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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鹤羽般的雪纷纷而落,长街人渐渐减少,偶有擦肩而过的一二人,也是步履匆匆,口中念叨着天冷。

裴清川起先还虚虚倚着她,走着走着,便将氅衣揭开,将闻昭裹紧怀中,他一手握住她的肩头,步子极缓。

闻昭身子逐渐热了起来,他又越凑越近,呼吸之间,气息都喷洒在闻昭发顶,闻昭甚至能听清他的心跳声。

她抿了下唇,察觉到如今的姿势,不是她扶着裴清川,而是他搂着自己,心底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她挣脱他的手臂,走快两步跳出的怀抱,转过脸快速的说:“医馆马上就到了,你……我……”

裴清川摩挲着忽然空了掌心,他轻皱了眉,然后摆出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身子忽地往旁边倒去。

闻昭眼皮一跳,立马跑过去扶住他:“又不舒服了吗,我先扶你过去。”

裴清川费力抖开氅衣又将她裹进来,侧过脸咳了几声,这才弱声道:“不用去医馆了,我带了药,还得麻烦你扶我上去。”

闻昭被他困在怀中,离得近,也看不见他的神色,闻声疑惑发问:“上去?去哪儿啊?你虽带了药,但还是寻大夫瞧瞧才安心。”

听她关心自己,裴清川心里十分受用。他抑制住自己唇角的笑,温声说:“不碍事,我有分寸,咱们先进门。”

闻昭这才侧首看向旁边,赫然是鹤正楼的大门。

门前新雪堆积,有两个客人结伴而出,同他们二人擦肩而过,许是见闻昭与裴清川亲昵,视线不由得多看几眼。

闻昭看到他们视线,不自在地往旁边站了站,裴清川拧眉不悦扫过他们一眼,那二人便收回目光,极快的离去了。

闻昭仰头看着鹤正楼的匾额,她默了默,问他:“你住在此处?”

裴清川说是,“药就在我的屋里。”

裴清川住在三楼,闻昭以为要爬上楼梯须得费她一番功夫,没想到他却让她行与他前边,根本不用闻昭去扶,脸不红心不跳的,半点儿也瞧不出虚弱的样子。

直到坐在窗前椅子上,闻昭才反应过来,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笃定般的道:“你根本就没事。”

裴清川将斟好的茶向前一推,放在她面前,坐在闻昭对面,看着闻昭一脸幽怨的模样,他眼底带着笑意,温和地看着她,“没骗你,真的生病了,昨日起了高热,怕过了病气给你,都不敢来找你,适才咳了几声伤口又裂开了。”

他说着说着竟带了几分委屈,闻昭纳罕,却还是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关键词,她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果真有些病态之容。

她当即就站起来,“我去寻大夫。”

裴清川按住她的手,摇头:“不用,不碍事的,当务之急是你先填饱肚子。”

他的指尖温热,相触的一瞬,闻昭心尖微颤,她将手往出来抽,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我不饿,我去找大夫。”

裴清川无奈,掌下用力,然后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他轻轻扯着她往自己的方向来,“我真的没事了。”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闻昭心下一急,使劲挣开他的桎梏,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下一瞬,又慌乱地退开好几步,彻底拉开二人的距离。

裴清川眼底微沉,他轻叹了一口气,抬步朝她慢慢走过去,双手摁在她肩膀上,将人带过去令她坐在椅子上。

又略过她往外走去,闻昭视线随他而动,只见他开门吩咐了几句,随后又关了进来,闻昭连忙收回目光。

裴清川挑眉,坐回了她对面。

闻昭双手搭在膝头,适才看他被抓包,这会儿不大敢去瞧他,她垂着脑袋问:“你不去换药吗?”

裴清川一手搭在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听得此言,手指微顿:“不急。”

“不是裂开了吗?”闻昭小声嘟哝一句。

裴清川无奈,身子前倾,轻声道:“想和你多待会儿,换药得耽搁一阵子功夫。”

他说的倒是诚恳,闻昭听得颇为耳热,她强装镇定,黛眉轻蹙还是没忍住劝他道:“那日见你在相思峰被伤,每每忆起都惊惧难忍。小侯爷,你年纪虽轻,但也很不该将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如今你年轻,不将一点小的磕碰放在心上,可你也该想的更远一些,如今是没什么,可横竖你也会老的,到那时落下一身伤痛,总归是不会好受的。”

裴清川静静听她讲完,心腔里满是欣喜与慰藉,他抬起眼皮,一错不错地看着闻昭,恨不得将她的一切都记在脑海里。

他迟迟不回话,闻昭以为他不悦,但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反正都得罪了,也不差一句两句的。

闻昭咬了咬唇内软肉,膝上双手已完全攥紧,一鼓作气:“我给小侯爷留了平安符,自然也是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平安康健,不生病痛。”

她声音越说越低,脑袋也越埋越低。

裴清川只觉自己那心尖儿像被猫爪子给挠了一把,痒痒的,又很是酸胀。

他登时起身,站在闻昭面前,拉她站起来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他手下用力,像是要把闻昭融进自己的骨血,刻在每一寸肌肤上。

裴清川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又低又柔却极为笃定:“你还是在意我的。”

闻昭脸贴在他的胸腔,能听到他逐渐加快的一声声心跳,没有吭声。

过了好久,他松开闻昭,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发丝,他躬身与她平视,二人相距不过方寸之间,让闻昭的眼中只能放下他的模样。

裴清川抬起右手捧着她的脸颊,食指贴着她的耳朵,大拇指轻轻在滑腻的面上来回摩挲,眼底满是期待和爱惜,声音缠绵:“昭昭,随我回京好不好?”

闻昭心跳生生漏了一拍,她错开眼,不敢看再看他的眼,嘴唇轻动,只支吾了一个“我”后便缄口不言。

裴清川神色微黯,但很快他又垂下眼皮敛去神色,重新挂上笑容,将闻昭轻揽入怀中。

他的声音清冽好听,此时更添几分不易察觉的无奈,闻昭只觉头顶有带着药香的呼吸掠过:“若是你不愿就算了。”

听出了他话里头的失落,反驳的话语就在嘴边,闻昭险些出口,到底还是忍住了。

适才在外边受冷,如今又热,冷热交替间她竟有些脑袋发昏,如今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亲昵的距离,她连忙伸手,抵在裴清川胸腔处推开他。

裴清川没用什么力,也像是料到了她会如此做,竟也轻轻松松就退开了。

室内一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闻昭有心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她悄悄抬眸去看裴清川,便见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地面,很是失意。

“我……”

“我去换药。”两人同时出声,裴清川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吃完了再回去,好不好?”

闻昭本想说自己不饿了,但裴清川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说完就径直去了里间。

片刻,屏风后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隔着屏风传出来,伴着几声他的“嘶嘶”声。

闻昭搭在膝头的手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时,屏风后忽然传来重重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摔倒在地,闻昭登时站起来,往后面走去,将将要越过屏风时,她猛地停下脚步。

他在后面换药,那要紧的伤又在腹部,她怎能这般冒冒然冲过去。

她往后退了两步:“怎么了?”

里边迟迟没有应答。

这偌大的房间好像就她一人在。

闻昭心跳加快,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提裙便跑了过去。

下一瞬,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涌上满腹的委屈来。

那坐在榻边衣冠整齐噙笑看着她的不是裴清川是谁!

他分明好好的,也没有换药,就像一早便猜到自己会傻傻地冲过去一样,胸有成竹。

闻昭气极,恨恨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开。

眼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裴清川心底顿时涌现出了莫大的恐慌,他连忙追了出去。

闻昭手推开门,一只脚才踏出门槛,下一刻,身子一轻,腰间被一股大力狠狠扯了回去。

木门重新关闭,她也被人给牢牢锁入怀中。

裴清川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躬身看着他,眼底满是着急和慌乱:“我错了,昭昭,我不该骗你。”

闻昭抬手去推他,奈何他力气太大,根本没有一点儿用。

闻昭眼底盈着泪花,垂下胳膊,低头闷声说:“你骗我的又不止这一次。”

看到她的泪,裴清川更慌了,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拭去她眼尾的泪,小声说:“以后都不会骗你的。”

他说着,忽然凑近她,脑袋一歪靠在闻昭身上,闻昭没支撑住,脚下踉跄几步,下意识就去推他,却换来裴清川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他圈住闻昭的后背,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声音有点哑:“这回是真的扯到伤口了,没有骗你。”

闻昭简直要被他气死,可心弦还是不免被他的话给牵动,良久,她缓缓伸手,回抱住他:“裴清川,我真的很讨厌你。”

……

闻昭将沾了血的帕子掏好拧干放置好,又将被污血渗透的纱布整好,终于还是受不了一直追随着自己的那道灼人的视线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裴清川:“你究竟还要看我多久?”

裴清川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没多久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适才……你抱我了。”

闻昭不答。

裴清川也不恼,他从榻边离开,几步到闻昭身前,捉住她的手,又重复一遍:“你抱我了。”

闻昭抽了抽手,可他攥的紧,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她又怕扯到裴清川伤口,“你仔细着伤,自你受伤至今,已过了这般久,怎么伤势还这般重。”

说到此处,她抬起眼看着裴清川,似无奈又似威胁:“若再扯到伤,那你便即刻回京。”

裴清川眉梢眼角是掩不住的喜悦,他摸摸闻昭的脸,似乎很惊讶:“你不管我吗?”

闻昭一愣,又羞又恼:“裴清川!”

裴清川轻笑一声,将她拉到怀里,下巴摩挲着小娘子的发顶,他轻哄道:“平安符我日日都戴着,不会再受伤的。”

闻昭到底是没有再吃几口鹤正楼的菜,外边早已黑透了天,她怕杨氏担心,便要回去了。

裴清川只好万般不舍地送她回去。

越州很少下雪,像今日这般的大雪也实属罕见,路上行人少,越靠近徐府人越少。

裴清川撑着伞越走越慢。

闻昭再迟钝也发现了,她不解看他一眼:“累了吗?那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到了,不用再送了。”

裴清川索性停下步子,转过身拉起她的手,丝毫不扭捏地说出心声:“不想你离开。”

闻昭耳尖烧烧的,此处靠近徐府,生怕被什么人给听到,她惊慌地左看看右看看,“低声些。”

裴清川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眉梢一动,抬起眼皮往闻昭身后看了一眼,神色微怔。

视线同徐贺钦对上的一瞬,不知怎的,他莫名生出几分被抓包的紧张来,抓着闻昭的手更用力了。

闻昭吃痛抬头,这时,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平静的声线里隐隐含着怒气。

“昭昭。”

闻昭立马丢开裴清川的手,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忐忑地恭声道:“兄长。”

徐贺钦眉宇压的更低了,他不悦地扫了眼裴清川,便是他衣着华贵,气质卓然也丝毫没能压下他心里头的怒火。

闻昭脑中有点发白,一时僵在原地。

裴清川低声安慰说没事。

看见这一幕的徐贺钦更气了,他就说闻昭近来总是心不在焉,更遑论今日他听到府里女使说姑娘这些日子总会收到零嘴。

陌生男子给他的妹妹送零嘴,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他恨不得将那个陌生男子给狠狠抽一顿。

他平息几瞬,竭力压下怒火:“还不过来!”

闻昭连忙提裙跑过去,裴清川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她的衣袖划过掌心。

“兄长。”

徐贺钦简直是一肚子的火,有许多的话要问她,可一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他凉眼扫了裴清川一眼,转身就走:“回府!”

闻昭乖乖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看裴清川。

裴清川朝她扬了扬唇,对于徐贺钦的冷眼一点儿也没觉得冒犯,反而心情大好。

他思忖片刻,抬步跟上,喊停徐贺钦:“徐大人。”

徐贺钦挡到闻昭面前,转身忍着怒气,冷声道:“公子既知我是何人,那也该知我妹妹是什么身份,也该知晓女子清誉是何等重要,我妹妹如今待字闺中,更是出不得一步差池。”

裴清川躬身行礼,讶异道:“大人知道我?”

徐贺钦这才仔细打量他,气度不凡,非富即贵,确实没映像,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该私下同闻昭联系。

裴清川观他神情,便知他不识自己,心里舒了一口气。

连忙报上自己名讳,临了还添了一句:“我是昭昭的未婚夫婿。”

一炷香后,徐家前堂。

徐贺钦坐在上首,裴清川同闻昭站在堂中,一时寂静无声。

片刻功夫,女使搀着杨氏款款而来,杨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拉了拉徐贺钦的衣袖:“夫君?”

徐贺钦捏了捏眉心,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这位是裴小侯爷。”

杨氏一惊,行了一礼。

裴清川连忙回礼:“嫂嫂。”

杨氏眸子微动,迷茫片刻,随后愣愣地看向闻昭。

徐贺钦扶着她坐下,看向闻昭:“你自己解释。”

闻昭还没开口,裴清川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抬眸看向杨氏和徐贺钦,温声说:“还是我来说吧。”

他絮絮而谈,说两人是指腹为婚,又说因家中之事和他之过,闻昭这才离开。其中不免有几分添油加醋,譬如说他同闻昭是如何如何的情比金坚,又说闻昭多好多好。

闻昭恨不得捂了他的嘴。

等他说完,几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杨氏打破安静,她说:“既然昭昭千里迢迢从京城离开,那还是说明,她觉得你们不合适。”

裴清川掌心微紧,温声道:“合适的,我和闻昭是姻缘天定,天作之合,我此生非她不可。”

杨氏反倒是放松了许多,她又道:“可是小侯爷,我们到底是人微言轻,我们夫妇又远在越州,日后若是您再纳个妾啊什么的,岂不是……”

裴清川打断她的话:“嫂嫂尽可放心,我此生只娶她一人。”

“可你那般的高门显贵,怎么可能……”

裴清川紧紧攥着闻昭的手,神色认真:“我裴清川在此起誓——”

话未说完,嘴巴便被人给捂住了。

他垂下眼皮看着闻昭,眼底盛着喜色和温柔。

闻昭又拿开自己的手,转身对杨氏道:“嫂嫂,我……我相信他。人生不过几十载,我纠结许多,又同他纠缠许久,我也想明白了,与其这样反反复复下去,不如顺心而活,我知道他在意我,我如今也在意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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