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Alpha的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好，听您的描述，我感觉更像心理问题，当然，也不排除部分人比较传统，具体情况如何，您可以带她到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好吧。”魏梨略微失落，她将通讯器扔到一旁，重新倒回床上，Alpha那双手游走在肌肤上的触感，仿佛依旧真实。
半晌，她从床上弹起来，拉开抽屉摸出那盒早就准备好的指|套，咬牙切齿地拆开，“好！好！裴恩秀……真能忍啊！”
她抓着一把粉红色的包装，径直冲进了浴室，只留下一道幽怨的背影。
浴室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撕扯包装的声音，一分钟后，万物归于平静，只剩下淋浴头出水的响动。
Omega红着脸，脚步虚浮地走出来，将自己埋进大床里，嗅着残留的Alpha气味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呢喃道：“裴恩秀，我恨你……”
另一边，逃回车里的人同样久久不能抽离神思，夜色放大了触觉，温软的肌肤如白玉一般光滑，轻轻一点力道就能留下暧昧的红痕。
嘤咛、喘息、求饶，一切都唾手可得，她不想做吗？她太想了。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任务，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一想到自己背负的所有，就不敢更近一步。
她在骗她。
如她一般游走在暗夜里的人，生死一线，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出任务的途中，她也没办法对标记的Omega负责。
裴恩秀凝视着空荡荡的街道，冷清的夜色包裹着她，心魔再次探出脑袋。
“她未必没有骗你，她对你不也充满了索求？”
“不过是睡一觉，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这么认真？”
“她是成年人，自己就能对自己负责，用不着你这么上心，生死无常，更该及时行乐啊！”
裴恩秀呼吸渐急，Omega的味道仿佛无处不在，她的思绪又被拉回到刚才，甚至更远。
游轮上，昏黄的灯光……
雪天温泉里，火红的比基尼……
酒店顶层，被水浸湿的衬衫……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回去找她吧，回去吧……”
一颦一笑，一怒一嗔，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裴恩秀无意识地将手放到鼻尖，残留的椰奶香直冲头皮，她猛然回过神，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所有的旖旎心思都伴随着一阵快意的颤抖而归于空白。
同一时间，一个在浴室，一个在车里。
黏腻的感觉是赤|裸的真相，裴恩秀将车窗完全放下，最后看了眼魏梨所在的方位，直接驱车离开。
狂飙在公路上的车超过了120迈，风扇在脸上，吹散了余韵，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没休息，而是调转方向，赶去了魏梨家。
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歇在酒店？为什么不回家？
经验丰富的情报工作者，往往对异常极其敏锐，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足以引起她们的怀疑。
裴恩秀驱车到了橘林，安保亭中亮着灯，却没有工作人员值守。
一股浓郁且不友善的Alpha信息素从魏梨的家门口传来，裴恩秀微微皱眉，侧目看去，只见路灯下，站着一个神色焦躁，身形高大的年轻女人。
她嘴里咬着烟，脚边都是抽完的烟蒂，裴恩秀隐约记得在哪儿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考。
“就是她硬闯小区！还打晕了四个弟兄！快抓住她！要是让她伤着业主，我们都完蛋了！”
保安们手里拿着防爆叉和甩棍，一步步逼近。
“抓我！？一群蠢货！你们知道我什么身份吗？！”年轻Alpha抓起地上的钢条就往保安脊背上砸，血液的气味像是某种鼓舞，她下手不知轻重，越打越亢奋。
保安哪里见过这种疯子，惊惶大叫，“她想杀人！”
眼看钢条就要砸到脖颈上，千钧一发间，年轻Alpha被一脚踹出个踉跄，直接扑进了花坛里。
“谁！”
年轻Alpha捂着被枝条擦伤的脸颊爬起来，只见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女人两手揣在兜里，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女人全副武装，口罩墨镜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压根辨不出模样。
蓝布鲁斯科的气味呈碾压式，像一只大手擒住了年轻Alpha的脖颈，压得她难以喘息，无力挣扎。
“收起你那股味道，太低级了。”裴恩秀缓步上前，好整以暇地俯视她，“喜欢动手？喜欢打架？”
她勾了勾手，“来！我陪你练练。”
年轻Alpha彻底被激怒了，她摸了摸明显萎靡的腺体，怒从心中起，攥拳便冲了上去。
毫无章法的莽撞出拳在裴恩秀眼里就像慢放的动作片，毫无威胁，她的手一直揣在兜里，倘若眼前人没有出口成脏，她应该不会把手拿出来。
可惜，这人说话太难听，信息素也让她无比厌恶。
保安们本想从地上爬起来劝架，却发现刚刚行凶的人正被压着暴打，他们很默契地选择了躺在地上，保持无视。
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裴恩秀不想杀人，已经有所收敛，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太过干脆狠决。
“呕——”
年轻Alpha滚了几圈，除了血，什么都吐不出来。
“就你这两下子，抓猪都够呛。”裴恩秀蹲下身，揪住她的领口将人拽到跟前，反手拍了拍她淤肿的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我明天就让你滚出港城……”
“让我滚出港城？”裴恩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很期待。”
擦掉手中的污秽，她对保安们说：“我会把她带去安全局，也会向上面反映，多增加巡逻队。”
“以后……”她又指了指魏梨的屋子，“还请几位多费心。”
“欸！是、是！”
裴恩秀不再多言，拽着被打成猪头的人上了车。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见义勇为的好人。”
“你混账……”
“你再发出一点儿动静，”裴恩秀猛地一踩刹车，沉下声道：“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喂鱼。”
后座一瞬安静了。
***
清晨。
魏梨点开了家用摄像头的随机APP，她想瞧瞧，守在家门口的暴力狂，是否已经离开。
每个月的这一天，都是张翊犯病的时候，她不想上赶着去找打，所以才歇在酒店里。
透过手机屏幕，她看见大门前没有人蹲守，顿时松了口气，又拖动时间轴，倒回了夜里。
突然，满脸是血的张翊出现在屏幕里，魏梨呼吸一滞，更让她惊讶的是另一个人。
裴恩秀！？
若说身形，她不敢确定，但一模一样的穿搭，尤其是那保密三件套——卫衣、墨镜和口罩，她绝不会认错。
监控将单方面的暴打全都记录下来，素日里看起来温柔克制的人原来还有这样恣意张扬的一面，高阶对低阶的碾压，看得人心跳加速。
魏梨心里生出了极大的快意。
活该……
夜里发生的一切被完整记录，魏梨将这一段视频反反复复地浏览了许多遍，直到报复的快意渐渐消散，闯入她思绪的，变成了裴恩秀。
她这么晚，去橘林做什么？
魏梨试图去猜，Alpha的动机，她揣摩不出，可Alpha间接替她报仇的举动，却让她心下一暖，眉眼间添了些许温柔。
这些柔情不再是表演，而是发自肺腑。
***
“处理干净了吗？”裴恩秀换上了裁剪精致的西装，恢复了往日的矜贵克制。
“张翊，也就是张茹仪的亲生女儿，魏梨小姐的继姐，昨夜硬闯橘林时，将安保亭以及分控室的监控尽数毁坏，我已派人处理掉有您出现的，可构成完整证据链条的所有画面，不排除有私人摄像头的情况，但保证无法对您进行直接有效的指控。”
明洙手里拿着报告。
“张翊这个人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圈子里提到魏家，基本不会提到她，关于她的信息非常少，组织也没有关注她，所以您不认识，也正常。”
裴恩秀搅拌着新萃的咖啡，“那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了，自己把自己吓到惊厥，我还是第一次见。”明洙合上报告，说：“毕竟是亲生女儿，张茹仪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会做好舆论与安保方面的准备工作。”
“嗯。”
裴恩秀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她，就在这时，铃声响了。
通讯器上的备注是两个大字——
主人。
魏梨：你这个备注……
裴恩秀：[狗头]
魏梨：搞得人心[黄心][黄心]
裴恩贤：让我看看我的好妹妹每天都在干什么……[裂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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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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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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