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宁安一直在思考何言秋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回家放下菜筐和扁担,何言秋去地窖拿菜,去了厨房。
孟宁安跟过去:“怎么啦?怎么不高兴?”
何言秋洗菜的手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先吃饭。好不好?”
噢,行吧。
今天炒了个土豆丝,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吃。
吃饱喝足,何言秋从背后抱住孟宁安。
孟宁安手搭在何言秋手背上:“现在想说了?”
“今天的事,怎么不叫我。”何言秋的声音在他头顶,语气很委屈。
孟宁安说:“我自己能解决。”
“我知道,”何言秋继续说,“还是小宋哥儿去叫我的。”
孟宁安解释:“他怕我出事才去找你的。”
“我也怕。”何言秋闷闷地说:“我也怕你出事。”
孟宁安心中一顿,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想在何言秋怀里转个圈面对面说话,但何言秋紧紧箍着他,一动不动。
他只好作罢,哄他:“小宋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嘛?我能打赢。”
打不赢就跑呗。
习武第一要务,就是逃跑。
“我知道,但是就是怕。”何言秋把下巴放在孟宁安头顶蹭了蹭,“安哥儿,以后你要是想去打架,你告诉我,我帮你打。”
孟宁安笑着:“你打得赢吗?”
何言秋语塞,他打架很少赢,上次是例外。
“那我给你助威。”他说。
孟宁安被逗笑了:“知道啦~下次叫你,咱们一起打架。”
“嗯。”
趁着何言秋地胳膊松了,孟宁安转了个圈,垫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别不高兴啦,给大爷笑一个。”
何言秋红着耳朵,依言笑了一下,语气委屈依旧:“小宋哥儿给小赵讲了今天的事。”
“嗯,怎么啦?”
何言秋说:“你没给我讲。”
啊?
“你不是在吗?”孟宁安仰着头和他对视。
何言秋说:“前面不在。”
“你想听啊?”孟宁安问。
何言秋答:“嗯。”
“那你坐下,我讲给你。”
何言秋乖巧地坐下,孟宁安开始了他的表演:“你现在是我,我是那个流氓。”
“你不是。”何言秋反驳。
孟宁安语塞:“假设……假设懂吗?”
何言秋迷茫地摇头。
孟宁安找不到何言秋能理解的词:“你就当我是。现在听我讲。”
何言秋点点头。
孟宁安开始演流氓:“呦,谁家的小哥儿?长得真标志。”
“我家的。”何言秋接话。
孟宁安拍了下何言秋的肩膀:“你不许说话!”
何言秋乖乖闭嘴。
孟宁安挑起何言秋的下巴低头:“不如跟了我回家,做我夫郎吧?”
何言秋看着孟宁安皱眉,面露不悦。
“怎么了?”孟宁安问。
何言秋抬手用同样姿势摸着孟宁安,开口:“不喜欢别人碰你。”
“他没碰到我,被我打了。”孟宁安调皮一笑:“怎么样,小郎君,愿不愿意?”
何言秋亮晶晶地眼睛注视着孟宁安:“安哥儿。”
“嗯?”
“我想亲你,能吗?”
答案当然是可以。
何言秋闷闷不乐的原因,大约就是没有安全感。他觉得孟宁安没那么需要他,觉得孟宁安不像别的夫郎依赖自己郎君一样依赖他。
他好像只有通过和孟宁安的亲密接触,才能感觉到他在孟宁安那里的重要性。
一个长吻过后,孟宁安坐在何言秋腿上靠着他的肩膀,说:“你是我郎君,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
孟宁安读懂了何言秋,给了他一粒定心丸。
何言秋手掌在孟宁安腰上收紧了些,说了句:“你也是。”
第二天,他们没去卖菜。由于前一天的生意萧条,孟宁安决定要试试腌酸菜。
吃过午饭,孟宁安就开始研究。
第一步,找一个合适的容器。
孟宁安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
“找什么?”何言秋问。
“有没有小一点的缸?”
何言秋知道他是又有了新的主意,想了想,在柴房找到了一个原本装鸡饲料的缸子。
“这个行吗?”
孟宁安看了看:“行。”
孟宁安把缸洗了洗,现在只差石头和白菜了。
“秋哥,能找几块石头吗。”孟宁安说。
“要多大的?”
“这么大”,孟宁安手比划了一下,“三、四个就好。”
何言秋点头,拿着筐子出去找石头。孟宁安去地窖拿了四颗白菜。
每颗菜切成四半,切掉根和芯,把菜放到缸里,撒上盐。要确保每菜上都有,又不能太多。
做完这些,他发现,这个缸他搬不动了。
他这个身体,有点弱啊。该锻炼了,不能再吃了睡、睡了吃了。
“安哥儿,我回来了。”何言秋在院子里喊他。
他放弃自己动手了:“秋哥,来帮帮我。”
何言秋闻言过来:“怎么了?”
他指了指放了菜的缸子:“我搬不动~”
何言秋点头,问:“搬到哪儿去?”
他看了看,指了指厨房离炉子远又避风的地方:“那儿。”
等何言秋放好,孟宁安又指挥着他把找回来的石头压到菜上。
都完成之后,孟宁安过去亲了在何言秋脸上亲了一下,作为报酬:“谢谢郎君~”
何言秋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腼腆地笑了笑:“不用和我说谢谢。”
“可是我想说。”孟宁安
何言秋停了一会儿,耳朵的红退下去了:“什么时候能吃?”
“你说这个菜啊?”
何言秋点头。
“得二十多天。”
何言秋对孟宁安的新点子越来越有兴趣了。
腊月初七,是镇里集市的最后一天,一直要到正月十五才开市。
初六那天,孟宁安两个人又做了一笼尖椒茄子的包子,初七给小宋哥儿夫夫俩带了几个。
这天收摊早,赵屠户又一次邀请孟宁安夫夫俩到家里去吃饭。孟宁安俩人回去也没什么事,赵屠户又热情非常,就答应他了。
赵屠户家在孟宁安从镇里回家的路上,叫赵村。
一进村子,就是赵屠户家。他家的院子很大,圈了二分之一养猪。一个小区域养鸡,还有鸭子。
他们是和赵屠户的小爹一起住的,小宋哥儿招呼着他们进屋坐下,然后去做饭了。
孟宁安叫住小宋哥儿:“你怀着孕还做饭啊?”
小宋哥儿腼腆笑了笑:“身子还不重呢。”
赵屠户的小爹笑着开口:“瞧这哥儿说的,哥儿不做饭,难不成让郎君做?”
孟宁安看了何言秋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起身:“我去看看小宋哥儿有没有要帮忙的。”
“小哥儿快坐”,赵小爹喊住孟宁安,“哪有让客人帮忙的,你们聊,我去看看。”
赵屠户给孟宁安两人倒了碗水,说:“何大哥,上次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等孩子出生了,认你当干爹。”
“不用了,我也是为了安哥儿。”何言秋拒绝了,但说的也是实话。
但是,在赵屠户的一再坚持下,何言秋还是答应了做孩子干爹的事。
没多久,饭熟了。一共做了四个菜,还有一坛酒。
看来赵屠户家很重视这顿饭了。
吃饭的时候,赵屠户夫夫俩一起敬了何言秋一杯以表感谢。
孟宁安不太高兴,明明这件事是他起的作用更大,为什么只谢何言秋不谢谢他。
他在饭桌上就说服了自己。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家的饭,没有何言秋做的好吃,他没吃多少。
回家的路上,孟宁安问何言秋为什么开始要拒绝赵屠户让孩子认干爹的事。
何言秋给他解释。
原来这个世界认干爹是一件等同于“生老病死”的大事。
干爹娘对孩子有同等的教育和抚养义务,孩子对干爹娘也有赡养义务。
“那我们岂不是无痛当爹了?”孟宁安说。
何言秋消化了下一孟宁安说的话,点点头:“是。”
隔了一会儿,何言秋问:“你今天不高兴么?”
孟宁安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收了收,他发现了?
“是有一点,但是现在已经好了。”孟宁安如实说。
“为什么不高兴?”
“他们只谢谢你,不谢谢我。明明我……我也有出力。”孟宁安抱怨着,“但是我又想了想,咱们俩个是一家人,干嘛分得那么清楚?你的就是我的,谢你就是谢我。”孟宁安仰头看向何言秋,“你说是不是?”
何言秋垂眸思索着,而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孟宁安,点头说:“是。”
孟宁安搂紧何言秋的手臂:“秋哥,一会回去给我烤个馒头好不好?”
“你没吃饱?”何言秋问。
“他家的饭不好吃”,孟宁安仰头撒娇,“还是你做的好吃。”
何言秋笑笑,点了点头。
他总听孟宁安说他做饭好吃,他其实不怎么能吃出来。饭这个东西,能吃饱就行了,味道方面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但是看着孟宁安每次期待表情和吃自己做的饭时的样子,好像做饭不单单是为了填饱肚子了。
“明天腊八了!”孟宁安突然说。
“嗯。怎么了?”
“没买腊八粥的材料!”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何言秋疑惑:“腊八粥?是什么?”
“你们不喝腊八粥吗?”孟宁安问。
何言秋摇摇头,表示没有这样的习俗。
好吧。
“需要什么?”何言秋问。
孟宁安想了想:“大米、小米、玉米、薏米、红枣、花生、莲子、桂圆。”
何言秋低头思索片刻:“大米、小米、玉米家里都有。红枣、花生、莲子、桂圆成亲的时候买了许多,还有点。薏米没有了。”
“那够了,不是必须每个都有。”孟宁安拉着何言秋加快了速度,“走快些,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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