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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做人嘛

“车子都装上卡车了吧?”

“都齐了。”

耳边都是欢快愉悦的喊叫声,一群身着色彩斑斓骑行服的聚集在一起,每个人脸上满是雀跃期待,眉飞色舞挥动着满是激情的双手癫狂在街道中央。

角落里有一个神色淡然冷漠的长发高大男人,深色的风衣和一群花红柳绿之间格外脱俗,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茄色的脸颊上,男人连瞳孔都淡的近乎透明,长发遮住了半张雪白的瘦削侧脸,只能看见挺拔鼻梁上凝视前方的眸子。

不断有新的参与者高声大喊着凭空出现,瞬间挤满了狭小的街道,胸膛贴着后背,双手挥舞着,熙熙攘攘的人愈来愈多,人浪一波一波向前推挤,裹挟着男人,楚楚伸手撑住墙壁勉强挺直身子,脚步踉跄的向前。

路口出现了一辆老旧的大巴,车身画满了各种奇怪颜色各异扭曲的涂鸦和斑驳的锈迹,车窗玻璃上也有不少划痕,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莫名的诡异。

“奥,大家快进来啊!”

车头探出来一个脑袋,约莫4、50岁的男人,深棕色的头发出现了一半银色,下巴被厚厚的胡子遮住,看不见嘴和牙齿了,他眉头欢快,神情雀跃,高昂着下巴大声呼唤,激烈的情绪像是点燃的火焰。

“上车了,出发!”

楚楚根本听不出来声源于哪里,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广播,继而直直贴近了人的耳朵,他很本挣脱不开熙攘的人群。

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臂,热情过度地拉着他、推着他用力强势地将他往路口带。

一阵枯枝拉朽的巨木声,车子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座位上的人有说有笑,高声畅想着这场自由骑行的规划。

“我已经准备了了三个月,天啊,这次我一定会遥遥领先!”

“我为这次的自由骑行特地准备了五颜六色的紧身服,准备一天一种。”

“你是要去斗牛吗?”

所有人眉飞色舞欢喜雀跃,挥舞着双手,不知停歇疲惫的叫喊,高声喧哗的人涨红了脸,甚至车玻璃也一阵癫狂。

激昂的氛围像火把一样点燃空气,愈烧愈烈……

临近窗户的长发男人,脸颊依旧毫无活气的惨白,游离于热闹之外双眸注视着车外环境,修长而无血色的指尖划过蒸汽的玻璃,留下淡淡的指印。

楚楚此时内心油然而生强烈的不安。

他像是一张空白的照片被突兀的画上潋滟缤纷的色彩,而最深处的意识又在抵触这些情绪,两股强大的力量来回碰撞,争不出输赢。

窗外的环境越来越荒芜,原本茂密的夏景演变成落满地的枯黄秋叶,车轮挤压过,留下“嘎吱嘎吱”的声响。

温度也随着环境变低,楚楚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浅色眸子一瞬不转的凝视,完全游离于周身喧闹。

木叶枯萎,光秃秃的枝干在虚弱的阳光下出现了一张张诡异扭曲的笑脸,它们在挥动着枯萎的手臂,车子向前。

“嘎哒”的巨响接连响起,摇晃的树干像是被锯木机包围,一瞬掉下去,地上出现血色的粘稠液体,慢慢向前蔓延。

楚楚心猛地一沉,忐忑不安的情绪愈加强烈,周围的空气冰冷的停滞下来,胸膛强烈的起伏,那不好的预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向他涌来。

他倏尔转过头,面前出现了一条昏暗看不见出口的隧道,所有人依旧情绪雀跃,司机双手捂住方向盘机械的向前行驶。

漆黑环境里,车内的灯光开始闪烁不定,两侧的石壁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仔细看还有血红色的痕迹,像无数双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打破了原有的欢快氛围,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慌呼喊。

前排女孩头发疯长,宛如恶魔之触向众人伸来。

“啊啊啊啊啊”

“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

女孩的尖叫声还未停止,疯长的黑发便瞬间吞噬了她的脸庞,眼睛鼻子瞪大的嘴巴里,甚至是五脏肺腑已经塞满了窒息的头发。

发丝如蛇一般在已经磨平了五官的脸上扭曲的爬,惊恐的氛围瞬间点燃。

女孩的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双手死死扣着座位两侧的把手,指甲磨损流出猩红的液体黏在头发上,像一个从深渊里走出的嗜血怪物。

人们的理智在恐惧面前荡然无存,像被狼群追赶的羊群,像受惊的鸟兽,发了疯地朝着四面八方逃窜。

“啊!”

“天呐!爸了淀粉肠!”

尖叫声、呼喊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编织成一张恐惧的大网。

宛如末日降临,逼匛的车间一片混乱,推搡、踩踏、呼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

吓破胆的人瞬间僵住,惊恐地看着眼前惊悚的画面,蜿蜒的黑发不断向前,下一秒就要刺穿喉咙!

而长发男人眼神却冷静得想不见底的寒潭,浅色的眸子快速扫视周围,女孩已经被缠绕的发丝吞噬,口腔的呜咽淹没在恐惧中,只有四肢在怪异的扭动。

楚楚下意识地想拿起救生斧,他终于发现车内古怪在哪了……

没有门?!

更没有窗户?!

那自己怎么看到窗外四季的变化?!

他的目光快速掠过一波一波逃窜呼喊的人群,停留在车头,前方没有任何亮点。

—是在向巨石行驶!

瞳孔向下,司机已经完全融化在椅子上,剩下一滩血肉模糊的泥水……

“嘎吱”一声

变异女孩的骨骼在皮肉之下诡异地嘎吱作响,那如蛇般头发在她的脉络里穿梭,四肢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拉扯。

青筋瞬间挤满黑色纹路几乎要爆出来,如同粗壮的树根清晰可见,随时都要冲破那层脆弱的肌肤。

她的脸部更是恐怖的焦点,除了嘴巴五官已经被全部抹去,猩红的嘴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嘴角几乎要撕扯到耳根,森然的牙齿参差不起,黑乎乎的东西沿着血水一起向下流,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成冒着青烟的小坑。

她拖着硫磺和尸臭混合一起的气息不断向前。

“啊啊啊啊啊啊”

“门呢?!”

“咚咚咚!!”

逃窜的人完全顾不得体面,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爬,缩着脑袋想把自己挤进座位底下。

最外侧的男人眼见着怪物愈来愈近,通红的眼睛瞪大疯狂地敲击封闭车间的墙壁,冷汗直流浸透了他的后背,惊恐热泪夺眶而出……

大声又急切的呼喊,却毫无意义,只能亲眼所见这个浑身腐烂气息的怪物逐渐要吞噬自己。

空间已经挤满容不得后退的余地,其他人同样惊慌失措,谁也没想冲出去与这个怪物搏斗,双手抱着头只不断将自己越缩越小,有的甚至吓软腿跪倒在地不起。

“哐当”

怪物顺着声音扭动沉重诡异的身体,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长发男人掰下座椅的金属把手,直直的向车前方投掷。

尖锐的目光快速扫视过怪物的动作,倏尔弯下腰食指抵住毫无血色的唇瓣,

“嘘”

他像末世之中凭空而出的救世主,

浅色的眸子中既有对惊悚画面的安慰同时极具压迫力,强势的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他此刻被挤在人群最中央,长发凌乱的落在肩头,深色风衣上推搡的褶皱,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盯住其他愈疯狂叫喊的嘴。

“它看不见。”

楚楚以嘴型向人们传达信息,

“别乱叫了!”

“除非你们真的想死。”

被他尖锐犀利话语冒犯的众人也不敢努嘴出声,缩紧身子扭曲的蹲在椅子下。

修长的指尖向脓疮泛滥血窟窿的怪物,它行动笨重缓慢,脚下像是被自己的尸水粘住,每一步都艰难沉重,脖子不动,只有嘴巴扭了过去,姿态怪异扭曲,没有找到出声体。

“还有,它的行动受限制。”

这个长发男人表现得过分沉着冷静,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他已经寻找到了怪物的弱点。

“所以,我们需要分成两部分。”

“一众人吸引他的注意困住他。”

“其他人寻找出口,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

“制造一个出口。”

而关于分组,都想先离开的人又开始骚动不安,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怪物显然也听见了,淌着血水尸臭的嘴向前伸,粗壮血管的手臂了抬起来。

楚楚立马瞪向出声人,尖锐冷漠的瞳孔寒气逼人。

“你想先死吗?”

他的嘴唇像重病患者毫无血色,五官深邃却毫无血色美得令人生畏。

空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挪动笨拙身体的怪物也停止了动作。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就留在这等死!”

和俊美五官截然相反,这个长发男人的气场狠戾不近人情,双手环胸,好像真的不打算再做什么。

骚动的人一片安静,眼睛里恐惧又不甘,两条眉毛蹙在一起,努了努嘴又不敢说什么。

突然,

在最前面,刚才差点被吞噬掉的男人,先有了动作,嘴唇无声地传递。

“我来吸引他的注意,你们先找出口。”

他的目光坚定,闪过片刻的恐惧立马消失,取而代之准备以**凡胎抵挡怪物的牺牲精神。

楚楚同样坚毅恳切的望了他一眼,微点头。

众人缓慢地挪动身子,但只敢在后车位行动。

四面像被封印了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只有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

“那被监视的感觉从何而来呢?”

男人闭上眼,竭力思考,肩头的长发遮住了他瘦削下巴,素描一样勾勒出五官。

脑海中开始不断闪烁擦过的缝隙和血红色痕迹,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

他猛地睁开眼,迅速而静悄悄的向两侧挪动。

修长苍白的手指流连过冰冷的墙壁,他将侧脸贴近,耳朵靠在上面。

他抵到了黏腻柔软的触感,没有热度,但有声音。

像一团一团浑浑噩噩白花花的肉泥在移动。

浅色的眸子凝视一个光点,继而移动到了前面。

头顶?!

他猛地抬起头,看见了司机的脸,五官诡异的扭曲挤压在一起,眼皮沉重的阂上,不断有光点在汇聚。

楚楚对着他的脸闭上双眼。

脑海中开始不自觉的飞快掠过画面,一张张像过电影一般。

他感受到自己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在拥挤,他被迫向前。

“不对”

一晃眼,路口出现了老旧的车。

不,不是车。

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最前面探出一个带着猪头面具的脑袋,其他人瞬间一拥而上,像一个个主动上案板的鱼……

“我从哪里上去的呢?”

他在脑海画面中不断搜索,记忆后退又向前。

“车子都装上卡车了。”

模糊的脸在大声呼喊。

“还是不对。”

他摇着脑袋,飞快掠过。

“快点上来啊!”

猪头人在招手,他在诡异的笑,鼻孔喘着粗气。

“快点上来啊!”

他的嘴角几乎裂开了,声音越来越急。

“上来啊,上来啊,上来啊!”

他的嘴里溢出了鲜血,紧接着整张脸掉下去,像皮球一样翻滚,沾满了肮脏的泥土,混着血水渗下去。

“快上来啊,快上来啊!”

怎么声音还在?!

楚楚猛地抬头睁眼,他回到了上车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着上老旧涂满涂鸦的大巴车,司机双手抬起高声呐喊。

“在哪!”

男人手指向车头地盘下方,哪里是一个没有把手的门,拥挤着上案板的鱼变透明直直地穿了过去……

腐朽的尸臭越来越重,楚楚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竭力克制住向前的脚步,后背死死贴着墙壁,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拥挤,他毫不怜悯的看着他们笑着雀跃的走上死亡。

“既然回来了,就没必要再经历一次。”

终于,老旧的车走了,带着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消失了。

他感受到自己潜在海上,身体轻灵的悬在海面上,一波一波的浪潮向前涌。

“Chou Kumamthong Chonma Kinkao

Piyangmama”

再次睁开眼是银色洁白的寺庙。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男人还来不及反应话里的意味,已经被身后的人拥挤着向前了。

从周边风景来看,他现在在东南亚地区,千佛之国。

“咣当”

墙壁掉下来一块粉尘,砸到了男孩脚下。

他下意识地后退躲开,身上还是落了灰尘。

似幻似真,苏尧惊醒半睁开眼,惺忪地意识恍惚查看周围的环境。

扭过脖子,看见有一处很亮,很近又很远。

正前方阴沉沉的,就像风雨欲来的压迫。

【这是哪里?】

他伸手摸了摸墙壁,像洞穴一样,指尖辗下来一块粉末,握在指腹揉了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内心疑惑又不安,突然手心一握。

手机屏幕还亮着。

【小宁在这个位置。】

是备注为妈妈发来的消息。

“我有妈妈吗?”

【为什么从未有过这些记忆。】

“可是小宁…”

手指向上翻,都是一些家常的聊天。

“小宁今天回家了。”

“老师今天表扬小宁了。”

他不断翻动对话框,发现和“妈妈”之间的对话全都是关于小宁的。

好像他自己和妈妈的生活全都写满了“小宁”。

而他自己也是也由衷地爱弟弟和母亲。

里面像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很空旷很大又好像有很多人可是太安静了,就像一堆设置好程序的小人。

【也可能是被洗脑了】

苏尧猛地抬起头,他再往里探,好像他的视线越往里,画面就会再亮起来一块,就像能识别什么的照明灯。

整个身子向前倾,目光急速地扫视过所有人,都穿着洗得发白的大褂,大部分人都背对着,低着头,手里摆弄什么,有鲜艳的颜料洒在上面。

【小宁?】

“小宁?”

他焦急地寻找,内心不断的呼唤。

眼前平静的就如同一幅剧的画面,然后他是被禁锢于此的灵魂。

手心已经出了汗水,浸在手机屏幕上,变得模糊。

他想给“妈妈”拨通电话,可是潜意识又告诉他这样很危险。

苏尧黑亮的瞳孔凝视在突兀的置顶对话框里,其他人的消息就像披上了马赛克,很模糊。

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好像自己就是这样孤僻无人。

暗下去的屏幕映出他的脸颊,紧蹙的眉头…

以及另一张陌生的脸。

“什么”

他被那张脸惊吓,心脏突突的跳。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感受到了巨大的胸膛,好像能把自己完全包裹住。

扭过头,后被毛骨悚然。

那是一个巨人,黝黑的面孔,2米多,尖锐凌厉的五官看起来是一个很凶狠脾气急躁的人,比自己高了一整个头。

苏尧只得扬起脑袋看他,心跳如雷,后背浸出了一层冷汗。

然后他不知怎么着,高的男人把他带进去了。

又和刚才所见不同,里面很明亮,可是四周的墙壁还是像洞穴,好像用指尖稍微一挠就能扣下来一块巨大的墙皮。

男人直接伸手抽走了他的手机,而自己却毫无阻挠拒绝的意思,甚至是下意识地想要上交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大概10个人左右会围在一起,可他们也不说话,看见苏尧也没有抬头看看新人。

他机械地继续向前走,偶尔对上几个人空洞呆滞的视线,他们就像是为此而生的人,什么也不会再次引起他们的注意,只愿意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东西,一直低着头,低着头,等到脖子像枯枝一样掉下来,砸到脚上也毫无知觉。

高大的男人除了拿走自己的手机,对他再没有别的限制,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男人就像守护这里一般,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被检查一遍。

然后越往里走,苏瑶就感觉自己在渐渐模糊意识,然后又一段崭新的记忆强加进来。

他每走一步,这种洗脑的感觉就会越来越重。

脚步落在洋灰地板一样的地面,头顶没有灯,却又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黑乎乎的变亮了。

每个人的眼神都无比呆滞空洞,只会摆弄手里的白纸、蜡笔。

苏尧越往里走,最初的不安竟然被成为了理解他们。

这样的地方还能干什么呢?

“小宁”

他直接脱口而出。

“找小宁。”

【我是来找小宁的。】

像被设定了程序一般,他又开始往里走。

找小宁的记忆一涌上来,他就在一个角落看见了。

“妈妈”坐在一张破旧的四角椅子上,面前是一同样破旧的木桌,很小,却挤了四个人。

他看不清“妈妈”身旁的人,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穿着洗掉色发黄的白卦,光着头,目光在呆滞的凝视什么,没有动作。

母亲对面的人,他看清了。

是一张特别稚嫩的脸,就像被抹去了记忆一样,他的眼神无辜而单纯。

在看着自己,可是苏尧确定不认识男孩。

他又看看“妈妈”,

女人还没有回头看见自己,她没有穿着白卦,手里在剥着什么,一直在动换。

可是却贴切而溺爱地看着那个小孩,手里的动作不停,目光变得越来来越怜悯与悲伤。

苏尧低头看看自己,他也不是白卦,但是脚下的鞋子在发生变化。

隔着距离,他看着“妈妈”许久,一时竟分不清是程序设置的不允许靠近,还是自己。

终于,那位怜悯而苦涩的母亲扭过头施舍地看了僵立在原地的苏尧。

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一点头,手里继续剥东西,也没有起身。

苏尧自己走了过去。

他听见自己呜咽着嗓子沙哑的喊了一声。

“妈”

眼眶好像湿润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心口被压了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块,胸膛很窒,那块石头在一点一点向下压,要把他喘息的地方全部堵上。

女人别着头点了点。

然后苏尧就自己过去了。

一旁的小男孩也在本子上涂涂画画,衣服被蹭了一大块颜料,袖口似乎是被女人卷起来了。

苏尧的视线又落回在女人身上,他的手指上已经有了很厚的茧子,他感觉自己心口很窒,很悲伤很苦涩。

“小宁呢?”

可是嘴里的问题先飘了出来。

女人终于抬头直视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他被洗抽了。”

“?”

苏尧一下反应不过来,然后女人直接指了指她对面的男孩。

眼眶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全身像被扎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针孔,每一处都在揪心的疼,每一处都在流血,冷风呼呼的往里走,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不可置信又悲痛万分地看着那个男孩。

就像久病的人,脸颊苍白还泛黄,他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疼痛又漫长的手术与化验,双目已经彻底失去了光芒。

呆滞而麻木,又沉又重地黑色镜框压着他苍白的脸,沉重又无法摆脱。

现在的小宁就好像一个只能机械的完成指令的没有意识的人。

“还能称之为人吗?”

【可第一眼又认不出这是小宁】

那现在呢?

苏尧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并且心就像在流血一样,被刀一片一片剥开似的。

既难以置信小宁的变化,又深信不疑这是小宁。

苏尧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脱离了,

热泪模糊了视线,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宁搂在怀里,在确定什么似的用手细细摸着小宁的肩膀,那么瘦就像一片单薄的纸张,好像下一秒就被抽走了。

泪水浸透了小宁的肩膀,苏尧感到一片湿润,才抬起头,双手摸着他的脸,皮肤苍白而冰凉。

面前的男孩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目光呆滞无神,僵硬的扭着身子,既不亲昵又不拒绝苏尧的怀抱。

苏尧摸了摸脸颊的泪,擦干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小声问。

“我可以看看你在画什么吗?”

小宁手里一直在抓着一本画画书,手上笨拙的握着一根黑笔,指尖也蹭了墨水。

滑稽,苏尧却半点笑不出来。

【他可爱聪明的弟弟呢?】

摊开图画本,里面的字迹又大又笨,像一个刚学字的婴孩,扭曲的字迹爬满整张纸。

苏尧感觉心口很窒,他颤抖着手不可置信地向下翻。

刺眼的色彩,看起来诡异又扭曲。

一面巨大的太阳,却是血一样的红色,苏尧几乎能感受到上面的阴冷。

后背的冷汗与痛苦几乎压垮了他,整个人无力的向下倒,膝盖跪在又硬又冷的地板上。

身体里的学窟窿在不断扩大,寒气和冷风侵蚀,挖出一片血肉模糊。

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单薄的本子,他不敢再向下翻看。

男孩棕色瞳孔里什么也没有,麻木又呆滞。

穿着宽大的袍子。

苏尧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将人往怀里带。

“啊啊啊啊!”

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他摸不到白卦下的身体,没有温度,没有脉搏,就像枯萎的树,就像泄了气的瘪气球。

“哥哥”

呆滞的男孩抬起了手,像执行程序一般替苏尧擦拭泪水。

“小宁。”

苏尧再也握不住他的手,像阴冷的风一样吹走了。

胸口剧烈地起伏,似幻似真。

苏尧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甚至不能再呼吸。

就像溺水一般,他甚至不能挣扎,身体无力地向下沉。

沉重疲惫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全身的血窟窿被咸海水啃食,撕心裂肺的疼。

可苏尧却无法挣扎,眼前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没有热气,没有声音。

既像在空旷寂寥的无人禁地,又像在从未探寻过的深海之地。

心口窒息,不断地向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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