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义愤填膺。
“这可是真的冤枉了,我跟这位仁兄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可不是什么同伙。”楚寒卿倚着屋里的桌子,解释道。
随意只当没有听到楚寒卿说的话,反而是将视线落在黄衣女侠若依的身上。
“这位黄衣女侠之前我们可曾见过?”随意问了一个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话。
若依的脸上也罕见的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摇了摇头,“当然不曾。”
“既然不曾那为何女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让我坐实了杀害少宫主的事情;这真的很难不让我怀疑,女侠也是杀害少宫主的参与者,想拉我这个无辜之人做垫背的。”
此言一出,听起来很像这么回事,就连刚刚看到房门被打开,动怒的黑衣女子看着若依的神色也变了变。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若依的脸色涨红一片,“你这贼子惯会挑拨,”说了还不解气,不由分说的就要对随意动手。
被黑衣女子给拦住,她厉声呵斥一声:“若依。”
若依顿时浑身一僵,不情不愿的将刀放回去,“师姐,我就是一时气的,这人满口胡话不可信。”
黑衣女子心中有了思量,面上不动声色:“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我都为少宫主做事,你的忠心我信,断断不会被贼子迷惑的。”
话落,她的话锋一转,“不过若依,你的脾气也要好好改一改了,否则在这样下去,总会有祸事到头。”
黑衣女子的话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若依听得出来,忙点了点头。
警告了若依,黑衣女子的视线落在楚寒卿的身上,他的装扮,跟腰间挂饰,让黑衣女子的顿时神情微妙起来,“独步楚寒卿?”
随意诧异的看了看二人一眼,最后的视线落在楚寒卿的身上,眼中出现些许微妙的变化。
此时楚寒卿对着随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才对着黑衣女子点头,“正是在下。”
“不知是楚少侠,敢问楚少侠突然出现,闯我家少宫主房间,又动禅音宫弟子所谓何事,你要知这里不是楚少侠可以撒野的地方。”
楚寒卿叹气,满是对逝者的惋惜之色,“我来就是为了祭奠一下少宫主。”
“谁能想昨日少宫主还是活生生的,今日就立坟了。”
随意心想这位奇怪的人还真是会说话,说得人心里凉凉的,又似乎有能将人气活过来的能力似的。
黑衣女子气的神色一变,又被压了回去,丝毫不客气的道:“楚少侠这是干什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家少宫主跟楚少侠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轮也轮不到楚少侠来惋惜。”
“楚少侠无事就离开,我们禅音宫不会阻拦。”
言下之意就是,楚寒卿赶紧闭嘴离开,别扰了他们查案。
若是换别的人,他们真的会拉下去一刀给个痛快。
可偏偏这个人是楚寒卿。
楚寒卿十分棘手。
一者是楚寒卿武功很高,双刀舞的惟妙惟肖,上去打大多也打不过。
二者是你打不过他,在对他下死手,落得一个武林跟朝廷开战,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黑衣女子生气也得压制住自己的气,听楚寒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寒卿感叹,“我这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是真心实意惋惜少宫主。”
他指着随意说道:“我来少宫主屋子一探可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
“这个凶手绝对不是随意少侠。”
“你说不说就不是,你有什么证据。”黑衣女子立马反问。
随意挑挑眉,没想到这位奇怪的人是在为他开脱,真是个好人。
“楚少侠你可真是个好人。”随意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道。
楚寒卿嘴角的笑意一僵,好人?说得是他吗?真是个十分有趣的说法,活这么大还没谁说他是个好人。
“证据,我肯定是有证据的,不知道人证算不算。”楚寒卿问。
黑衣女子狐疑的看着楚寒卿,手不自觉的摩擦剑柄,“算,当然算。”
楚寒卿指了指自己,“我。”
“我在随意少侠的屋里当梁上君子。”
楚寒卿理直气壮的道,丝毫不在意给别人带来什么震撼。
比如那位被警告的若依,视线就在随意跟楚寒卿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像是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个奸情在。
随意呼吸一滞。
梁上君子?这是什么癖好?不对,这位楚少侠说得什么,在他的房间当梁上君子?
那为什么他没有感受到,难不成这位楚少侠的武功高他太多了,他才没有察觉。
想了又想,随意诚实发问,“请问楚少侠在我房间哪根梁上。”
楚寒卿一噎,正常不都该不问了,怎么到随意这还揪细节了。
况且他昨日也没想到自己跟神经一样跑人家梁上当君子。
“我们还是说正事。”楚寒卿道。
随意附和点头,的确是正事要紧。
随意走进房间里面,房间里面现在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屋里很常见的摆设,一张桌子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就是浴桶。
右边,有一间隔间,随意走过去。抬眼一看,苍梧的尸体还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被子。
随意靠近苍梧,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低下头一看,嚯,是一片红。
苍梧已经不是昨日傍晚的那身衣衫了,他回房后换上了一身白衣,现在这身白衣染色血。
腹部鲜红一片。
“罪过,罪过。”随意嘀咕道。
随后用手十分狂放的撕开了腹部的衣衫,直接就撕开了。
一时间,屋里人噤了声,面面相觑。
随意则是趴着看苍梧身上的伤口,嚯,怪了,腹部这么大一条口子,被刀划开的。
可偏偏他身上的白衣没有破损。按道理来说,这样大的一道伤口,身上的衣衫不应该没有破损。
要是后来套上的衣衫,照衣衫上这个血迹来看,也不正常。
苍梧身上除了这样一道刀伤竟然没有其他伤痕。这道刀伤也不能致命。
因为只要人不傻,腹部被划了这样一刀也应该呼救,只有叫唤一声都会有人闯进来。
奇了,可偏偏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随意想,要不就是苍梧是傻子,要不就是苍梧在受刀伤前就已经死了。
随意更偏向后者。
没有伤痕就只能是中毒,只叹随意不精通毒术。
“这位女侠能否将你头上的银簪子借我一用。”随意拱手抱歉诚挚的发问。
“啪啪啪。”楚寒卿鼓掌,“英雄所见略同。”
“银簪子不用借了。”楚寒卿说道,“我已经验过了,没有中毒。”
闻言,随意皱起眉,没有中毒,难不成真是前者,苍梧是个傻子不成。
“这凶手真是聪明极了,悄无声息的杀了人又找好了替罪羔羊,简直太聪明了。”楚寒卿夸赞一番。
黑衣女视线落在楚寒卿的身上,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反驳。
“三日,你只有三日,还有几个时辰,整装好了前往禅音宫。”黑衣女子对着随意冷冷的道。
随意不紧不慢的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黑衣女子带着一众人离开,只留下随意跟楚寒卿在原地。
表面看真的离开了,实际上禅音宫的眼线还在盯着二人。
随意叹气,好像玩脱了,别说了扬名了,好像还卷入了一些不该卷入的东西里面。
“这位楚少侠,真是来查案的吗。”随意耿直的发问。
如此打直球给楚寒卿都整得不会了,楚寒卿定定的看着随意。
像是在思量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果然很聪明,也很有趣。”
“确实,我的本意不是来查他的,我是来找他拿东西的,谁知道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随意愣了愣,好一会儿才点头,心里压根没有相信楚寒卿的鬼话。
“随意少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可是力挺你不是凶手的,也卷入其中了。”
随意无语住了,不需要楚寒卿力挺,他也能为自己洗刷冤屈,现在还平白多了一位,要跟他一起查。
随意懊恼。
楚寒卿一锤定音,“随意少侠,往后就多多指教。”
随意噎住,往后多多指教,这人果然奇怪的很,不仅奇怪,用词也极为不对。
说到底他们两个朋友都算不上,几日光景查案,结束了这件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朋友。”楚寒卿靠近,随意后退。
诡异的从随意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嫌弃。
楚寒卿又多了一条这位奇怪的楚少侠还格外的自来熟。
说起来,在这的这些禅音宫的人,对待少宫主死去的态度有些许的微妙。
远处几个盯梢的就算是盯着了,放两个有嫌疑的在这查案。
“随意少侠你觉得那位雨兰姑娘怎么样。”楚寒卿问随意。
“雨来姑娘是谁?”
“你不知道她是谁?”楚寒卿惊得睁大眼睛看着随意,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
随意抿唇,“我该知道吗?”
“雨来姑娘跟随意大侠你聊了半天,你竟不知道人家是谁,这要让雨来姑娘听到怕是要伤心了。”
随意听出来了,随意恍然大悟,原来那位黑衣女子叫雨来。
随意“嗯,”了一声。
楚寒卿欲言又止,抓心挠肺,就一个“嗯”字?这简直是楚寒卿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活物。
为什么是活物,因为不按套路出牌的都被楚寒卿杀了。
随意诡异的感受到一股抓心挠肝的气息,“你很想让问你然后呢?”
“那我就问你,然后呢。”
语气平平淡淡丝毫没有好奇想听下去的念头。楚寒卿气闷,最后接着话,若无其事的接着道:“仇雨来,禅音宫少宫主的侍女。”
“表面她是侍女,可是实际上,这位仇雨来是禅音宫宫主的人。”
“有监视的意思在里面。”
随意左耳听右耳出,魂归天外的想着别的。
突然他的眼神亮了亮,挑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雨来姑娘说是她最先发现少宫主的尸体。”
“可倘若雨来姑娘也是凶手中的一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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