着眼泪,端着刚刚熬好的鸡汤走到沈氏身边,姨母我熬了鸡汤,我服侍您喝点。
沈如歌见杨熙儿来,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着她道:“要你装什么好人,厨房那么多的老妈子,哪个会让你熬,和着是你端过来的就是你熬的吗?”
沈如歌一把抢过沈熙儿手中的鸡汤,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轻轻的扶起沈夫人,细心的给沈夫人弄好枕头和被子,这才端起鸡汤喂沈夫人喝着。
只是一口沈夫人就知道这鸡汤就是杨熙儿亲手熬的,杨熙儿熬汤的手法和她去世的姐姐一摸一样,当年姐姐就熬的一手的好汤,就是用的这一手好汤惹的祖母额外喜欢姐姐,走到哪里都带着姐姐。
杨熙儿委屈的站在一旁,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又不敢让沈夫人看见,怕惹的她难受,偷偷的抹着眼泪。
这一切都被沈夫人看在眼里,抿了一口沈如歌手上的鸡汤,对着杨熙儿招手道:“熙儿,你过来。”
沈如歌听见母亲唤杨熙儿上前,不高兴的放下手中的汤碗,埋怨的喊着:“母亲.........”
沈夫人没有理会沈如歌,待杨熙儿半跪在床前,拉着杨熙儿的手,又拉着沈如歌的手道:“熙儿,姨母知道这事不怪你,你不要难受,你表姐被姨母娇养惯了,心思单纯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后院的弯弯绕她不懂,你不要怪她。”
沈如歌听完沈氏的话,就不干了,抽出了手,愤恨的看着杨熙儿,看看她这个可怜样子,又来装惨了,每每在母亲面前装惨她就要埃母亲的训斥,这次又用同样的招数,沈如歌恨的后槽牙都连在一起,脸皮崩着,表情有点狰狞。
知女莫若母,沈氏能不知道沈如歌的想法吗?又伸手抓住沈如歌的手,把她和杨熙儿的手叠在一起,沈如歌想要抽回手,但被沈氏用力的拉扯着,沈如歌不愿太过忤逆沈氏,只得不在挣脱。
沈氏见沈如歌安静下来,虚弱的道:“你们姐妹俩个以后要好好的相处,千万不可像以前那般针尖对麦芒。”
沈氏又看着沈如歌道:“母亲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总觉得熙儿来了之后,我格外的疼爱她,忽略了你,每次有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我也向着她,但是歌儿你有没有想过,我把你表妹接过来多少人看着呢!以前总想着你岁数小,熙儿又和你年纪相仿,时间长了你们自然感情就好了,本以为熙儿会被其他姐妹欺辱,但不想最容不得她的人会是你。”
沈氏说完这些又虚弱的向后靠了靠,沈如歌见沈氏如此说,不满道:“是我想要针对她吗?你看她每次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我们都欺辱她一般,什么她都要沾点,我们出个门她也要跟着,但凡有个不如意就开始使用小手段,你要是想要你就好好说,尽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一单被发现了,有装的和什么一样,就她这样你还怪我不容她,她就不应该进我家的门”
沈氏听了沈如歌的话,气的不行,生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母亲和你姨母一母同胞,你姨母又只有这一个孩子,母亲怎么可以看着不管,你表妹要是在杨家就你姨夫的性子,熙儿还没有及笄你姨夫就能给她卖出去做小,她是你的亲表妹,你怎么忍心呢!”
沈如歌听完沈氏的话,愣住了,她确实是没有想过,从前只知道姨夫不好,但是姨母也不是好欺辱的,每次也是折腾的厉害了,只是姨母突然离世,熙儿表妹在家确实不得姨夫喜欢,又没有兄弟帮衬,但是从没有想过亲生父亲会买了自己的女儿。
父亲虽说严厉,又格外偏疼沈如燕,但其实对她们也是一样疼爱的,这就是为什么沈如潇觉得跪祠堂无所谓了,因为每次沈如潇跪祠堂,沈修文都会让婆子看着,没受过什么苦,也没有埃过饿受过冷,几个子女实际上他都是疼爱的。
一时间沈如歌有点难消化沈氏的话,喃喃道:“怎么可能,杨熙儿是他的亲生女儿......”
沈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叹气道:“若不是这样我能给你表妹接过来吗?你真的觉得我接了你表妹过来是那么容易的吗?这府上上下这么多人盯着,你那几个姨娘哪个是好相处的,就连你父亲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表现的不比谁都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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