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风雪裹挟着蒸汽列车进站时,德拉科透过凝结冰花的车窗看见父母并立的身影。纳西莎的银狐裘领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卢修斯蛇头杖顶端的绿宝石与儿子胸口的斯莱特林徽章同时泛起冷光。
马尔福庄园的圣诞派对持续了整整三十七天。每当水晶吊灯将孔雀石地板照成翡翠湖泊,德拉科总在瑞亚试图靠近时恰好举起香槟杯——镀金高脚杯沿碰触的脆响,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对话。
瑞亚的舞鞋碾过数个家族的纹章地毯。当第八位纯血统继承人问起魔法部晋升渠道时,她望着宴会厅穹顶的星象图突然意识到,那些用龙血墨水绘制的星辰轨迹,竟比所有寒暄话题都有温度。
假期结束,返校专列喷出白雾的瞬间,德拉科迅速钻进级长包厢。瑞亚抱着一摞被猫头鹰抓破角的文件经过时,瞥见他正把巧克力蛙卡片上的小天狼星剪成碎片。
她回到霍格沃兹,继续着她的工作。源源不断的文件寄来寄去,瑞亚觉得自己比在马人办公室忙多了!忙的时候日子就会过得特别快。
听说哈利得到了火弩箭,瑞亚一开始比较担心,但知道麦格教授收上去检查过后就放心了。她实在想不出来是谁买的。如果西里斯在,他一定会买给哈利,不过现在,他自身难保。不管怎样,是个神秘的好心人。
在格兰芬多对战拉文克劳那天,风和日丽,麦格教授盛情邀请瑞亚和自己一起去球场看比赛。
多年前,霍格沃兹还有“教授友好魁地奇赛”,会在每学年的开始,邀请在职和曾任职的教授自由组队进行魁地奇比赛。瑞亚曾目睹过麦格教授打魁地奇的身姿,那叫一个帅。只是这项传统在伏地魔极其党羽猖狂的那段黑暗时期被取消了,到今天也没有恢复。
哈利在这场比赛中放出了他自己的守护神——牡鹿,跟詹姆一样,就像他重回魁地奇球场飞驰。最后,哈利成功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赢下比赛。
“波特们在魁地奇方面都有着惊人的天赋!”麦格教授的声音混着扫帚破空声传来。瑞亚抬头望向球场,哈利正骑着火弩箭在空中划出金红弧线。
格兰芬多爆发出欢呼声,但麦格教授没来得及庆祝就被弗立维教授叫走了。
“是斯莱特林的,故意装摄魂怪吓哈利。”弗立维解释到。
“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小子!卑鄙无耻之徒!”麦格教授气愤地说。
球场边缘,伪装成摄魂怪的斯莱特林已经从云层中坠落,在地上乱七八糟地躺做一堆,为首的黑袍被狂风掀开时,铂金发丝在阳光下灼痛了瑞亚的眼睛。
当麦格教授用变形咒把那些黑袍变成耻辱的猩红长袍时,德拉科脸上还粘着半片从高尔袍子上扯下来的摄魂怪贴纸。
"这次又是为什么?"瑞亚拽着他躲开四处乱窜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某个拉文克劳报复性释放的魔法生物正在撕扯斯莱特林旗。
少年甩开她的手,袖口露出的皮肤上结着新痂:"救世主需要点刺激才能召唤守护神,看不出来吗?"他踢开脚边的黑袍碎片,露出马尔福式的假笑。
“阴谋陷害格兰芬多队找球手,下流怯懦的做法!五十分!”她转身时发髻散开一缕银丝,在阳光下像淬火的剑刃,“如果邓布利多允许,我甚至想把你们变成真的摄魂怪标本挂在学院沙漏里!”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几位先生好自为之,对待同学要友善!下次不允许再干这种事情了。”弗立维教授也离开了,他还得去拉文克劳鼓舞士气,他不希望学生因为一次比赛失去信心,他认为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
风卷起破碎的黑袍掠过瑞亚的龙皮靴,她盯着德拉科领口歪斜的银绿领带——那是纳西莎去年圣诞亲手绣着护树罗锅花纹的礼物。
“谁的主意?她故意让魔杖尖划过克拉布袍子上的摄魂怪涂鸦,布料立刻渗出羞愧的粉红色,“需要我提醒你们院长办公室常备吐真剂吗?”
德拉科突然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撞在计分板上点亮了格兰芬多的宝石。“明知故问?”他扯下被树枝勾破的袖扣,翡翠滚进草丛时像一滴凝固的毒液,“是我就对了。”
“你最好跟上我,如果不想让我在这里说的话。”
远处钟楼传来整点报,惊起一群伪装成云朵的狐媚子。当医疗翼方向飘来生骨灵的苦味时,少年终于踉跄着跟上脚步,在潮湿的草甸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仿佛某种未完成的忏悔。
德拉科跟着瑞亚穿过长廊时,袍角在石砖地上拖出窸窣的声响。办公室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少年立刻退到门边,后背几乎贴上雕着衔尾蛇的黄铜门环。他盯着瑞亚晃动的金发,直到玻璃杯被重重搁在桌上。
“喝掉。”瑞亚的指尖推过杯子,褐色液体表面浮着可疑的银光。
“我不。”
“需要我把镜子搬来让你照照?"瑞亚注意到了德拉科惨白的脸色,"或者让庞弗雷夫人来看看,马尔福少爷是怎么把自己吓成幽灵的?"
德拉科抓过杯子时带翻了墨水瓶,黑色液体在羊皮纸上洇出蜘蛛形状的污渍。他吞咽得过于急促,喉结滚动间漏出的药水顺着下巴滑进衬衫领口,在丝绸面料上晕开深色痕迹。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说,你的虚荣心在作祟,你害怕哈利·波特会赢,而且你觉得他会赢。”
少年苍白的脖颈梗着没动。
“不是吗?”
“波特活该!”少年突然挥拳砸向椅背,震得头顶的魔法蜡烛簌簌洒下光尘,“他连守护神咒都使不出来!上次对抗赛……”
“你很聪明,德拉科。可是聪明用错了地方,拿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那是坏心。”
德拉科站起身,雕花椅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咬住下唇的力道让苍白的皮肤渗出血珠,“反正你们都向着他!救世主嘛,连打人柳都会为他让路!”
办公室突然陷入寂静,只有魔法沙漏的簌簌声。瑞亚从龙皮挎包取出物件时,翻倒的墨水瓶突然立起来,开始自动修补被染黑的《魁地奇年鉴》。
“训练场暴雨那天,”她把木雕推过桌面时,“某个小笨蛋在泥潭里摔了十七次,就为了抓住那枚假飞贼。”
木雕的找球手袍角翻飞,魔杖尖端甚至刻着微缩的马尔福家徽。德拉科用指腹蹭过凹凸的刻痕,突然发现飞贼背面藏着极小的一行字:真正的胜利不需要见证者。
“丑死了,”少年把木雕塞进内袋的动作快得像在藏违禁品,“而且我是找球手,不是满场乱撞的击球手。”他转身拉门时,袖口露出的绷带边缘还沾着训练场的草汁。
当夜,费尔奇骂骂咧咧地举着油灯巡查时,四个斯莱特林正跪在奖杯陈列室擦地板。德拉科第无数次甩开遮挡视线的刘海,突然发现玻璃柜深处,1952年的学院杯底座上刻着行小字:真正的找球手永远追逐金色,而非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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