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瑞亚写完报告在羊皮纸堆里抬起头时,格兰芬多塔楼的欢呼声正穿透石墙。青铜烛台上的火焰突然蹿高,在她眼睫间投下跳动的阴影。鬼使神差地,她抓起斗篷的手指触到了魔杖匣里的旧物——妮雅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枚能幻化成夜莺的铜哨。
她莫名想去城堡夜游,即使她早已不是学生的年纪,此时此刻,那颗沉寂的心也灼热着。
瑞亚穿着黑色丝绒晨衣,随手拿了一件斗篷披上,只身一人穿梭在城堡。
她有意避开费尔奇,从七楼到一楼都绕了一圈。最后,**区的铁栅门在"阿拉霍洞开"的轻吟中悄然退让。瑞亚举起黄铜提灯,光束扫过《尖端黑魔法揭秘》烫金的书脊时,某本伪装成《魔法史》的厚册突然发出熟悉的嗡鸣——那是西里斯十六岁时施加的恶作剧咒语,书页间还夹着半张泛黄的速写,画着少年们骑着扫帚冲她做鬼脸。
**区的灰尘裹着记忆涌来。
曾经,她喜欢偷偷潜进**区,当然,那得是在詹姆愿意把隐身衣借她的前提下。平斯·伊尔玛,她的脾气比现在暴躁多了,当她发现有人意图亵渎她视为珍宝的书籍时,她的棍子会追着你从走廊这头打到走廊那头。
瑞亚有幸被打过,这都得“感谢”西里斯的这本《魔法史》。瑞亚某天误打误撞翻到,觉得封面很奇特,结果刚打开书,书签就突然蹦出来,发出奇怪的嗡鸣声。然后……棍子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
瑞亚正翻着,外面传来利爪抓挠石板的声音,像是什么动物从楼梯上下来了。
“有人吗?”
没有回音,漆黑的**区只剩瑞亚手中那盏灯,还有她那脖上星月夜的微弱闪动。
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微弱的变化,将书放回原位,拉上帽子朝七楼走去。
当她刚到达七楼时,七楼走廊的魔法蜡烛骤然全亮,将她的影子钉在挂毯上。格兰芬多的声音持续着,不同于欢呼,透露着一丝诡异。瑞亚朝上走去,在楼梯拐角,她看见麦格教授的翡翠耳坠在黑暗中划出惊慌的轨迹。
“瑞亚?”
“这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又闯进了哈利卧室,我得马上让阿不思知道这件事情!你替我去通知其他教授,大家都去搜查!”麦格对着瑞亚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也不做任何回答,又疾奔而去。
瑞亚晕头转向,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最先通知了八楼的弗立维教授,两人分别通知了其他教授,展开了对城堡的搜查。
一夜过去,皆毫无所获。
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里,瑞亚靠在教工休息室的孔雀石壁炉旁,望着天文塔顶盘旋的摄魂怪群。斯普劳特教授带来的提神药剂泛着诡异的珍珠母光泽,喝下去时她错觉有摄魂怪的冰手抚过后颈。
“又给跑了,连校长都没有办法。那么多的摄魂怪,他还是来去自如。”
“听学生说,他还拿了刀,冲着哈利来的。只是认错了人,还好学生没事。”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他为了忏悔,然后把格兰芬多帷幔撕成了忏悔布条吧?”
瑞亚坐在一旁,听着其他教授讨论。
“瑞亚,你没事吧。”麦格教授注意到了一旁脸色惨白的瑞亚,“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去睡一会。”
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她吃了几块面包,准备去找罗恩,问清楚状况。
此时,霍格沃茨的天空被乌云笼罩,偶尔有几束光线穿透云层,洒在走廊的旧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不管是下课的学生还是墙上的画像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近日学院里的种种传闻和变故。
瑞亚推开某间教室的门时,撞见罗恩在喂斑斑吃乳脂软糖。红发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鼠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罗恩同学,你能在多说一些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罗恩看了看瑞亚,又想起那天在三把扫帚听见瑞亚跟布莱克关系还不错的话,回去后哈利特别暴躁,已经自动将瑞亚归为了食死徒一党,说不定……罗恩突然灵光乍现——布莱克一个人没法完成逃走的事,一定有内奸接应,而这个内奸就是阿斯忒瑞亚·马尔福,现在她来向自己打听情报来了。
“但是,这个……额……我头怎么有点疼?我连胖夫人的新口令都忘了!这可不得了,我被吓出后遗症了!罗恩突然猛拍额头,震得桌上的书哗啦翻页。
“几句话就好。布莱克……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他有没有做什么动作。”
“动作嘛,我记得他举刀时的动作……”话音未落,罗恩突然跳上长凳,魔杖指向自己太阳穴,“就这样!唰地劈下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跑了呗。跑的那样快,我猜是有内应吧,夫人有何高见?”
“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没有,又或者我根本听不清?”罗恩皱了皱眉,“我差点就没命了!当一个人要死的时间,谁有心思听这些。”
“那……”
“罗恩!”哈利从一边跑了过来,看着瑞亚的眼神中带着敌意,“我打扰你们对话了吗?”
“并没有,哈利同学。”瑞亚说到。
“我想也没有,你们能聊什么呢?无非就是那个杀人犯。噢,夫人,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你不会介意我这样说吧。”哈利一直没有平静下来,语气特别冲。
“我确实认识他。”
“那最好不过了,如果夫人很了解他的话,说不定你能猜到他在哪里。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包庇杀人犯。”哈利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瑞亚,几秒后对罗恩说:“麦格教授正在找你,现在连画像都在排队做笔录。”
“看来分享到此结束了,夫人。”罗恩拖着长腔模仿珀西的腔调,“大家现在都排队似的找我,受宠若惊啊——”
没等她去探究哈利从何得知那些传言,魔法部就发来了通知,一堆报告又等着她去做,包括应付那些家长。罗恩的妈妈韦斯莱夫人已经发来了七封信询问他的孩子,她认为霍格沃茨的防护咒语需要古灵阁级别的加固。
瑞亚教授挥动魔杖,第七封镶金边的吼叫信在壁炉里烧成灰烬,因为那是卢修斯发来的,他建议把哈利锁进斯莱特林密室。
其他家长的信件也如同过江鲤鱼,层出不穷,连续一个星期,瑞亚都在回信,一些家长仍不满于处理方式,将举报信递到了福吉的桌上。
福吉想要换掉瑞亚,但老巴蒂阻止了。这让福吉觉得老巴蒂在跟自己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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