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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深冬时节,昼短夜长,加之今日落雪,待马车回到城中时,天已擦黑。

这时的天冷的厉害,闻昭一整日也没吃什么东西,可谓是又冷又饿。

裴清川伸手将披在她肩头的大氅拢紧,又仔仔细细的打了个结,手背贴在她的脸上,又是冰凉。

他挣扎片刻,还是伸手将她揽至怀中,掌心握住她的肩头。

闻昭身子轻动了一下,裴清川手微起,调整她的坐姿,复又将人扣在怀中。

马车里昏暗,车窗的帘子时不时被风吹起,偶能窥得外面天光。有人家做饭时的青烟直上,亦有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裴清川打破沉默,问她:“可愿陪我一同用晚膳?”

闻昭摇头:“我想回去。”

裴清川垂下眼眸,轻声说好。

他们方才终归是没谈出个什么结果来,唯一欣慰的是,此刻的闻昭至少是愿意靠着他的臂弯。

他知道此事得循序渐进,他既然能从京城千里迢迢跑到越州,自然是早就设想过千万种结局。

如今他们心里有彼此,已然是很好的结局,只需多花些时日,不算什么大事。对待闻昭,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去等她。

下了一整日的雪,青石板的路早已被行人踩实,马车行在上面,有些打滑,速度自然要比来时慢了许多。

闻昭心里思绪万千,想着该如何同王姝一行人解释,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同徐贺钦和杨氏说她今日之事。一时又想到裴清川,他们之间算是将话已明明白白的说开,他固执至斯,她又该当如何。

这时,裴清川忽地叫停马车。

他松开她,只说了一句稍等,便掀帘出了马车。

闻昭掀起眼帘一瞧,见他只着薄衫入雪中,咬紧唇内软肉。

外面这么冷,他身上尚有草药苦涩的味道,伤病自然是没有好全的,就这么出去了,还不知有多冷。

她这般想着,手已经去解鹤氅的系带,随后上前掀帘。这时,车帘却从外面被人抢先掀起,裴清川看到她时,有些怔愣。

视线向下,看到她臂弯里抱着的鹤氅时,心下了然,顿时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闻昭被他笑的不自在,敛眉又退了回去。

裴清川低低笑了一声,钻进马车。

他坐稳,吩咐车夫继续走,随意地抚了两下肩头的雪,将手里的纸袋子往闻昭面前递:“外面商贩不多,越州吃食我不了解,见这几家冒着热气,吃了会暖和一些,也不知你是否喜欢这些。”

闻昭接过来,三个纸袋子都冒着热气,她低头拨开袋子一瞧,灯盏糕、发糕还有一份桂花糕。

这时,裴清川正举着火折子点马车里的灯,几息之下,四周便亮堂起来。

他收起火折子,隔着灯望了闻昭一眼,见她低头看着袋子里的吃食,没有动手,小娘子眼睫卷翘又长,教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他搁下灯,心下一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问:“是不喜欢吗?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闻昭摇头,余光看到他的手,又是一愣。

他的手掌素来称不上白净,因常年舞刀弄枪,掌上难免有厚茧和伤疤,颜色自然要比脸要黑一些。

他的手一贯是温热的,而如今,掌心冰凉如铁,手指也被冻的泛红。

她放下纸袋子,将怀里的氅衣理了理,递给他:“天寒,将鹤氅穿好,莫要着了风寒。”

裴清川面上笑意更盛,接过来却还是往她身上披,轻手拨开她的发丝,一面笑道:“我皮糙肉厚扛冻,只要我们昭昭安然无恙就好。”

闻昭被他两句话说的脸热,裴清川系好带子,又摸了摸她的脸,灯火煌煌,映出他眼底的小娘子。

听外面车夫说到了,他才不舍地放手,温声道:“昭昭,等你想好了,随我回京城吧,五娘和二嫂嫂她们,也都等着你回去。”

闻昭囫囵应了一句,便下了马车。

走了没两步,身后有人喊她,裴清川已下了马车,手里提着纸袋子,眉眼含笑望着她:“你忘了东西了。”

闻昭见他单薄,眼底闪过一起担忧,忙跑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来,仰头道:“小侯爷,你赶紧回去吧,这阵子雪又下的大了些,不要着凉。”

裴清川听她这关切的语气,简直浑身舒畅,自觉屏蔽那句他不爱听的称谓。他颔首,也嘱咐她一句:“你回吧,看你进去我再离开。”

闻昭欠身行了一礼,提裙上台阶。

等徐府的大门一关,裴清川这才上马车,吩咐车夫离开。

这时,巷尾进来一辆马车,里面的人掀起车窗帘子注视着自家府门外的情形。徐贺钦琢磨片刻,到底是记不起越州谁家的郎君是这般长相。

他微探首,问身旁小厮:“送姑娘回来的那是谁家的公子?”

小厮仔细辨别半晌,也是一头雾水:“主君,这位公子应当不是咱们越州人氏吧,属下从未见过。”

徐贺钦颔首沉吟,眉眼间有些严肃。直到裴清川的马车已驶离巷子,他仍回头望了几眼。

……

闻昭回府之后,先径直回了自己的院里头,今日踩了雪,鞋子早就湿了,如今脚冷的像颗石头。

她解下大氅交给女使,一面往里走。

女使挂在屏风上,一时又疑惑:“姑娘怎么穿了两件氅衣。”她理着衣裳,更惊讶,“这是男子的款式,姑娘怎么……”

闻昭脸一热,坐在榻边,褪下鞋子:“先替我寻一双鞋来,我尚未去见过兄长和嫂嫂。”

女使应了一声,倒是没再提起大氅的事。

闻昭换好衣裳鞋子,换了件披风,就要出门,临出去时,看到屏风上一大一小两件氅衣,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她闭上门,撑着伞往前院去。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的说话声,似乎人数不少,她脚下微顿,凝神去听。

这时,珠帘微动,从里头出来一个男子,王徴与她四目相对。

闻昭脑中顿时空白,王徴怎么在,那岂不是兄长嫂嫂都知道裴清川了。

她朝他欠身行了一礼,上前几步正欲开口问,又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杨氏声儿不小:“徴哥儿,是昭昭来了吗?”

王徴仔细看闻昭几眼,随即转过脸,回她的话:“正巧,我打帘一看,她就过来了。”

闻昭连忙敛神,掀帘进了前堂。

杨氏见她进来,携起她的手,眉眼间有几分不悦。闻昭心里一个咯噔,她也不知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杨氏抬手戳戳她的额头:“你真是乐不思蜀了,天都黑了,这才回来。你同王姑娘天天见面,怎么就有那般多的话说不完。”

王姑娘?王姝。

闻昭当即明白过来,她快速看了眼王徴,后者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对杨氏扯谎:“吃了几杯酒,有些醉了,怕回来嫂嫂说我,这才待到这会儿回来。”

杨氏嗔怪地瞪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今日出门又没带女使,怎么还敢让自家的马车先回府,下回可不许了。”

闻昭连连乖觉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杨氏携着她坐下,片刻之后,王徴便起身告辞:“既然话已带到,如今天色已晚,便不打扰大娘子了。”

杨氏留他:“这马上用晚膳了,你吃过了再回去,不再这一时半会儿的。夫君方才也回府了,今儿个天冷,你们二人再吃几杯烧酒暖暖身子。”

闻昭捧着姜汤的手微怔。

话已带到?王徴带了什么话?

义兄适才刚回,不会碰到裴清川吧。

她顿时有些喝不下去了,搁下汤碗,站在杨氏身侧。

“是啊,用了晚膳再回吧。”

王徴深深看她一眼,他有一肚子的话问她,奈何杨氏也在此处,只好把话憋回去。

他拱手行礼:“多谢大娘子和昭昭好意,只是家中留了饭菜,就不叨扰了。”

客人不留,也没有硬逼着他留下的道理,杨氏只好允了他的意思。

两人送他至门口,见他上了马车这才回去。

下过雪的夜里,格外的冷,杨氏就站了这一会儿便已冷的打哆嗦。

她拢紧衣服,拉着闻昭往屋里走。

闻昭见四下无人,思索片刻,装作不经意的问她:“嫂嫂,方才王徴说带话,带的什么话啊。”

杨氏吸吸鼻子,疑惑道:“不是你差他带话回来的吗,说是你同王姑娘还要再聚聚,麻烦他回府捎句话给我,免得我担心你。”

闻昭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额头:“我真是吃醉了酒,这都忘了。”

杨氏笑笑,见她搞怪的样子失笑,正欲说她几句,转脸时却看到,昏黄灯光之下,闻昭眼睛通红一片。

她凑近闻昭,轻嗅了嗅:“酒气儿不重,说明没吃几杯,怎么眼睛这般红?”

杨氏脸色微变,猜测道:“难不成今日有人欺负你了。”

闻昭眼皮子狠狠一跳,转过脸揉了揉眼睛,挽着杨氏的胳膊将人往屋里头带,一面打哈哈道:“天冷啊,嫂嫂。北风紧,迎风泪就多。”

杨氏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忙进屋吩咐女使将炭火烧的旺一些,“那先把姜汤喝了,待夫君来了就可以用晚膳了。”

闻昭点点头,捧着半凉的姜汤细抿。

徐贺钦近来因久不下雨,怕来年干旱,正发着愁,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在傍晚按点回来用膳了,多的是杨氏带食盒去衙门。

闻昭也有几日不见过他了。

这会儿因着裴清川,她罕见的想着,要是今日义兄也在衙门用晚膳就好了。

很快,一身常服的徐贺钦便进来了,闻昭忐忑的同他问好。

说来,徐贺钦待她,倒有几分亦妹亦女的,连杨氏也是这般,两口子拿闺女将闻昭看待,朝夕相处下来,闻昭难免依赖他二人,心里对徐贺钦也是多有畏惧。

又敬又畏,这会儿的情形就跟那时犯错之后,怕被爹娘抓包一般害怕。

三人落座。

女使将一道道菜布好便退下了。

杨氏一日不见夫君,自是攒了一肚子同他说,徐贺钦一一回应着。

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闻昭便放了心。

杨氏正说着今日给肚子里的孩子绣了些什么,低声幽怨道:“今日足足被针扎了五下,夫君,你瞧我手上的疤。”

徐贺钦捏着她的手在灯下仔细看着,温声哄她:“娘子辛苦了,明日给你买李记铺子的果子可好?”

……

听着他二人的对话,闻昭忽地想起很久之前,她同裴清川也是在灯下,低声絮话用膳。

一时又想起,裴清川今日强硬的亲她的嘴唇的事来,她夹着一筷子笋,在碗里轻戳着,半晌未动。

正出神着,忽地一道量高的声音喊她,“昭昭?”

闻昭连忙应声:“嫂嫂?”

杨氏看看她,又看看徐贺钦。闻昭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二人。

徐贺钦搁下筷子,隔着煌煌灯火,又问了她一遍:“昭昭今日和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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