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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粽子

庄聿白属实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既有阿爹,又有父亲。

但他话一出口,葡萄架下的气氛似乎出现某种微妙转变。

蜷在云无择脚下的应龙,似察觉出主人情绪变化。它从地上抬起头,疑惑地看看这尴尬局面的制造者庄聿白,眼珠转了下,又默默将头趴回去,摇了摇尾巴。

云无择一口茶滞住。为何既有阿爹又有父亲?就像为什么太阳东升日落、为何月有阴晴圆缺。这可如何回答。

庄聿白满眼真诚,看来是真心想知道个缘由。刚还挂在孟知彰身上的哥儿,此时竟会有此一问。云无择不无玩味地放下茶盏,将目光投向孟知彰。

“云先生是云兄的阿爹,是生养云兄之人。”孟知彰指腹摩挲着茶盏,一本正经同庄聿白解释,“云兄之父已仙逝近二十年。”

孟知彰没说下去,庄聿白已听懂言外之意,这是云先生与云兄永远无法弥补的人生憾事。

但庄聿白立即明白自己言语有失。他忙起身向云无择行了一礼:“抱歉,云兄。我并非有心。”

“琥珀兄,无妨。”云无择新制了盏茶给庄聿白。

云无择,原名骆无择。其父骆瞻,陇西武将世家骆家之后,庆鸿9年二甲第八名进士出身。死于庆鸿9年。

云无择,庆鸿10年生人。作为遗腹子,他并未见过父亲。父亲的印象,也只限院外日日祭拜整理的那座坟冢,和院中这架从牙牙学语到少年初长成,始终陪伴自己的葡萄树。

当然云无择这段潮湿又悲伤的身世,庄聿白是很后来才知道的。当然他还知道了更多,包括骆瞻与云先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过往,包括骆瞻在人生最志得意满时却身死异乡、令人扼腕的短暂一生。

此时庄聿白的逻辑链条中,云先生与云无择的父亲还是高山流水的好兄弟。好到可以隐居山中为之守墓,一守二十年,并让自己亲生的孩子称其为父亲。

从山中回来后,庄聿白着了魔似地想要帮云家修剪葡萄树,这样就可以得到些葡萄藤回来扦插。

虽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近20年的老树,生命力和挂果率仍如此高,若扦插回来好好培育一番,几年时间拥有一座葡萄园不在话下。

梦想是好的,不过云无择也提到,哪怕落片叶子,云先生都会当宝贝一样捡起来。若是给这棵葡萄树修枝剪条,云先生定会心疼。

“孟兄。”庄聿白笑嘻嘻凑到孟知彰身边,递了一只红豆粽过去。

孟知彰猜到来意,并没接,声音淡淡:“何事?”

庄聿白露着两颗小虎牙,眼珠骨碌碌转着,欲言又止,将粽子往孟知彰手上又递了递。

孟知彰看着这只粽子,微微扬下眉。庄聿白会意,忙将粽子收回来,扯去缠绳,剥开叶片,三两下,棕绿色粽叶上托着一枚晶莹亮润的角粽,米香豆香混着粽叶的清香。

孟知彰视线一直落在庄聿白身上,眼尾的那抹泪痣,似乎较刚来时红了些。他伸手接过粽子,玉白色粽肉内隐着一抹红豆的红,他轻轻咬下一口:

“你想见云先生?”

“对!关于葡萄藤,我想和云先生谈谈。”

“需要我做什么?”孟知彰对上庄聿白的视线。

心思一下被猜透,庄聿白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孟知彰这健硕的胳膊放在这,天然打蛋器,不好好利用下岂不亏?

云无择那盏茶的做法提醒了庄聿白,他要带一道温柔的菜去和云先生谈——雪绵豆沙。

庄聿白看来,不管云先生与骆先生是何种关系,能毕生为其隐世守墓,连所送之树的叶片都视若珍宝,骆先生离开后,云先生这二十年来的酸楚有几分,哀伤有几分,午夜梦回时那份潮湿心境下欲哭无泪的伤痛又有几分,恐怕只有云先生自己知道。

庄聿白相信,云先生守着的不只是一个亡人,更是曾经的曾经,两人伯牙子期、相濡以沫的过往。

若庄聿白能以其他方式更好地帮云先生守护住曾经的这份感情,或许他自己葡萄园的梦想也能成真。

此时家中没有茶筅,一双竹筷,一只瓷盆,五枚鸡蛋,手指搓蒜捏出蛋黄后,庄聿白请孟知彰开始手动打发蛋清。

孟知彰坐在石榴树旁,悬肘挥臂。庄聿白去牛婶家借来半碗豆沙馅的空档,半盆蛋清已完美打发,细腻润白,筷插不倒。

庄聿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开发利用孟知彰的这个打蛋功能。

打发后的蛋清加入淀粉,慢慢搅拌顺滑。起锅热油,豆沙搓成小团,裹上厚厚蛋清湖,入锅缓缓烹炸。“云团”浮于“海面”,周身染上金黄色即出锅装盘。

“孟兄,尝尝如何?”庄聿白先为孟知彰夹了一只。

“外壳如云似雪,绵软蓬松;内里馅实沙密,细腻甜润。云先生应该会喜欢。”

“云先生喜欢,那你呢?”庄聿白也拈了一块,视线避开孟知彰,追问,“你,喜欢么?”

*

庄聿白和孟知彰在院中石榴树旁分食雪绵豆沙时,货郎张已踩着斜阳走在回家的路上。

端午节是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街巷人越多,生意自然就越好。像货郎张这般走街窜巷赚辛苦钱的,更没有休息的资格。

明日便是端午。货郎张今日比往常散摊早了些,日头还高,他已经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喜气洋洋,边走边不时地往那货担上瞅一眼。

上面放着一兜新买的过节之物。

近来生意好,除了日常开销外,家中竟然也能存下些银钱。虽不多,有结余,日子才能过得更有盼头。趁着过节,货郎张买了些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让阿爹阿娘还有粟哥儿高兴高兴。

货郎张到家时,他家夫郎粟哥儿正在烧制艾草灰。满院狼烟四起,拖着沉重身子的一个人,就在那烟火中弯腰“咳咳咳,咳咳咳”。

货郎张吓得魂掉了一半,忙扔下担子,冲进烟雾中将人扶出来,又搬了个凳子让粟哥儿先在风凉处坐下。

“早起不是说了么,这艾草不急,等我回来再烧。你怎么……”货郎张拿了湿帕子帮人擦着被烟气熏得灰一块黑一块的脸颊,满眼心疼。

粟哥儿将巾帕接过来,腼腆笑了笑:“我想着你在外面走这一天也是辛苦,便擅自做主烧来试试,谁知弄得满院是烟。”

货郎张忙去倒了碗水让粟哥儿压一压口中烟气:“你没烧过,弄不惯的。暂且歇歇,这里交给我。”

艾草是用来煮粽子的,艾草碱水粽是货郎张家每年端午必做食物。往年采摘芦苇叶,包上杂米,每人吃上一只,这个节就算过了。

今年不一样了,自从有了这金玉满堂的营生,货郎张顿觉生活有了底气,今年的粽子自然也扎实有底气。货郎张买了黏米,更包了些梅干、杏脯。

粟哥儿最近爱吃酸,做些水果馅粽子,哄他开心。

货郎张将买来的那一兜东西拿给粟哥儿,自己则去料理那堆正在冒烟的艾草灰。他用树枝向下挑起草堆,空气疏通后草叶尽燃,烟气自然也就散了。

粟哥儿坐在那里看货郎张忙着。公婆去了田中,为眼前的夏收做准备。烧艾灰这些事情原本也不用粟哥儿动手,是他自己过意不去,总想着多为这个家多做些什么。

家中活计多,公婆年纪也大了,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自己多做一件,张郎就能少做一件。张郎右腿有伤,从前服兵役时留下的,平时不显,到了阴天下雨这腿疼的毛病就会出来闹人。可他这货郎生意又必须脚走步量。疼,只能忍者。

每日在外风吹日晒,对所有人笑脸相迎赚取一家人的用度。这份辛苦货郎张不说,粟哥儿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上。

货郎张原名张斗。张家原就穷困,温饱都难以维续。前几年张斗又去服了兵役,家中日子更艰难起来。

福祸相依,好在他战场负伤换回来一点抚恤金,一家人这才置办了三亩地。全家口粮算看似有着落,不过勉强度日。若哪一年是小年,收成不好,饭桌上顿顿野菜的日子也是常有的事。货郎张一晃二十好几,别说娶亲,连媒婆路过他家门前都得绕着走。

有一年西边闹兵荒,不少人往这边逃。一天清晨张老汉像往常一样打开院门,谁知门外竟躺着一个哥儿,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饿的。老两口将人扶到家中,喂了半碗米糊糊,人算是救了回来。

那哥儿缓过些精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扑簌簌落,求二老能收留他。他会做许多事,裁衣制屡,酿酒绣花他都可以,哪怕洗衣做饭,给他口吃的就行。只求收留他,就当养一只会说话的猫儿狗儿在家中了。

这可让张家犯了难。家中日子本不宽裕,哪还能再多张口?

穷苦人更懂穷苦人的难。可……可见其生,哪忍见其死。

张母扯起衣袖偷偷拭眼角,张老汉叹息一声比一声重,心中也不是滋味。老两口不约而同看向儿子张斗。

宋代只有甜粽,且喜欢往粽子里加枣子、栗子、杨梅或果脯等材料。感觉很好吃~

“菰叶裹黏米”“或夹之以枣、或以糖,近年又加松、栗、胡桃、姜、麝香之类。近代多烧艾灰淋汁煮之,其色如金。”——北宋·吕原明《岁时杂记》

不独盘中见卢橘,时于粽里得杨梅。——宋·苏轼《皇太后阁六首》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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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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