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隔壁住着男役Top Star > 第18章 叶羽

第18章 叶羽

我曾经无数次预想自己的退团作会是什么,一直觉得着重舞蹈的剧更适合自己。然而不知何时,我已经成长为了全面的音乐剧演员。在定下《大饭店(Grand Hotel)》的时候,我真心感觉这部正是我所需要的剧——一部歌舞和故事都极佳的群像剧。

《大饭店》是一部宽街引进剧(改编自同名电影),当年凉风大前辈的退团作。不过那时珍塚剧团请来了宽街的名导演,而对方给她安排的角色是一个病弱的驼背大叔。虽然那个角色非常出彩,但是剧团显然不喜欢那种非珍塚风格的选角,因此我这回扮演的是落魄到被迫偷窃的男爵。

巧合的是《大饭店》和《魅影》一样是耶斯顿作曲,而男爵的宽街版演员演过《歌剧魅影》的艾瑞克——如果不是韦伯的版本先一步搬上宽街并爆红,那耶斯顿版也足以在宽街的剧院上演吧。

因为这次是群像剧,我身上的负担少了许多,所以能拿出更多精力放到贴剧秀《A Folktale》上。这个秀是JG的时装屋赞助的,而我是振付的负责人,若央老师则担当振付顾问。

JG上次受到《香水魅惑》的启发,想把时装秀和歌舞秀融合在一起,于是联系珍塚剧团定制了这次的秀。里面的衣服全部由他带领着团队设计而成,其中主要角色的服装更是他本人亲自操刀的一系列高定时装——首演结束后这些时装均会开放预约。

《A Folktale》是JG选定的主题,主要灵感来源于日红的民间鬼怪传说。为了打破语言的壁垒,让来看秀的时尚界人士也能欣赏,秀里的歌曲仅用于烘托气氛,而舞才是表现故事的重头戏。按理来说,如此重任落不到我的头上,但JG却指名我担当振付师。

刚听说这个消息的我受宠若惊,急忙通过依舞和对方进行了沟通。结果发现JG并不是像我猜测的那样给依舞面子,而是欣赏我在《香水魅惑》里编的舞蹈。有了他的认可,我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去设计每一支舞蹈,在现代舞里融入日红舞的动作,更加契合他的主题。

本来在个人演唱会之后,我应该全身心投入退团的音乐剧、贴剧秀以及附加的告别秀的稽古中。但是我却请了几天假,陪依舞参加格拉米颁奖礼,顺便去兰登找梅姨试衣。

“I have to change this. You’re too skinny.(这块儿得改,你太瘦了。)”梅姨掐出我腰间多余的衣服。

依舞心疼地看着我,随后和梅姨交谈:“Would you have it done by tomorrow? There is the Glammy ceremony we need to attend.(明天之前能改好吗?我们要去参加格拉米颁奖礼。)”

“You’re always in a rush.(你总是这么急。)”梅姨无奈地摇了摇头,“If someone else ask it, I will definitely say no, but you always give me great ideas, and I just couldn’t reject you.(别人提这要求,我定不会同意,但是你老给我提供不错的点子,我不忍心拒绝你。)”

“Sorry, it’s my fault. I should have come earlier.(抱歉,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儿来。)”我愧疚地说。

“No, don’t blame yourself. She’s the one ordered here. I believe there is bespoke tailoring in your own country.(不,别责怪自己。她才是下订单的人。我确信你们国家也有完全定制的西装。)”梅姨摆了摆手。

“But you are the best! Why should I look for another designer with fantastic tailoring techniques?(但你是顶尖的!为什么我要另寻手艺极佳的设计师?)”依舞理所当然地说出奉承的话。

“You’re just lazy.(你就是懒。)”梅姨翻了个白眼。

“In this case, also true,(单论这事,你说的也对,)”依舞耸了下肩,“it’s so hard to find someone reliable. Hopefully, I will have enough suits to wear when you retired.(现在太难找到可靠的人了,希望在你退休前,我的西装能够穿。)”

“Don’t be silly. What does that song say?(别犯傻了,那首歌怎么说来着?)”梅姨想了想,“You will never be satisfied.(你永远不会满足。)”

“Never heard of it.(从没听过)”依舞摊了摊手。

“Hamilton.(《汉密尔顿》)”我提醒。

“Oh, that rapping musical?(哦,那个说唱音乐剧?)”依舞蹙眉,“I’m just not into Hip-pop style.(我对嘻哈风格无感。)”

“Figured.(猜到了。)”梅姨了然地说。

虽然梅姨嘴上嫌弃,但是依旧按时给我修改好了西服。第二天我和依舞便与莲一家三口一起搭伴前往阿美利卡,参加格拉米的颁奖典礼。

‘你有没有觉得她们刚才的气氛有些奇怪?’依舞躺在头等舱的小床上和我用手语聊天。

‘大概吵架了?’

‘为了什么吵架呢?’

我摇了摇头,心里甚是好奇。莲和莉莉总是非常要好的样子,即使有摩擦,也不会到冷战的地步——当然,我和她们并不经常联系,所以这一切可能都是表象。

正当我和依舞猜测的时候,莲敲开了我们套间的门。

“要不要去前面的小酒吧喝一杯?”莲沉着脸询问我。

我瞟了一眼依舞,而她努力绷紧脸,争取不露出的八卦表情。我用手语向她报备,随后答应了莲。

我们两人穿过头等舱,走到了连接处的小酒吧。我点了一杯一直想尝试的大都会鸡尾酒,然后惊恐地看着莲要了一杯纯伏特加。

“我都不知道你能喝酒……”我嘟囔。

“本身不能,但最近失眠。”

“酒精真可以助眠吗?”

“不清楚。反正对我来说一开始挺有效的,现在好像没那么管用了,而我又不能喝太多,会影响第二天工作。”

莲听上去像是亲身经历过宿醉的后果。

“为什么失眠了?”

莲抓了抓头发,片刻后才终于开口:“莉莉非要再次尝试受孕。”

我不解地盯着她,一时之间搞不懂这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就不希望她生育,可是她容许我收养,所以我也想支持她,”莲轻摇着酒杯,“然而我觉得她自从上次自然流产后越来越执拗了……我昨天劝她不要勉强自己,而她竟然控诉我没有为失去的孩子伤心。”

莲深吸一口气,接着嘲讽地一笑。

“那根本称不上孩子,不过是个质量差的胚胎而已。我能理解她的伤心,说实话我同样有些可惜,毕竟那是她吃苦盼来的,但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无比希望安音能在场——她比我更擅长处理这种事,而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聆听。

“我不想再看到她为妊娠的事情受苦,更不想她承受生育的痛苦。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不生孩子不完整呢?为什么有人非要追求血缘关系呢?”莲苦笑一声,“我和我生母都好几年不联系了,估计她知道我是同性恋的时候,恨不得没生过我。”

“那么严重吗?没有挽回的余地么?”我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起那个被生活折磨后依旧美丽的女人的模样,随后又想起依舞的母亲。

昨天在克里斯的安排下,她们母女二人终于再次见面了,并且心平气和地谈了谈。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是结束后,依舞看上去明显轻松了许多,而她母亲则重归淡然。

依舞说母亲承认在她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不过对方没有把她当成实现梦想的替身,反而对她的一帆风顺心怀嫉妒。她的母亲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前夫的孩子,尤其是长得像父亲的儿子。当年把依舞接到英吉利斯培养,也是克里斯怕她寂寞。

在依舞给我的转述中,她的母亲听起来十分淡漠,把控制欲归结于想让孩子不好过。然而我觉得舞依前辈只是故意装坏人,或是说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对幸福的定义过于狭隘。和她短暂的接触中,我能感觉到她是关爱依舞的,希望女儿能有幸福的家庭,却又受限于传统的认知。

——等她看到我们同样可以组建美满家庭的时候,估计会慢慢接受吧。

“我小时候上的是意达利亚的教会学校。对那些保守的教徒而言,同性恋就是罪。你没有办法和虔诚的教徒讲道理,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引导’你走向上帝认可的‘正路’。曾经我以为我父亲会是那个极力反对的家长,可是他早逝了,而我生母说我会下地狱的时候,我竟然庆幸父亲走得早。”

莲略带沙哑的声音把我畅游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有人会在意那么脆弱的血缘关系呢?”莲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哭腔,她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接着又要了一杯。

“依舞说生育是生物的本能……”我忽然想起那次的交心。

“她想生孩子吗?”

“她不抵触,可是有生育恐惧。不过她的想法要排在健康之后——怀孕会加重她的病情。”

“这样……”莲蹙起眉头,“那你有打算吗?”

“我都可以,”我摸了摸下巴,“但是依舞觉得世界上有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如果真想要孩子的话,领养会是更好的选择——有点儿像我做猫咪救助的理念。”

“真好……”莲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我们即使领养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不像你,现在已经有洛拉了。”

“洛拉虽是意外落在我身上的责任,但我真心感受到和她的联结,”莲的表情柔和起来,“她仍处于缺乏安全感的阶段,特别讨厌独处,可是比一开始离不开人的情况要好多了。”

莲顿了顿,脸色又沉了下来。

“其实我还担心莉莉生孩子之后,洛拉会被区别对待,”莲轻敲着杯壁,“她那么小就死里逃生,我只希望她今后都能顺顺利利的,否则我多对不起拼死给她留下生机的生母。”

“莉莉不是那种人吧。”

“我当然知道,可有些举动是无意识的。”

“你有没有考虑自己生?依舞说你们用的是你的卵子。”

刚开始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十分诧异,不明白莲为什么要让莉莉做这种事。然而如今看来,这完全是莉莉自己的决定,甚至有些一厢情愿。

“她说想怀我的孩子,而不是陌生人的孩子。”莲翻了个白眼。

我有些理解莉莉的想法——倘若我能生出一个小号的依舞,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你不赞同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做那种不划算的事情。生产的风险那么大,还一堆后遗症。如果莉莉真的出了什么事……”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那么娇小,又不爱运动,万一难产可怎么办?”

“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生育意愿。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比珍塚时期好多了吧?若是她非要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而你又不想她生育的话,那你自己生不行吗?”

莲沉默片刻,随后甩了甩头。

“我真是疯了,竟然认真考虑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怎么了?”我感觉受到了冒犯。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原本坚决反对生育——那种事想一想就渗人。”莲抖了抖身子。

“居然有你害怕的东西?!”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有那么惊讶吗?”

“你在我的印象中天不怕,地不怕。你都敢徒手爬墙,火场救人,却害怕生育?!”

“那能一样吗?!如果我救人的时候去世了,那叫壮烈牺牲。可假如我由于羊血栓塞死了,那叫意外死亡。”

“乘车同样可能遭遇意外事故,也没见你怕坐车。”

“凡事要讲究概率,羊血栓塞是小概率,但是生产死亡率可比交通事故的要高,而且腹直肌分离和漏尿之类的全是十分常见的后果……”

我目瞪口呆地听着莲给我科普妊娠和生产的知识,直至回到套间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深刻理解了何为不知者无畏。

‘我们以后一定领养,绝不生孩子。’我对躺在床上编织的依舞打手语。

依舞困惑地盯着我,而我给她大致复述了一下莲的话。她放下手中的毛线,侧身拍了拍床边,示意我坐过去。

‘虽然我赞同你的话,但是你没必要那么害怕。’

‘我不害怕,毕竟我决定不生,而咱俩又不存在意外怀孕的情况。’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不喜欢男人。

依舞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有一丝苦涩。

‘其实我很好奇咱们的基因会组成什么样的孩子,大概是得不到才会更想要吧……’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尤其是Sex的时候,我会渴望怀上你的孩子,或是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她平坦的腹部,畅想她说的不可能实现的未来。

‘果然有些奇怪吧?’依舞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每当有这种感觉,我就会感慨人类的动物性。’

我伸手触碰她的脸颊,随后沿着脖颈下滑至前胸,最终停留在小腹。一想到这里面是孕育生命的器官,我便有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就算不准备播下种子,子宫也会每个月准备好胎儿的温床,而这种无用功让不少女性受到痛经的折磨。

——看样子人类仍需进化。

‘我也想过,’我用单手回复她,‘依舞的孩子一定非常可爱。’

‘不,’她轻轻摇头,‘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可爱,即使那孩子不是从我们的子宫里出来的。’

格拉米的先行颁奖礼正如依舞所言没什么热度,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一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不小心入镜,然而即便我被拍到,也不会引起注意。这个典礼的表演确实比电视转播的晚宴更加多元,可连续三四个小时坐在那里,难免会觉得无趣。不过振奋人心的是这届提名的日红人全部夺得了各自的奖项,而我则如愿以偿地在现场看到了心爱之人领奖,感激地共享她的喜悦。

颁奖礼结束后,依舞留在欧美宣传新的原创专辑,而我则赶回日红进行最后的稽古。我们维持着每日的联络,偶尔她直播游戏的时候我也会观看,不过大部分时间我只能抽空看回放。

依舞娴熟的操作吸引了不少粉丝,但让她爆红的却是恐怖游戏的直播。她属于又怂又爱玩的人,并且玩到可怕的地方时会唱歌给自己壮胆,从而形成了综艺般的喜剧效果。新发行的单曲《I Reach to You》也因她随口的演唱而获得了更高的关注,开始冲上各国的B榜前二百。

“Why are you not on a date on Valentine’s Day?(为什么你在情人节的时候不去约会?)”依舞一边玩游戏,一边和直播的实时评论区聊天,“Not every couple has time and is in the same city, OK?(不是每对情侣都有时间并且身处同一个城市,懂吗?)”

我趁着稽古的休息时间,躲在偏僻的楼梯间,看依舞玩复古动画风格的闯关游戏——为什么会有画风如此可爱却又那么考验技术的游戏?听到她的回答,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然而两人相隔了三分之一个地球。

虽然她想早一些回国,但是这张专辑融入了不少人的心血,尤其是因她而受伤的伊藤的。因此她需要在欧美各国多跑宣传,连我一个月后的退团作首演都赶不上,不过她答应会在我生日之前回来。

“By the way, I don’t really understand Valentine’s Day. Today is the day Saint Valentine died, right? So why are people celebrating romantic love? It’s so confusing.(顺便一提,我不太理解情人节。今天不是圣瓦伦泰的祭日吗?为什么大家要庆祝爱情?真是搞不懂。)”

依舞的提问引起了评论区的讨论,可是由于情人节的起源并不明确,大家说来说去也给不出确切答案。

“Never mind. Let’s do something different today. You name a love song and if I remember the lyrics, I’ll sing a little bit for you. It doesn’t need to be sweet. A broken-heart song is actually more interesting, isn’t it?(当我没说。今天我们来点儿不一样的。你们来提情歌的名字,若是我记得歌词,就唱一小段。不一定是那种甜蜜的歌,心碎的情歌不是更有趣一些吗?)”

无数歌名飞过评论区,我想了想,随后发了一条SC(即super chat,醒目留言)。

依舞看到我的昵称neko42时,手上的操作顿了一下,导致被boss打掉一条命。她用母语轻呼“糟糕”,然后赶紧打过了这一关。

“So I’m going to sing a cheesy Jahonese love song dedicated to neko42. It’s quite classic and mellow. I have sung it in my concerts in Jahon last year. I do wish you have a great day and happy Valentine’s Day.(我来唱一首非常俗气的日语情歌,送给neko42。这首歌很经典,而且轻柔。去年我在日红的演唱会上唱过。祝你今日顺利,情人节快乐。)”

依舞关闭了游戏的背景音乐,接着一边逛地图,一边开始演唱《時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她温柔的歌声从耳机里传来,恍惚间我觉得她在对我低语。我关上手机画面,收拾好便当盒,向排练室走去——虽然我很想看完她的直播,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他,但是工作容不得我缺席。

“KK哥哥,我对舞蹈有一些疑问。”礼奈见我返回,立马凑了过来。

我恋恋不舍地摘下耳机,示意她提问。她一连提了好几个我设计的舞蹈的问题,而我耐心地给她解答。慢慢地,我发现她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跳不了。

“……这个地方衔接有些困难。”礼奈给我演示着。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去年仍能做到的动作,今年怎么不行了。思来想去,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

“最近有伤病吗?”

礼奈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随后低声说:“没有。”

“身体不舒服的话,不要硬撑着,反正是贴剧秀的舞蹈,可以安排给别人。”

礼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控诉:“KK哥哥果然想把我换掉。”

我揉了揉额头,余光注意到排练室的其他人时不时瞟向这边。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别想太多。”

“明明上次在背后想把我换掉……”她委屈地嘀咕。

“抱歉,但那时你不在状态。”我毫无悔意地说。

“我最后不是演得挺好吗?!”礼奈咬住下唇,一副不服输样子。

“是的,你能调整过来真是太好了。希望你以后无需别人哄劝,就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KK哥哥有女朋友之后便烦我了,连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了……”

“我不准备和你讨论私事,”我严肃地说,“如果你由于伤痛而完不成一些动作,那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多歇一歇,以后还有机会。”

“KK哥哥不准备改编舞吗?”礼奈抱怨,“若是以前的话,你肯定会照顾我的能力。”

“我正是根据你的能力编排的,”我好笑地说,“你想简化到什么程度?少转几圈?大跳改成小跳?”

“……那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她转了转脚踝。

“简化之后你能保证完成吗?”

礼奈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可以。”

我摸着下巴,陷入沉默。这次的编舞工作本质上是JG委托的,而我不想让他失望。简化礼奈的舞蹈说起来容易,可最终效果一定会缺少许多冲击力。倘若稽古前我知道她可能完成不了,那么绝对会把这个部分交给别的组员,而不是删减动作。

——照顾她的情绪,还是以作品为重?

我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带着歉意说:“我不是针对你个人,但是对不起,为了成品的效果,我不会改编舞。”

礼奈怔怔地望着我,泪水充盈了眼眶,随后溢了出来。我掏出手帕递给她,可是她没有接。

“这样吧,”我商量着说,“离正式演出还有一个多月,现在先让代役替你排练,给你时间调理身体。等后期稽古的时候,看你的状态来决定是否跳这个部分。”

礼奈随手抹掉眼泪,昂首挺胸地说:“我知道了。”

自从拒绝礼奈的要求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改变——之前的她在我眼里是一个爱撒娇的妹妹,而如今则是公事公办地拉开了距离,更有专业演员的风范了。她最终成功调理好身体,克服伤痛,完成了我设计的舞蹈动作。我不清楚她有什么样的心理变化,不过我的工作变轻松终归是一件好事。

当《大饭店》和《A Folktale》在珍塚大剧院顺利开演的时候,依舞给动画电影演唱的主题曲《遗忘的记忆》也随着PV释出,成为了热门话题。然后在我生日那天,即她新专《Burning Still》的发售当日,她终于回到国内,并把自己绑好了送给我。

“为什么在生日会的时候离我那么远?”我凑近依舞的右耳说。

“你不应该先把蝴蝶结解开吗?我好像不小心打成死结了。”她在我身下扭动。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起身打量几近Naked的她,感叹她一个人竟然能把自己绑成这个样子。

“用剪子吧……”依舞祈求地看着我。

“哪里不舒服吗?要抽筋了吗?”

她蹭了蹭双腿,随后脸红地说:“没有……”

“那暂时维持现状吧,恰好我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我是避嫌,”依舞没好气地白我一眼,“去年你生日宴会的时候,没有人认识我,但今天好几个人来和我攀谈。”

“害怕别人知道我和你亲近的话,为何要来我的生日会?”我不满意她的答案,“是由于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当众拒绝了你吗?”

“怎么又提这件丢人的事情?”她别开头。

“因为正是那次事件之后,你在外面连腰都不让我碰了,也没有再主动牵过我的手,挽住我的胳膊。”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

“你马上要退团了,而我现在又是宣传期,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我伸手拽了拽她腹部的十字绳子,而她则哼唧着扭了扭。

“我要听你内心的答案。”

“我说的是实话。”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要听你藏在心底的那个原因。”我哄着她说。

依舞选择保持沉默,所以我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她发出诱人的声音,随后想起身吻我,却被我按了回去。

“别拉绳子了!”她撒娇的抱怨没有任何震慑力

“那快点儿告诉我,否则我不仅尽情地拉绳子,之后还会把你晾在这里,自己直接去睡觉。”

依舞瞪大眼睛看着我,眼中装满了不可置信。

“你学坏了,”她嘟囔,“把那个清纯可爱的叶羽还给我。”

“我可一直是乖宝宝,直到被某个小恶魔诱惑,”我用手指拂过她涨红的面颊,“别人都能嫌弃我,但你不许。”

“我顶多激发了你的本性。”

“反正根源在你。”我拿单手锢住她的脖子,命令她告诉我最难以说出口的原因。

“我可能……有些报复心理,”依舞吞吞吐吐地说,“而且……上次是我情不自禁……我怕和你再次发生那种尴尬的事情,就……”

“嗯,如我所料,你果然有和我赌气。”我松开手,改为抚摸。

“我没有!我才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她急忙否认,“我是真的担心关系曝光后影响到你。”

“我知道你担心剧团和大众的反应,”我凑过去轻啄她的唇瓣,“但我也能察觉到你仍在介意上次的事情。”

“我……”她放弃了争辩,“我不想介意的,可是想到的时候总有一点点别扭……我控制不了。”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沮丧起来,不由得有些心疼。我宁愿她当时给我甩脸色,甚至吵一架,都不希望她把所有负面情绪全自己消化。

“依舞。”

我呢喃她的名字,在她望过来的那一刻深深地吻住她。

“再依赖我一些吧,”我劝说,“你可以在别的地方独立,但是在我面前的时候,能不能多把自己的情绪放在第一位?我没有那么脆弱。那些你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阴暗面,不会令我退缩,也不会真的伤到我——它们远不如你的距离感、你的冷漠伤人。”

依舞安静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思考。

“对不起,”她愧疚地说,“无论是这件事情,还是上次的事情。”

——上次?

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海外巡演时敷衍我的那一周,当时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幸亏只是虚惊一场。

“等我退团之后,我们就公开吧,”我抵住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不想陷入舆论的漩涡,但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旅游吗?到时候我们先躲到国外去再公开。”

“可……”

“难道你那时只是随口说说?”

“没有,”依舞轻轻摇头,“国内的专辑宣传期结束后,便是演唱会的筹备,但那些可以交给公司安排,我提要求就好。”

“那么我可以开始查旅游攻略了?”我兴奋地说。

“嗯,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不过考虑到我的病,可能没办法陪你尽兴地玩乐。”她听上去有些遗憾。

“我当然不会累到你,这又不是那种竞速比赛,我们完全可以慢慢游玩,”我吻了吻她,“有你在身边,我便很开心了。”

依舞羞涩地笑了笑,“好了,快去拿剪刀,我的肌肉有些僵硬了。”

我轻笑一声,顺从地拿剪刀拆礼物,然后好好享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窃玉

他的暗卫

我用人物面板伪装神棍

北方临鹤

冰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