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扶摇不借东风:从旺夫锦鲤到造风者的逆袭 > 第1章 青梧叩玉轩

第1章 青梧叩玉轩

暮春的暖阳将冯府新宅的琉璃瓦映得金波粼粼,八棱雕花窗棂间流转着细碎的日光。

冯墨旌斜倚在汉白玉阑干上,状似无意拨弄着自己腰间那块温润无瑕的墨玉佩——那是两家交好的信物,他与相星遥各持一枚。目光却落在好友腰间,那枚同样质地的玉佩上,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棵青梧树。

“要我说,星遥兄这等锦绣文章,该去翰林院作侍诏学士才是,如此去武侯铺可惜了。” 冯墨旌笑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光滑的玉面,想起小妹当年的“杰作”。

“家严总说乱世文章不如陌刀。”相星遥沉了沉眸子,嘴角却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描摹着腰间那枚独特的玉佩上凹凸不平的稚拙刻痕——那是冯墨旌的小妹冯清珞,在她十岁生辰那日,偷偷用银簪在他这块玉佩上刻下的印记。彼时小丫头躲在紫藤花架下,垫着脚,屏着呼吸,鼻尖都沁出了汗珠,才刻下这棵“歪脖子”青梧。被他发现时,她吓得小脸煞白,以为要挨骂,他却只笑着说:“刻得极好,独一无二。” 从此,这枚玉便再未离身。

“你呀,分明是蜜罐里泡大的少爷,偏要学苦行僧。”冯墨旌随手折了枝探进廊内的桃花,忽将花枝轻点好友肩头:“前日我爹还说,相家商船从南洋带回的香料,熏得半城雀儿都醉晕在码头——这般家业,倒舍得让你去武侯铺值夜?”

相星遥望着池中新放的锦鲤出神,尾鳍搅碎满池流金。“宁化星火,焚尽腐土育新枝。何处不是战场?”话音忽地轻了,指腹下那熟悉而独特的触感,仿佛带着旧日紫藤架下的暖风,无声熨帖着此刻的心绪。

相星遥垂眸,池水中倒映着游弋的锦鲤,也模糊映着玉上那独一无二的青梧轮廓。指尖流连处,是经年摩挲已变得分外温润的刻痕。这方寸间的印记,如同深植于心底的一株幼苗,向阳而生,无声诉说着某种守护的念想。纵使前路是暗夜与硝烟,此身愿为星火,焚尽荆棘,只为护得一方青梧常茂,枝叶峥嵘。

冯墨旌看看好友手中的玉佩,不觉一笑。“说来小妹清珞也到了择亲的年纪,家母前日特请慈安寺的明镜大师,为妹妹批命格......”

只见提到冯清珞,相星遥抬眼,眼中涟起微微暖意。

“是难得的旺夫宜家的贤妻命,”冯墨旌看着好友的神色,打趣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会到娶我家这个旺夫宜家的小妹。”

“清珞极好,能娶到她定然是有福气的。”相星遥听着,嘴角已压抑不住笑意,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温柔。

“先生还说,”冯墨旌犹豫,但直言道。“小妹是木火通明的贵格,但早年情路坎坷.......”

相星遥听到,心里略略心疼,脱口而出道。“清珞定是值得最好的。”

话音撞碎在池面,惊得尾鳍染金的锦鲤倏然结阵。鱼群曳着艳阳碎金,如赤色箭镞般齐齐破水东游,竟似应和着城南武侯铺晨练的击柝声。

“......若于她有伤,我这个当哥哥的定是不许的!”

冯墨旌话音未落,恰有工匠抬着金丝楠木楹联经过,朱漆匾额上「御赐义商」四个字晃着碎金般的光斑。他顺势扶正腰间玉佩,广袖拂开垂落的紫藤花穗:“不说这些,且看我家新移的百年罗汉松——”

冯墨旌引着人往东跨院去,紫藤花穗拂过金丝楠木楹联,惊起匾额下筑巢的雨燕。

树根裹着闽南红土的罗汉松巍峨如戍边将领,枝叶间垂挂的祈福绸带却染着异色:“上月从雁门关运来,说是能镇宅。”他忽压低嗓音,“父亲拿三船高丽参才换来这通行令——如今乌氏那疯子将军专劫商队,听闻你相家十六条官牙船只剩三艘喘气的。”

相星遥抚过树皮箭痕,树脂凝成琥珀色的泪。东南忽传来锻铁声,冯家新设的兵甲坊正彻夜不休。“曲相力主开战倒是便宜了你家,”他抬眼望见角楼正由工人悬挂的「御赐义商」匾,“听说乌铎赤上月火烧陇西仓,倒让冯氏止血散涨了十倍价?”

“这叫时势造英雄。”冯墨旌笑着弹落花瓣,紫藤花雨里混着远处飘来的硝石粉,“总好过楚王继续用丝绸换太平——你瞧大月国今年‘岁贡’的清单?”他从袖中抖出密函,羊皮纸上血渍斑斑,盖着曲相手书的朱批:养虎终噬主。

相星遥指节泛白,墨玉上青梧纹路硌进掌心。冯墨旌瞥见好友神色,折扇急转方向:"瞧我这话多的——走,带你见识真正的稀奇。"

扇骨掠过西厢檐角,惊飞两只灰雀。

穿过月洞门时,他随手一指:"二妹的执素斋不过如此。"

脚步却径直踏过满地海棠落花,踏入一处僻静的小院,靴尖踢开揉了一地墨团:"看三妹这疯丫头折腾的青梧院!"

他搭着好友肩膀穿过月洞门,忽见小妹院中探出半树胭脂海棠,花影里垂着串琉璃风铃,叮咚声混着少女清音飘来——

"哥哥又编排我!"青梧院倏地冒出个簪着绒兔簪的少女,鼻尖还沾着星点墨渍,手中狼毫直指兄长:"上元节谁偷用我的画换糖人?仔细我把你私藏的话本子全喂了灶火!"

"听听,这般牙尖嘴利。"冯墨旌嘴上嫌弃,眼底却盛满宠溺,顺手将桃花别在相星遥襟前:"这般凶悍的小辣椒,偏被相士夸作温良贤淑,可见命理之说......"

余音戛然而止。

风过海棠如雪落,少女蓦然回首时,恰有花瓣缀在相星遥肩头。少年耳尖泛红却仍挺直脊背,任由那抹靛蓝衣袂与少女茜色裙裾在风**舞。冯墨旌望着这对隔花相望的璧人,悄悄将"最宜配青梧郎君"的命批咽回腹中,只噙着笑去接飘落的琉璃风铃。

“妹妹可是在为闺阁名发愁?”相星遥努力敛了敛面上的红晕,强装镇定走近冯清珞的桌案前。

“自是,我喜欢‘青梧’这两个字。”冯清珞望着他,眼中笑意盈盈,如同碎星闪烁。“愿为海上青梧,引千帆竞渡。”

相星遥接过冯清珞手中的狼毫笔。

狼毫笔杆上残留着淡淡檀香,相星遥指尖触及温润的竹节,忽觉那抹暖意顺着掌纹漫到耳后——原是清珞方才握笔时,少女手心的温热也焐进了竹隙。

“不如叫‘青梧叩玉轩’,”星遥执笔,笔锋遒劲有力,笔锋在"叩"字上蓦地放轻,似怕惊落梧桐叶间的露珠。“青梧欲上接星辉,可‘遥叩’天穹。”

冯清珞望着宣纸上银钩铁画的"玉"字,忽想起昨夜读《水经注》,"玉山有梧,其声琅然如叩冰"——却不知这玉,是叩给天穹看,还是叩与某人听。

冯墨旌拈起案上镇纸,对着阳光细看墨迹:"难怪今春梧桐生得格外高,原是要攀星摘月。"忽将镇纸往青瓷笔洗一敲,叮咚声惊得梁上燕子斜飞:"只是这'叩'字力道太怯,倒像雏凤初鸣——星遥兄莫不是怕叩重了,震碎我家琉璃瓦?"

冯清珞正要反驳,忽见砚中墨色映出窗外天光——不知何时飘来的云絮,正将相星遥青衣上的银线竹纹映在"青梧"二字旁,恍若凤尾扫过星痕。

风起,她慌忙去掩宣纸,袖口却带翻青玉笔山,恰被少年修长手指凌空接住。

"小心。"相星遥托着笔山的手悬在半空,少年的手与少女腕间珊瑚镯一触即分,"这青梧轩还未建成,倒先要碎块玉了。"

春阳倏地穿透云层,满室碎金跳跃在他们不敢交会的目光间。

青梧叶影在宣纸上摇曳,相星遥指尖抚过少女未干的墨迹,忽将一片飘落的梧桐叶覆在"年轮"二字上:"木有年轮,人岂无痕?"

冯清珞垂眸轻笑,鎏金暖炉在她眼底投下跳跃的光斑——那光斑正巧落在相星遥襟前,将他青衣上的银线竹纹灼成金丝。她忽然觉得,这人的目光比炉中银丝炭还要滚烫三分。

少女嘴角浅笑,心中默然道......你即是年轮。

"少、少东家!"回廊陡然传来踉跄脚步声。

小厮踉跄撞翻青瓷胆瓶,手中羊皮纸被冷汗浸透半边,暗红药渍在「止血散」三字上洇出蛛网状血痕:"少东家,添了漠北狼毒草的新方子......"他喉结滚动着偷瞥相星遥,"按曲相要的‘速效’配的。"

冯墨旌广袖带翻缠枝莲笔洗,洗墨水精准滴灭药方边缘的朱砂批注——那抹赤红本该写着「贰拾倍利」,却隐隐浮现「乌氏特供」的暗印。

檐角铜铃骤响,惊散冯墨旌瞳仁里一闪而逝的慌乱。"聒噪!没见贵客在......"

"冯世伯的《盐铁论》批注,墨旌兄上月说要借我看的。"相星遥突然俯身拾起笔洗,指尖掠过药方,青梧纹墨玉坠子正悬在血渍斑斑的「乌氏特供」暗印上方。

冯墨旌碾碎袖中暗藏的炭疽菌粉囊,甜腥气混着紫藤香漫过月洞门:"瞧我这记性!父亲此刻正在药庐试新方......"羊皮纸在他背过身的刹那蜷入袖笼,边缘金丝线却勾出半枚乌勒吉部的狼头徽。

冯清珞忽然追出两步,发间玉蜻蜓被穿堂风掀起,颤巍巍悬在鬓角:"星遥哥哥!"

相星遥回首时,暮色正染红她裙裾上未洗净的墨渍。少女将温热的青瓷瓶塞进他掌心:"武侯铺夜寒...这是新配的驱瘴丸。"

瓷瓶底暗刻着一株梧桐,叶脉却断在第七道纹路——恰是冯家祖训"七不出门"的禁忌之数。相星遥指尖抚过裂痕,只当是窑火瑕疵。

"定归来尝你酿的青梧雪。"他笑着倒退入廊桥阴影,未瞧见少女猛地攥紧袖口——那里藏着半块龟甲,卜纹早已显出"亢龙有悔"的凶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春水摇摇晃

骄阳似我(下)

狩心游戏

如何饲养恶毒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