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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我是万分得意的。

我可不在乎她在福芙眼里的形象。

反正我也没说多离谱,那个女生本就是欺负我欠我的。

但是听到福芙咬牙切齿说要好好教训她,心里还是好感动。

福芙还是袒护我的。

我很享受被偏爱被在乎的感觉。

得益于‘合情合理’的成果,颇是受用,反倒福芙很是自责。

我贴心劝慰福芙说,‘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但只有当局人才知道其中有多痛苦煎熬,当仅六年级的小学生,也有自尊心,她一次次众目下伤害我戏耍我,践踏我的自尊心。

我脑中无数次重复放映屈辱难堪过往,让我抓狂痛苦。

痛苦越积越增,时间只会让我一遍遍在记忆中身临其境般重复经历,我常沉没其中伤害自己,醒悟后,决心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身心,我还是走出来了。

把自己当做局外人,摒弃忘记那段难堪记忆,不提不想,采用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置之不理态度自我麻痹,只要不再见到她,就不会露馅想起,麻痹自我,否定回忆,即刻忘却,自欺欺人似达到记忆精神胜利。

我成功了。

如果不是看到她,不是条件反射的恐惧倏地袭来,真的入戏太深,有些都不像是我的记忆了。

我有些欣慰,这次偶然遇见她,我没有过多怯弱畏惧,只是猛一瞬间的心腔回应,并无多大波澜。

她从升初中开始一直在外地读书,只这次偶遇,应该以后都不会在遇到了。

当然,过了这么些年了,我多少也成长了,不会再惧怕她,我只关心在意自己及重要的人。

我和福芙彼此默契再没多提一句,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回了福芙家。

福芙拿了零食让我坐着沙发看电视,而她在卧室做题,福芙非常勤奋用功,除了做老师布置作业还自己去找试题做,试卷都做了一摞摞的。

我频按遥控,眼花缭乱的频道匆匆闪过,我只无神望着,没心思看电视,我的心思、幻想、奢望全在那紧闭卧室门里,我想和她说话聊天一起嬉笑打闹,增进感情。

我起身,趴着福芙卧室门缝眯眼偷看,看见她坐得笔直的背影,双手不停鼓弄着及那沙沙笔尖划伤纸张的声音。

我不想贸然敲门惊扰她,但更似乎是有我在才是打扰她,她要全神贯注做题,还得分神留意我会不会突然闯入烦扰她。

砰!砰!

我敲门冲里喊,“福芙,我先回去了,等下再过来。”

刷!我听到拖动椅子声音。

“小瑃!你等一下!小瑃!”

门打开,忽一阵狂风骤然激来,共伴客厅涌风,吹动花瓶摆件摆荡作响,福芙迎面而来,看到她被风飘扬起的秀发,淡淡清香漫出,我静看她明媚且热烈,突猛地发烈风刮下她秀发张牙舞爪刺向我。

我笑着眯眼躲避。

“福芙,头发吹我眼睛里了。”

“啊?我看看!”

福芙手扶上我的脸颊,仔细拨弄我脸上的头发。

我故意悄悄鼓气,脸颊严丝合缝贴上温暖手掌,我眨巴眼看她,喜不自胜嘻嘻嘻笑出声。

福芙一把掐住我脸有些用力,我吃痛,头后仰,一下就从她手里撤了出来。

我装作恼怒瞪眼撇嘴,实则心底乐开花。

“干什么呀,我要回家了,叫我干嘛。”

“对!你等一下。”福芙匆忙走进卧室,我看她打开通到阳台的门,透过窗户的模糊玻璃,我隐约看见福芙把放在阳台上的那盆花,抬了过来。

干嘛?我愣了一下,放空着,随即想起来几天前,为了和福芙找话聊的时候我好像是说过这花真好看,我也想养一盆。

但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只是想以夸赞她家里任何美好物件开始拉展话题,转而到夸赞她。

我不是想要她的花。

“啊我不要!还是你留着吧,我养不好它,万一我拿回去没几天就枯了,那多可惜。”我再三摆手推辞,我没养花天分。但说实话,我好开心每每说的话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我心花怒放,感受到福芙也很在乎我,像我在乎留意她说的每一句话一样在乎我。

“你拿回去吧,我会把它养枯的。”

福芙说着没事,哈哈哈附和笑了几声,瞬间目光坚定,态度强硬,硬是往我手里塞,我被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变脸逗笑,盛情难却,我抬着花说了谢谢后就向她挥手道别往家走。

好沉啊,我把盆栽抵在肚子上,高立茂密的尖尖花簇在眼前我闻着淡淡花香,还好福芙贴心拿了小袋子套着底,不会有泥脏到衣服。

盆栽有些重我抱得手酸,把花放在路边的一个小台子上,细细端详。

它花箭高高耸立,花色如洁白晕轻粉,排排列队的花朵像是细长铃铛,只是完美花型的铃铛里头冒些黑白相间斑点,虽显突兀,但绝不是降减美丽,反而更鲜活更增添勃勃生机,我好奇打量着这什么花?我只在福芙家见过。

我看着花,有些不好意思,每次去福芙家,都从她家顺走点儿东西。

虽然我也会带东西去她家,但带去的可能都没带走的多,我暗暗下决心,我下次一定要带更多,她更喜欢的东西去她家,让她喜欢。

“黎小瑃。”

正出神呢,听到背后声响,我回头。

原来是上次表白的同学,我和他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

“有事?”我平静回应。

“不能这样吧,同班同学这么冷漠。”他边说着边走近,“怎么还抱着一盆毛地黄。”

“毛地黄?叫毛地黄?”我小声嘀咕,“也不怎么黄?”

“你这盆粉色带点紫色,你拿的这盆长挺好。”

“来,挺沉吧,我帮你拿。”说完他手已扶上花盆底部。

“谢谢,不用!我自己拿。”我挣脱开,谢过他的好意, “我要回去了,就先走了。”

“你要回去了?诶?你家在哪?”他说着,两眼瞪得圆溜,直直看我,有些慎人。

“我家很远的,要很久才到。”我胡乱说的,并不和他有太多牵扯。

“我打车送你。”说完抬手要拦出租车。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先走了。”我礼貌微笑疏远,“借过。”

我客套致意扬长而去,满心满眼抱着福芙给我的花往家走,我只顾着我的开心幸福,没留意,他还跟着我走了小段路,等我发觉他问时,他笑着什么也没说就往反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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