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谂宴才真正地对这件事情起了兴趣。或者说,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人。
“你说谁会放着乔家的那位不管,倒先来温家呢?”
“你说什么呢?”谢谂宴声音小,孟天章正专心致志地和臭水沟般的气味做抵抗,闻言立即探头过来。
谢谂宴双手扳过孟天章的脑袋,给他指了个方向,说:“看看那是什么。”
孟天章有些近视,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毛病,可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几百年了。以至于他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也只看到那是一个类似于什么徽章之类的东西。
那不是镶嵌在柱子上的,而是刻上去的。
孟天章想靠近再仔细看看,但还没走两步,他就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股罡风。几百年的经验使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只是对方似乎比他快了许多,还没等他摸到剑柄,对方的剑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千钧一发之际,孟天章只听见了“铛”地一声,震得他耳膜发疼。不仅是两个物件相撞,更是两人内力的比拼。
孟天章的眉骨处有一道疤,是旧伤了,谢谂宴和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疤是怎么来的,只是此刻却裂开了。
孟天章感受着这股力量,尤为熟悉,他差点就要热泪盈眶了,即使是陈年伤口裂开,他也只是草草地擦了把血。
他忽然想起他收集谢谂宴的残魂时的日子,只有他一个人永远在路上,而那段路似乎没有尽头。
三百年的时间很长,长到他也不确定谢谂宴还能不能醒来,当他怎么都找不到谢谂宴的残魂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所幸长路漫漫,故人已归。
碍于面子,他到底是将那份酸楚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什么人?在那儿装神弄鬼。”孟天章大声喝到。
木屋门半掩,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里面半天没人答应,但谢谂宴耳朵很好,他能听到那人急促的呼吸和衣料的摩擦声。
里面的人似乎是受伤了,反正此刻不太好过。
刚才的剑气那样重,让孟天章现在还心有余悸,普通门派弟子尚且没有那样的实力,更何况对方有伤在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谂宴总觉得刚才那股内力似曾相识,但他找遍了世家门派,也没找到一个相识的。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他之前应该是经历了很多次,但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垂眸盯着地上的剑,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有些怅然若失。
走个神的功夫,再回神时屋子里已经没了声息。
谢谂宴还没想清对方是跑了还是死了,就听见“砰”地一声,抬头就看到孟天章已经在屋子里面了。
“没人,该是跑了。”听语气他有些不满。
“不跑你能拿下他吗?”谢谂宴抬眼看过去,调侃道。
孟天章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内心的不满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谢谂宴弯腰拾起地上的剑,比划了两下,意外地顺手。他握着剑柄用剑刃指了指旁边柱子,说:“你再看看。”
孟天章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却在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后瞬间皱紧了眉头。
只见上面刻着一团烈火,烈火的正上方是个太阳,这个标志看着多少有些丑,但现今没有人会不认识这团火焰。
“烈火长阳。”孟天章沉声道,“是烽火堂。刚才是烽火堂的人!”
谢谂宴摇了摇头,说:“还不能确定,烽火堂的人大都用刀,用剑的实在是很少。”顿了顿继续道,“尤其是这种剑。”
他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剑上,只见整个剑身如玉似冰,握在手中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剑是千年寒冰而制成的,施了特殊的法咒,有冬暖夏凉的优点,而且最好的是杀人不粘血。
是把好剑。
可惜,他已经不用剑了。
“也对。”孟天章说,“况且烽火堂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没道理对我们出手。”
“那可不一定。”谢谂宴施了个决将剑化成了小圆环,装进口袋里,迎着孟天章的目光继续道,“按理说我该死了几百年了,突然活过来也只有你找来了,烽火堂答应给我一个容身之处并不是因为旧情,更多的是想要有一个能要挟我的理由。”
“几百年那一代人已经走完了,还在人世的也不见得有几个是忠心仗义之人,现在各家只见只是勾心斗角,小辈也都靠不住。”
“换句话说,世家门派已经穷途末路了,你还没看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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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盗将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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