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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今天天气好,晏青澜两人是最先到的,晏秋实跟没看见谢不言似的,领着晏青澜往家里走。花廊尽头是道弧形拱门,大门与拱门相对,近处的喷泉雕塑,以及大片草坪,大气的石柱,每处景观都恰到好处。

晏青澜边走边感慨,不愧是主角家,住得是挺讲究。

玄关处,晏秋实给晏青澜递鞋子,灰色浅格纹棉拖,与他脚上那双蓝格棉拖是同款,等谢不言再去拿鞋时,只剩下双全白拖鞋。

谢不言默不作声将鞋子换上,心里说了句幼稚。

这种区别对待以往他或许会不舒服,十分在意,如今觉得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罢了。

听见动静,晏母从饭厅走出来,今日是家宴,她便穿得随意了些,一件灰色流苏羊绒裙将她气质衬得低调优雅,顺滑的头发披散肩头,整个人如出水芙蓉,气质淡雅,又多了股饱经岁月沉淀后的稳重。

晏母先是亲昵地同谢不言打招呼:“阿言,今天是谁开的车过来?”

闻言谢不言先看了晏青澜眼,他调整了下站姿,声音轻慢:“是我。”

晏青澜刚拿到驾照没多久,晏冬时便送了他辆拉风的新款玛莎拉蒂,可把他得瑟坏了,天天开车出门兜风,油门一踩便踩到底,谁坐他的车都害怕。

“你开比较稳妥,”晏母笑道,“昨天去接你,阿澜说好久没见你,要亲自去接你,还挑了辆他最喜欢的车出门。”

好久不见,亲自来接。

被接的本人谢不言情不自禁溢出声笑,很短的气音,尾音上扬,很快融散在空气里。

只有离他近的晏青澜捕捉到了,今天回家他本来就挺忐忑,万一被人看出皮下换人了,后果无法预料,于是始终有根弦紧绷。

谢不言一笑,那根弦便紧跟着扯了扯。

“我接他是应该的,”晏青澜抢先一步开口,“毕竟我跟他,新婚燕尔。”

他伸出手,在拍一拍谢不言和揽过他肩膀之间,未预料的身高差使得他选择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青澜本人也不算矮,然而作为一本合格**文里的正攻,如果身高没有一八八是要被耻笑的,在这样的设定下,他站在谢不言身边便矮了大半个头。

面带微笑的晏青澜暗地里掂了踮脚尖,好气,一点儿用没有。

三秒后他摆烂地放弃了。

谢不言眼尾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配合地附和:“嗯,是这样。”

其余人:……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两人结婚前夕晏青澜几乎是被绑着去的婚礼现场,他真的知道新婚燕尔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前段时间晏青澜还在琢磨怎么拍好戏,进入娱乐圈成为影帝,这是从相看两生厌的剧本改为迷雾剧场了?

晏母看不懂这么复杂的局势,她朝晏秋实使了个眼色,开口道:“午饭还得等会儿,你谢叔他们还没到,先让二哥带你们去玩会儿吧。”

今日是家宴,两家人离得近,隔三岔五便会聚一聚,加上晏青澜跟谢不言又刚结完婚,亲上加亲,来往走动便更加频繁,这饭得等谢家人到齐才能开。

晏秋实收到眼色,忙招呼两人到院子里喝茶,院子里盖了玻璃暖房,里头的花草沐浴在暖和的阳光底下,轻盈地舒展枝桠。

从客厅出来,晏青澜微不可察松了口气,进了暖房后一点不见外地盘腿坐下,见桌上有雪媚娘,薅过来吃了口,咂巴了下嘴,点评道:“皮做得太厚,包得太瓷实,不好吃。”

“那不吃这个。”晏秋实将那碟雪媚娘与谢不言面前的巴旦木换了个位置,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摩挲,寻思了会儿怎么起话头,他选择开门见山,“这两天我们也看见热搜了,是怎么回事?”

早有心理准备的晏青澜将雪媚娘最后一口吞掉,抽了张纸巾擦手,他低着头,半边脸在阳光下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

在他家里如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铁定是要挨打的,不违法乱纪不伤害他人是基本的道德底线。

在长辈面前晏青澜第一反应当然是乖乖认怂,可原主呢?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应对?

他眼睛微微眯了下,努力回忆原主的人设,硬邦邦地扔出句话来:“你们都看见了,还问我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谢不言提起茶壶,悬空给他倒了杯茶,他的手极稳,骨节分明修长,阳光下如和田玉般。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阿澜。”谢不言垂眸开口,嗓音低缓,“这么重要的活动,借礼服的表各家都提前对过,没想到还是撞衫了。”

“阿澜性子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委屈,所以才冲动了。”

一句话功夫,茶也倒好了,茶水清透,有股玫瑰的清香,茶室里喝的花茶,从种植到晾晒全都是晏母亲力亲为。

晏青澜偏头看了对方眼,不错,这才是互相帮衬的合作关系,谢不言这人能处。

晏秋实身为二哥,哪能不清楚自家弟弟的性子?他无非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有真的指望晏青澜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答,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接下来该收拾烂摊子就收拾烂摊子,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如今台阶递到跟前,晏秋实心下宽慰,张嘴便道:“澜宝平时连根针都不会拿,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人?我就说嘛,肯定是那个人的问题!”

晏青澜:……

他怀疑就算谢不言不开口,晏秋实也能自圆其说,将问题推到对方身上。

毕竟,这可是千娇万宠的哭包主角受啊!他该住在温室里,受不得一点委屈,哪怕犯了错误,那也是别人的问题。

有胆子跟原主撞衫,本身就很没眼力见,他把对方骂到脱衣服又怎么了?情绪受波动的人不还是他?

设定的魔力实在是强大。

谢不言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气定神闲喝了杯茶,显然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总之该道歉还是得道歉,”晏青澜不习惯颠倒黑白,坦诚道,“我会去找那位兄弟说清楚。”

晏青澜,主动道歉?

晏秋实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他怕弟弟去找对方把房子掀了,或者找对方算黑热搜的账,到时候事情变得更加难收拾,忙斩钉截铁地道:“他也配你跟他道歉?哪能让澜宝再受委屈呢?我去解决,剩下的交给我!”

晏青澜被对方这坚定的态度搞得有些懵,他道:”不,还是我去吧。做错事的人是我,男子汉不能这么没担当……“

”不不不,澜宝能认识到错误就很了不起了,对方想必也会受宠若惊!“

”……倒也不必!都成年了还靠家里人出面像什么话?“

”这怎么能是替澜宝出面?咱们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谢不言淡然喝茶,对这两人不想做任何评价。

咔擦一声,被晏青澜握在手里的茶盏裂开细细的纹路。

连根针都拿不动的晏小少爷把茶杯捏碎了。

整个茶室陷入灌了水泥的寂静中。

晏青澜忍了半天,实在是没法儿忽略。

别的也就罢了。

“哥,跟你商量个事。”晏青澜心平气和地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喊我?”

他,一米八的纯爷们儿,在家被喊澜宝,像什么话?传出去他还混不混了?

晏秋实顿了顿,从善如流:“可以呀,那喊宝宝吧,以前我们都这么叫你。如今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晏青澜:…………

杀了他,就现在。

旁边传来熟悉的笑,很轻一声,像不小心摁到的钢琴琴键。

两权相害取其轻,晏青澜一脸麻木地道:“那还是喊前一个吧。”

茶壶重新搁回到火红的小炉子上,晏秋实添了两块银骨碳,这回晏青澜让他倍感欣慰,不管行为是否正确,起码还有个认错态度,都是他谈话谈得好。

虽然关于到底谁去收拾烂摊子这事儿还没定论,但总算不辱使命。

“好呢,澜宝。”

*

接近十二点时,谢家的人来了,谢老爷子年逾七十,身体还算硬朗,跟他一块来的有谢不言的母亲兰芳和他的叔叔谢知,加上晏家这边的人,总共有七个人。

落座入席,晏青澜偷偷瞥了眼谢老爷子,他脸上皱纹不算多,依稀能从五官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还算有精气神,行动间略有迟缓,瞧着像大病初愈。

这一眼,又让晏青澜想到位故人,是他离世许久的一位伯伯,姓许,小时候经常去他家蹭饭,他拄着拐杖在门口等他,说话时喜欢拖长语调,跟在他身后的嘀嗒转动的钟表一样。

老爷子腌萝卜是一把好手,将萝卜用盐腌出萝卜汁,再揉搓将汁水倒掉,用冷开水冲洗干净,加入辣豆瓣酱、白醋、白砂糖拌匀用玻璃罐子装好密封,放到高高的地方。

每次晏青澜去了,总会搬板凳去够,还没开饭就能就着酱萝卜吃好半天。

许伯伯笑骂他是馋小子。

自许伯伯离开后,晏青澜很少再吃到同样味道的饭菜了。

想着想着,那股怀念里逐渐掺杂了些许饿意。

“谢……爷爷好。”晏青澜乖巧叫人。

谢老爷子笑着望来,眼神里满是长辈看小辈的慈爱:“小澜啊,不言结婚后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可一定要跟我说,爷爷给你做主。”

哪敢让晏小少爷亲自开尊口呢?晏秋实忙道:“他俩感情好着呢,今天早上还跟我们说,说什么……”

“新婚燕尔。”谢不言贴心地接过他的话。

听着鬼都不信的话,桌上的人陷入不约而同的沉默。

唯有老爷子笑眯眯:“不错。既然成了家,两个人就该互相扶持,好好把日子过好。”

说着说着他叹息起来:“要是老晏这把老骨头还在就好了,苦日子过了一辈子,也该让他享享儿孙的福。”

胸腔震动,他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

晏母忙给他拿纸巾和温水递到跟前,拍着他后背,语气里带着调笑:“正是老爷子不在,所以您才要把他的那份福也补回来呢。吃药了吗?”

兰芳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分装药丸晃了晃:“早上来前吃过,这是中午的量。”

晏青澜望着这一幕,心也跟着揪起来,在他的世界里,许伯伯不在已经很多年了,他自然希望老爷子能好好的。

所幸,咳完这一阵后,谢老爷子的气息重新平复,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开饭了。

“不言真是不像话,”谢知笑着道,“刚结婚就扔下小澜,出国一出就是半个月,也太不懂事了。”

谢家这位叔叔国字脸,眉毛很深,笑起来时笑意未达眼底,难免有些距离感。

虽然是在点谢不言,可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晏青澜。

晏青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在那样的视线里感受到丝未来得及藏好的冷意。

他正要开口,谢不言先一步出声,他低头剔着鱼刺,握竹筷的手清瘦好看,姿态很是闲散。

”嗯,您说得对。“

谢不言声音很温,没什么情绪。

谢知嗤笑道:”我说得对?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改过,摆出这样一副死人脸是给谁看呢?“

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古怪,一来这样的场合之下,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毫不留情地斥责一个小辈是很刻薄的,二来他还只是个叔叔,人家正经的母亲都没开口,他越俎代庖个什么劲?

更怪的是还没人说什么。晏青澜费劲想了想,从脑子里扒拉了下为数不多的剧情容量,从隐秘的犄角旮旯里想起来,原著作者似乎提了几句,谢不言小时候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后来在他十五岁那年,谢家发生了场变故,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在谢家基本上算是透明人的存在。

他这样的人,于情于理是娶不到蜜罐里长大的原主的,奈何这两人是从爷爷辈少时起定下的娃娃亲,晏老爷子得了癌症先一步驾鹤西去,谢老爷子也受了影响一蹶不振,在病床上昏沉了半年。

两位老人都盼着能死前看见谢晏两家结秦晋之好,了却生前遗憾,两家人一合计,这门婚事就这么仓促定下来了。

奇迹般的,在听闻这个喜讯后,谢老爷子慢慢地恢复了清醒,好转了起来。

原主虽然对这桩婚事一百个不情愿,在这种关头上,也由不得他做主,于是咬牙切齿地进了谢家的门。

视线从桌上人扫了圈,握着筷子准备吃饭晏青澜很是纳闷,气氛这么僵硬大家不尴尬吗?这样吃饭不会心梗?

谢不言越沉默,谢知愈发觉得压了他一头,瞧他哪哪儿都不对,他还有满肚子话等着要说,猝不及防手里被塞了杯茶缸大小的酒。

满的,白的,空气里满是辛辣的味道。

一抬头,坐在他近前的青年半直起身,唇边漾着丝笑,手里拿着比他还大的酒杯,特别亲切地道:”谢二叔,说这么长时间口渴了吧?半个月没见,您又发福了,看来最近过得不错,早听说您海量,今天不得让我见识见识?“

拿着比他手腕还粗的酒缸的谢知:……

这么能喝,不要命了?

这么大的酒缸是打哪儿变出来的??

晏青澜是两家人的宝贝,谢知自然不能不赏脸,硬着头皮道:“大侄子说笑了,我也没那么能喝。”

原本他以为只是象征性地喝一两口就算完,没想到晏青澜一直没停,男人喝酒喝的是个面子,这种关头哪能只看着别人喝?

不知不觉间,谢知把一整杯酒喝完,辛辣味几乎冲上天灵盖,翻刀子似的在胃里滚,他差点没吐出来。

反观晏青澜,面上干干净净,看不出上头痕迹,毛衣宽松地套在身上,显得有些空,青年身姿挺拔纤瘦,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将酒杯反过来,一滴不剩。

桌上的人都呆住了,晏秋实头皮有点炸,伸手要去夺他的酒杯:“小孩喝什么酒?你什么酒量自己没点数?”

旁人也跟着嚷嚷起来,局面霎时有些乱。

谢不言抬头望去,晏青澜坐下时身形似是不稳,他伸手扶了把,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

顺着力道坐下,青年耳尖有些泛红,偷偷递过来个眼神,声音很低,有几分炫耀:“我厉不厉害?”

他本没有必要出声,像以前千千万万次冷眼旁观那样,甚至还可以附和对方一块来辱骂谢不言。

谢不言早就习惯了,他不觉得有什么,谢知也只能靠嘴皮子发泄罢了。

没想到这次,晏青澜却站了出来。

宛如被羽毛轻轻地拂弄了下,在湖面掀起圈浅淡涟漪,而后风止浪熄。

谢不言喉结滚动了下,“还行吧。”

他没说出口的是,刚才在桌底下,他瞥见晏青澜悄悄给自己那杯酒兑了水。

……嗯,确实厉害。

谢不言唇角微微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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