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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牵扯

什么?幽昙身受重伤,情况危急?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响起,戴面纱的女子当即头晕脑胀地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脸色煞白,浑身冒出一股蛮力,心急如焚的从地上飞快站起,像迅风一样跑到房间门口。

戴面纱女子的动作发生在石火电光的一瞬间,柳兰絮刚一句“抓住她”,她就把门推开了一条宽大的缝隙,身子也探出大半个。

坏了!

这个女人要是跑掉,线索真的就无处可寻!林三娘还被张大人扣押在大理寺中,她要是失去这个线索,再也不能帮林三娘翻案,那么林三娘百口莫辩,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不行,林三娘是她的恩人,于情于理,都不能死,尤其是死在她粗心大意之下!

柳兰絮跟着拔腿就跑,可是戴面纱女子的速度始终比她快,她根本摸不到这个女子的衣角。

难道唾手可得的线索就这样断掉吗?

柳兰絮叫苦不迭。

这个时候,她旁边一直静默的身影动了。

“咻——”

一道破空之声犀利划过柳兰絮身侧,戴面纱女子的速度快,身影主人的速度更快!

她没看清身影的主人做了什么,只看到比箭还急的亮亮残影一闪而过,紧接着戴面纱的女子惨叫一声——

“啊!腿,我的腿!”女子当即疼得跪下去。

身影的主人也停住脚步,将女子出去的路线挡得密不透风。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停下来后,柳兰絮终于看清身影的主人。

是宋衔青!

柳兰絮给了宋衔青一个赞许的眼神。

多亏宋衔青帮忙,否则还给她看难到。

戴面纱女子跪跌在地后,身形一动不动,像是被冰块冻住一般,柳兰絮便好奇地问宋衔青:“秦伯,她这是……?”

“事发突然,我用随身带着的碎银点到她的穴位,暂时把她定住,她无碍,只是受点冲击时的皮外伤。”宋衔青道。

怪不得她看到有亮亮残影一闪而过,原来是碎银啊。

有了和戴面纱女子好好交谈的机会,柳兰絮道:“你听到幽昙姑娘和珊瑚姑娘遇害的消息之后,似乎很紧张?你在担心她们?”

她调换口吻:“或者……你在担心她们其中的一人——幽昙姑娘。”

戴面纱女子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本少爷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柳兰絮直截了当,“只要你乖乖回答,本少爷就会放你离开。”

“建议你不要再来试探本少爷,毕竟耽搁得越久,你去见幽昙姑娘的时间越晚。”

“好。”戴面纱的女子应承下来。

一直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让戴面纱女子的腿很不舒服,她对始作俑者宋衔青小心翼翼道:“奴家定知无不言,只是这定穴,能否给奴家解开?”

宋衔青看向柳兰絮。

这是要把决定权给她?

柳兰絮接过话:“可以。”

为了防止戴面纱女子再有突然跑出去的念头,柳兰絮敲打她:“但你得老实点,否则就不是点穴位这么简单。”

等宋衔青把穴位解开,柳兰絮就将戴面纱的女子拉回房间,她关上门隔绝掉外面的世界,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你是幽昙,可楼下还有一个受伤的幽昙,恰好本少爷进怡红院的时候,问过钱妈妈院里有没有重名的姑娘。”

“钱妈妈回复本少爷,说没有。”

柳兰絮明眸善眯:“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在幽昙的耳朵里,柳兰絮明明是平易近人的温和语气,但话里话外都带着质问的意思,她自知事情败露,破罐子破摔,直接把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公子慧眼识人,我的确不是幽昙,而是幽昙的妹妹,款冬。”

款冬解释道:“我不是有意欺瞒公子,而是姐姐她……她身上有伤未痊愈,不方便接客,但钱妈妈硬要她来。”

“我心疼姐姐,于是对姐姐用了安神的香料,让姐姐昏睡过去,然后我顶替姐姐的身份来见公子。我以为弹点曲子,公子就会放我离开,不料终究是被公子拆穿。”

“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还望公子不要迁怒姐姐。”

款冬?

这个名字好熟悉。

柳兰絮回忆一番,她想起来了!

她之前变成狗,在破庙里受伤倒地之际,听刘伍给林三娘提起过款冬的名字!

刘伍原话是这样说的——

“你这性格让爷想起了怡红院里的款冬,虽然你姿色次点,但女人嘛,熄了烛火,不都一个样子?”

柳兰絮当时听了光顾着恶心,觉得刘伍是个反胃男,现在看来,多亏刘伍话多,才让她趁机抓到把柄!

既然刘伍能提到款冬的名字,这肯定代表他认识款冬,还好她今日遇到款冬,不然就硬生生错过这一茬线索。

“款冬姑娘,你认识刘伍吧。”柳兰絮态度毋庸置疑。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款冬心想,面前的郎君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否则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柳兰絮接二连三地提起刘伍,仿佛和刘伍的牵扯很深,款冬看她一身贵气,而且聪慧伶俐,单凭一丁点蛛丝马迹,就点出自己顶替姐姐的事实,而且她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怎么瞧都不像是与刘伍那种烂|货交好的人,更不像追债刘伍的人,反倒像在追查刘伍生前轨迹的人。

等等——

追查?

款冬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猜测,她用余光偷偷观察起宋衔青。

她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虽然比不得外面那些护院,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武艺在身上,几分估根骨的本事还是有。

通过刚才宋衔青拦她的手段,款冬看得出来宋衔青是个练家子,武艺极其高强,放倒院里那些护院不在话下,绝对不是如柳兰絮口中那样,是一个帮忙做生意,会点武功的大伯那样简单。

一位慧心妙舌,一位武艺超群,他们目的是查找刘伍生前的轨迹。

正好刘伍似乎涉及到最近的一个杀人案子,莫非……莫非他们是官差?

除了这个猜想,款冬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她想试探柳兰絮一行人的身份,可柳兰絮说过不准试探,她只得作罢:“认识,我姐姐身上的伤就是他所弄。”

款冬提起他时,面带憎恶之色:“他就是个欺男霸女的小人!”

“最初他还收敛着,后来干脆不装,不仅院里的姑娘受他欺辱,院外其他平民百姓亦受他折磨,勒索敲诈的事情他没少干!”

“大家忍无可忍,去报官,却始终得不到官府的回应,自此谁都拿他没办法,一旦和刘伍发生冲突只能认栽,谁让官府里有人罩着他呢?”

宋衔青听到报官无果后,一双凌冽剑眉微皱。

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宋衔青立即问道:“你是否知晓包庇刘伍罪行的官差名字?”

款冬摇头。

“不过我听别人叫他少卿大人。”款冬又添一句。

“少卿大人?是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宋衔青接着问道。

款冬十分确定:“嗯。”

大理寺里掌实权的官职只有三个,分别为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占一位,由陆老担任,大理寺少卿占两位,其一是他,其二是张绍。

哪怕宋衔青平时淡漠得不爱打理同僚关系,可至少对同僚的姻亲家眷还是知道一些,他从未在张绍那儿听过刘伍的名号。

张绍姓张,刘伍姓刘,若不是姻亲家眷,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友人关系?

不,宋衔青立即排除掉这个可能。

张绍附炎趋势,朋友是根据地位权势、出身背景来结交的,刘伍一介草民,在张绍眼里毫无助力,所以张绍和刘伍不可能是友人关系。

难道是刘伍掌握张绍的把柄,逼张绍包庇他?

也不可能。

张绍尤其在意他的仕途,怎么可能轻易将把柄落到一个平民手里?

龙阳之好关系?

更不可能。

刘伍长得像个莽汉,形象邋里邋遢的,张绍不至于饥不择食,而且宋衔青和张绍做了几年同僚,对张绍的取向还是很清楚。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人在中间指使张绍包庇刘伍?

如果是,这个人的身份地位肯定高于张绍,也高于宋衔青,在朝廷中定有一席之地。

宋衔青越深想越心惊。

他思考片刻,没有再追问款冬有关于张绍的事情。

他估计着款冬也不清楚张绍多余的消息。

柳兰絮见宋衔青问完,她便引导性地说:“刘伍很喜欢你的姐姐幽昙吧。”

“没错。”款冬愤懑不平,“刘伍很喜欢姐姐身上冰清玉洁的气质,院里姑娘次数点得最多的就是姐姐,有时候非要姐姐留宿他的房间,姐姐不同意,他就殴打姐姐。哼,他分明知道姐姐是清倌,还要提这样无理的要求,太可恶了!”

柳兰絮等到她想要的回复,她故意这么问款冬,就是在打探刘伍中慢性毒|药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问款冬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天牢里的那个男人亲自动手杀刘伍灭口,要是再给刘伍下慢性毒|药,就等于白天掌灯,阴天戴草帽,雨天浇地——多此一举[1]。

故而柳兰絮觉得给刘伍下慢性毒|药的另有其人,这个“其人”名号,一开始并没有怀疑到幽昙和款冬的头上,直到她提起刘伍中毒的事情,款冬表现异常,她才怀疑这件事与款冬脱不了关系,再加上现在款冬给她的答复,让她的怀疑更上一层楼。

柳兰絮顺着款冬的话往下说:“拒绝刘伍一、两次的留宿要求可以,但拒绝刘伍三、四次甚至更多次的留宿要求能行吗?他会轻易放过幽昙姑娘?本少爷进院时,钱妈妈便说幽昙姑娘是清倌,只卖艺,那么刘伍到现在还没有得偿所愿。”

“本少爷有些好奇,你姐姐幽昙,是怎么躲过刘伍魔爪的,单单通过挨打就能躲避?本少爷不信。”

款冬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半天也没给柳兰絮一个准确的答复,她心里清楚,柳兰絮大概率猜到她做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讲一些推辞之话。

柳兰絮记得宋衔青对刘伍尸体的描述——

“在我看来,天牢走水不是意外,刘伍的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但还是被我发现他生前有挣扎的痕迹,再加上仵作的手段,我意外收获刘伍中有慢性毒|药的秘密,我怀疑,有人想借机灭口。”

“刘伍死前就中了慢性毒|药,想必是……”柳兰絮故意停下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款冬全部都招了:“是我给刘伍下的毒,这种毒结合特定的香料,会使人产生幻觉,我利用这一点帮姐姐逃过刘伍的魔爪。”

款冬冷笑:“刘伍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得到姐姐,呸,癞□□想吃天鹅肉!若不是我姐姐的家族受到牵连,她怎么可能来风|尘之地受苦?”

“是我,是我背着姐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刘伍下毒。慢性毒|药会掏空刘伍的身子,一旦刘伍身体抱恙,慢性毒|药就会要他的命,到时候没有人知道导致刘伍死的原因是我,只会觉得刘伍身体不好,一个小病就能带走他的命!”

“只要刘伍死掉,就再也不会打我姐姐的主意!”

“你们是大理寺的官差。”款冬直言不讳,“我看得出来。”

“知道刘伍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后,你们会把我关押起来吗?即使现在律法改变许多,但风|尘之地的女子依旧算贱籍,命比刘伍那种平民轻,平民尚可报官,贱籍连报官的资格都没有。”

柳兰絮静静看着款冬。

这个姑娘的年纪偏小,可能还没及笄,放在现代还是个中学生,但她性子根本不天真烂漫。她五官稚气未脱,却有艳丽之色,眉梢略带戾气,神情是远超同龄人的坚韧成熟,可初见未来狠辣果敢的模样。

她年纪轻轻就进风|尘之地,柳兰絮可以理解她为何长成这般模样。她是个人生坎坷的姑娘,还好有点小聪明审时度势,能推断出宋衔青的身份,看清人心的好坏,然这份小聪明还不到火候。

柳兰絮没有着急回答款冬,她先是说:“你确定你和你姐姐幽昙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款冬迟疑几秒,她眼帘低垂:“不敢欺瞒公子。”

不敢欺瞒她?

柳兰絮不以为然。

从进怡红院起,款冬欺瞒她的次数还少?

她对款冬和幽昙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表示怀疑,理由则为外形容貌。

钱妈妈一开始就给柳兰絮提起过幽昙,说她外貌淡雅清丽,性子冷若冰霜。

如果款冬是幽昙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五官就算再不一样,可到底还是有一个地方肖似,但她完全没看出款冬的眉眼形容靠近清冷疏离这个词汇,反而还觉着款冬的脸妩媚艳丽,和钱妈妈口中的幽昙比起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外貌类型。

同父同母亲生姐妹的容貌反差,不该这般大。

“公子,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款冬还惦记着幽昙的伤,连带着语速变快许多,“放我走吧,我着急见我姐姐,她还受这重伤呢。”

“放你走?当然可以。”

“但本少爷要和你一同看望幽昙姑娘。”柳兰絮提出条件。

“这……”款冬犹豫不决。

她离开之际,姐姐还在后院的厢房里昏睡,后院是怡红院姑娘们的住所,不能随便带外男进去,再者她怕姐姐被柳兰絮抓走。

“你放心,本少爷只是向你姐姐打探点消息,不会问责她。”款冬戒备的表情太明显,柳兰絮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刘伍有罪,你也不该意气用事,擅自对刘伍下毒|药,要是刘伍没死于走水,而是死于你下的毒,那么最近农妇林氏的案子,会损失掉这个重大线索。”

如果是这样,柳兰絮不会附身蜘蛛,目睹天牢里的那个神秘男人杀人灭口,更不会追着刘伍的话找到怡红院的幽昙。

“现在本少爷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本少爷带到你姐姐面前,你下毒|药,滥用私刑杀人的事,大理寺会酌情处理。”

款冬犹豫过后,答应下来。

新帝登基,颁布许多有利民生的政策,其中就大刀阔斧改掉大殷的刑律,以前死个人死了就死了,现在死个人要追查彻底,一定得捉出凶手。

款冬对刘伍下了毒|药,即便刘伍最后死于走水,她也难逃其咎,柳兰絮的话不得不说,很令她心动。

“一言为定。”

大厅里的人仓皇失措,四处逃散,不好从中穿过,款冬便抄小道跳过过大厅直达后院。

……

一路上,柳兰絮发现她遇到的侍女面色凝重。

到底出现了什么意外事故,导致幽昙和珊瑚重伤?

款冬也见着侍女的神情,她上前向侍女打听情况:“好姐姐,幽昙姑娘和珊瑚姑娘的伤势如何?”

侍女喟然长叹:“幽昙姑娘和珊瑚姑娘情况不太好,其中一位心窝中几刀,另一位腹部中几刀。钱妈妈给她们请来郎中,至于诊治结论还不清楚,但伤势危机,你若想知道得真切一点,要问钱妈妈。”

“真是红颜薄命,太可惜了,幽昙姑娘风头正盛,而珊瑚姑娘是准头牌,也有一番名气,怎么两个好端端的人就……”

不等侍女说完,款冬就心急火燎提起裙子往前跑,柳兰絮和宋衔青对视一眼,把款冬跟紧,最后随款冬进入一所小院。

还未进门,柳兰絮便听哭嚎冲天,她暗道不妙。

柳兰絮跨进房间,里面人满为患,把中央围成一个圈,她看不清中央的动静,于是学着款冬的动作把别人挤开。

中央摆放着两张毛毯,两张毛毯上各躺了一个女子。

钱妈妈站在毛毯边,她心疼院里的两棵大摇钱树:“大夫,我可不能失去幽昙和珊瑚,若她俩离世,怡红院怎么办呐!您可要把她俩救回来!”

郎中看着床上瞪大眼睛停止呼吸的女子,他扼腕惋惜:“幽昙姑娘身受重伤,已经去了,老夫实在是回天乏术。”

“大夫,您是陇阳城里有名的郎中,您都治不好,那谁能治好呢?”

钱妈妈拉住郎中死活不准他走:“大夫,要不您想想办法,救救她吧,咱怡红院不能损失这颗摇钱树啊!”

郎中道:“不是老夫不救,而是幽昙姑娘药石无医。”

“那这个呢?”钱妈妈指向另一位女子,“珊瑚有没有救?”

朗中蹲下|身,检查完珊瑚腹部的伤口后,他说:“珊瑚姑娘的腹部被划伤,但幸运的是伤得只是不深,还有一救之力,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珊瑚的发髻散乱,郎中见她发丝上隐隐泛红光,便将她的头发撩起,脸颊赫然露出蜈蚣般狰狞的一道长长伤口。

钱妈妈看见了,她嫌弃的后退一步,忽然改变主意,说出的话此刻显得极为冰冷无情:“不救了不救了,珊瑚脸上这么大的疤,以后还怎么接客?”

她一脸嫌弃地吩咐侍女:“把幽昙和珊瑚拉出去埋起来。”

“真是晦气,别给她们安置棺材,我可不想我的钱被死人浪费,你们随便找个烂席子给她俩裹裹,丢荒郊野外就行。”

纵使郎中行医几十年,在生死面前见识过许多寡情寡义的事情,心肠早就变得冷漠,但在这副场景下,他心弦被触动,不忍道:“她们为你挣不少钱财吧?你就这样对待她们?”

“我就这样对待她们?我给她们吃的、穿的、住的,倒还是我的不是呢?怎么?我怡红院老大的位置还说不得?”

钱妈妈被郎中指责,她阴阳怪气地回道:“莫不是你看上了珊瑚?所以替她打抱不平?哼,我看你半截身子都要入土,想不到还好这口,老牛吃嫩草。”

“你!”郎中平白无故被污名誉,他指着钱妈妈,气不打一处来。

幽昙死了?

这个消息狠狠给款冬一个棒槌,她眼睛里的色彩顿时黯淡无光,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枯站着喃喃自语:“死了?”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款冬不可置信道。

她使劲从人群里挤出来,朝幽昙飞奔而去,将手指放在幽昙的鼻子下面。

没有任何空气波动。

款冬哆哆嗦嗦地侧头倾听幽昙的心跳。

那里是寂静的。

霎时间,款冬全身的血液都冻住,她仿佛行尸走肉,迟钝麻木的把幽昙双目合上。

那个把她救起来的姐姐死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姐姐。

她仰天疯笑,泪珠跟断线似的从眼眶里冒出来。

为什么偏偏是今日?

如果她没有代替姐姐,是不是姐姐就不用死了?

款冬心如死灰,悔不当初。

这个时候,钱妈妈对周围的侍女发话:“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两个贱蹄子弄下去。”

“你是谁来着?款冬?”

钱妈妈回忆起冲出来女子的名字,她呵斥道:“哭哭啼啼的,真是个扫把星,一点规矩都没有!”

款冬听到钱妈妈点了她的名字,她眼眶里的泪水散去,余下的目光是深渊般寂静森冷。

凭什么骂她姐姐是贱蹄子?

款冬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说她姐姐的坏话。

她发了狠,直接冲上前,用蛮力把钱妈妈撞到在地,接着十根手指头凶恶地朝钱妈妈的脸挠去,在钱妈妈的脸上留下纵|横交错的血痕。

钱妈妈痛得花容失色,哇哇大叫救命,双手吓得只顾着护脸,款冬趁机手掌下移,死死掐住钱妈妈的脖颈。

不多时,钱妈妈双眼翻白,面庞青紫!

款冬的出手太快,一旁围作一团的侍女在钱妈妈变了脸色后,才连忙捉住款冬的手臂,将钱妈妈拖出来。

钱妈妈从死神手里逃脱,她惊恐地喘了几口粗气,怒骂道:“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要来杀我!你这个小白眼狼,不愧是你那娼妇娘肚子里钻出来的!”

款冬呵呵一声:“你说漏掉了一句。”

“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然后用身体给你赚钱,生病或者是怎么了,你就弃之如敝屣。我看你不是好心养人,而是在养摇钱树,一旦摇钱树不掉钱,你就立刻翻脸,什么都责怪在摇钱树身上。”

“而且摇钱树可不是自愿待在你身边的,没有哪个姑娘甘心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2],去做最下贱的风|尘女,一辈子都是贱籍,生杀大权不由自己,而且子子辈辈跟着也为贱籍。”

“大殷朝昔非今比,平民百姓的生活现在说不上多么的富贵无忧,但一家人饱腹足矣,日子变好,像前朝那样卖女做娼的人大大减少。”

“钱妈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达到院里生意红火的目的,到处坑蒙拐骗,拉良家女子下水。”

“你少在这里假意惺惺的装大好人!”

款冬的眼神越发冰冷狠戾,她压抑着怒火:“还有,你也配提我娘?”

钱妈妈被说得失了面子,脸色难看至极,她挥手让侍女们拿下款冬:“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柳兰絮看完全场,她在事情不可控之前站出来。

“喂,臭老太婆。”柳兰絮叫住钱妈妈,说话要有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

“你敢动款冬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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