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的荒唐事过后,李晏就弃了那部凝心玉诀,虽然还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但比起那部心法带来的副作用,他宁愿去喝谢垣衣的苦药。
这天,张钦听了他的话,出门去买火锅食材,而李晏则与苏澡雪在屋内悠闲地喂着鸟儿。突然,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通报,说有几人来到门外,有位自称是城内齐家的齐易,指名要找苏澡雪。
苏澡雪表示,齐易是他远方的堂弟,住在吉光城,可能是来拜访的。于是吩咐小厮将客人请进来。然而,当四名访客踏入屋内,李晏和苏澡雪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李晏惊讶地问道:“师尊,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怎么突然来到这里?”
岑倾阶:“掌门收到了外门弟子的传书。”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一旁的男子。
苏澡雪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转向齐易问道:“齐堂弟,是你带执剑长老来到我住处的吗?”
齐易恭敬行了一礼:“是的,阿雪堂兄,那日我不经意在街上看到堂哥和两位男子,甚是惊奇,因为那两位男子的模样和师门下达的追捕令上的人相似。我以为阿雪堂兄,正虚以委蛇,便没有上前打招呼。
但后来……我发现阿雪堂兄似乎没有通知师门,我以为阿雪堂兄是受人蒙蔽,更担心堂兄可能会因此陷入危险,这才不得不通知了师门。
我也是怕堂兄受到危险,这才出此下策,毕竟能被掌门下追踪令的弟子,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潜逃在外。”
齐易的话语虽然恭敬有礼,但苏澡雪却感到气愤不已:“此事,我自有主张,何需你多此一举!”
齐易轻哼一声,辩解道:“我也是出于对阿雪堂兄的关心。若是被其他外门弟子发现,误会堂兄私藏犯事弟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晏见状,赶紧拦住激动的苏澡雪,低声劝解道:“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
苏澡雪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李晏转向凌青,问道:“师尊亲自下山,是为了带晏儿回去吗?”
凌青颔首,“晏儿,你师弟现在何处?”
李晏心中一紧,暗自祈祷张钦最好晚些回来,或者今天不要回来。他勉强笑着回答:“师弟与我已分道扬镳。”
凌青凝视着李晏,追问:“此话当真?”
李晏叹了口气:“真的。上次大师兄一见到师弟便拔剑相向,我为了帮师弟逃脱大师兄的追击,不得不与大师兄大打出手。在成功脱险后,师弟觉得愧疚于我,便留下书信出走了。书信我至今保留着,这就呈给师尊过目。”李晏边说边伸手探入怀中掏了一番,终于掏出了一块皱巴巴的布条,递给了凌青。
凌青一看,微微动容。
苏澡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的,张师弟离开后,李师兄便来到我这里暂住。”
一旁的齐易满腹狐疑,不解地道:“怎么可能?我明明见到宅中还有一人!”
苏澡雪闻言一惊,随即怒气冲冲地质问:“好啊,齐易,你竟敢偷偷窥探我的宅子!”
李晏淡淡地回应:“你可能是认错人了,那人应该是灼华宗的陈青厌师兄,他常来找苏师弟切磋剑法。”
齐易一时语塞,苏澡雪连忙接话:“对,是灼华宗的陈师兄。”
见微生明昧紧缩眉头,李晏趁机询问:“师尊,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凌青:“晏儿你说。”
李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从不轻易拔剑的大师兄,对自幼一同长大的师弟拔剑相向?”
凌青无言,微生明昧沉默,岑倾阶一脸疑惑,对李晏投去一个表示自己也不知内情的眼神。
凌青缓缓开口:“此事我不便多说,你若真想知道,去问明儿吧。”
李晏朝微生明昧投去目光,只见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李晏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大师兄应该不想告诉我。”此话一出,微生明昧眉头微皱。
凌青开口:“晏儿,你可愿意随为师返回上清?”
李晏嘿嘿一笑:“师尊,我能不回去吗?”
微生明昧冷声道:“你在等张钦?”
李晏一惊,连忙反驳:“怎么会?大师兄别胡思乱想。”说完,他又朝凌清赔笑,“师尊,我还想在山下多玩一会儿,行不行?”
凌青摇了摇头:“掌门有令,要为师带你和你师弟回去。”
见凌青意坚如铁,李晏无奈地看了苏澡雪一眼,寻求帮助。苏澡雪却只能以一记无奈的耸肩回应,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无计可施之际,李晏轻声叹息,道:“那我去整理行装,稍后便随师尊返回。”言毕,他向苏澡雪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苏澡雪随即行礼:“我在山下已逗留许久,也是时候返回了。我亦去整理一番。”
两人转身欲离去,却在这时,一道银光如闪电般划过眼前。他们低头一看,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两道银环。
“禁灵环?!”李晏面露苦涩,回头望向师尊,不解地询问:“师尊,这是何意?”
凌青的声音清淡如风:“晏儿,随为师回去吧。”
回到上清门,两人就被关进了禁室。
李晏一人在禁室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如何是好,他心急如焚,既担忧张钦的安危,又忧虑那小子是否会莽撞地自投罗网。在无尽的忧虑与思考中,李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竟然发现亓官金方在他屋里喝着茶,他有些好奇:“亓官师弟,你怎么来了?”
亓官金方喝了口茶后,看着李晏的眼神有些闪躲。
见亓官金方模样有些奇怪,李晏问:“怎么了?”
亓官金方淡淡地看了李晏一眼,“张师弟,来了。”
李晏眸中一震,随即皱眉:“他来干嘛啊?自投罗网吗?”
亓官金方:“他来找你。”
李晏:“他来找我,那他人呢?”
“他目前被掌门和长老困于阵法之中,暂时无法脱身。”
李晏心中一禁:“那他有没有事?”
亓官金方叹了口气,“现在没事,不过,待会儿就未必了。”
李晏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说清楚!”
“掌门和长老们似乎打算动用神兵——斩。”
“斩?”李晏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亓官金方继续道:“对,是一把能净化妖魔之气的短刃。听闻……只需将这把匕首刺入妖魔的心脏,便能令其魂飞魄散。”
李晏心中一紧,“他们,是准备用匕首对付张钦?”
亓官金方面色凝重地点头。
李晏倒吸了口凉气:“亓官师弟,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亓官金方:“你准备去见他最后一面?”
“呸呸呸,别胡说!不吉利!”
亓官金方一惊:“你想去救他?但是,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从掌门和长老们的手中救出他呢?”
亓官金方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李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中充满了哀求:“我求求你了,亓官师弟,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亓官金方看着李晏认真而坚定的神情,心中不禁轻叹。
李晏焦急不已:“求求你了,亓官师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师弟去死!”
亓官金方淡淡看了李晏一眼,“你,喜欢上你师弟了?”
“额,”李晏一顿,“哎呀,这个你别管了,求你带我出去吧,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亓官金方悠悠道:“你不喜欢你师弟,为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就不能是两肋插刀,情深意重的师兄弟情了?”
亓官金方摇头,叹道:“我觉得你师弟挺可怜的。”
“所以,我才要去救他啊!”
亓官金方淡淡地瞥了李晏一眼,“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
李晏啧了一声,“我怎么可怜了?”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好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亓官金方平静地说:“我说张师弟可怜,是因为他对你的心悦,你却未曾回应他的心意。我说你可怜,是因为你明明动了情,却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
李晏一时语塞,但他没空反驳亓官金方,他急死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事。你帮我,我就帮你追我大师兄,把他打包送你床上都行,你看行不行?”
亓官金方一愣,面上微烫,急忙说:“不许你打微生师兄的主意。”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帮我?亓官大爷!”李晏摇晃着亓官金方的手臂哀求,“要不我给你跪下?”
亓官金方摆了摆手,终于松了口:“罢了,我帮你就是了。”
李晏喜出望外:“真的?亓官师弟,你人真好,我一定帮你追我大师兄。”
亓官金方轻咳了一声:“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听闻雍朝欲将薏湘公主许配给陈国的十一皇子,以和亲之名。你不是雍朝的皇子吗?我想请你从中斡旋,取消这段和亲。”
李晏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为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亓官金方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有关。”
“两国联姻,跟你有什么关系?”李晏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个陈国的十一皇子,怪不得你说你被逼婚逃下山!”
亓官金方不悦地看向李晏,“是的,怎么了?你帮不帮?”
李晏笑着说:“那肯定帮啊!义不容辞!等我救出我师弟,我就写信给太子,让他帮忙。”
亓官金方惊讶地问:“雍朝太子李宸?”
“嗯,怎么了,你听过他?”李晏好奇地问。
亓官金方说:“听过,他是最得宠的皇子,行事果断,几乎无所不能。你跟他关系好吗?”
李晏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地说:“我开口求他,他应该会帮忙。”虽然不确定李宸会不会真的帮他,但眼下必须让亓官金方带他出去。
亓官金方大喜:“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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