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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德妃娘娘驾到

“娘娘,您终于醒了,今儿个醒的迟了些,奴婢们可担心坏了。”

唐韫竹满满睁开眼睛,一个穿戴整齐的小宫女焦急的凑上前来询问。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唐韫竹试探性的开口:“心莲?”

“诶,娘娘,心莲伺候您洗漱吧。”小宫女微笑着跪在床边

唐韫竹坐在床边,目光缓缓扫过这华丽却透着丝丝寒意的宫殿,雕花床榻、锦被罗帐,一切都真实得令人恍惚。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那微微的凸起,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她逐渐接受了自己已然成为德妃乌雅徽音的事实。

“乌雅徽音,我曾在笔下赋予你跌宕起伏的人生,你在后宫中步步为营,从默默无闻走到如今备受恩宠的地位,每一个情节,每一次抉择,都倾注了我的心血。小说结束,说实话我还舍不得呢,还想看看你未来怎么生活,想看看你当上太后是什么样。如今,我竟以你的身份置身于此,也是圆了我的梦,也好让我多看看你…从此,我就是你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也守护那个可怜的王芣苢。”

想到这里,唐韫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然,从这一刻起,她不再只是唐韫竹,而是德妃乌雅徽音。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彻底融入这个新身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乌雅徽音定了定神,缓了缓心神,高声唤来另一位宫女心荷,那宫女莲步轻移,迅速来到她面前,屈膝行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训练有素。乌雅徽音看着她,轻声问道:“这几日,洗衣局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宫女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似乎对德妃突然询问洗衣局的事情感到十分意外。但她很快恢复了常态,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洗衣局那边一切照旧,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乌雅徽音心中有些失望,轻轻咬了咬下唇,暗自思忖,看来这后宫的水远比她想象的要深。不过,她并未就此放弃,深知在这等级森严的后宫中打听消息,必须万分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打草惊蛇,引起他人怀疑。

乌雅徽音强装镇定,保持着德妃应有的端庄,微微点头,对心荷说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心荷再次行礼,随后轻轻退下,动作轻盈而无声。

晨曦透过厚重的窗幔,洒下几缕微光。乌雅徽音的一天,在宫女们轻柔的服侍中拉开帷幕。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铜盆,盆中盛着温热的洗脸水,袅袅升腾的热气在清冷的空气中氤氲。另一位宫女手持着用香料熏过的毛巾,恭敬地递到乌雅徽音面前。梳妆时,桌上摆满各种精美的发簪和珠翠,宫女们在乌雅徽音的发髻上精心点缀。这些发饰皆是内务府精心打造,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彰显着德妃的尊贵身份。

着装亦是极为讲究。宫女们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绣着牡丹花纹的旗装,牡丹色泽鲜艳,绣工精细,栩栩如生,仿佛在锦缎上绽放。乌雅徽音在宫女的帮助下,缓缓穿上这件华服,衣服的质地柔软,贴合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接着,又披上一件白色狐皮披风,狐皮的绒毛细腻温暖,为她抵御着冬日的严寒。穿戴整齐后,乌雅徽音站起身来,微微转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的牡丹。

用过早膳,乌雅徽音便要前往慈宁宫向太皇太后请安。然而,刚走到宫门口,就有小太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跪地禀报道:“德妃娘娘,太皇太后她……今早驾崩了。”乌雅徽音闻言,心中猛地一震,尽管知晓孝庄太后此时大限将至,小说中也确实到了这个情节,但亲耳听到这消息,仍不免悲从中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立刻调整仪态,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太后寝宫。宫中上下一片缟素,众人皆沉浸在悲痛之中。玄烨跪在床前,仿佛静止一般,只剩泪珠无声的滑落。

回到自己寝宫后,乌雅徽音还未从太皇太后驾崩的消息中缓过神,便听闻太监高声通报:“皇上驾到!”乌雅徽音赶忙整理衣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跪地迎接。玄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哀伤,往日的意气风发被深深的悲痛所掩盖。

“都起来吧。”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挥了挥手示意太监宫女平身,走到乌雅徽音面前,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徽音,朕听闻你今日身子不适,特来看看。太皇太后骤然离去,朕心甚哀,如今你腹中怀着朕的孩子,一定要保重自己。这孩子,是朕如今的希望。”

乌雅徽音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皇上龙体为重,臣妾定会悉心照料腹中胎儿,不负皇上所望。”她抬眼看向玄烨,忽然觉得做帝王也实在可怜,至亲的皇祖母去世,他身为帝王,虽有无限的权利,却也身不由己,甚至做不到为亲人的离世痛哭一场。

两人沉默片刻,玄烨开口道:“太皇太后一生操劳,皇阿玛六岁登基,是皇祖母承担了一切,皇阿玛龙御归天,她顾不得悲伤,又将朕扶上了帝位,朕能有如今的成就,大清能有今日的光景,太皇太后功不可没啊。如今她走了,朕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乌雅徽音失落的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着他。

又聊了几句,玄烨起身准备离开,他再次叮嘱乌雅徽音要好好照顾自己,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宫门。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带来些许暖意。乌雅徽音坐在椅子上,双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一穿来就成了母亲,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腹中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尽管知道他的身份,乌雅徽音也忐忑与与他的相见。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乌雅徽音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女子面容姣好,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正是宜妃郭络罗·芄兰。

“德妃妹妹,听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姐姐特来探望。”宜妃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笑容,语气却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乌雅徽音心中一紧,但脸上却立刻堆满了笑容,迎上前去说道:“有劳姐姐挂念了,只是今日起得急了些,头有些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宜妃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踱步,目光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果盘处,微微挑眉道:“妹妹冬日里还能?这样好的水果吃?看来皇上果然偏爱,姐姐我呀,真是自愧不如。”说着,便伸手从果盘中拿走一颗。

乌雅徽音心中一惊:“姐姐莫要打趣了,姐姐若想要还能没有吗?皇上对姐姐多好,那是后宫姐妹们都看到的。”

宜妃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愤愤地看了乌雅徽音一眼,随后带着一众宫女扬长而去。

乌雅徽音望着宜妃离去的背影,目前的剧情还和小说里的一致,皇上将重心都放在即将出世的十四阿哥身上,宜妃受了些冷落,心里不爽极了,换着法的来德妃宫里阴阳怪气,每次都落败离开。

乌雅徽音唤来贴身宫女心莲,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说道:“本宫近些日子整理旧物,发现有不少衣物许久未穿,却又舍不得丢弃。你带着几个小太监,将这些衣物送到浣衣局清洗,记住,要亲自交给一个叫王芣苢的小宫女。”她特意加重了“王芣苢”三个字的语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心莲领命而去,乌雅徽音则在宫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停下,望向窗外那四角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她不知道王芣苢是否还在,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会被人识破,但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孤注一掷。

时间在焦虑中缓缓流逝,每一刻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的心猛地一紧,迅速转身,看向门口。

心莲推门而入,神色如常,屈膝行礼后说道:“娘娘,奴婢去问了浣衣局掌事的刘嬷嬷,她说没有一个叫王芣苢的宫女,她安排奴婢将衣服交给了一个叫珠儿的。”心莲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乌雅徽音心中一沉,她知道,王芣苢在这宫中饱受欺凌,难道如今已经不在了?又或者是她为奴时有另外的名字?但这个角色太过渺小,曾经一笔带过,她早已不记得了。乌雅徽音心里害怕,却无可奈何,若亲自动身必然引人怀疑,也对腹中胎儿不利。她依据梦中王芣苢的样子,命令太监小林子画下一张画像,并暗中寻找,嘱咐他万万不可惊动他人。

冬日的紫禁城,寒风如刀,肆意刮过每一处角落。浣衣局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王芣苢正弯着腰,在冰冷的水中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她的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指甲缝里还渗着丝丝血迹。

“哼,就凭你也想摆脱这苦日子?别做梦了!”刘嬷嬷那尖锐的声音在浣衣局内回荡,她一边骂着,一边用手中的藤条抽打在王芣苢身旁的木盆上。“今儿个,你去给方公公送衣服,若是伺候得不好,有你好受的!”

王芣苢心中一紧,她深知方公公在宫中的权势,平日里仗势欺人,可又不敢违抗刘嬷嬷的命令,只能默默点头,将洗净叠好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朝着他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寒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衫,冻得她瑟瑟发抖。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心中暗自盘算着:“总有一日,我要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听闻康熙帝仁慈,若能有机会见到皇上,诉说我的冤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不容易走到方公公的住处,王芣苢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抬手敲门。门开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哟,小丫头,长得倒是标志。”方公公眯着眼,打量着王芣苢,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王芣苢心中一惊,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公公,这是您的衣物,洗好了给您送来。”说着,她将衣物递上前。方公公却不接,一把抓住王芣苢的手腕,“小丫头,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陪公公我聊聊天。”王芣苢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稚嫩却清冷的声音传来:“放开她!”方公公和王芣苢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脸上稚气未脱,看起来**岁却穿着华贵的少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虽然年纪小,但他眼神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四阿哥,您吉祥。”方公公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松开了王芣苢的手,身上的肥肉随着一步步的走动颤动着,恭恭敬敬的凑上去行礼,王芣苢听见,连忙走上前,与方公公隔开一些距离向四阿哥行礼。胤禛皱着眉头,冷冷地说:“身为宫中太监,却对宫女无礼,成何体统?”方公公吓得连忙跪地,“四阿哥恕罪,奴才一时糊涂。”

胤禛走到王芣苢面前,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脸庞。尽管王芣苢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可那眉眼间的清秀仍难掩光芒,胤禛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自感叹这宫女竟生得如此姣好。紧接着,他又瞥见王芣苢露在袖口外红肿且布满伤痕的双手,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胤禛轻声问道,目光中带着关切。王芣苢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嗫嚅着:“奴婢……”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宜妃的凶狠模样,心中一紧,她不知道该不该信眼前这个四阿哥。

“回四阿哥,奴婢叫蓉儿。”王芣苢慌乱之下,随口编了个名字。胤禛点了点头,说道:“蓉儿,你且放心,我去跟皇额娘求情,让她收下你,往后便不用在这浣衣局受苦了。”

王芣苢心中一震,她害怕佟佳贵妃与宜妃一样,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灾祸。于是,她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多谢四阿哥好意,只是奴婢怕自己笨手笨脚,惹贵妃娘娘生气,还是……”话未说完,她便转身,匆匆逃离。

胤禛望着王芣苢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他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方公公,警告道:“若再让我发现你为非作歹,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言罢,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王芣苢一路小跑,寒风在耳边呼啸,可她的心却因方才的惊险与纠结而砰砰直跳。“四阿哥虽好意,可这宫中的主子,又有谁能真正信任,我想往上爬,却如何着手才好…”她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脚步在积雪上留下一连串凌乱的脚印 ,犹如她凌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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