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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祭天迎神

祁淮序垂下眼睫,盯着祁蔺含了一汪水一般的黑瞳,须臾之后,露出一丝笑意。

“你这小子,哄我帮你买瓷人的时候还说最喜欢我呢 !”

卫景昭斜眉,将他从祁淮序那里拎了过来,抱在怀里,“他生了病,过给你就不好了,叔叔带你去买只画眉鸟玩。”

祁蔺哼了一声,小腿晃了晃,挣扎着从他臂弯里跳下,娇矜地勾唇,“那是小孩玩的,我才看不上呢 !”

卫景昭被他气的半死,正想把他捞过来揍一顿,便见祁淮序走来,清隽的面上微讪,过后,转面看向儿子,“往后不许再吃糖了,把买的糖丢到你姑姑那里去 !”

祁蔺瘪嘴片刻,被他命令去温书,随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庭落中,望着高墙之上的四方天穹,轻轻叹息。

卫景昭嗤道:“老气横秋。”

祁淮序从袖中取出一只金镯,“你替我送去给纪元和弟妹吧,我就不去了。”

祁纪元在去岁时与少师之女姜雪芙成婚了,不久前,二人的孩儿已出世,听说是个女儿。

祁纪元与他这位大哥一直不算亲近,卫景昭未有多想,只替他收下金镯,转眸道:“昨夜我母亲安排了人与我相看,她极是满意,若合适,我大约也是要定下了。”

“反正我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娶谁不是娶 ? 我母亲挑剔,她看上的人也是错不了。这几年她身子骨不好,一直盼着我成婚,我也不是不敢同她吵了,就这样吧……”

祁嬛爱慕他多年,若知道这样一桩事,不知会闹成什么样。祁淮序不敢再去多想,只轻颔了一下首,“哪家的女儿 ?”

卫景昭看了过来,“同州刺史沈令的女儿,沈璧言。你知道 ?”

祁淮序静静地道:“见过。”

是她……

幼时在太子李祯那里伴读时,他的确是见过。

那时沈璧言日日跟在李弗后面。李弗上树掏鸟蛋,沈家女儿就在底下接,被李弗欺负了不过也是揉揉哭着红肿的眼睛,反倒再跑去哄李弗。

沈璧言为皇后看中,被她视作亲女,他本以为沈璧言与李弗天生一对,合该是要顺理成章做夫妻的,怎么如今还不成了?

祁淮序隐下思绪,淡笑,“去见见也是无妨,你老大不小了,比她长了五岁有余,她不嫌你就算是你捡便宜了。”

简直是没的聊了 !

卫景昭咬牙切齿,“祁蔺什么都好,就是太像你了,你们父子都讨厌的很 !”

说罢,转头便要回了。

祁淮序轻咳了几声,在后头提醒,“我的金镯别忘送过去了。”

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祁淮序闷声笑住,转面正欲回屋,只见祁蔺不知何时丢了笔,小小身子靠在门框后面,乌瞳凝望住他,“三日后,公主要去华天寺祭天迎神,父亲是否要同去 ?”

祁淮序静静瞥他一眼,将他一把捞起,捉到书案后的凳几上,这才道:“你是听谁说的?”

“方才我跟姑姑去街上,无有人不在谈论此事 ,听说公主生的貌美如仙,谁不想看她一眼…… ”

祁蔺说完,观他挺鼻冷眸,竟是半点没入耳的样子,又是软声乞求,“爹爹,请允我同去 ! ”

“我就在人堆里远远看一眼,绝不给你添乱。”

他再次卑微劝说。

祁淮序冷声道:“习书之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那日就留在房内练字,一步也不许出。”

祁蔺听完,心立刻凉了半截,委屈地撇嘴,竟还委屈地掉了金豆子。

祁淮序胡乱用袖子给他擦了一下眼泪,没好气道:“不过是百姓以讹传讹罢了,怎可能有人生的跟天仙一样,那日外面乱的很,你还没有三尺高,到底是去凑什么热闹 !”

祁蔺哼了一声,扯开了他的袖子,也不要他擦眼泪了,冷酷地背过了他,开始练字,写了几笔,实在是忍不了了,遂又气道:“你还是去做和尚吧,做了和尚你就不会管我了 !”

待他一声不吭地走后,祁蔺立刻放下笔,默默垂泪,余下的三日,皆是如此,待祁淮序出发去的那日,又是厉声交代,令他不可出去一步。

祁蔺迫于压力之下,不情不愿地颔首。

祁淮序转身御马而去。

见他一走,祁蔺疾速跑到墙角,掀开一堆乱布,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李酉远远见了,惊道:“小主子,快回来 ! 大爷特地交代了,你绝不能去 !”

祁蔺冷哼一声,“你若是敢告诉父亲,我定饶不了你。”

说罢,人立刻跑的没了踪影。

……

春序之末,天微熹之时,李颐便被贴身宫女唤醒开始梳鬓贴花钿,而后头戴红宝金钗,在四个宫女的侍奉中,穿上红锻绣花金线牡丹裙,从天到脚无不彰显雍容华贵。

李颐本就生的极美,如此盛妆之下,更是容貌惊人,一张娇靥如白瓣牡丹,似摄人心魄,无不倾倒。

出宫之时,李颐坐上了早已备好的金黄底四拱瑞兽衔珠仪车,外衬十八神仙绛引幡,姿容华贵,引得行人频频侧目。一个时辰之后,车仪抵达华天国寺。

李颐被贴身侍奉的女官指引下了车。太子候在了外面,见她时有些微微恍神,但很快便迎了过来,“妹妹一路过来,实在辛苦 !”

李颐朱唇含笑,烈日微微眩目。她听得他道:“时辰快到了,皇妹随我来。”

“兄长,请。”

入了祀门之后,两排官员垂目恭敬,躬身以候,李祯身着祭服,在前由十大臣之导引下,亲临祭坛,鸣钟响彻耳畔。在此声初歇之后,李祯便读祷礼文,定奠礼。

请乐之后,李颐挪步,与李祯一起行三上香礼,同时司祝开始跪读祝文,初献礼之后,李颐候在一侧,微微垂眸,以待礼毕。

行礼归座之时,李颐侧目而视,不期然间,她竟望见一位容貌昳丽的男人眼眶染红,凝眸直视她之容面。

此人,她见过 !

那日在寒天寺,他出口冷极,说她是刺客,命她离开。

李颐蹙了一下眉,见他仍一眼不错地凝视着自己,不知已盯了她多久。

蓦地,她冷冷地瞪了回去。

身旁女官迟疑了一会儿,过来引她入座。李颐一言不发,放在樽杯上的十指紧紧握住,檀口微张,唤女官过来。

“礼毕之后,把他给本宫叫过来 !”

女官微讶,却是不敢多言,未有多时便退了出去。

……

国寺后院,李颐命所有侍卫都退在院外,只带了一位女官过来。

随后,她亲自推门,闻得一阵檀香与案上干梅混杂在一处的馥郁香气之后,竟不禁有些目眩,待她神台清明之后,只见那人已立在了屏画之前,身姿挺阔,器宇轩昂。

此刻,他转面过来,紧抿的唇瓣微张,一双星眸略有浮肿红润,似哭过一场。

李颐讪笑,将当日的话冷冰冰地还给他。

“你之名讳,告诉我 !”

“若有假,本宫立刻赐你死罪 !”

祁淮序难以置信,一动不动地观她琼英玉貌。

来之时,他已是听闻那女官隐约说起,公主对他有些怨念,要他一叙。

公主……

何来有人告诉他,这位嘉宁公主为何生的与她妻一样的相貌 !

天底下绝无可能有二人生的这样相像 !

更何况,这位公主生气的样子,同他妻别无二致……她冷冰冰斥骂他之模样,怎可能有假 ?

再也是无需多证,她便是他的妻 !

她未死,她真的回来了 !

万般念头落进神台之中,他竟听见她的发问,她竟问起他之名讳……

她为何要问这样的事,难道过了三年,她竟就将他忘了吗?

祁淮序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李颐见他动不动就流泪,身子骨又薄弱的很,嫌弃地嗤了一声,娇俏地转过面去,轻声询问女官他之身份,在得到答复之后,她杏眸之中盛满讶意,再次转面过来。

“本宫不管你是谁,今日起,你便去城东马场里喂马,一月为期,有无听见 !”

见他不声不吭,眼眸猩红,似有满腹委屈,李颐竟觉心蓦然被蛰了一下,本想改口说半月,但想起那日又实在气不过,再次冷冰冰地道:“一日也是不能少 !你今日便去 !”

祁淮序何能相信她竟如此惩罚他,以这样一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手段。

灵儿是绝无可能会如此待他的。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正当他要开口发问之时,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温声询问:“车仪要起驾了,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李颐见是崔彦台,轻轻地唔了一声,“不过是教训人罢了,本宫这就回了。”

崔彦台颔首,命属下带她出去,自己则是留了下来,看向面前这位病的面色发白的郎君,露出一丝讪笑。

“听说你大病不起了,怎还有力气过来祭神 ?”

“住口 !”

祁淮序冷声斥道,随即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为何在灵儿身边 ?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为何她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

崔彦台看着他发怒,窗沿透进来的微风仍有凉意,也将他的心浸地透彻。六年前,他给了祁淮序可乘之机,教他横刀夺爱。好在,上天垂怜,如今陪在灵儿的身边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假以时日,他定能重新赢得灵儿的芳心 !

此次,他绝不会相让。

思及此,崔彦台抿了抿唇,不妨将事实告诉他。

“她失忆了,她忘记了你我,忘记了所有人,连她自己是谁她也忘了……”

祁淮序被如此一句话立刻惊的魂飞魄散,双眸隐有了湿润泪意。

“她确是公主,是故去的宸明皇后与圣上的亲女 !那日她跌落山崖,被李弗所救,在外养病三年。”

崔彦台说完,转眸看向他。

“你对她而言,是如此噩梦,自不必我多言。祁敬恒,你已与她和离,她当初去意坚决,连霡霂也丢下来,你何不知 ? 你已将她心伤的透彻,就算来日她恢复了记忆,不过也是徒增一段困扰而已 !”

“如今,她过的很好,她已不再需要你,你也万不要再去刺激她 !有了那样一段前尘往事,又能如何?如今她是至高无上的公主,无忧无虑,有何不好?”

祁淮序阖了阖眸,泪珠垂在羽睫之上,半晌,仍是一言不发。

崔彦台步步紧逼,“你到底有无听见 !”

“好,我答应你了。”

祁淮序只觉心如刀绞,已坠入地狱冥界,再不复往生,如此一字一字地说完后,满面已是泪痕纵横。

崔彦台心中大石总算彻底落地,轻瞥他一眼后,再无多言,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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