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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徐贺钦待她一贯是温和的,可闻昭见过他在衙门办公的模样。面容冷静,语气平平,看似好说话,却极有风骨。

听闻他本可以调往京城任职,奈何其人太过固执,敢言敢做,便是头顶九品乌纱帽,也敢为苦主与王候叫板。

当年便是有人看他平步青云,想借机给他房里塞人,还大放厥词,让他休妻,徐贺钦不给面子,当即将人给揍了一顿。

如今而立之年,才做到通判而随着他前半生颠簸,加之怜惜杨氏年岁太小,杨氏始终不曾有过身孕。

如今杨氏肚子里的才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在闻昭面前一向是很好说话的,,对她的事也上心。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同闻昭说一句多余的话,从来都是有事说事。

如今他忽地这么一问,闻昭掌心都渗出了些汗,她扯出一个笑:“义兄,我今日是赴王五姑娘之约,同行的有王徴,翟姑娘……”

她一一将今日同行的人的名字报了一遍。

杨氏眼睛一亮,“张家的小郎君也去了?你觉得他如何?”

闻昭觑了徐贺钦一眼,见他夹着菜,似乎没有对她所言起疑,心底绷紧的弦这才放松。

她思索片刻,同杨氏道:“张公子率真,为人热情,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杨氏听她这般讲,便知她是没看上张季然,她也没怎么上心,毕竟满越州的青年才俊里面,她最中意的当属王徴。

她点点头附和道:“他才十七,率真一些倒是正常。”

闻昭认同她的话,颔首说是,又低头认真的吃饭。

她方才喝了一大碗的姜汤,此时也吃不下多少,没一会儿,便搁下筷子。

今日桌上还有一碟子桂花糕,她许久不吃,这时倒有些嘴馋。

正欲去拿一块,忽地想起,裴清川给她买了三份吃的还在屋里放着,便歇了这个心思。

这时,徐贺钦与杨氏也吃好了,闻昭起身与他们行礼告辞。

徐贺钦忽然开口喊住她,“等等。”

闻昭疑惑转身:“义兄还有何事吩咐?”

徐贺钦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子,抬起眼皮看着她:“那邵家的公子,如今年岁几何?”

闻昭一头雾水的和杨氏对视一眼,仔细想了想,记得邵嶷不曾束发,这才道:“尚未及冠。”

徐贺钦颔首,“知道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好。”

小娘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身影渐渐消失在廊道中,徐贺钦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皱眉。

今日府前那人,他瞧的真切,是及冠了没错。

依闻昭之言,今日出去的一干人里头,王徴他识得,且在府中,不可能是他,闻昭又对张季羽无意,也不可能是他送她回来,若那人非邵嶷,那又会是什么人。

一时,徐贺钦眉头松了又皱,心里更是五味陈杂,莫名有种不知如何管教孩子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

次日,雪后初霁,处处晴光映雪,推窗看外面,院墙上雪在融化,滴滴答答的滑落下来,在墙角砸开一个个小水坑。

庭院里清扫出一条蜿蜒小路,东面墙角不知是谁堆了个雪人,足有半人高。

昨日为躲避霜雪,被搬回屋里的梅花也搬了出来,置在廊檐下晒太阳。

天晴的光,却并不暖和,女使们在外面玩着雪,不时有几人叫唤着太冷。

闻昭收拾齐整,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出了门,一出来,便被迎面的西风吹的打了个哆嗦。

她跺跺脚,待适应外面刺眼的雪地折射出的光,她吸吸鼻子,将衣服拢紧,这才快步往杨氏院里去。

杨氏说今日到了些布料,想着给他们三人每人扯套新衣,准备过新禧。

挑好布料,闻昭闲着没事,索性陪她说话,又拿了针线同杨氏一同为孩子做衣服。

临近午时,外头女使打帘进来,说有人给闻昭捎话,“是王公子的小厮,说是约咱们姑娘五日后一同去鹤正楼吃茶。”

杨氏笑着听完,看看闻昭,见她低着头不语,她笑吟吟的故意问女使:“可是太守府的七郎,王徴王公子?”

女使说是,“那小厮特地说了他们郎君在家里排行,正是七郎。”

杨氏搁下手里东西,手肘撑在案几上,斜眼看着闻昭,唇畔笑意难以掩饰,一本正经地道:“年轻是该如此,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顾忌这顾忌那的,那就不该是年轻人想的事。”

昨日才见,不知王徴约她又是做何。

闻昭思忖片刻,问那女使:“他可有说明日还有谁?”

女使摇头:“奴婢倒也问了,只是那小厮回答的囫囵,只说‘左不过是和姑娘相熟的一些哥儿姐儿的,小娘子自放心来。’”

不管是否有旁人,她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与王徴的见面也是不可避免。

不仅仅是王徴素来颇照顾她,他来宴请,自己不能拒绝;还有一点,则是她该同王徴说清楚,莫要生生的耽误了他。

她此前一直未曾察觉他对自己有意,偶尔心中起疑,又见他同旁人亦如待自己一般彬彬有礼,心里的疑虑便又打消了去。

是故,从未想到过他会对自己有爱慕之心。

王徴是顶好的人,他该有更好的选择。

她略一思索便颔首应下:“你去回个话,便说我会如约赶到。”

杨氏听到她的话,心满意足,想调侃几句又怕姑娘听了害臊,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眉目间的喜气还是遮掩不住,眼神不住的往闻昭身上看。

闻昭无奈讨饶:“嫂嫂,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氏点头:“我晓得,如今积雪未消,尚有景色可赏,正是哥儿姐儿们三五相约,赴宴的好时候。”

闻昭省的她是不会听自己解释了,便作了罢,由着她打趣几句。

午后杨氏小憩,闻昭便悄悄从她屋里出来。

方出得门,便有女使跑了过来,行礼道:“姑娘,门外有个年轻郎君,说是要见您。”

闻昭将脸埋进披风的狐毛里头,“是谁?”

女使为难地摇头:“这……奴婢不认识,那位公子亦未说他是何人。”

不知怎的,闻昭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又觉得不可能,她摇摇头,将杂乱的思绪甩出去。

一步步下了石阶,想了想,问道:“那你可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吗?”

“生的浓眉大眼的,是个极俊的郎君。”女使说着拿手在自己头顶上方比了比,“约莫这么高,衣着瞧着很贵重,听口音似乎不是越州人氏。”

闻昭脚步微滞,果真是他。

她咬着唇,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女使疑惑地看她,轻声问:“姑娘不认识吗?那我教人将他赶走?”

“不用。”闻昭话出口的快,这才说完,又暗暗悔恨,她捧着汤婆子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也不是,总之,总之你就告诉他,说我歇下了。”

女使点点头,折身往外走。

闻昭同她擦肩而过,背道而驰,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步子,转过身喊住人:“等等。”

“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闻昭裙摆带风,几步到她跟前,斟酌片刻,才认真的说:“你告诉他,便说再给我一些时间,自然,他随时可以离开越州。”

说完,她轻舒一口气,转身离开。

午后原是困倦的厉害的,被这么一打岔,现在困意全消,她站在窗前,透过稍稍半开的窗子看着外面,想着冷风吹吹醒醒神,奈何半点用都没有,还是心乱如麻。

闻昭手背贴在脸颊上,冰了冰脸,一时皱眉又舒展开。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纠结,行事总是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儿时有段时间,祁州的小娘子们都盛行养狸奴,闻昭心痒的紧,但她知道它们的寿命很短又娇贵的厉害,怕自己养不活,不敢养。

每回出门总是眼巴巴的望着别人的,后来还是闻昭父亲察觉,在她的生辰时送了她一只雪白的四时好。

那年,闻昭八岁,即便是父亲将猫儿送到她手中,她也惴惴不安一整日,几次三番想还给父亲,想让他们去养。

但那回,父亲摸着她的头说,“只要用心对待,精心呵护,必定能养的很好。不要因为尚且见不着影子的生老病死而担忧,因此错过养一只狸奴你能获得的喜乐。”

他将小猫放进闻昭怀中,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昭昭,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猫很小很小一只,只有她两个掌心那么大,叫唤的声音也微不可闻,闻昭日日仔细看护,终于是安然长大了。

但它最后还是患病离去了。

许是闻昭刻意逼着自己不去想那日的情形,到如今三年过去,她对那日的记忆已模糊不已。

可钻心的痛,如今一回想还是会让她难过。

养一只供人玩乐的狸奴尚且如此,在情爱一事上,只会更加谨慎又畏缩。

她见过如爹娘一般琴瑟和鸣的夫妇,也听闻过如侯夫人和侯爷那般,爱不起又舍不得恨的情感。

一朝青云直上,抛弃糟糠之妻的人也不在少数。

夫妻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鸟儿,人心幽微难测,实在禁不起赌。

裴清川很好很好,她一直都知道。

扪心自问,闻昭也不敢直言说,自己早就忘了他的一切,如今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了。

他千里迢迢来越州,闻昭早就心软了,昨日一番剖心之言,更是彻底动摇了她的心。

但是在当下,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斟酌,暂且还是不见面的更稳妥些。

她这厢纠结不已,一时叹息又一时皱眉。

这时,院里有说话声渐近,闻昭循声看去,便看到方才那个女使在院里张望着。

她推门出去,女使眼睛一亮,抬步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齐齐递给她,有些气喘吁吁:“姑娘,那位郎君走了,这是他给您的信件和吃的。”

听到他走了,闻昭心里一涩,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接过了东西。

是越州时下最兴的果子。

闻昭拿着东西回屋,将果子搁在案几上,她想了想,坐在案前,拆开了信。

信中言——

雪后初霁,原想邀昭昭,听檐下雪成水,看天边云霏开。

忽想起,路泥泞难行,又怕污了你的裙摆,遂作罢。

今晨路过长街,见一老翁支摊售京城之食,问之老者姓陈。

忽忆起你从前爱吃陈家铺子果子,是故买了些他之物。

素闻金陵、杭州、越州一带多嗜甜,偏你不甚喜甜。昨日见你,果真是消瘦许多,我彻夜难眠。

昭昭,我一一尝过了,乌梅糖味道最好。已嘱咐老翁改过方子,不知如今是否合你心意。

已近年关,虽晴光万里,但北风易摧花,注意添衣。

昭昭,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

……

闻昭一字一句看完,敛眉一遍遍将信上褶皱抚平。

他当真是……

他甚至猜到了自己今日不会去见他。

闻昭紧紧闭上眼,脑袋埋在臂弯里,久久未动。

翌日午后,几乎是同一时刻,闻昭又收到了他送来的吃食和信。

女使仍说,是他亲自来的。

“那位公子托奴婢给姑娘带句话,说是,越州很好,他想看看姑娘去过的地方,再去尝一些姑娘喜欢的吃食。”

乍起一阵风,闻昭被风吹的眼眶发酸,她揉揉眼,嘟哝一句:“他去何处知道我爱吃什么。”

女使笑笑:“姑娘倒是问了个准,那公子说若姑娘这般问,便教奴婢替他也问一句,昨日的果子可还喜欢吃?”

闻昭张张唇,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此后一连三日,她日日都能收到裴清川送来的吃食,有时还会有些集市上买的赏玩的小玩意儿。

第四日,杨氏收到家中来信,心情好,没有歇晌。到每日裴清川来信的时刻,闻昭有些心不在焉的。

杨氏摸摸她额头,见她没有生病,关切道:“要是困了,就去暖阁睡会儿。”

闻昭想说不是,这时,外面有女使打闹的声音传来。

她咬咬唇,话锋一转说困了,“嫂嫂也歇会儿,我过会儿再来。”

杨氏不解:“就在这儿歇着,何必麻烦再回去一趟,免得再吹冷风。”

闻昭绞着双手,似有为难。正思忖着要怎么说,杨氏摆手,轻呼道:“我忽然想起,好些日子没去暖阁了,里头清扫且有得等,只能辛苦昭昭吹吹风,跑快些,回去好生睡一觉。”

闻昭舒了一口气,“那嫂嫂早些安置,我回去了。”

看她的身影远去了,杨氏支着腮,微微眯眸,问身侧嬷嬷:“你说,这丫头心里头藏着什么事呢?”

说完,她轻叹一声:“罢了,女儿家大了,有些心事不便说与旁人也实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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