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看，要修文
“嗡——”
已经静音的手机仍在震动不停，商请悬没施舍半分眼神，干净利落地将这个新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敬虚的新专下个月预售你有关注吗？”旁边有一个细细的声音激动地说。
“当然！”另一人接道，“这可是今年第一张，嗷嗷嗷我好怕抢不上啊……哎，你撞我干啥？”
“嘘——小点声！看你旁边。”
“看啥呀……哎呦我，好家伙。”
两个人偷偷摸摸使着眼色，其中一位做着口型：“这票买得好啊，怎么还有这么牛逼的脸？”
“哈哈哈，粉随正主咯～”
纵使几人真的刻意将声音压到最小，但商请悬天生一副好耳朵。他将卫衣帽子取了下来，捋了把额发，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
最后，他没有再将注意力分到身边，而是微微垂下视线，用手掌遮了遮不停变幻的光线。
这里是五棵松体育馆的内部，几束黑色与红色灯光虚虚打在大屏幕上，构造出了一张波点处理的侧脸，几行字在面部之下轮换，形散神不散，随意到狂野。
商请悬眯起眼，略有些吃力地辨认出了内容。
——“2026明敬虚“黑色权柄”演唱会。”
主持卡着点开始宣布注意事项，身旁几个小姑娘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小声交谈：“哎，你知道吗？超话里有人说这场里面的曲子是反击之前——”
“就算说了也应该早就被审核删了吧？这有点引战。”
一开始说话的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还叫引战呀？那他们设计把小明从大热综艺踢下去，然后在那个刚搭起来的草台班子当什么‘导师’就不引战了呗。”
“哎，别说这些，好好听演唱会吧。”
将她们对话听进耳中，商请悬不禁微微失神。
他并不认识她们口中的“明敬虚”。
准确来说，不止这个艺人，现在内娱基本上就没有他脸熟的。论原因还要归结于他在精神病院躺了整整八年，直到上个月才出院回国。
临下飞机，商请悬看着自己几乎空白的余额，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在备忘录里翻了整整两个钟头，连一条有关叙述自己诸如电焊修车做美甲的额外技能的记载都没找到，最后只在一个隐藏的空间里找到了几张歌谱。
那上面被特意标红：“重要。如果没有重大状况千万不要动这里面的东西。”
商请悬顿时热泪盈眶，然后立马转手在乐器店录了个demo，挂网上卖了。
开玩笑，再重要的标红能有余额重要吗？
那东西也争气，几天就被买光了，而余额里也充满了几个令人安心的0。
正心情愉悦，打算给自己那个一直从事红白喜的兄弟打电话之时，一条评论刷了出来。
“博主的歌好听是好听，但是莫名有一种明敬虚早期创作风格的感觉。”
虽然那条很快就被几条“少碰瓷小明哥哥了好吗”之类的评论刷了下去，但那三个字还是给商请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做治疗久了，他基本上见过就忘，但这次却例外，商请悬直接做了个噩梦。梦里有双凝沉的绿色眼睛，在窗外凝视了自己一整夜。
醒过来后，商请悬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大眼，搜出来这个歌手的名字，头像是一支手绘的伯利恒之星。
这种花在大众视野里并不常见，所以给他留下了不浅的印象，正待放大仔细看时，一条宣传演唱会的微博弹了出来。
于是，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台下主持人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场，全场的灯光明明灭灭，最后呼啦一下暗了下来。
众人的欢呼声逐渐填满场馆。
商请悬托着腮。他图便宜买了个上方看台的票，右边正对着快捷通道，冷风从缝里灌进来，吹得他有点想缩脖子。
但想了想形象似乎不太雅观，他还是遏制住了自己，假装不冷。
欢呼声骤然升了一个调，商请悬看向舞台，只见一束红色灯光撕裂黑暗，从暗色的伤口中直射而出，打在了大屏幕上，一个血红的“10”瞬间出现在了其上。
很快，“10”就变成了“9”。杂乱的声音也趋于整齐，开始跟着一起倒数，如被推来的滔天的浪，一声比一声响。
某个瞬间，商请悬的心中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随着鼓点跳动。
“3——”
“2——”
“1——”
灯光再度暗下，一柄黑色的权杖闯入视野。
「柳枝怎耐做权杖，黑色荆藤缠绕上月亮
待上帝垂眸，且让小丑陪我在镁光灯下照一张相」
几句低沉的清唱男声先于人而出现，一时间，整间场子像是被投入沸腾巨石的水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看台捕获。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如热浪，从每一颗狂热的心脏上投射向舞台中央。
不知为何，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从商请悬心底翻涌而上，将心头鼓点熄灭，漆成一片黑色。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从快捷通道离了场。临出门前，他往场子上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名十分年轻的男子，身着改装的黑色礼服，亮片在光线下闪烁，背后的大屏幕上，给了其面部一张实时特写。
那是一双碧绿的眼睛。
满场热焰，无人注意到满当当的座位上少了个人。
……
这里的路绕得太厉害，商请悬是个天生路痴，绕了半天，不知道钻进了什么地方。
转了半天，干脆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商请悬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没信号的手机发愁。
好像忘记交话费了。
商请悬低低地骂了一声。
他做了八年的电疗，脑子已经坏得差不多了，能记得的事情不多，但根深蒂固的是——自己以前似乎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自己好端端一个富二代，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脑子像是坏掉的音箱，循环播放着刚才的声音与影像——说来奇怪，一时脑热花了一半积蓄来看的是他，现在想吐的人也是他。
努力抑住一阵阵眼前发黑，商请悬将脑袋埋进膝间，像是只鸵鸟。
漆黑一片的心间，唯有一处绽着色彩。
是之前看到过的绿色眼睛。
虽然只有一秒，但那眼睛却相当牢固地映入商请悬心中，那物件似乎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像是漩涡，或者是被漆成绿色的蓝洞。
在满场的光线之下，唯有那处暗了下来，好似一滩滞涩粘稠的液态翡翠。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机开始震动。商请悬的手快形成了肌肉记忆，马上就想挂，但眼睛率先一步注意到来电人，及时刹车，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商请悬的嗓音有些嘶哑，“你可终于舍得看手机了。”
“哎妈呀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忙……话说回来，回国一个月，你可终于舍得给兄弟打电话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舍得？”商请悬冷笑，“你好好翻翻你的未接来电，哥们绝对打得比你那新交的男朋友都勤。”
对面停顿了一下，声音骤然变了调，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你……”
那个声音停了停，随即斟酌着换了种说法：“你恐同治好了？”
商请悬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恐同了……怎么着，你这是什么语气？好想我在捉奸一样。”
说完，他自己先恶心了一下，对面明显也是一阵恶寒，随即开口：“……别骚了哥哥，你真恐怖。”
商请悬一撩头发：“哥哥都长成这样了，骚点怎么了？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个面？”
“成啊，那要不下礼拜二？我正好闭店休假。”
商请悬大概算了算日子，然后道：“可以，到时候我去你店里找你哈，你要有事就联系我这个电话吧，我好像欠费了，打不过去。”
“哦好……等下，你小子知道我店在哪——”
商请悬随口搪塞：“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是我没告诉过你啊？”对面像是突然反应过了什么，“我艹，该不会八年前店刚开门你就来视奸我？”
“想的真美。”商请悬锐评，“快挂了吧少爷，我过两天去宠幸你啊。”
语罢，他拇指用力按了挂断，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这个朋友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家里在南非有工厂，属于真有矿的那一列。代代传祖业，唯到了他朋友这一代，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当资本家了，一意孤行地出来开了个办红白喜的店铺。商请悬前几天就是在红白事旁边的乐器店录的demo。路过瞅了一眼，也算是办得风风火火。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忽然看到自己那个印象里天生臭脸的朋友笑的和朵花一样，手里搂了个看起来有些害羞的男学生。
再度捋了把头发，商请悬发愁地翘起了腿，被发麻的滋味搞得很不舒坦。
他正欲从身旁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替代扎头发的绳套，一回头——
……就在余光中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商请悬：……
他僵硬地将头转了过来，闭上双眼，假装自己是专门挑了这片地界睡觉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主人似乎穿了双尖头皮鞋，走起路来轻灵沉稳，频率适中，并不像平时听到的那种十分讨人嫌。
商请悬屏住呼吸，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注意到他——
“怎么了？”一个略带些哑的声音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住，“你需要帮助吗？”
商请悬：…………
他缓缓睁开双眼：“啊，我没事，就是走累了找个地方坐坐。”
本来想顺势站起身来，但他忘记了自己已经被糟蹋没的身子底，一扶墙用力，眼前就瞬间黑了下来。
“小心！”
一只干燥冰冷的手扶住自己的胳膊。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那一瞬间，胸腔中的心脏被联动，想起不久前富有节奏性的鼓点，开始慢慢起步跳跃。
商请悬眨了眨眼，这才看清面前人的轮廓。
对方有着一张极其优越的脸，眉骨上覆着层浓阔的绒毛。眼窝深邃，点睛之笔的绿色眼睛镶嵌其中，鼻骨高挺，骨相是西方人的骨相，却长了张东方气质的皮囊，衬得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活力感，像是亟待拨云见日的太阳。
他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不愧是放几万张票都能几秒空的歌星。
第二个想法是，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那不像是初相识，似乎是错愕，惊喜，各种强烈到说都说不出来的东西缠绕到一起，让商请悬本能地有些逃避这样的眼神。
商请悬移开视线：“谢谢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他定住身形。
转过头来，商请悬面上挑起一副微笑：“还有什么事儿吗大明星？”
“你……”
明敬虚沉默半晌，只是用那眼睛沉沉地望着自己。商请悬的视线渐渐下移，最终定在了他的嘴唇上。
它在颤抖。
“你，”明敬虚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嗫嚅，“你不认得我了吗？”
……
“不认得？”
这是把他认成谁了？
商请悬面上的笑骤然假了下来，他道：“当然记得。”
明敬虚的双眼竟是亮了一亮：“那、那你……你怎么这些年——”
“当然是因为我脱粉了呀。”
明敬虚楞住，微微皱眉：“什么？”
商请悬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明星，你这是把我认成谁了啊？”
“……”
明敬虚的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我，我没有——”
他有些无措地拉长了尾音，配上那双眼睛来看，甚至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就像是只**的小狗。
商请悬脑中没什么道德地想了一遭，而后抱臂歪头：“你没有？你没有怎么会说‘我不认得你了吗’这种话。”
“我们以前难道见过吗？”
二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下来，温度缓慢下降，明敬虚不可置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商请悬抽出怀中一直被自己攥在手里的纸质门票，虚虚比在眼前人的下颔上，见其目光趋于震惊，他这才轻笑一声，在那身黑色西装领口上拍了拍。
然后，将门票卷成一小卷，塞进了固定领口的别针间隙中。
“歌唱的不错，”商请悬转过身，摆了摆手，“我走了。”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几个人正脚步凌乱地快速接近。行到拐角处，商请悬侧身一避，正好同一名飞奔过来的工作人员错开身形。
她似乎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有些诧异地回头一扫，随即，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那正孤零零站在走廊里的人吸引。
“敬虚——”工作人员大喜，“敬虚老师您怎么能这么会藏，我们找了您半天，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您也没接电话。”
明敬虚回过神来，打开手机一看，果然上面满当当的未接来电。
“不好意思啊顾姐，给你们添麻烦了。”他面露歉意。
方才还在舞台上锋芒毕露的人此时却忽然蔫了下来，他还穿着那身黑色西装没换，妆造还如同台前一样，可就是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变了。
明敬虚视力很好，刚刚在几万人的舞台上，他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看向最顶端的座位。随后，视线就被一个模糊到快成一个小点的身形捕捉。
他根本不敢想起那个名字，只是心脏一路狂跳，随着越来越快的鼓点堕入一片酸涩深渊，结束之后，他立马就冲进了演播室的走廊，像失明的鹿一样四处乱撞。
莽莽撞撞地不知道拐进了多少个走廊，明敬虚终于在一处消防拴下看到一个人影。
他的胸腔在嗡鸣，驱使着身体上前去，然后看到了那张他一辈子都不会认错的脸——
可是那人却说——他们以前见过面吗？
他不记得自己了。
“没事没事，”工作人员挥挥手，“知道您没事就好，您刚刚忽然离开，我们还以为怎么了呢。”
明敬虚忽然反应过来，他从人群间隙中向那个弯道行去。
但视野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地砖与墙壁。
……
音悬酒吧。
乍一进来，视野会首先被黑色的巨兽吞噬，而后再覆上一层绚烂的灯光，音乐愈加深沉，直到将自然光线彻底淹没。
商请悬在角落里缩着，搓了两团卫生纸塞进耳朵里，忍着噪音翻看还有哪些人没交尾款。
十分钟后，他略感绝望：歌是真的都卖完了，钱也是真挤不出来一点了。
他叹了口气，拒绝旁人递过来的酒杯，将身形蜷地更紧了一点。
将身前的充电器藏得严严实实。
演唱会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现在他身无分文，仅有的钱被自己“挥霍”地一干二净，想起几天后和红白喜好兄弟的聚会，商请悬发愁地摸了摸下巴。
这几天他白天在星巴克和酒吧“偷电”，晚上去网吧包夜，过得实在粗糙，没空打理，那上面已经长出了微微一层青茬。
现在该怎么办？
商请悬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老天，这是什么日子？还不如继续在精神病院被电呢。
他这边百无聊赖，手中随意划拉着自己的客户名单，最后，列表随机停在了一个联系人之上。
商请悬眯起眼睛，注意力被那客户的头像吸引。
那只一束伯利恒之星，照片是背光拍摄的，还有些模糊，如果不是商请悬早就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束花，相比根本认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品种。
又是明敬虚的粉丝。
刷了刷聊天记录，商请悬有些意外，这人竟然已经在他这里买了三首了。
他目光淡淡地盯着屏幕，心中乐呵——你家小粉丝嘴上说着让我别碰瓷，其实背地里已经偷偷成为我的大顾客了。
没过多关注，商请悬手指一动，退了出来，向下滑一格点了进去。
那是一个全黑的头像，二人之间的聊天记录也少得可怜，满屏都是黄澄澄的转账记录。
和之前的老板不同，这个老板没问诸如“小样能商用吗”“商断可小刀吗”甚至“demo是啥意思”，等等让商请悬除了沉默地复制百度百科外一句话都不想回答的问题，而是干脆利落地交了钱，拿了货。
商请悬试图回忆了一下，随即被脑子里的一滩浆糊黏住。
算了，不想了。他乐观地思索，总之记得是个好甲方。
他在对话框删删改改，最终还是决定把“您还需要谱子吗？可定制。”放进了对话框，正要点击发送，对面就仿佛有读心术一般，率先发来一条信息。
好人甲方：「Hi,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商请悬：！
他紧忙回复：「有的，老板还想定曲子？」
好人甲方：「不，是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上一款音乐综艺。」
商请悬：？
这画风前后跨度也太大了吧？？？
他敲了个问号，对面输入了一阵子，之后又发来一串话：「是这样，我们是一款音乐综艺的选管组，看了您的音乐，觉得您是一名很有实力的音乐人，所以想邀请您来加入我们，增加曝光，具体可以详细谈。」
商请沉默半晌，然后小心翼翼地发过去一段话：「老板，你们这个“音乐综艺”是不是要我上面包车，然后醒过来我身上会少点什么东西多道疤的那种？」
好人甲方：「……」
好人甲方：「老师，您有空吗？我们要不出来约聊一下，我和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基本模式，您再决定怎么样——您现在在哪个区？」
商请悬：「老板你在哪个区？」
好人甲方：「朝阳。」
好人甲方：「我在建外SOHO西区，你可以坐1号线到这里。」
商请悬脑中瞬间闪过自己来这里之前路过的白色写字楼群。
……好像那里就是建外SOHO。
而好人甲方很快又发过来几条信息：
微信图片.jpg*2
program简介.pdf
好人甲方：这是我们的资质，您可以先验证一下，您方便接电话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电话还是很快打了过来。商请悬本能地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点了接听。
“您好，您是商先生对吧？”一个失真的声音传了过来，语速很快，“我已经把这边的信息都提供过去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补充材料吗？”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可不像是觉得一个“素人”能迅速想出什么有意义的补充的，按照常理来说，一个名不经传的歌手被综艺联系，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一般人早就颠颠儿去了，哪会考虑那么多？
但他没想到，这回自己遇到的还真不是一般人。
商请悬翻着手机中的文件，和网上查询到的信息一条一条地比对，最后，慢悠悠道：“嗯，还行，就是还缺一个文件。”
对方似乎被这一声勉为其难的“还行”膈得有些不舒服，顿了一下，才接道：“请问还需要哪些材料？”
“你们也是正规组织吧？方便的话，我想看看你们演出场所的营业执照。”商请悬微笑道。
那边似乎卡了壳，然后才有些急切道：“我们的综艺节目叫做音乐之上，你应该听过，是隶属于华夏好声音——”
“嗯嗯，我知道。”商请悬恳切地说，“所以营业执照在哪里？”
对面：“……”
待查询完营业执照之后，有些不满的工作人员忍气吞声：“行了吧？如果没问题的话，那么我们下午四点见面如何？您的位置是？”
“嗯，还不行。”
对面不可思议：“哪里不行？？”
“哪里都不行，比如说，我有说要赴约吗？”商请悬慢悠悠道，“老板，我忙着泡男人，哪来那么多闲工夫上综艺？”
基友说文风太像隔壁酸涩风，不符合阿晋市场，所以我琢磨了一阵子，重新放了一个版本，之后第二章第三章也会替换掉。
欢迎各位可爱宝宝支持我～(￣▽￣～)~
阅读指南:
1.文中地名只是借代，请勿过多代入现实。
2.高光标亮商请悬的性格:不管小悬表现出来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内核是极端厌世。
3.原本想写鸟巢，但是后来改成华熙live了TT问就是我只去过后面这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1 伯利恒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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