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家,安置好花后,没过多久,就听到福芙砰砰敲门声。
“小瑃。”
一听到是她来找我,我欢天喜地迎上去开门。
“福芙,你怎么来了?!你不做题了吗?快进来!快进来!”
“嗯?”我才看见,福芙手里还提着东西,泛白塑料袋层层包裹着显现褐色小小颗粒,隐隐约约能闻到袋中传出的酸锈冲鼻味,十分古怪,“你拿的什么东西啊?福芙。”
“肥料。”福芙说着走进屋里,“我刚才忘了给你了,施肥松土能长得更好,小瑃,你施肥的时候不用施太勤,自己看着个把月施次肥就行了。你的花放阳台了吗?我直接把肥料一起放阳台了,这个味儿有点儿重。”
“好。”我乐呵呵跟着福芙去阳台,看着她把肥料放在花一旁。
我得意似蹲下在花前铛铛摇手冲福芙显摆。
“福芙,你看,可爱吧。”我在花盆边缘,花叶下摆了一个小小的蜜蜂模型,就两节拇指节大,它黄黑相间皮球似的胖乎身子,圆鼓鼓的小脸蛋,大眼睛瞪溜圆,噘着小嘴,加上两条上竖眉毛显得十分滑稽凶猛,非常可爱,我特地把它放这儿当成守卫,守着福芙送我的花,用叶子遮着还能乘凉。
这小蜜蜂还是以前在小卖铺抽奖抽到的,那时候很流行抽奖,几乎是风靡全校,它是在零食袋里,有一包小小白色球状的甜咸口味零食和小动物模型或是手枪胶片,挺难抽到中意的,福芙喜欢熊猫,我就抽了好多,一直抽不上就和别人交换,一直交换到熊猫为止。
那时候小,不一定是喜欢她,或是说没意识到喜欢她,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妙,就是想对她好,想尽所能为她做些什么,想让她开心。
那天终于得到熊猫,去她教室给她后,她笑得非常非常开心,还兴奋向她同学炫耀,那明媚灿烂的笑容,让我激动,激动于我好像对她而言不是一无所用,她能因为我而开心兴奋,我因她开心而开心,所以一直深深记在心底的笑容。
但可能,福芙早忘了吧,毕竟是很久的事了,也不是什么贵的好的东西。
“很可爱啊,小瑃,这小蜜蜂胖嘟的,不过看着有点旧了,掉色了都。”
“哈哈哈哈,以前就有的了。”
我是念旧的人,也爱收集有关回忆的小物件,旧到不能再旧也不会扔,要一直留着,我总愿意伴着傻笑在脑中无限回味美好记忆,让它们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试过整理那些记忆,竟发觉福芙一人就占了我记忆的大半多,全是她,我记得许多关于她的事,记得六一儿童节时,她化妆涂口红,穿着非常漂亮亮晶晶闪闪的民族裙子,在台上跳舞,特别漂亮,太漂亮了,就连教舞老师也竖拇指夸她跳得好,长得还漂亮。我一直盯着她,福芙误以为我喜欢那裙子,回了宿舍热情换下裙子让我试试,我感动她的好意但不敢穿,我畏手畏脚,担心弄脏弄坏,福芙说着没事边帮我换上,那是我小时候穿过最漂亮的裙子。
任那时间闯灭,现在想起模糊不清的面容,在我脑海中依旧十分漂亮。
我记得关于她的一切,小学时期也记得,可时过长久,有些模糊了。
但初中却实实实在在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她打球时的飒爽朝气,记得她做操时的板板正正,记得她拉着我的手,在老师面前撒谎耍赖说是走读生,带着心虚的我一起去外面吃东西。
也记得,我第一次吃饺子就是在她家,她帮我调蘸料,还是按着我会喜欢的口味帮我调的,果然夹饺子蘸着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就喜欢上了,虽然没超过米线,但真的非常好吃。我就陪她一起吃了好多饺子,福芙是我见过最喜欢饺子的人,她喜欢饺子喜欢到能每天都吃饺子,我再喜欢吃米线也做不到每天都吃,我就傻想,要是福芙像喜欢饺子一样喜欢我就好了,或总想和她喜欢的东西‘争宠’,挺难为情回想起,那时年纪小,挺蠢的想法。
在我的记忆里,或说我所保留物品里或多或少都有福芙身影,该能说,因为福芙的存在,我和她在一起的任何时刻都是美好的,宝贵的,因为她的出现,我的记忆都十分美好,十分珍惜,我想不了那些痛苦、难堪、折磨、屈辱记忆,即使无意间想起,但在福芙前不值一提。我只顾着想她,其他我什么都不想也不在意,我只要记住福芙就够了。
没人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或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的喜欢。
我总幻想,要是福芙也喜欢我就好了。
“小瑃。”
“嗯?”福芙将我唤出回忆,我回神看她,“怎么了,福芙?”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追你的男生?”
福芙突间开口,说得莫名其妙,我也听得云里雾里。
“啊?你说谁啊?”
“就是刚才和你一起走的那个男生。”
和我一起走的男生?我听后细回想。
啊!我想到了,福芙说的好像是李其存,就刚才路上偶遇,说了几句话,我和他说话那里离福芙家不远,福芙可能是在阳台上看见了。
福芙为什么这么问?我强忍住那没来由的笑意激动,死死盯着她,期盼能从她细微表情,哪怕是一个皱眉,一个撇嘴,我都期盼能看出任何一闪而过的醋意,我也愿意自作多情将那细微表情联想成我的所期盼。
福芙可能是被我看得发毛了,低头回避我的眼神,继续说到。
“我见过他吗?刚才离得远,还背对着,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看着福芙疑惑表情。
自作多情的人总激动得忍不住眉开眼笑,我带着满脸笑意回答福芙。
“你应该没见过他,而且他,他不是追我那个,他是我们班里同学,碰巧遇到说两句话。”
我说不清我出于何种想法或目的,否认了他是追我那个人,或是说想保持他神秘,或是想借机让福芙多想吃醋,我说不清,我希望她有危机,我希望她在乎我。
“他人很好的,还说要帮我抬花送我回来,哈哈哈哈。”我干笑几声,紧紧盯着她。
她表情自然放松,没见到期盼,我有一点点的失落。
我们没再说话,趴着栏杆,吹着凉风,看着楼下人群来来往往,我心郁闷,我回头风将我发吹乱飘散在我眼前,我轻轻捋开,看那角落被风吹得花枝乱颤随风掉瓣的毛地黄,我此刻心境就如此乱如麻,我侧眼偷瞄她,是我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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