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那种好,不只是肌肤顺滑,唇瓣柔软,而是从骨子里带着雪融般的臣服。
他清冷惯了,轻轻一个眼神都带着疏离,可一旦躺进我怀里,就变了。
我几乎日日夜夜都缠着他。
起初他还会推我,脸红着说不行,说这样太频繁。可只要我轻轻亲他一下,他便沙哑了声音,眼眸泛红,不敢看我,也不再躲我。
他总像在梦里,一遍遍唤我:“阿莹......”
那声音好听到不成样子,带着轻喘,又颤又甜。
有时候他哭,泪珠挂在眼尾,却不肯落下。我就捧着他好看的脸,吻他眼角,哄他:“哥哥是不是想说什么?”
他抿着唇,把我抱得更紧。
他太害羞了,平日里一个眼神都惜得紧,可一到了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化了,眼里都是水光,喘息着喊我。
有一回攀上高峰,他身子轻轻一颤,双目翻白,唇边都是咬出来的痕迹。
就在那一刻,他喘着气,哑声唤我。
“......喜欢......喜欢阿莹。”
我故意逗他,捏他耳朵:“谁喜欢阿莹?”
他眼眸泛着湿意,带着哭腔:“哥哥......哥哥喜欢阿莹......”
我低头吻他,他便伸手抱我,十指相扣得很紧很紧,像是怕我会突然丢下他似的。
那段时日,我们寸步不离。
一早我会抱着他不让他起,非要再亲几口才肯放人,夜里也总要搂着他入睡,若是没搂住,心口便少了什么似的难安。
他白日里也温顺许多,陪我抄书、练剑,时不时会对我笑。
是的,笑。
哥哥开始学着笑了。
他原本就是很美的面容,轻轻一笑,霜雪消融,叫人看一眼便心神荡漾。
我常常看着他发呆,恍惚间觉得我们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我缠着他,他闷闷地不理我,我就贴上去。
可如今不同了。
我贴上去,他不再别开眼,而是回过头,低声唤我:“阿莹。”
我知道,他是真的认了我了。
从前他总犹豫、逃避,不敢面对我,也不敢面对他自己。
可如今,他的眼睛会追着我跑,我转身他就会跟上。
只不过,他还是没问我,什么时候娶他。
也许他不敢问,怕我只是贪他一时的好看、贪那场欢爱。
好景不长。
那日学堂上,我正低头,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喧哗,有人惊呼:“温言晕倒了!”
我猛地转头,便见哥哥整个人晕倒在案上,脸色白得可怕。
我顾不得许多,便冲过去扶住他。
“快!快去请大夫!”
可这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
是青浔。
他是哥哥自幼相交的好友,出身太医世家,自小便通晓医理。此刻他面色阴沉,扫了哥哥一眼,再望向我时,目光已带上几分寒意。
“你别碰他。”他沉声道:“跟我来。”
青浔将我和哥哥一并带到偏院,吩咐侍从守在外头,关上门,便将哥哥扶在榻上,一手覆上他腕脉诊息,脸色沉下。
我正要上前,他回头看我,眼神很冷。
“你们是不是偷尝禁果了?”
我一愣,下意识看向哥哥。
“没有。”他开口,声音很轻:“我与她......无事。”
可青浔听了却冷笑一声,拉起哥哥的手腕,将他的袖子褪下。
“没有?”他冷声质问道:“那你的守宫砂呢?”
那处本应有淡红砂印的位置,此刻白白净净。
“为何消失了?”
哥哥语气淡淡,好似对此并不关心:“消失便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青浔声音有些大。
我上前将哥哥护在身后,吼道:“你吼他做什么?!青浔,再敢碰我哥哥,我就揍你!”
“你揍我?”青浔冷笑:“方莹,你这么疼你哥哥,还天天让他喝避子汤?”
我愣住了。
避子汤?
我和哥哥......这些日子从未提过此事。
许是我的表情让青浔彻底被点燃,他指着哥哥怒道:“她不懂,你还不懂吗?你日日喝那东西,你知不知道,再喝下去,你可能会难怀子嗣!”
“你将来要如何?若她不娶你,若你失去生子的可能,你该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那药对你身体有多伤?”
“温言,你这样,对得起你远在边疆的母君父君吗?!”
我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很乱很乱。
我竟从未想过这些。
我只顾着缠他,只顾着贪恋他的身子,贪他唇上的喘息,贪他夜里带着泪意唤我阿莹......
是啊,我未娶他,却日日与他缠绵,还让他承担避子的事。
哥哥低声道:“不怪阿莹,都是我自愿,是我说要的......”
“你说要就要?”青浔怒极反笑:“你疯了?!她要你命你也给?!”
“她不爱你,她只是贪你的身子。”
我从没被人这么骂过。
就算是母君父君,都未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可青浔骂我,说我不负责任,说我只贪恋,不曾思过,不曾问过他心意,不曾娶他、护他,只想着日日将他压在榻上。
我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怒意瞬间上涌,我上前一把揪住青浔的衣裳,将他狠狠压在墙上,挥拳便打。
“你敢再胡说一句!”
青浔避无可避,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怒骂道:“方莹,你就是个混账!”
“你若真有心,早就娶了他!不是日日缠着他做那事——”
我将青浔揍了一顿后便离开了。
气还未消,指节隐隐作疼。
可我更恨的,是青浔那一句:“你不爱他。”
可笑。
若非欢喜,谁又会日日夜夜缠着那人?
可我也没脸去见哥哥。
青浔不让将这事传出去,说男子名声最难保,全府上下对外都说是哥哥受了风寒,不宜见人。
之后几日,青浔寸步不离守在哥哥身侧。
白日里我没有再去寻哥哥。
不是不想。
是讨厌。
讨厌一看到哥哥,就会想到那碗避子汤,想到他背着我偷偷喝药,一口一口灌下去的模样。
也讨厌一想到他还会替青浔说话。
我只有在夜里才会去看他。
屋子一如往常,熏着我最爱的梅香。
他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眼下有些乌青。
他看到我时,眼角轻轻弯了弯,带着点久别的喜意:“阿莹,你来了。”
我嗯了一声,坐在他身侧,帮他理了理被角。
他伸手想拉我,却被我避开了。
他神色一滞,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轻轻道:“别气青浔......他也是为我们好。”
我心间一紧。
“为我们好?”我看着他,语气冷下去:“他骂我,扇我巴掌似的骂我,哥哥觉得这是好?”
那一夜,我没有陪他入睡。
待到榻前烛火燃尽,我起身时他还在看我。
我却别过头,没看他。
我本该回头。
本该像以前一样缠着他,哄哄他,问问他身子怎么样,想不想吃糖,可我没有。
我厌了。
不是厌他,是厌自己,厌那种被人拎出来审判的羞耻,厌自己从未问过他想不想。
我不想看到他的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不像话。
白日里我开始避开他。
学堂之外,我第一次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点头应了母君的安排,随她出入几场宴席。
她大喜,笑说我总算开窍了。
我笑着饮了几口茶,总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就像有个人在等我,而我,转身走得越来越远。
那一日学堂散得早,天色尚好,月蓉追上我:“阿莹,去饮酒吗?酒肆新到了批桃花酿,可好喝了!”
我犹豫了一瞬。
以前我都是回去陪哥哥的,吃饭、抄书、看灯......可如今,他身边有青浔,我一想到那人,就烦得很。
我点了点头:“去吧。”
月蓉眼睛一亮,便拽着我往酒肆走去。
今日来的不止她,还有几位同窗好友,连谢承也在。
桃花酿果然香甜,谢承举杯:“来,敬你一杯。”
我看着他的眉眼,忽然想起哥哥的脸。
我突然觉得这酒有点难咽。
可饮了几杯后,加上众人说了许多新鲜趣事,我也忘了许多烦心。
窗外月色温柔,我靠着窗,轻轻笑着,觉得这世间,也没那么难过。
后来不知怎的,大家渐渐都醉倒在几案间,唯独我与谢承还醒着。
再到后来,便是谢承一个人说话。
他从学堂说到宫宴,从世家往事说到江南水镇,再到冬日赴猎,声音明朗。
那样的热烈,像是一团明火,明明只是坐在我面前,却将黑夜点亮。
不知为何,他说到一半时,我有些恍惚。
我看着他,看着月光落在他面容时,那双眸中带着的愉悦。
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个总是在哥哥身侧絮絮叨叨的我,生怕他冷,怕他饿,怕他一个人躲在角落不说话,于是我便一直说话,一直缠着他。
我坐着,只看着谢承说。看着他说得意兴盎然,看着他笑,眉目舒展,偶尔在等我接一句。
可我没有。
我在想,原来我也可以不说话。
许是酒意上涌,我竟头一回认真地打量起谢承。
他真的很好看,不同于哥哥那种素淡清润的气质。他的美是明媚张扬的,像初春的第一枝花,叫人靠近时,就忍不住想要停留片刻。
他脸上还挂着浅笑,只是眼神比平日更亮些,是酒意下的炙热。
谢承说着说着,便停住了。
他看着我盯着他发呆,眼神清亮,唇边带着淡笑。
“方莹。”他开口,贴近了我几分:“要不要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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