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然闭嘴。
可偏生闭嘴之前还要补一句,“看你辛苦。”
副人格差点吐血。
不再理他,王宫的守卫这个时候正好换班,再加上二王子逼宫,
从东侧顺着西风,火势一下燃起就看出一副不可抵挡的架势。
……
十里坡下战事凶险,在最开阔的地方摆出阵型,两军交锋,相对的兵力都想将对面小股小股切割。
马匹之上用红枪,自古以来的兵器都是一寸长一寸强。
枪上的红缨能阻挡鲜血,疾驰而过的时候,在混乱中却往往不是以武力,定高低。
天时地利人和,五方旗。
基本在北域能当上将领的人物,多多少少都是要了解敌方的排兵布阵,根据旗帜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和大部队走散就不必想着回去了。
因此先遣部队的危险程度可见一斑,只看后续若是不能及时补给。
在这里,秦岁安看到了很久以前的对手塔希尔。
彪形大汉,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契丹帽,两鬓绑着向后挂的双麻花,胡子上面挂红色圆珠珊瑚,手上的那把大砍刀看着足有十几公斤重。
刚砍了人,抬眼,隔着厮杀的人群,一开口就是疑惑了:“呦,这不是秦小将军?你怎么又回北域了?”
秦岁安没答,从左右两边抄上去,两个人的手底下都是对方的兵士。
无外乎有杀红眼,不过各自为营,但一年前北域的事可真是传遍各国。
只大周不觉,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大周的将领回到他们的京都居然是嫁人?
蒙古包里的酒肉满上,谁不是又笑又骂?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什么样的人就该当那什么样的职!
“秦岁安,不是我说。”塔希尔的的一个大刀狠狠劈下,秦岁安用巧劲,在马背上一个来回挑开他。
他们大周人的体魄无论如何比,都不会比塔希尔这样草原上的勇士壮。
所以他们总是偏向灵巧,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是外族对于既打不败他们,又屡次将战况变得莫名焦灼后的评判。
“你被人家害的那么惨,是不是蠢啊!还给那样的人卖命?”
去他们草原的部落!他们部落什么都没,就是敬重有能力的好材!
“我大周的将士,听不懂什么叫做逃兵!”
大周的将领不会退,谁知道跟他说了那么多,结果人家就回那么两句,杨凌带着后方的军队往前冲。
在很多种的意义上,北域这个地方的所有,他们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京都,又或者是哪个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君王。
守护的是大周,身后的这片国土,北域之下,千千万万个子民。
在无数个除夕,守岁,元宵时节,军民同乐的那种氛围。
于是他们都家生死置之度外,是为了守护那个名为家的地方。
是冬夜飞雪之下,家门前一盏高挂的烛灯。
在城门前发狠似砍杀,溅起的血花犹如新出的雨水,裹挟着马蹄之下的泥泞。
连带着这里的几十里地常年深红,一眼与旁的地域不同。
冲击声的鼓点密集,气势正盛,叫敌方的兵士都觉胆寒。
不过这会,他们是联合出兵。
塔希尔的砍刀没有砍到秦岁安坐下的马匹,心头火气更盛了。
张口吐出的是几句草原的话语。
……
楼兰皇宫的火势越大,这就越有助于副人格带人从混乱中逃出生天。
但是相辅相成,这样的癔症得治。
副人格停下了脚步,脚边的碎石从洞窟外围滚落。
“谢公子。”希米雅带人从后慢悠悠的走上来,嘲笑:“你似乎已穷途末路。”
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方包,揉捏在指尖,是解药。
“一日一回,便需要你永远走不出这楼兰王都。”
白色的粉包被他放在唇边,“瞎了一只眼睛的感觉,我想你也不愿再体会一遍?”
副人格抬手,按在了那只明显泛白的眼瞳上。
对的,谢然瞎了一只眼睛,被白雾遮挡,只因他想过反抗。
“我的小书童呢?”可副人格不是谢然,面对希米雅的时候就显然有些答非所问,“怎么,不敢来见我吗?”
这世上这人大多以己度人,所以越是亏欠,便也就越是不敢出现。
所以,秦岁安在大周的所有经历是那样,谢然很多年里的所见所闻也是那样。
“各自为主。”秋满霜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站在希米雅身侧,也真的代表了这楼兰,如今所有的权利都朝着这位,曾经甚至都不被他父王认可的皇子偏移。
”谢公子,何必太过执着。”
是啊,副人格冷笑一声,各自为主。
所以只有像谢然那种笨蛋,现在不敢出声,从前心软于情谊。
“谢公子。”希米雅上前一步道:“其实今时也绝非末路。”
眼看要谈条件了,副人格挑眉,看着希米雅。
“你知道,若是王兄回到楼兰,你可还是我那需要尊敬的王嫂。”
副人格煞有其事的点头:“所以?”
希米雅笑了,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条件,既然都是自己人,那你们也不会不希望楼兰强盛吧?”
“北域的几城布防图,火石矿脉所在地。”
很好的交易,听的副人格都止不住啪啪鼓掌。
可是,“他不喜欢苟延残喘,更不愿意,被你们拿人威胁。”
话落,几乎没什么犹豫的转身,跳楼的那个洞窟。
“谢公子!”
“殿下!”希米雅的脚步被身后的国师阻拦。
秋满霜皱眉:“这个洞窟之下风险重重,毒物遍地。”
进窟之人无一例外,十死也不见一生的概率。
没人想过谢然怎么能够那么疯。
这似乎就和他多年生活状态大相径庭了。
不过,秋满霜在拦着希米雅的时候也在想,谢然这个人从来到楼兰起似乎就与秋分的这多年调查不相同。
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秋满霜不觉思索。
“国师。”但鉴于上次的意外,希米雅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远离了毒窟的同时也在问:“那他呢?他上次闯那个拥有蝎王的毒窟出来也安然无恙?”
谢然是否是那个特例?
是否因为他常年服用一种霸道的慢性毒药因而导致身体产生了另外一种可抗万毒的物质?
秋满霜愣了一瞬,在面对希米雅的这个问题是稍加思索,最后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回禀殿下,不会。”
“毕竟若真当如此,那么,他的眼睛应当也是不会瞎的。”
十死无生。
催促着副人格快点跳下毒窟的谢然。
“我赌的就是这个无生。”
既然本来就是想要逆天改命,那么无生,何不能为他转为生机?
这个毒窟他已经观察过很久。
向上有风,说明下头,指不定有可逃的生路。
所以一时坠落,失重的感觉也不让他害怕。
直到副人格已经站稳,燃起了腰间的火折,瞧见前方,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一些……毒虫。
“谢小然。”
“你信我嘛。”谢然说:“反正烂命一条,早死早超生。”
一副悠闲的模样都叫副人格觉得他已经原地躺下,并翘了个二郎腿,在语境转换的时候就是翻身,双手撑着下说:“不过,你不觉得虫子比人要可爱?”
如果在上面行走必死无疑,但是下面。
看天咯。
反正他现在见不得想见的人,“但是,我告诉你啊。”
“啊不。”谢然碎碎念,闲着无聊,反应过来后又说:“应该是我告诉我。”
城防图不能交出去,无论是大周还是楼然,很多事情那都是不能做的,而且,谢然觉得军火很害人。
“楼然,草原的部落,娆疆,还有我们大周,其实无论如何我也还是希望我们大周好的。”
副人格找了个火把点燃,边走边说:“你是个傻子。”
“不,我不是。”谢然反驳:“我要是个傻子哥哥才不会爱我。”
副人格闻言抿唇,谢然还不知道他对他这样行为的看法。
蠢,喜欢可以直接抢,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折腾。
大概是因为这点谢然和他的人格永远说不清,于是意识到后他也立马闭嘴了。
扯开话题,只是想着照顾下自己,不被哥哥喜欢的自己很可怜。
“不一样的国家,我们本来就是不一样,身高,体型,力量上的差距,外邦人在中原太明显,这样少数的统治下,从阶层开始,如果有一天大周败了,我大周的子民一定过不好。”
所以大周不能败。
……
所以,当探子情报传回内城。
原本还算打了场胜仗的氛围霎时就变了。
“你说什么?”秦岁安几乎揉碎了手中的信纸,不敢相信。
这个事实,乐星竹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君落潇是个小姑娘,不争气的眼泪直接落下,转头就扑进了秦挽华的怀抱,“挽华姐,他们骗人的!他们骗人的对不对啊?”
信纸所写,几日前那场战役的同时,楼兰大火,逆党刺杀楼兰王,后跳进毒窟,二王子派国师带人下窟多方探查。
直至终于堵杀贼人于断崖之口。
不日,二王子希米雅即将继任楼兰王。
谢然:重伤,中毒,跳悬崖。
但,没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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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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