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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见

宴毕,霍巍面泛赤色,有醉酒之态,起身时脚步虚浮,踉跄后退了一步,随及身旁出现一人,将他托臂扶起,含笑道:“元熹来迟,还请义父见谅。”

霍巍定晴望及崔彦台俊面,笑意满面,又拍了下他肩,佯装生怒,“都宴罢了,还过来作甚 ?”

崔彦台赔笑道:“自然是过来接义父的。”

那年北征之时,崔彦台与霍巍相识,共同击溃敌军,结下莫逆之缘。不久之后,霍巍之子霍正麒暴毙而死,他恶行昭著亦为人揭发。霍巍一夜白了半头的黑发,仿佛枯老了十岁。崔彦台便认他作为义父,稍以慰藉。

此些年来,自己无意于娶妻生子,霍巍时不时会好言以劝,亦会亲自撮合。此宴上,自有不少女眷,为了不惹此嫌,崔彦台这才迟来了近一个多时辰,只为将义父接回府而已。

此刻,见义父一双浓眉紧蹙,面若愁云惨雾,似坠旧梦之中,似隐含心事,崔彦台不禁有几分狐疑,但亦是不好多问。

此刻,身旁路过的几位王孙公子阔论之声渐渐入耳。

“这嘉宁公主生的真是美啊。何能有人能配得上她 ? 若能得她垂怜真是三生有幸 !”

另一人嗤笑一声,“算了吧,莫说是相貌,就论身份,亦是举世无双的独一份,你我还是算了吧。”

“若能让她多看我一眼,我死也是甘愿 !”

又一人如此道。

随及,一阵阵的脚步之声入耳,只见十几位世家子簇拥着立于高墙之下,等待公主轿撵经过。

在他们的此起彼伏的呼声之中,一位身披鎏金绣凤锦袍的女子在四位宫女的服侍下缓缓入轿,此处离内殿极远,难以窥见其玉貌,但也依稀可见其迢迢风姿,在夜风之中,她裙裾微漾,不过是缓缓的几步之遥,竟让人疑心她将要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公主启轿的同时崔彦台收回目光,看向霍巍,“义父,我送你出宫。”

霍巍揉了下宿醉晕疼的后脑,颔首,没走几步,他偏过头,勾唇道:“彦台可见到公主了 ? ”

“是否美极 ?”

“可要我为你保媒 ?”

崔彦台凝噎,月光在他半边俊面上洒下一片淡影,触及霍巍目光之时,他瞬间哑然失笑,“我未有看清,不过公主金枝玉叶,不是我能配得上的。”

“此言差矣 !”

霍巍立即如此道了一句,“以我之见,你们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 ”

说罢,他借着月光再次端详这个年轻人的姿容,越看越是满意。

“你们清河崔氏的郎君个个自命不凡,狂妄自大的很,怎你就如此谦逊 ?”

说完,他又是沉吟,“你们崔氏是百年清流世家,你母又是琅琊王氏,何不能尚公主 ? 更何况,你还有军功在身,我看天底下也没有几个比你更好的世家子了。”

闻言,崔彦台露出一丝苦笑,“元熹惭愧,还请义父往后莫要以此玩笑了。”

“此并非是推脱之辞,我此生真是无意娶妻 !”

霍巍面色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难不成你有龙阳之癖 ?”

“义父说到哪里去了?”

崔彦台再次苦笑,随即面色惨淡至极,“我曾有过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但佳人已逝,我心已死。若勉强成婚,不过是平白耽误旁人姻缘而已……”

静默许久之后,霍巍微微含笑,再次伸手拍了拍他肩,再未有余话,两人行完了之后的宫路。

送回义父后,崔彦□□去了平阳楼,叫了几坛好酒独酌。

楼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喧闹之声,不多时王璇玑夫妇竟就此出现在了不远之处,应是与店家起了争执,夫妇二人被店小二迎上了楼。

杨焱面露不满,将王璇玑护在怀中,嗤声命他下去。

王璇玑玉妍姝色的面上露出笑意,情意款款地握住他臂,二人不知说了什么贴己之语,杨焱眉眼带笑,怒意就此平息。

未多时,二人经过崔彦台桌前,王璇玑认出了他,震惊至极,“崔表兄 ! 你怎在此处 ?”

崔彦台含笑,“饮酒而已。”

“阿兄不是最看不起醉酒徒 ? 何时学会酗酒了 ?”

王璇玑狐疑地道了一句,见杨焱紧紧凝视着崔彦台,有争锋相对之意,她轻笑一声,握了一下夫婿的手,“璇玑同阿兄说几句话,随后就来。夫君先过去温好茶水等我。”

杨焱虽不愿但也未有多言,依依不舍地走了。

紧接着,王璇玑扶着腰,坐到了崔彦台对面,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

“时过境迁,阿兄如此君子竟也变了。”

崔彦台望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有一幕的愣怔,随及温声道:“宴儿可还好 ? 若未记错,他已有五岁了,应能习字了。”

提起稚子,王璇玑美目带笑,“他调皮的很,焱哥每日眼一睁便要念叨着他读书,被他气得半死,如今腹中这个倒乖的很,焱哥一直盼要个乖囡儿,或要成真了。”

崔彦台笑了笑,“表妹如今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那你呢 ? 你为何未能成婚 ?”

王璇玑问完,见他一双俊眉拢了一下,星目立即黯淡无光,她叹了叹,推心置腹般道:“你与我退婚时,我总觉被落了面子,极不痛快,那时,我希望你与谢姑娘永不要成婚 !”

“后来,你北征,谢姑娘另嫁,我总觉得是我之咒愿成真,此我之心病……我与焱哥这些年来举案齐眉,又有宴儿承欢膝下,我已是心满意足。”

“表哥,当年之事,我已是放下了。伊人往已,沧海变迁,都会过去的。世上并非只有谢姑娘一人,表哥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

“姨母日日为你婚事垂泪,你是她最看重的儿郎,亦是崔氏一门最有才干的郎君,你怎忍心就此门脉凋零 ? 表兄,人活一世并非只为了自己,也要为父母双亲,为宗门着想啊……”

崔彦台讪笑一声,鼻头泛起酸意。

他举杯,饮下了那杯有些冷寒的烈酒。

“表妹谆谆善言,我何能不知 ?”

“只是我一直觉得,我实在是有负灵均 ! 若不是因我一心功名,执意北征,若不是我骄傲放纵,若我不顾旁人眼光先娶了她,她绝不会嫁给祁敬恒,亦不会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

“璇玑,她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 那时霡霂才刚出生,她就已经去了 ! 我如何能释怀 ?”

“我有愧 !”

崔彦台字字泣血般说完,眸中泪意闪烁,教王璇玑不忍直面。

“表妹,你先回吧,你之好意我心领。”

王璇玑默默颔首,缓缓转去杨焱那处。

四面如死般寂静下来,崔彦台勾唇讪笑了一笑,弃酒,奔去楼下,催马童牵马骑过来,接下来,便径直御马去了山间桃木林,月下舞剑,如痴如狂。

当剑刃削去青叶竹锋时,他流下两行清泪,倏忽,弃剑入泥。

“剑舞的不错。”

枕在竹林枝叶上的李弗如此笑道,跳下竹枝,伸了伸懒腰,“方才在这里睡了一觉,今晚月色很好。”

崔彦台默默颔首,转背过去,拎起宝剑插/入剑鞘之中,清冷之声从阴影里传了过来,“殿下晚上没参加宫宴 ?”

“除了我阿姐,没什么意思。”

李弗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连串哈欠,极是困倦的样子,“你见到我阿姐没 ?”

崔彦台兴致缺缺,淡淡地唔了一声。

若远远见一面也算见的话,他是见过了。

李弗点了点头,将怀里的一枚釉色玉牌丢到了崔彦台那,“收好了,这是我补给阿姐的生辰礼。”

“这玩意重的很,把我骨头都压折了,放你那正好。你现在就随我入宫。”

崔彦台笑了下,“我又何时成了殿下的奴仆?”

李弗懒洋洋道:“我阿姐生的太美了,旁人见了出去定要嘴个不停,我看你嘴严实的紧,定不会出去说漏嘴。元熹,你就帮我这个帮,如何?”

李弗叛经离道,想一出是一出,从不按常理办事,崔彦台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默默将刀剑放回马鞍旁,无不可地点头。

如此,两人步入寂静深宫,当要踏入公主殿内时,十几个带刀侍卫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皇后身旁的一位贴身女官走了过来,面露难色,“殿下你怎才回宫 ! 圣上和皇后娘娘不知寻了你多久 ? 等了您一个晚上 !”

“噢 ? 竟有此事 !”

李弗斜眉,笑道:“好姑姑莫怪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晚上碰到崔彦台,多年未见,多喝了几杯,一时竟将此事忘了。姑姑莫怪,母后那里我稍后自去道歉,绝不会让姑姑难做 !”

话语刚落,只见身着雍容华服的皇后亲自走了过来,冷笑道:“弗儿,你究竟喝了多少,这样的大事也是能忘 ? 我与你说过多次,那沈家的女儿生的沉鱼落雁,又端庄得宜,配你还有余 ! 我与陛下屡次告诫,你不改 ! 好,我告诉你,沈璧言走了,她应是知道你的意思了,往后你也不必再去见她了 !”

“这桩婚事真的就此罢了,你心满意足了 ?”

从小,亲母已逝,一直都是这位亲姨母照料着自己,李弗哪里不知她是最心软的,立即求饶,说尽好话,又道:“母后,沈璧言比我还大半岁,跟我何能相配 ?”

“我看,她配元熹倒是正好。”

说完,李弗将崔彦台拉到皇后面前,笑道:“我娶她,岂不是委屈了她,元熹在京中素有美名,难道不是如意郎君 ?”

皇后仔细观着崔彦台,倒真沉吟了起来。

崔彦台何能相信此等婚事竟还落到了自己头上,立即托臂以拒。

“元熹就莫推脱了,你还未成婚,这亲事好的很 !”

李弗启唇,如此揶揄。

皇后慈目看向他,“璧言是本宫故友之女,德容兼备,你若愿意,本宫便安排你们相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没看中也无妨,你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娘娘,不可 !”

崔彦台急得跪地,“臣已有心爱之人 ! 绝不会另娶 !”

话毕,崔彦台似闻及一缕轻盈的芬芳香气从鼻尖绕过,他恍然抬头,只见一位穿着鹅黄色织锦流云裙的女子走到了他几步之遥的位置,气若幽兰,风华绰约。

她轻轻启唇,笑道:“母后,我看你不必赐婚这位郎君了,璧言自有姻缘。”

她之话语,一颦一笑,竟似在梦中出现了千百遍的模样。

崔彦台仿若置于美梦之中,连动一下也是不敢,似怕惊醒如此好的梦境。

他的灵儿,竟肯入他之梦了 !

抱歉啊彦台,虚晃一枪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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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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