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很简单,前一天晚上何言秋已经问过腊八粥的做法,初八一大早,就开始熬粥了。
等孟宁安起床的时候,粥已经熬好了。何言秋还烙了四个饼做早饭。
每天起床就有热乎乎的饭吃,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何言秋算准了孟宁安起床的时间,把饭给他端到了卧房里:“吃饭了。尝尝是不是和你说的粥一个味道?”
孟宁安大大吸了一口气闻了闻,点头:“好香!比我以前喝过的都好喝!”
“你都没尝怎么知道?”何言秋笑着看他。
“闻着就很香啊。”孟宁安尝了一口,“好喝!”
味道甜而不腻,大米入口即化,红枣和桂圆的香味完美的融到了粥里,勾着孟宁安的馋虫。
“你喝了吗?”他问。
何言秋坐在他旁边:“没,等你一起喝。”
孟宁安舀了一勺递在他嘴边:“来,小郎君,我喂你吃。”
何言秋红着耳朵张开嘴吃下去,点了点头:“好喝。”
孟宁安笑着:“我家郎君真厉害,什么都会做。”
何言秋被孟宁安的话说的有些窘迫,无奈投降:“安哥儿,你就别逗我了。”
孟宁安没停,继续说:“你不喜欢啊?那我以后……”
话还没说完,何言秋就打断他了:“没有不喜欢……”
孟宁安捧着何言秋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你先吃,我去给二婶家送点粥去。”
何言秋起身要一起,被孟宁安按住了:“二婶家就在旁边,这么一点儿路我还能丢了嘛?”
孟宁安舀了盆粥,盖上盖子拿着出了门。
“二婶——”孟宁安推门进了院子喊了一声。
二婶闻声出来:“安哥儿来啦?”
“我们老家腊八要喝腊八粥,我们俩熬了一锅,给您送点儿尝尝。”孟宁安把盆子睇过去说着。
二婶笑着接过:“你们老家新奇吃食真多。”
孟宁安往屋里看了看:“二叔呢?”
“你二叔说有野兔子,今天一大早叫着初五一起打兔子去了。”二婶说,“他们要是打到了,给你们拿一只。”
“不用了二婶。嘿嘿,我先回去了,秋哥还等着我吃饭呢。”
从二婶家出来,往小路上一走,孟宁安就看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动。
真有兔子?
孟宁安悄悄地走过去,“嘎吱”踩到了树枝,兔子跑了。
他追着兔子走了一段,抓了几次都没抓住。
算了,回去叫何言秋出来抓。
孟宁安一抬头。
这哪?
四周都是一样的地,四面都有路,远处都有房屋。
糟糕,他从哪边来的来着?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中午11点左右,有太阳的方向是南方。
他记得从家到镇里是往北走,现在的路之前没见过,应该是去镇上的反方向。
所以他现在往北走,应该就是家的方向。
孟宁安沿着小路往北走了一会,他记得他追着兔子应该只走了十多分钟,这都半小时了,怎么还没看到熟悉的路?
要不他招呼人家问问?
嗯。
孟宁安沿着这条不知道正不正确的路继续走,走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
他已经走到了别的村,要回去,需要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二里地,然后往西再走三里地。
和对方道谢后,他开始返程。
这时候天阴了。
云遮住了太阳,他分不清方向了。
孟宁安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半小时,该往西走了。
在一个岔路口,不是正南正北的路了。这里的地是沿着一条小溪的走向划的。
他站在路口背了一下分辨方向的口诀:早上起来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边是南。
他现在面向南,所以右边是西。
往右拐。
又走了半小时,还是陌生的地方,目之所及没有房屋。
孟宁安有点害怕了,他真的迷路了。
他鼻子有点发酸。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何言秋肯定着急了。
他从路边捡了块石头,在旁边的树上画了个记号。如果何言秋出来找他,看到记号应该就能找到。
他现在又饿又冷,早知道早上在家吃点东西再出来了。
孟宁安沿着这条路又走了半小时,实在走不动了。
哎——为什么没有手机啊!
古代真麻烦。
他靠在一棵树上蹲下休息了一会,好冷啊。
阴冷的天开始飘雪花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仰着头张着嘴,等着雪花下在他嘴里。
凉凉的。
孟宁安自嘲地笑了一下。以前笑电视剧里的人迷路,现在轮到自己了。
没有太阳,他也不知道几点了,只知道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了。
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过夜,会冻死吧……
可惜,他才来这个世界不到三个月。
孟宁安靠着树,好累,好困啊。
白来的老公还没有睡到,这样死了岂不是有点可惜。
他笑了笑自己。
他闭着眼告诉自己,只睡一会,一会就起来继续走。
刚闭上眼,他就听到有狗叫声。
他睁眼看过去,好像是有火把,看不清。
隐约有人声,是谁?
“安哥儿!安哥儿?”
谁在叫他?
有人把他抱住了,是谁?
孟宁安费力地睁开眼睛,好像……是何言秋。
他已经死了吗?
真好,死之前还能看何言秋一眼。
何言秋在家没有等到孟宁安回来,二婶说人早就走了。
他在周围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人,就借了村长家的狗出来找人。二叔、二叔家的初五和村长的小儿子石头也一起和他出来。
找了两个时辰,天都黑了,还下了雪。
孟宁安,你在哪?
何言秋心里责备了自己一万次,他明知孟宁安不识路,还让他一个人出门。
找第二个时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二叔劝他:“你别担心,说不定安哥儿已经回去了。”
何言秋摇摇头,孟宁安连自己家都找不到,更何况才他这个才住了不倒三个月的房子。
又过了两刻钟,大黄朝着前方“汪汪”直叫。
何言秋拉着大黄往前跑。
“大牛哥!”石头在身后喊了一声,被二叔拉了一把,摇了摇头。
何言秋停在了一棵树下,他心心念念的人靠着树闭着眼,嘴唇发紫。
他颤抖着把手指放到孟宁安的鼻子下面——有呼吸。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把人抱在怀里,声音颤抖地叫了两声。
怀里的人睁眼看了看他,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何言秋把带出来的棉衣给孟宁安穿上,把火把递给初五,把人抱起来,对大家说:“走吧”
初五走在前面照着路。
到了家,把孟宁安安顿在卧房,一行人在院子里。
何言秋说:“今天谢谢大家帮我找人,大家回吧,明天我再登门道谢。”
二叔拍了拍何言秋的肩膀:“别担心了,人找到就没事了。”
何言秋点点头。
“受冻的人不能用热水取暖,得先用冷水。”二叔叮嘱着,“一会让你二婶过来,你别着急。”
“谢谢二叔。”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说完二叔离开了院子。
何言秋回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脸冻得通红,手脚冰凉,不由得留眼泪。
“言秋,快去打盆水,要摸着稍稍有点凉的那种。”二婶来了。
何言秋照做。
“把他衣裳先脱了。”二婶接着说。
何言秋给孟宁安脱了衣服,等着下一步的安排。
“里衣也脱。”
何言秋犹豫着解开孟宁安的里衣,耳朵通红。
二婶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害什么羞啊。动作快点。”
“我……”
“一会你用刚才打的水给他擦身子,等他暖和了再换盆温度稍微高点的水,慢慢加热,知道了吗?”二婶打断何言秋的话说着,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毕竟是个哥儿,她一直在那也不太方便。
何言秋一一记下,道了声谢。
屋里点着蜡烛,微光照着孟宁安的身体。在用第二遍温水擦拭的时候,孟宁安醒了。
孟宁安在在微光中判断出了这是他和何言秋的家,喊了一声:“秋哥……”
何言秋确认是孟宁安在说话后,一把把人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安哥儿,你醒了。”
孟宁安也哽咽起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见到了”,何言秋擦去孟宁安的眼泪,哄他,“不哭了。”
孟宁安被他逗笑:“你不是也在哭,为什么说我。”
何言秋粗鲁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我没哭。”
孟宁安抬手摸他的眼角残留的眼泪:“那这是什么?”
等等?
“我衣服呢?”孟宁安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可以说,是□□。
都不是脸红,他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二婶说要都脱掉给你擦身子,我就……”何言秋也刚想起来害羞,此时脸红得滴血。
孟宁安问:“那是二婶给我擦的还是……”
“我擦的。”何言秋答。
那岂不是被看光了!
这不公平!
孟宁安说:“我有点冷。”
何言秋拿了个薄被子给他披上:“好点了吗?”
孟宁安点头:“秋哥~还想喝水。”
何言秋拿了一碗温水给他:“你现在不能喝太热的水。”
“我知道。受冻的人不能用热水回温。”孟宁安说。
何言秋温柔地看着他:“安哥儿懂得真多。”
害,北方挨过冻的孩子都懂。
孟宁安喝完水,裹着被子调戏自家老公:“你把我看光了,得对我负责啊。”
何言秋红着脸坐在床边,点点头。
晚上睡觉,孟宁安觉得冷的慌,就叫何言秋:“秋哥?”
“嗯。”
“我能进你的被窝吗?我有点冷。”反正都看光了,还在乎什么。
何言秋点头,撩起被子把孟宁安裹进来。他怕孟宁安身体受不了,今天的炕就没烧太热。
贴上了何言秋,孟宁安觉得暖和多了。虽然隔着两层里衣,但是何言秋源源不断的热气还是能传过来。
黑暗里,孟宁安说:“何言秋。”
“我在。”
他亲了亲何言秋的喉结:“谢谢你今天找到我。”
何言秋呼吸停了一下,低头吻了孟宁安的额头:“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孟宁安身上暖融融,心里也暖融融的,他笑了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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