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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曙光初显,一夜不得眠的乔氏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心口也不断地泛着恶心,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地望着屋外小径,生怕有人来了,自己却错过。

袁令仪更是坐不住,满屋子地打转,乔氏瞧得眼烦,摁了摁额角,低声训她:“才好的腿是不想要了吗?你消停会儿,走来走去的看得我头疼。”

袁令仪坐回她旁边,屁股才挨上凳子,又弹了起来:“娘,我真是一刻也坐不住,您说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府里下人说有侯府的人来过,可我也去问了姑母,姑母却反问我说,她为何要见昭昭,又说她如今府里好事将近,正是忙的时候……”

说着,她心里的气又升了起来。

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光,皱皱眉,骂道:“枉我此前为他百般打算,要如何哄得昭昭留在我们家,只待过些日子他二人好成亲。可他居然要娶明三娘,甚至不是旁的别家的贵女,是明三娘!裴清川真是个混账!”

乔氏闭着眼睛斥她:“不得无礼。”

“无礼又如何,处处合乎礼法又如何,要是闻昭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像我如今这般无关痛痒地骂他几句,也抵不得闻昭所受的委屈半分。”

话音正落,面前忽地落下一大片影子。

袁令仪下意识转头,便看见了一张面带阴沉的脸,她心下一慌,脚步不自觉退后。

却是半分没有背后说人被当场撞破的尴尬,梗着脖子问:“你怎么在此处?”

裴清川没有理会她,向乔氏行礼,直接了当地问道:“舅母,您可有昭昭下落?”

乔氏抬眼看去,只觉平素沉稳又冷静的人,如今才像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的实感,焦急和担忧是毫不掩饰的。

他风尘仆仆,发髻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眼神里的期待和紧张显而易见。

乔氏不忍再看,别开眼,如实说没有。

裴清川轻点头,有些不死心地问:“那她、她可有听到我与明家小娘子的婚事?”

袁令仪美眸一瞪:“裴清川,你果然……”

乔氏瞪她一眼,示意人闭嘴。

又朝他点点头,说:“她知道了,清川,这京城说大也不大,达官显贵都住得近,又过了一夜,只怕是人尽皆知了。”

裴清川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稳的呼吸声却出卖了青年的愤怒和不安。

他颔首,道:“我知道了。此事是我母亲一人的意愿,我并不知情,若舅母后面有昭昭的消息,还请您替我说明此事。”

乔氏连连点头:“我知道你的打算的。只是清川,你舅舅和兄长这两日庶务缠身,昨日出门后,直到如今都不曾回府,只捎了信给家里。我身边可用的人也不多,已尽数派出去找昭昭了,奈何到如今也没半点消息。你门路多,本事大,不管此事后面要如何处理,先得将人找到了,你们再仔仔细细的面对面说清楚说明白才是。”

“我明白。”说着他便躬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开。

袁令仪悻悻地跟着他往外跑了几步,裴清川侧眸看她一眼,后者立马乖顺,忙说:“表哥,方才陈璟来过了,说你或可直接从水路找人比较好,京城周遭的驿站他已派人去问过了,不曾有过年轻的小娘子去。”

陈璟如今供职于兵部,消息自然是可靠的。

裴清川说好,“替我向他道谢。”

袁令仪点头,还欲说些什么,再张口时,人却已经大步离去了。

从袁府出来,裴清川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向侯府而去。

今晨才出了宫门,便从寸识口中得知,闻昭失了踪迹。

裴清川很难说清那时自己想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闻昭这回肯定是要伤心了。

他不敢再往深想,怕母亲当真已经见过了她,怕闻昭知道所有的一切,知道如今这婚事是自己鸠占鹊巢谋来的。

在长街疾驰而过时,他选择了先去袁府,心底是还隐隐怀着侥幸的,盼她还在,能听自己当面解释。

可还是迟了。

侯府一派喜气洋洋,仆从婆子各个脚下生风,手里搬着东西一列列经过,侯夫人身旁的吕妈妈站在廊下正指挥着他们。

遥见一身直裰的年轻哥儿来了,连忙下阶向他迎去,喜道:“哥儿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快快快,快去禀告侯爷和夫人,说咱们哥儿回来了。”

小女使提裙折身往里面跑去,裴清川朝吕妈妈颔首,只道:“母亲如今在何处?”

吕妈妈道:“这几日夫人忙活着您的事儿,才回去歇下不久,如今哥儿回来了,怕是又要高兴地睡不着了。这日头晒,您先随我进去坐着吃口茶缓缓。”

“不必。”裴清川掠过她,径直往后院而去。

吕妈妈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心里头也不免打起鼓来,方才见到他的喜悦迅速消退下去,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松云居。

女使来过后,袁氏便即刻起身了,这会子也才跨出门槛。

迎面见几日不见的儿子走过来,是实打实地打心里头高兴,她扬唇看着来人,鼻尖竟是有些发酸,低喃一句:“川儿。”

裴清川行礼的动作微滞:“母亲。”

袁氏拉着他的袖子,仔仔细细地将人瞧了个清楚,眼角含泪道:“回来就好,饿了吗?可要吃些什么?”

裴清川摇头,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扯回,退后半步,垂眸看着袁氏道:“母亲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袁氏笑容一滞,理了理袖子,抬眼与他对视,道:“你这几日受苦了,府里的事也不急,一切有我打理,你不必再操心,这便回去歇着吧。”

裴清川语气平平,不含任何情绪:“当真没有?”

袁氏转过身,看着院中日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家,家世、容貌可堪同我侯府相配,我很满意这门亲事。”

“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裴清川执拗地看着她,“您见过闻昭了是吗?您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袁氏厉声打断他的话,怒目望着他:“别提这个名字,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糊涂之人,竟然能为一个女子而耽搁自己的官途,你是嫌你这些年过的还不够苦吗?”

话已至此,裴清川哪还能不明白一切。

他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妇人,心里头竟生出一阵悲凉来,有些不理解地说:“说到底,我今生仕途如何,婚事又如何,好也罢差也罢,都是我自己选的,您合该同先前一般,不闻不问的。”

袁氏眸子猛地睁大,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回首看着裴清川,像是从来不曾认识过他这个人一样。

“母亲,前面二十多年,您不曾怎么管过我,怎么如今忽地就要插手我的一切了?”青年语气淡淡的,似乎是真的疑惑。

袁氏霎时气血上涌,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我只问您一句,您可知闻昭去哪儿了?”

妇人看着身前这个高大的儿子,这也是这么多年头一回,她如此仔细地看他的脸。他的眼睛其实更像自己,唇也生的同自己的一般。

看着看着,她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她的小儿子如今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眼前的人,气质是超出同龄人的沉稳,该是近日没能休息好,眼底乌青一片。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她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自幼识文断字,大宅子里见过的事也不在少数。

袁家累世官宦,书香门第,培养出的姑娘自然不可能对政事一窍不通。

如今见他安稳出宫,无半分受过磋磨的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调整好呼吸,缓声道:“所以,这回被扣留在大内,其实并没有我们外人所看到的凶险,你可以应付好一切的。”

说着,她抬手抹掉眼尾的泪:“也是,昨夜找你魏钰表兄时,他也劝我要相信你,你嫂嫂也竭力要留我在他们府中。如仔细想来,倒是我关心则乱,错怪你表兄了,若是你当真到了那等地步,他又怎么可能闲适到饮酒品诗。”

裴清川沉默着没应。

袁氏早已领略过他的固执,闭了闭眼,妥协一般道:“我是见过她没错,也将一切都告诉她了,包括先前她同你兄长的亲事。可是清川你要知道,这些事情,那小娘子是早晚会知道的。至于她要去何处,并不是我要关心的事,你有你的立场,我亦有我的考量。”

裴清川攥紧的手骨上青筋突起,胸膛起起伏伏,竭力忍着情绪,沉默的看了袁氏几眼,行过礼后一言不发地折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去,吕妈妈紧紧扶住袁氏,担忧地看着她泛白的脸色:“大娘子且回屋歇会儿吧。”

袁氏阖眸点头,走了几步之后,她回首,回廊长长,蝴蝶绕梁,只余离去之人的衣摆一晃而过。

……

已近午时,却毫无任何闻昭的消息,裴清川牵着马,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如今该向何处去。

长街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他看着过路人,期盼着下一眼能看到熟悉的人影,可惜事与愿违。

正有着,忽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队排好,别挤,广寒糕?有的有的,张婶也来了啊,给你的一份留了。”

他抬头,陈家铺子的旗子映入眼帘。

陈娘子看到老客来光顾,搁下手中的刀,正欲打招呼,却见小侯爷翻身上马,急匆匆地向另一边去了,只好作罢,又忙着手中的事去了。

广寒糕、桂花、林词安。

裴清川甚至因为这一联想而紧张到掌心有汗。

闻昭在京城所识人不多,唯一同自己毫无关联却能够无条件护着她的,只有林词安。

舅母说她是昨日下午才不见的,短短一夜,一个小姑娘能去多远的地方,京城遍寻不得,必然是有人助她去了其他地方。

心下盘算许多,赶至地方时,却被小厮拦在了门外,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我家郎君正在见贵客,不便出来见人,还望公子见谅。”

裴清川道:“劳烦通传一下,便说我有要事要问。”

“郎君方才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公子见谅,恕我难以从命。”

裴清川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抬眸看向小院里紧闭的房门,收回视线又看看拦着自己的小厮,轻叹气:“既不肯通传,那只好得罪了。”

话音落,守门小厮已经软着身子躺在了地上。

裴清川越过人大步而入,及至小屋前,抬手正欲敲门,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满屋子的药香飘出,一身米金色直裰的青年手里捏着一本书迎面而出。

林词安一点儿都不惊讶他找到此处,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语气却是极不恭敬:“私闯民宅,伤我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鄙人是小侯爷您的仇人呢,可我到底是不清楚,我是在何处得罪过小侯爷。”

裴清川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回了一礼,并未理会他语气的不敬,只道:“方才是我之过,回头我自会赔礼抱歉。我今日来此,是来找闻昭的。”

林词安抱臂冷冷看着他:“小侯爷您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不明白洁身自好这个道理?您不要脸面,我们昭昭是女娘,总是要顾忌着些的,各自安好就是了,何必再纠缠。”

裴清川冷眸看着他,扬了下唇,道:“我是要成亲不错,可如今闻昭不在,这事如何能成?”

这厚脸皮,林词安一时气急,脸色沉了下来,也不想同他迂回。

“她不在我这儿,小侯爷,若是你处理不好自己家里的事,何必再牵扯她蹚你这趟浑水呢,不若早些断了吧。”

“不可能。”

青年声音不高,却满是坚定。

“可能不可能的,也不是你说了算。”林词安右手捏着书,轻敲着另一只手,倚在门框处,看着廊下逐渐减少的阴凉,声音淡淡地,“再说了,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欺瞒哄骗来的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说呢?”

裴清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隐隐带着怒火,后者同样冷眼看回去,丝毫不惧:“何必呢,小侯爷,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你封官进爵、娇妻在怀,又何须再费劲找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他说的刻薄,裴清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任由他奚落,面上没半点儿不悦,林词安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心里头很不得劲。

他冷脸看着裴清川,只等着他露出不满来。

“今日叨扰了,回头我会亲自来赔礼道歉。”知道闻昭不在此处,也清楚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任何话来,裴清川也不再多言,颔首转身就离开,“至于旁的,是我同她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教。”

“可她说,她恨你。”

裴清川脚下踏空台阶,打了个趔趄,好在他惯常习武,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外人看也瞧不出任何的异常,只他脚踝处有阵阵微痛传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紧,青年的声音冷静又沉稳:“我不在乎。”

宝宝们,看看下一本呀~

《悔薄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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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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