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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卓旭扶着贺行进俱乐部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说话一向大声的徐道英第一个喊出来，“哥呀！哎呀哥，怎么了？”
“下车的时候绊到毯子扭了一下，”贺行稀松平常地说道，“没有大问题，付医生检查过了。”
众人纷纷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交谈讨论，查看着贺行的情况。
付卓旭也就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其他人，他沉默地注视着人群中坐在椅子上的贺行。确实就像之前乔森说的那样，熟悉之后贺行开车比谁都快，刚才怼他那一句就有奇效，一下勾起了付卓旭一些和贺行做的美好回忆。只是心理学当中认为，一个人越是说什么，就意味着内心与外在表现的矛盾，付卓旭并不认为贺行刚才明显带些恼怒甚至是害羞的表情是老道熟练的体现，他又想到贺行的表现，作为下位来说他表现得很生涩，但是很不错，但他也不知道贺行在寻常的亲密关系中到底担任哪一种角色。也许他一直是上位，所以才会在被侵略的时候露出那种勾人的表情。
梁振从楼上的办公区域下来，他比谁都着急，这些选手里面贺行的价值最高，他可绝对不能出事，不知道是不是付卓旭的错觉，他觉得梁振好像看了他一眼。
“贺行！怎么回事？我们要不提前开始集体住宿吧？你也别天天开车了...”梁振蹲下，检查者贺行的情况。
“没大事，而且付医生就在我边上，只是刚扭到几分钟，痛感还没过去。”贺行解释得似乎有点烦了，但还是耐下性子和这群关心他的人说话。
乔森也走过来，金棕色的头发被汗打湿了一些，也语带担忧地说道，“阿行，你本来就对疼痛比较敏感，今天先休息一下，晚点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贺行皱起眉，他无声地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付卓旭，过来！”
付卓旭正在一边默默观察，听到贺行叫自己，立刻拨开人群走到他边上。
“其他人，三个数，原地解散，开始练习。”贺行眼色一凛，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去，各自到了先前练习的地方继续，不过显然不少人还是把心思放在贺行这边。
“你说。”贺行拽住付卓旭的手腕，低声道。
付卓旭感受到贺行手掌有点冷，抓他的力气不小，他点点头，“刚下车就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梁振紧张起来。
“没有不过！”贺行立刻回答。
“你别说我们大惊小怪，你有前科好不好？那次比赛你非要绑内效贴我就觉得不对劲，结果呢，啊？你还记得吗？下场的时候脚踝快肿成两倍粗了！”梁振难得神色激动地反驳贺行，看起来情绪起伏很大。
乔森也在一旁默默点头，转向付卓旭，“付医生，不过什么？”
付卓旭略沉吟了一会儿，“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就是感觉贺行各处关节都很容易扭到或者受伤，可能需要一些按摩手法，还有就是...我建议贺行戒一段时间的咖啡，喝多了容易缺铁缺钙。”
乔森点点头，“我听过这种说法，所以美国那边很多人都会额外摄入补剂，咖啡消费大的地区骨质疏松之类的病症数量也会更大。”
付卓旭点点头，“但是一些微小数据，也很难从指标上面做区分，我看过之前的饮食和医疗记录，咖啡不提供任何和训练计划相关的营养物质，所以我认为没问题。”
“不行。”贺行咬着牙说道。
梁振没搭理贺行，直接对付卓旭说道，“后勤全体商量一下，我其实一直觉得贺行咖啡因摄入过多，之前他有睡眠问题的时候我们也提过这个点，哦对，正好你是中医，能不能顺便给他搭个脉之类的，之前张医生的诊断记录我都有存档。”
付卓旭点点头，“好，我这里没问题。”
“我说不行，没听到吗？”贺行提高了声音。
“这是为你好，之前张医生就提过这件事，那会儿我们不太敢提，怕被你揍...哈哈，”梁振嘻嘻一笑，坚持道，“现在有付医生了，我感觉他特别抗揍。”
梁振一边笑一边拍拍付卓旭的肩膀，“看这大体格子，感觉当选手也行了！”
贺行锁着眉头，有些阴沉地看向这几人，梁振和乔森一时也有些招架不住，把贺行推给付卓旭，让他扶着把人带上楼上的按摩室。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付卓旭没有看贺行，贺行则是一直牢牢地盯着付卓旭。
付卓旭非常敬业地给贺行揉脚踝，只是手下的那片皮肤紧绷，肌肉也很僵硬。
“放松一点。”付卓旭说道，他把贺行的裤子拉高，拇指摁在小腿内侧的一个穴位，慢慢地揉开，贺行只觉得那处一阵酸痛，脚自然地放松下来。
付卓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捏住贺行的脚踝可以按摩，他在等待贺行开口，然后才能见招拆招。贺行似乎吃软不吃硬，付卓旭先攻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咖啡因摄入对我没有影响，我的检查指标一切正常，我认为我的饮食不需要调整。”刚开始的揉捏依然让贺行的肩膀紧扣，但随着脚踝变热，他也渐渐放松下来。除此之外，他还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于付卓旭会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有些恐惧，又有些期待。
专注工作的按摩师终于第一次抬起头，和贺行对视上。
“没有影响的话，有没有好处呢？”付卓旭平静地问道。
“我起床困难，还容易水肿，没有咖啡不行。”贺行快速地说道。
付卓旭笑着摇摇头，很认真地在心里默数，揉完了一组之后，他换了个地方又开始按摩起来。贺行觉得有点痒，没忍住缩了一下，但付卓旭显然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逃走。
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付卓旭又一次说话了，“在我看来这都不是理由，这两点都很好解决，中医有办法。”
“...我也需要提神，付卓旭，你跟过我全天工作，我事情很多，每一件事都需要打起精神。”贺行也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付卓旭没说话，揉完了第二组之后，才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贺行，分明是付卓旭处于较弱的位置，但贺行再次感觉到了侵略性。
“这其实也不是理由，但我可以接受，你有没有尝试过减少或者干脆不摄入？其实你仍然能够精神很好地做这些事，”付卓旭深深地看向贺行，说道，“我直接问了，贺行，你压力很大吗？”
“...什么意思？”贺行的声音再次冷下来，“这个时间段谁压力不大？”
付卓旭摇头，“不仅是这个时间段，是从你保持这种高咖啡因摄入的习惯开始，我觉得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贺行没有说话，他抿着嘴唇，似乎是一种警告。
“压力大的时候会这样，就像是把这些负面的情绪依托给一个习惯，当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人的压力就会转移，但这并不好，因为负面情绪或者压力并没有减少，只是转移或者被压抑了。”付卓旭一字一句地解释着，“我没别的意思，贺行，我想帮你。”
贺行看着付卓旭，看着他上下开合的嘴唇，露出一个精明的笑容，“也许你说的对吧，但是这仍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问题，就像我前面说的，它还能给我带来很多其他好处，提神，消肿，交感神经兴奋等等。”
“我也说了，这些中医还有其他一些医疗手段都有办法，消肿...我可以再早起一点，帮你按摩，消肿很快的。”付卓旭补充道。
“不用了，我有洁癖，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总感觉人脏兮兮的。”贺行皱皱眉。
付卓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勾勾嘴角，“贺行，你有洁癖？”
“怎么了？你不知道？我以为梁振和你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付卓旭站起身，做到贺行旁边，转过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对，这是我在见到你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贺行身体后仰，刚想伸手推开付卓旭，对方就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腕。
“贺行，我们第一天见面就做了，那天我们甚至什么措施都没有。”付卓旭平和地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贺行睁大眼睛，声音有点打结，“那是...”
“嗯？”
“那不是你强迫我的吗？”贺行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
付卓旭笑笑，“你真要反抗我，一拳一腿就能把我撂倒，至少也能阻止我的动作。”
贺行垂下头，很快又像是恢复了战斗力，“你真的了解我的私生活吗？也许我来者不拒，而且你各方面都很够用，别把自己看扁了，是你活好。”他说着还露出一个挑逗诱人的笑容来。
“所以你让我住到你家里来，也是因为这个。”付卓旭笃定地说道。
贺行也点点头，随后偏偏头，眯起了眼睛，“是因为我最近没有找你吗？抱歉，备赛时期我不太想在其他地方浪费精力。”
付卓旭点点头，在贺行以为他接受了之后，付卓旭又再次开口，“你一直在上面？”
“对，和你是新奇体验。”贺行很快地回答。
付卓旭也紧跟着他的话头说道，“如果勇于接受新奇的东西，那要不要这次试着改变习惯...也许会有戒断反应，也许会不适应，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我觉得你可以，我也会帮你。”
“贺行，我只是想帮你。”付卓旭的表情很真诚，他看向贺行的眼神似乎很温柔，贺行突然觉得全身发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心里升腾起来。
“...你为负面结果负责？”贺行问道。
“我对你负责。”
付卓旭亲吻了贺行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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