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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霁禾一梦

每日清晨,天色尚微亮,王芣苢便已在景仁宫的偏房内起身。她动作娴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那身朴素的宫女服饰在她的打理下,显得干净而整洁。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将几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的眼眸中透着灵动与朝气。

四阿哥课业日渐繁忙,在上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说是为了赶上二阿哥胤礽不得不努力,只怕再不努力差距越来越大,皇阿玛日日去看望二阿哥,养在惠妃膝下的八阿哥也颇得宠爱,只怕自己没有才华,皇阿玛会不再疼爱自己,连带着也给皇额娘脸上抹黑。佟佳贵妃身体抱恙,更需要伺候,于是特召王芣苢如正殿伺候。

走出偏房,王芣苢先去井边打了一桶水,清水在桶中晃荡,映着她年轻的面容。她提着水桶回到屋内,仔细地擦拭着桌椅,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动作轻快而利落。擦拭完毕,她又开始清扫地面,从房间的这头到那头,扫帚在她手中有节奏地挥动,不一会儿,地面便被清扫得一尘不染。

做完这些,王芣苢来到佟佳贵妃的寝殿外候着。她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睛不时地看向殿门,时刻准备着听从贵妃的吩咐。

“芣苢,进来伺候。”

王芣苢立刻应了一声,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内。她先走到床边,轻柔地整理好被褥,然后扶着佟佳霁禾起身,帮她穿上衣物,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贵妃。接着,她又端来洗漱用品,用温热的毛巾仔细地为佟佳霁禾擦拭着脸,手法细腻而温柔。

用过早膳后,王芣苢会陪着佟佳霁禾在景仁宫的庭院中散步。庭院里种着各种花草树木,此时正值春日,繁花似锦,香气扑鼻。王芣苢一边走,一边介绍着那些新开的花朵,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娘娘,您看这株牡丹,开得多么娇艳,这可是今年新移栽过来的品种呢。”

佟佳霁禾微微点头,笑着说:“芣苢,如今四阿哥不常在宫内,你是否觉得闷?”

王芣苢连忙否认,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望着佟佳霁禾,着急的说道:“贵妃娘娘生的如此漂亮,伺候着您实在赏心悦目,每天看着您,奴婢心里都乐开花了,怎会闷?”

佟佳霁禾微笑了一下,伸手轻揉她的脸:“你这丫头,本宫还真是喜欢你这张嘴。你比四阿哥年长四岁,你们又说的到一起去,但你万万不可有非分之想,只可将他视作主子伺候,视作弟弟疼爱。”

王芣苢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跪地:“奴婢从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心一意伺候主子。”

佟佳霁禾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起来,随后叹了口气,又抚摸着她的头发:“如此这般,本宫便保你一生平安,等你出宫便为你寻个好人家。”

院中的花娇艳的开着,忽然有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些尖锐刺耳,随之出现的是穿着艳丽面上几分不羁的女人,郭络罗·芄兰带着一众宫女,趾高气昂地踏入景仁宫。

郭络罗·芄兰目光扫过佟佳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妹妹这病了一场,气色倒是越发的差了。”

佟佳贵妃心中不悦,却还是强撑着起身行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景仁宫了。”

郭络罗·芄兰踱步到一旁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听闻妹妹身子抱恙,我来关心关心。姐姐入宫多年无子,此下怕不是更没机会了?这没个孩子,怪不得皇上不搭理你,真是可怜呐。”

佟佳霁禾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反驳道:“姐姐莫要乱说,四阿哥胤禛养在我膝下,一直将我视为亲母,对我敬重有加。”

“哼!”郭络罗·芄兰冷笑一声,“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胤禛不过是被你蒙蔽了。你挑拨他与德妃的关系,等他日后知晓真相,怕是第一个恨的就是你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

佟佳霁禾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道:“我对胤禛一片真心,何来挑拨之说!”可她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害怕所言成真。

郭络罗·芄兰瞧出她的心思,脸上透露出一丝狡黠,悄悄凑近佟佳霁禾耳边,阴阳怪气地说:“妹妹也别太操心了,只怕你没几日好活了,何必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郭络罗·芄兰,你!”佟佳霁禾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喉咙,话还未能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郭络罗·芄兰见状,却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王芣苢见状,连忙传太医,自己则在一旁为佟佳霁禾擦去嘴角的鲜血,她眼眸中盛满担忧,语气中不经意间带上了愤恨:“宜妃娘娘实在是欺人太甚!贵妃娘娘,您莫要放在心里!”

佟佳霁禾捂着胸口,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眼泪随之落下。王夫苢又急又气,怒斥着一旁的宫女太监:“传太医啊!太医人呢!”

经过太医诊治,佟佳霁禾暂时无大碍,只是老毛病无法治愈。玄烨政务日益繁忙,少有时间出入后宫,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翻了德妃的牌子,佟佳霁禾躺在床上,长久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她忽然开口:“芣苢,本宫要见皇上。”

景仁宫内,玄烨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进入,佟佳霁禾卧于床榻,玄烨轻声问候了几句,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搜寻着王芣苢的身影。不一会儿,王芣苢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内,她看到皇上,并未露出寻常宫女的那般惊恐与拘谨,而是大方地福了福身,眉眼含笑地说道:“皇上万安。”

玄烨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示意她起身。佟佳贵妃在一旁,似乎没发觉什么,轻轻开口:“皇上,您许久没来看过臣妾了。”

玄烨抚摸着佟佳霁禾的脸颊,他的脸上也带着疲惫,叹了口气,回答道:“政务繁忙,忽略了爱妃,身体可好些了?”

佟佳霁禾点了点头,随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王芣苢为皇上沏上一盏香茗,茶香袅袅升腾。玄烨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道:“近日政务繁忙,朕深感疲惫,有些想念与你谈诗画的日子啊。”

王芣苢闻言,巧笑嫣然:“皇上日理万机,这天下之事皆系于皇上一身,若奴婢能让皇上稍感轻松,是奴婢的荣幸。”

玄烨闭上眼睛养神,随口问道:“你可有什么故事讲给朕听吗?”

王芣苢开始说起一些民间的趣事,她讲起自己小时候在江苏听闻的奇闻轶事,绘声绘色,表情丰富。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说到精彩之处,还会不自觉地比划着手势:“皇上,您不知道,那街头有个杂耍班子,其中有个耍猴的,那猴子机灵得很,会模仿人的各种动作,逗得周围的百姓哈哈大笑。还有一次,在集市上,一个卖艺的大汉,双手舞动着大刀,那刀光霍霍,看得人眼花缭乱。”

玄烨听得入神,时不时被她幽默风趣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在这欢声笑语中消散了几分。

自此之后,玄烨夜晚常来景仁宫,关心一下佟佳霁禾的病情,更多的是在此时与王芣苢休憩放松。都佟佳霁禾见此情况,误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了盛宠。待病情稍有好转,她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永和宫,想要向德妃炫耀。彼时,乌雅徽音正忙着照顾年幼的十四阿哥,对佟佳贵妃的到来并未过多在意。佟佳贵妃自觉无趣,又转身去找宜妃。

见到宜妃,佟佳贵妃便忍不住冷嘲热讽:“姐姐,看你嫉妒心如此之强,怪不得皇上不愿去你宫里,日日来我这呢。”宜妃被她这话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翻了个白眼,暗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永和宫内,乌雅徽音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书卷,却似乎并未看进去。她眼神有些游离,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许久,她轻声唤来宫女心莲,说道:“去景仁宫打问一下,看看皇上那边是什么情况。”心莲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禀报道:“娘娘,皇上去佟佳贵妃那去的勤,与景仁宫的那王芣苢相谈甚欢,看起来心情不错。”

乌雅徽音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莲见状,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娘娘,皇上如今对您不再似从前那般关心,反而与那佟佳贵妃宫里的人亲近,佟佳贵妃之前向来与您不太对付,您为何还这般开心,甚至还要帮她宫里的人?”

乌雅徽音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心莲,这宫里的事情,皆是有因有果。我的故事在生下胤禵时便已结束,如今能帮王芣苢一把,也是了结一段缘分。”

心莲似懂非懂,却也不敢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康熙二十八年,玄烨开始筹备第二次南巡之事。在忙碌的准备过程中,玄烨向贴身侍卫冬福嘱咐:“朕依稀记起王芣苢曾说过,自己的父母是江苏人,11岁时进京后一直住在母亲的嫡姐黄夫人家,多年来给父母写信却从未得到回应,黄夫人也十分挂念妹妹。”

玄烨思考了一下,郑重地嘱咐道:“此次南巡,你们记得去江苏打听一下王国正夫妇的消息,务必尽力寻找。”

冬福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奴才遵旨。”

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行人先经山东,再至苏州。江南总督傅腊塔、江苏巡抚洪之杰等在此候驾。日暮时分,夕阳余晖将水乡染成橙红,水面波光与晚霞交织,美不胜收。归巢鸟儿盘旋啼鸣,劳作之人陆续归家,村子里饭菜飘香。苏州城内四处欢呼,彩灯夹道,数万人跪迎在道路两侧。清澈河水蜿蜒,鱼儿穿梭,岸边垂柳依依,随风轻摆。石板路沿河岸伸展,连接着爬满青苔的古朴石桥,桥上行人往来。

江苏水乡在这悠悠时光里,尽显宁静优美、安居乐业的繁荣景象 。

玄烨欣慰的看着这美好的景象,眉头舒展开,示意官员们起身。当晚驻苏州织造府,在苏州的几日,冬福暗中带人搜寻王芣苢父母,玄烨一行人则一路深入民间,听取当地官员意见,得知江南人才辈出,玄烨笑道:“此话不假,宫中有个苏州籍宫女,小小年纪便才华不凡!更不敢想这里的学子了!朕重视人才,督抚学臣和总督、巡抚听令,增加儒童进官学的名额,弘扬文教,朕要发掘江南的人才!”

大大小小的地方官皆跪地大道皇上圣明,玄烨哈哈的笑着,示意他们起来,并免除了不少税银禾税粮,百姓皆感激涕零,跪拜谢恩。另一半,冬福回到织造府,却未能寻找到王芣苢父母。玄烨摇了摇头,道:“罢了,明日启程,再到杭州等地打问吧。”

玄烨离开苏州,又前往杭州,随后渡过钱塘江前往绍兴祭祀大禹。祭祀结束,仍未打听到王国正夫妇的消息,玄烨再次返回苏州,亲自向地方官打听,却得知二人已经搬离苏州,具体情况无人知晓。

南巡结束,玄烨回到宫中,告诉王芣苢这个消息。王芣苢内心失落,似乎也已经猜到结局,但很快就换上一副笑容,微笑道:“佟佳贵妃待奴婢极好,奴婢已经知足了,皇上为奴婢如此费心,奴婢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转眼间,由冬入春,由春入夏,日子一天天飞逝过去,十四阿哥转眼间已能走路了,四阿哥个子窜了不少,一得空便跑来探望佟佳霁禾。

那日天气有些炎热,鸣蝉吵闹的再树梢上叫着,似乎有些声嘶力竭,四阿哥坐在庭院中,王芣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位小主子,脑海中浮现出佟佳贵妃的嘱咐。

“芣苢,日后你想去做什么?”四阿哥率先开口。

“奴婢就想这样侍奉贵妃娘娘和四阿哥您,除此以外别无所求。”王芣苢垂眸道

“再过几年,我便到了能娶妻的年纪…我想…将你带去。”四阿哥犹犹豫豫,时不时撇一眼一旁的王芣苢。

“奴婢不敢有此非分之想,贵妃娘娘嘱咐过,叫奴婢安分守己。若四阿哥需要,奴婢愿意永生永世为奴伺候您,但绝不敢逾矩。”王芣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了许久,鼓起勇气般跪地,将头压低,不敢再看胤禛一眼,迅速的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或许你觉得我年幼,什么都不懂,但在我的心里,你确实比这宫中所有女子都要独特。”四阿哥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看起来却有些老成,他不再说话,默默的离开了。王芣苢依旧跪在地上,心跳如擂鼓般砰砰作响。

不久,佟佳贵妃病情恶化,王芣苢忙东忙西寻找太医和民间医生,几宿都没能合眼。玄烨听闻后,心中一紧,直奔景仁宫。只见四阿哥胤禛跪在佟佳贵妃的床前,泪水涟涟。王芣苢则在一旁,连日来的劳累让她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她的发丝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却依旧不停地忙碌着。

玄烨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佟佳霁禾,心中十分触动。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多年前,那时他与佟佳霁禾正值年少,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时光。那时的佟佳霁禾,青春活泼,笑容灿烂,他们一起在御花园中漫步,一起在月色下吟诗作画。如今,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庞变得灰白疲惫,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佟佳贵妃,玄烨心中满是不忍,他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佟佳贵妃的手,轻声说道:“朕封你为皇后,霁禾,你看看朕,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来人呐!封佟佳贵妃为皇后!”玄烨冲着外面呐喊着,紧紧握住佟佳霁禾的手,他有些颤抖,或许经历多了生离死别,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孤独感席卷了他。一代帝王,一生最是孤独,可偏偏人最怕孤独。

然而,命运的车轮并未因皇上的祈愿而停下。次日,佟佳霁禾在弥留之际,眼神中满是悔恨与不舍。乌雅徽音与郭络罗·芄兰以及惠妃乌拉那拉·凌薇都来探望,佟佳霁禾望着德妃,微弱地说道:“徽音妹妹,是我糊涂,不该挑拨四阿哥与你的关系,他毕竟是你的亲子,如今我要去了,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好好抚养他。”

她又转头看向四阿哥胤禛,伸出手艰难的想要摸一摸他的脸,但奈何气力不足,连手都没能抬起,胤禛哭着握住佟佳霁禾的手,嘴里一直呼唤着皇额娘。泪水从佟佳霁禾滑落:“胤禛,额娘对不起你,额娘做错了太多事…想弥补却也无可奈何了,胤禛,额娘只希望你以后能健康成长,做出一番事业。”

说完,佟佳贵妃缓缓闭上了眼睛,溘然长逝。

“皇后薨了!”

声音如一道刺耳的钟声划破天际,宣判着佟佳霁禾的结束。人生如梦,霁禾一生无子,前半生玄烨心里是她的唯一,后半生胤禛是她的唯一,一生的梦换来一日皇后,终究是她先离开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

玄烨看着佟佳霁禾的遗体,悲痛万分。他坐在景仁宫的殿内,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曾经的美好回忆与如今的残酷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承受。四阿哥胤禛在悲伤之余,回到了生母德妃的身边。王芣苢跪在景仁宫门口,回想起佟佳贵妃的笑容,回想起佟佳贵妃的宽容,泪水也滑落下来。

许久,玄烨终于开口:“芣苢,今后,你想怎么做?”

王芣苢心中一惊,她觉得这或许是皇上的试探,于是赶忙调转方向朝玄烨跪下,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给了奴婢生机,奴婢原自请为她守陵。”

玄烨摇了摇头,他背对着王芣苢,看不出任何表情:“如此太可惜了,你一片忠心,皇后会知道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却十分坚定,再次说道:“奴婢只愿效忠恩人。”

玄烨犹豫片刻,微微点头,思忖后说道:“既如此,那朕便调你去德妃宫里,伺候四阿哥,你可愿意?”

王芣苢再次叩谢:“奴婢愿意,谢皇上恩典。”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在这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王芣苢离开了景仁宫,站在宫门前,看着挂满白绫陌生的宫殿,发了很久的呆,随后毅然决然的回头,前往永和宫。她提着自己简单的行囊,一步一步地走过长长的宫道。宫道两旁的宫墙高耸,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的故事。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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