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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食堂“神之一捡”的余波,在市中级法院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里,荡开的涟漪远比玄宸预想的要大,且方向清奇。

锦鲤标签如同强力胶,牢牢地粘在了实习生严罗身上。

“听说了吗?民三庭那个小眼睛实习生,食堂摔个跤都能摔出关键证据。”

“什么摔跤?明明是人家自带欧皇气场,往那儿一站,证据自己往脚底下掉!”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千真万确,张伟那个案子,明律师都快愁秃了,结果人家严罗去食堂打个水,嘿,护工平地摔,借条直接献上~明律师当场就喊他锦鲤了。”

“我去,这什么逆天运气,买彩票了没?”

“买彩票?格局小了,这运气,去澳门都能把赌场赢关门呐。”

走廊里,茶水间,复印室……类似的议论如同春天的柳絮,无处不在。严罗所过之处,总能收获一片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点莫名敬畏的目光。几个年轻的女书记员甚至会在擦肩而过时,偷偷伸出手指,试图隔空沾沾欧气。

“锦鲤?” 严罗抱着刚领的一摞空白送达回证,面无表情地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呵欠。凡人对运气的理解,总是如此浅薄又充满想象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那看似戏剧性的巧合背后,是冥府之主指尖一道精准到毫巅的因果扰动。

回到民三庭办公室,明澈正对着那张得来不易的借条复印件,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通往胜诉殿堂的金钥匙。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扬眉吐气、神采飞扬的光晕里,连带着那缕翘起的头发都显得格外精神。

“严罗,回来了?” 明澈热情洋溢地招呼,声音都比平时洪亮了几分,“快来看,这张借条简直完美。签名、指印、金额、日期、用途,一应俱全。这次看周扒皮还怎么狡辩!” 他兴奋地挥舞着复印件,如同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嗯,太好了,澈哥。” 严罗放下回证,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个符合呆滞实习生身份的、略显局促的笑容,眼神却平静无波。凡人的悲欢,尤其是这种因为一张纸带来的巨大情绪起伏,在他漫长的神生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这次多亏了你!” 明澈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严罗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严罗那具刻意收敛了神性的凡人身躯都晃了晃,“锦鲤之名,当之无愧,以后咱们庭的重大行动,必须把你带上。”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的感激和一种找到了吉祥物的笃定……

严罗:“……” 他默默揉了揉被拍得有点发麻的肩膀,内心腹诽:带上本王?去审判千年恶鬼还是去攻打魔界?不过瞧明澈那副捡到宝的样子,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然而,法院里的气氛,并非只有锦鲤带来的轻松。一股更阴冷、更粘稠的暗流,正悄然在旧档案室所在的那栋偏僻小楼里涌动、发酵。

闹鬼的传闻,如同被雨水滋养的苔藓,在潮湿的空气中疯狂蔓延,变异。

“后勤部的小王亲眼看见的,那张强被抬走的时候,脸都是青黑色的,印堂发黑,那是被厉鬼吸了阳气!”

“什么吸阳气,咱这退休的法警老刘头偷偷告诉我,那根本不是漏电,是阴雷,是档案室里枉死的冤魂在惩罚擅闯者。。。。”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那天之后,旧档案室那栋楼,温度都比别处低好几度,大夏天的,靠近都觉得脊背发凉~~~”

“何止啊,昨晚老郑值夜班巡逻,走到档案室附近那条走廊,听到里面有哭声!呜呜咽咽的,像女人,又像小孩。他壮着胆子用手电照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里面飘着绿光!”

“真的假的?老郑都听见了?”

“千真万确!老郑什么人?出了名的铁胆。他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听说他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愣是没敢靠近,赶紧退回来了!”

“完了完了,那地方真成凶宅了,以后谁还敢去那边送文件?”

“别说送文件,晚上巡逻都得绕道走。”

流言如同无形的瘟疫,在法院这座理性的堡垒中悄然扩散。恐惧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开来。原本只是偏僻破旧的旧档案室小楼,如今在众人心中,俨然成了一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鬼蜮禁地。连带着后勤部那一片区域,白天都少有人愿意靠近,下班时间更是人去楼空,留下一片令人心头发毛的死寂。

这股弥漫的恐慌,自然也飘进了民三庭。

“澈哥,你听说了吗?” 书记员苏小小抱着一叠文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窜进办公室,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旧档案室那边,闹鬼闹得更凶啦,昨晚老郑都听见哭声了,还看见绿光!”

明澈正沉浸在借条带来的喜悦中,闻言一愣,随即失笑:“小小,别瞎传谣。哪有什么鬼啊怪的?肯定是老郑年纪大了,听错了或者看花眼了。咱们是法律工作者,要相信科学。”

“不是谣传!” 苏小小急了,小脸煞白,把文件往明澈桌上一放,双手比划着,“好多人都这么说!后勤李姐说,她们现在下午四点多就锁门,绝不在那边多待一分钟。还有……” 她神秘兮兮地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吴穹昨天下午去那边检修线路,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蔫了,问他什么都不说,就抱着他那宝贝电脑,脸色白得吓人~~技术科的人都说,他肯定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吴穹,那个整天只对代码感兴趣,恨不得钻进电脑屏幕里的技术宅,连他都吓成这样?

明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眉头微微蹙起。他可以不信鬼神之说,但同事们的异常反应是真实的。恐惧的氛围如同实质的阴云,笼罩在法院上空,确实影响到了正常工作秩序。尤其是旧档案室,里面存放着大量历史卷宗,如果因为这种恐慌导致管理混乱甚至损毁,后果也很严重。

“我知道了。” 明澈点点头,表情认真起来,“这事儿我会留意的。你先去忙吧,别自己吓自己。”

苏小小见明澈似乎不太上心,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真的可吓人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明澈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他琥珀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严罗坐在对面,看似在整理送达回证,实则元神沉入生死簿,正“观”着旧档案室那扇被黄色封条封印的铁门。

在他的感知里,那扇门后早已不是简单的阴冷潮湿。烛阴残留的那股阴邪能量,如同被注入强心针的癌细胞,在短短几天内疯狂增殖、异化。

它贪婪地汲取着法院里弥漫的恐慌,焦虑,怨怼等负面情绪,如同海绵吸水般膨胀壮大。无数灰黑色的、充满怨毒气息的扭曲意念在门后的黑暗中滋生、纠缠、咆哮,形成一股庞大而污秽的精神力场。那所谓的哭声、绿光,不过是这污秽力场能量外溢、影响凡人感官的初级表现。

更麻烦的是,玄宸感知到,这股被催化出来的怨念集合体,已经初步具备了某种低级的意识——

一种纯粹由怨恨、恐惧和破坏欲驱动的混沌意识。它本能地憎恨着一切靠近的生灵气息,尤其是像明澈这样灵魂澄澈、如同暗夜明灯般的存在。纯净的灵魂光芒,对这种污秽之物而言,既是灯塔,也是毒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闹鬼了。这是一个正在孵化的、由烛阴遗留的邪力为核、以法院百年积压的负面情绪为养料催生出来的——怨灵聚合体,或者说,一只正在成型的厉鬼!

放任下去,一旦它彻底凝聚成型,突破档案室的物理束缚,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心智脆弱者被恐惧侵蚀精神错乱,重则可能引发群体性癔症甚至物理层面的伤害。

玄宸的眼神冰冷如九幽寒冰。烛阴,真是阴魂不散,临走还要留下这么个恶心的毒疮,必须尽快处理掉。

钥匙就在他袖中,但白天众目睽睽,绝非良机。

“严罗。”明澈的声音将玄宸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澈哥?” 严罗抬起头,依旧是那副茫然的表情。

明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背影显得有些凝重:“旧档案室那边闹得有点不像话了。虽然我不信鬼神,但流言蜚语影响太坏,搞得人心惶惶。而且,”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先是莫名其妙的漏电伤人,紧跟着就是闹鬼传闻。太巧了。里面说不定真藏着什么猫腻,也许跟之前的一些事情有关。”

他指的自然是烛阴和张强。明澈虽然不知道烛阴的存在,但敏锐的直觉让他将这两件看似孤立的事件联系了起来。

“我决定了!” 明澈猛地一握拳,眼中燃烧起一股近乎偏执的、属于工作狂和理想主义者的火焰,“今晚我留下来,亲自去档案室那边看看,到底是真闹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什么?!

饶是以玄宸万载不动的心境,此刻也差点没绷住那呆滞的表情,他愕然地看着明澈,内心仿佛有一万头冥府三头犬狂奔而过。。。。。

这个傻大胆,他知不知道他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那不是闹鬼,那里面正在孵化的,是能把他那纯净灵魂当甜点啃的厉鬼胚胎。

他那点阳气,在怨灵聚合体面前,简直就是黑暗中的萤火虫,不仅照亮不了路,还会吸引来最致命的掠食者。

“不行!” 严罗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真实的慌乱。这反应超出了呆滞实习生的范畴。

明澈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笑了,走过来大力地拍了拍严罗的肩膀:“怎么,害怕了?没事,朗朗乾坤,哪来的鬼?再说了,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法律就是我心中的神明。魑魅魍魉,岂敢近身?” 他挺起胸膛,努力做出一副正气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

“不是,太危险了。” 严罗试图组织语言,想找个合理的理由阻止这个送人头的行为,“那地方听说很邪门,而且法院规定,非工作人员不能夜间滞留。他搬出了规章制度。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明澈一挥手,豪气干云,“我是为了查明真相,维护法院秩序,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跟方法官报备过了,他……嗯,他虽然觉得我有点冲动,但也同意了,让我注意安全。” 他顿了顿,看着严罗依旧写满担忧(实则惊悚)的脸,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带着点狡黠的笑容,“严罗,要不,你陪我一起?”

“啊?!” 严罗这次是真的懵了。

“你看啊。” 明澈循循善诱,理由充分,“你可是咱们庭的锦鲤,运气逆天!带上你,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退避三舍,万一真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你的欧皇光环一开,说不定直接就给它净化了,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哥俩好的意味,“两个人壮胆嘛,我一个人去……咳,虽然不怕,但多个人总归踏实点,你说是不是?”

玄宸看着明澈那双充满期待、甚至带着点求保护意味(虽然他不承认)的琥珀色眼睛,再看看他周身那在怨灵感知中如同黑暗灯塔般耀眼的纯净灵魂光辉……

他还能说什么?

拒绝?以严罗的人设,似乎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一个需要他壮胆的带教律师,尤其对方还搬出了锦鲤光环这种让他无力反驳的理由。

放任明澈一个人去?

那跟把一块鲜嫩多汁的唐僧肉扔进饿了三天的狮群有什么区别?

“……好吧,澈哥。” 严罗低下头,声音带着认命般的微弱妥协,仿佛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可怜实习生。内心却在疯狂咆哮:烛阴!等本王抓到你,定要将你打入无间地狱最底层,永世不得超生!

夜幕如同浸透了浓墨的巨大幕布,笼罩了滨海市。雨淅淅沥沥,敲打着法院主楼冰冷的玻璃幕墙,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散去,只有少数几个值班室的窗口,透出昏黄微弱的光,如同漂浮在黑暗海洋上的孤岛。

主楼通往旧档案室所在的西侧副楼,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露天的连廊。此刻,连廊的顶灯坏了几盏,光线昏暗,被雨水打湿的地面反射着幽幽的光。冷风裹挟着雨丝,从连廊尽头无遮无拦地灌进来,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

明澈和严罗,一前一后,走在空无一人的连廊上。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带着回音,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孤单。

明澈走在前面,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强光手电。他努力挺直腰背,步伐迈得很大,试图表现出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势。但那束在黑暗中不安晃动的手电光柱,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揣在裤兜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硬物——

那是赵金花大妈下午硬塞给他的一块据说是开过光的桃木小令牌,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

严罗跟在后面半步,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帆布袋,那是赵金花得知他俩要勇闯凶地后,以惊人的效率塞过来的壮行物资——里面装着两瓶矿泉水,几个热乎的茶叶蛋,两包榨菜,几根火腿肠,本来还有一小瓶二锅头,被明澈严词拒绝后,换成了两盒牛奶。

此刻,这袋子物资在严罗怀里显得格外累赘。。。。。

越靠近副楼,那股阴寒潮湿的气息就越发浓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混合着霉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铁锈混合着**植物的怪异味道。温度明显比主楼低了好几度,裸露的皮肤能感觉到鸡皮疙瘩在悄然冒出。

“咳……” 明澈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干涩发飘,“这鬼天气真够冷的。严罗,你冷不冷?”

“还好。” 严罗低声回答,声音闷在帆布袋后面。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穿透物理的黑暗,清晰地观着前方副楼走廊深处——

那扇贴着黄色封条的铁门之后,污秽的怨念能量如同沸腾的泥沼,翻滚得更加剧烈了。

无数扭曲、痛苦、充满恶意的意念如同触手般从门缝里探出,贪婪地汲取着他们这两个活物散发出的生气,尤其是明澈身上那纯净的灵魂光辉。那聚合体的核心,一个模糊的、由灰黑色浓雾构成的狰狞人形轮廓,正对着明澈的方向,发出无声的、充满渴望的嘶吼。

“到了。” 明澈停下脚步,手电光柱打在副楼入口那扇紧闭的玻璃门上。玻璃门内,是更加深沉的黑暗,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掏出方正法官特批的万能门禁卡,打开了玻璃门。

吱呀。

老旧门轴发出的呻吟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某种不祥的叹息。

一股比外面更加阴冷、更加粘稠、带着浓重霉味和腐朽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两人。明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电光柱都跟着抖了一下。

“跟紧我。” 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率先走了进去。

严罗抱着帆布袋,紧随其后。一踏入副楼内部,他周身的汗毛几乎瞬间立起!

并非恐惧,而是被那无处不在的、充满恶意的阴寒能量刺激所致。这栋小楼的内部空间,在玄宸的感知中,已经彻底被那怨灵聚合体的力场所污染同化,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缓慢搏动的污秽子宫。

走廊狭窄而漫长,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蒙着厚厚灰尘的办公室门,门上模糊的标识牌在昏暗的手电光下如同墓碑。脚下的水磨石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冰冷的光。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旧档案室在最里面……” 明澈用手电指着走廊尽头,光束尽头,那扇贴着刺眼黄色封条的铁门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地狱的入口。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脚步声被残存的地毯吸收了大半,只剩下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死寂被放大到极致,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撞击肋骨的声音。

沙沙沙……

一阵极其微弱、如同指甲刮过粗糙墙壁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前方左侧某个黑暗的角落传来!

明澈的脚步猛地顿住,手电光柱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扫向声音来源——

光柱落在一扇紧闭的办公室门上。门上挂着一个歪斜的“废弃杂物间”牌子。声音似乎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谁?!” 明澈厉声喝问,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回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握紧了手电,指节发白,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兜里的桃木令牌。

沙沙,沙沙……

回答他的,只有那持续不断、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门后用指甲,或者别的什么……缓慢而执着地挠着门板!

一股寒意瞬间从明澈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苏小小的话、老郑的遭遇、吴穹苍白的脸……所有关于“闹鬼”的恐怖描述瞬间涌入脑海!

“严,严罗……” 明澈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要贴到严罗身上,“你听见了吗?”

“嗯,好像是老鼠?” 严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点迟疑和不确定,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玄宸的感知看得清清楚楚——那扇门后空空如也!那“沙沙”声,是怨灵聚合体逸散出的一丝微弱能量,如同调皮又恶毒的触须,故意在门板上摩擦产生的幻听!它在玩弄猎物,享受恐惧。

“老鼠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明澈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不信。他死死盯着那扇门,手电光柱如同被钉住,动也不敢动。他感觉那扇门后,似乎有一双冰冷怨毒的眼睛,正透过门板,死死地盯着他!

那无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极其微弱、如同婴儿哭泣,又像是女人压抑的悲鸣声,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地从走廊深处,旧档案室的方向传来。哭声凄楚哀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直接钻进人的脑子里。

“啊——!” 明澈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剧烈地一颤,手电筒差点脱手。

他猛地转过身,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惨白如纸,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真实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严罗的胳膊,力道之大,让玄宸都感觉到了疼痛。

“哭声!真的有哭声!严罗!你听见了吗?!” 明澈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如同风中落叶。什么唯物主义者,什么法律神明,在这诡异阴森的现场,在直接作用于感官的恐怖侵袭面前,瞬间土崩瓦解。他现在只是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凡人。

严罗被他抓得生疼,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当然听见了,而且“观”得更清楚,那哭声同样是聚合体搞的鬼,是无数怨念碎片在力场中摩擦震荡产生的精神噪音。

它正在加速汲取明澈散发出的强烈恐惧情绪,如同品尝美味佳肴。那核心处的灰黑人形轮廓,在恐惧的滋养下,正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狰狞。

不能再等了!这个傻小子再待下去,灵魂都要被吓出裂缝了。而且,这聚合体尝到了美味,攻击性正在急剧提升。

“澈哥,别怕。” 严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他反手扶住几乎要瘫软的明澈,同时目光快速扫过四周。走廊角落里,静静靠着一把长柄的硬毛扫帚和一个半满的红色塑料水桶。

就是它们了!

“可能是风声?或是,管道?” 严罗一边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安慰话,一边半拖半扶地带着明澈,朝着旧档案室铁门的方向,也是那哭声传来的方向,缓缓挪动。他的动作看似是被明澈拖着走,实则巧妙地引导着方向。

越靠近铁门,那股阴寒怨毒的气息就越发浓烈刺骨,哭声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凄厉。不再是飘忽不定,而是如同在耳边萦绕。

冰冷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明澈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牙齿都在打颤,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严罗身上,眼睛死死闭着,根本不敢看前方。

“到了……” 严罗停下脚步,距离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门,只有不到五米。黄色的封条在黑暗中如同两道符咒。

呜哇!

仿佛被他们的靠近彻底激怒,那凄厉的哭声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无数玻璃碎片在刮擦金属。与此同时,异变陡生!

呼!

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铁门方向猛烈卷来,风中带着浓烈的腥臭和腐朽气息,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明澈被吹得一个趔趄,惊恐地睁开眼——

只见那扇紧闭的铁门缝隙处,毫无预兆地爆发出大片浓稠如墨的灰黑色雾气。那雾气翻滚着、扭曲着,迅速凝聚。在两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个模糊的、由烟雾构成的巨大鬼脸轮廓,猛地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那鬼脸扭曲变形,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两个燃烧着惨绿色磷火的空洞充当眼睛。一张咧到耳根、布满獠牙的巨口无声地张开,发出更加尖锐、直刺灵魂的精神尖啸。

无数灰黑色的烟雾触手从鬼脸下方伸出,如同毒蛇般疯狂舞动,带着浓烈的恶意和刺骨的冰寒,朝着被吓得魂飞魄散、动弹不得的明澈猛扑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那惨绿色的磷火鬼眼,死死锁定着明澈,充满了贪婪和毁灭的**。

“鬼啊!!” 明澈的理智彻底崩溃,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连躲避都忘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烟雾鬼脸和无数触手,带着死亡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

就在那烟雾鬼脸即将吞噬明澈的瞬间——

“啊!” 一声更加惊恐、更加走调的尖叫在明澈身边炸响,是严罗。

只见这个一直被明澈当作吉祥物和拖油瓶的实习生,此刻仿佛也被吓破了胆。他抱着那个巨大的帆布袋,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一跳,动作幅度之大,带着一股蛮力,正好狠狠撞在僵立着的明澈身上。

砰!

明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整个人向侧面踉跄摔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烟雾鬼脸最直接的扑击。那冰冷的、带着腥臭的烟雾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而严罗在“惊慌失措”地撞开明澈后,自己也因为反作用力,抱着帆布袋,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他像是被恐惧支配,失去了方向感,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稳住身体。

混乱中,他恰好一把抓住了靠墙放着的那把长柄硬毛扫帚。

“救命啊!” 严罗带着哭腔尖叫,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扫帚,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烟雾鬼脸的方向,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挥舞起来。

呼!呼!呼!硬毛扫帚带着破风声,在昏暗的光线下舞出一片混乱的残影。那动作笨拙、滑稽,如同一个醉汉在耍酒疯,充满了被恐惧支配的歇斯底里。

然而,在玄宸精准无比的操控下,那看似毫无章法的每一次挥舞,扫帚头都恰好扫过烟雾鬼脸能量结构的关键节点。扫帚上沾染的、最普通不过的灰尘和污垢,在接触到那污秽烟雾的瞬间,却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奇异的净化特性——是玄宸附着其上的微弱破邪灵力。每一次接触,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雪地上,发出“嗤嗤”的轻响,腾起一小缕微不可查的白烟。那烟雾鬼脸发出无声的痛楚嘶鸣,凝聚的形态剧烈波动、溃散。

“嗷!” 烟雾鬼脸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它放弃了暂时被撞开的明澈,将所有的怨毒集中到了这个意外伤到它的蝼蚁身上。更多的灰黑烟雾从门缝涌出,补充进鬼脸,使其变得更加庞大狰狞,无数烟雾触手如同暴怒的毒蛇群,放弃攻击明澈,转而铺天盖地地卷向还在闭眼瞎抡扫帚的严罗,要将他彻底撕碎吞噬。

“严罗小心!” 瘫在墙角的明澈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嘶声喊道。他想扑过去,但双腿如同灌铅,根本不听使唤。

就在这危急关头——

“啊!别过来!” 严罗仿佛也看到了那扑向自己的恐怖触手,吓得魂飞天外。他一边更加疯狂地挥舞扫帚,一边脚下慌乱地后退。这一退,恰好一脚踢在了那个半满的红色塑料水桶上。

哐当!

水桶被踢翻!桶里浑浊的、带着清洁剂泡沫的污水,如同决堤般泼洒而出,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水洼,正好横亘在严罗和那扑来的烟雾鬼脸、以及无数触手之间。

嗤啦啦!

仿佛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那看似普通的污水,在接触到浓郁阴邪烟雾的瞬间,爆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如同强酸腐蚀般的声响!大片大片的灰黑色烟雾如同遇到了克星,在污水的泼洒下,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啸,瞬间被溶解、净化。

腾起大片大片浓郁的、带着焦糊恶臭的白烟。

那刚刚凝聚起来的庞大烟雾鬼脸,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萎缩、溃散。无数舞动的烟雾触手也如同被烫伤的毒蛇,疯狂地缩回门缝!那凄厉的哭声和尖啸戛然而止。

整个走廊瞬间被浓烈刺鼻的焦糊恶臭和弥漫的白烟笼罩,呛得人睁不开眼。

混乱中,严罗似乎也被这意外的爆炸性效果吓傻了,他丢掉扫帚,抱着头,发出一声更加凄惨的尖叫:“妈呀!” 然后连滚带爬地扑向瘫在墙角的明澈,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明澈完全懵了。

他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墙角,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大脑一片空白。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如同最荒诞不经的恐怖电影片段,狠狠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恐怖的烟雾鬼脸,无数舞动的触手,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后,是严罗那意外的一撞,救了他一命……

接着,是严罗闭眼瞎抡扫帚,竟然好像打中了那鬼东西?

最后,是那神来一脚踢翻的水桶……那桶脏水泼出去,效果简直堪比圣水,直接把那恐怖的鬼脸给泼散了?!

浓烈刺鼻的白烟渐渐散去,弥漫的焦糊恶臭依旧浓烈。走廊里恢复了死寂,只有他和严罗粗重惊恐的喘息声。那扇铁门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黄色封条完好无损,门缝里再也没有一丝灰黑色雾气渗出。刚才那恐怖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集体幻觉。

但空气中残留的恶臭、地上泼洒的污水、还有那被丢在一边的扫帚,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惊悚一幕。

明澈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死死抓着自己胳膊、几乎要把指甲嵌进他肉里、身体抖得如同帕金森患者的严罗。那张小眼睛、塌鼻梁、布满痘印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和茫然,眼泪鼻涕都快糊了一脸,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这就是锦鲤的威力?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严罗……” 明澈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后怕,“你没事吧?”

严罗像是被他的声音惊醒,猛地抬起头,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硬挤出来的泪水,和一种近乎虚脱的恐惧,他看着明澈,又看看那扇平静的铁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澈哥……鬼、鬼被打跑了?我是不是……阳气太足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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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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