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卿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
“最先发现少宫主尸体的正是仇雨来,她包庇凶手也是说的通的。”
楚寒卿思索。禅音宫形式复杂,少宫主一死对各方都是好事,仇雨来是宫主派遣给少宫主的贴身侍女,专门保护少宫主的,可实际上谁知道是谁的人。
“先试一试。”随意自言自语。
“试什么?”楚寒卿皱了皱眉头,随后他恍然大悟,“你是想试一试仇雨来。”
随意点头,“是也不是。”
“那你总得让我这个盟友知道,我可是陪你入了贼坑,到时候小命不保我不是亏大发了。”楚寒卿幽幽的道。
随意欲言又止,这位奇怪的人还有些脸皮厚,分明是他自己有所图谋才入局,现在反倒成了为他了。
随意从苍梧的屋子里面出来,楚寒卿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随意的身后。
昭雪小栈除去禅音宫的弟子,还剩下二十八位。其中十二位是客栈中的伙计,在去掉随意跟楚寒卿,剩下的便是客栈中的客人。
这些人都是一些江湖人,途径此地歇个脚。
此时,禅音宫的人正在整装,客栈里的这些人都要跟着去禅音宫走一遭。
角落里坐着几位仁兄,正在那里喝闷酒,随意不紧不慢的过去,学以致用,厚着脸皮用一用楚寒卿的法子,“兄台拼个桌。”
话音刚落,随意的人就已经坐下了,还跟着一个楚寒卿。
领头那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随意,虽然没说话,但意思明晃晃的表现出来,我答应了吗?你就坐下。
“想跟兄台打听一些事情。”随意腼腆的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做出的事情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看各位兄台的装束莫不是走镖的。”
闻言,领头的那位仁兄诧异的看了一眼随意,有些迟疑,随后道:“我知道你,你是杀害禅音宫少宫主的人,也是将我们困在这的罪魁祸首。”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是看你现在还能毫发无伤,想来你也不是凶手了。”
“兄台说的甚是,我的确不是凶手。”随意道,“我看兄台在这里喝闷酒,定是有要事紧张,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一找线索,将这暗处的凶手给找出来。”
随意不紧不慢的说,他有种直觉,要是不摊开来说,这人肯定不会如实相告的。他有心想问,也得其他人配合。
果然这人迟疑了,他们的确是有急事,忙着赶路去参加小妹是的婚事,这要是耽搁了怕是家门都进不去就要被赶走,稍稍思索了片刻,他问:“你想问什么。”
“兄台何时入住的昭雪小栈?”随意问。
“比你早上片刻。”
随意若有所思的点头,“十四位都是你手下的人。”不是询问是肯定,这些人虽然都假装不认识对方,可时不时的会眼神对视一番。
张楼沉默一瞬,深知假装不认识也没有用处,反而会平白增加嫌疑,于是点头道,“你眼神不错,这些人的确都是我手下的人,但是我敢用性命担保,少宫主一事跟我诸位兄弟没有任何的干系。”
随意恍然大悟,然后有些呆的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楚寒卿,楚寒卿立马接上,“我们当然知道诸位兄弟没有嫌疑。”
张楼一行人都在二楼,靠近不了三楼,武功最高的就是领头的张楼,其他也没有武功很厉害的可以在惊动禅音宫弟子的情况下上三楼悄无声息的杀人。
“可有觉得奇怪的事。”随意开口。
这让他们皱了皱眉,奇怪的事。
张楼手一拍,“你别说,昨个夜丑时刚至,我喝多了出来放放风,就瞧见客栈里的伙计抬着一个浴桶往三楼抬,因酒的缘故我也没看清到底是哪个伙计。”
“还有,”张楼声音刚落,他旁边的一位接着道:“要是奇怪的话,快到卯时那段时间也很是奇怪,”他憨厚一笑,脸上冒起一些红晕,“尿急,我出去回来时,看见一人往三楼去了,看装束是个男子但是身形又不似男子。”
嚯,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线索,装束男子但是身形不似男子的,也只有女扮男装的仇雨来仇师姐。
“谢谢各位提供的线索。”随意十分真挚的说。
随意思量,当然他肯定是不会直接去问仇雨来的,这要是去问了不是直接明晃晃的告诉仇雨来,嘿,我怀疑你是凶手。要真是这样怕是随意直接就被人拉下去了。
随意举杯喝了一口然后起身离开,楚寒卿也跟着起身。
楚寒卿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度假。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随意调查,丝毫不慌不忙。
随意走到一个偏僻的拐角,面对楚寒卿认认真真的说,“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总归别拿我开涮。”
楚寒卿“啊”了一声,“什么。”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随意无奈,沉声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里没有禅音宫的眼线,你在少宫主的屋子里搜东西我也不会跟禅音宫的人说,”随意话没有说满但意思不言而喻。
楚寒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摊手无辜的很,“盟友,我们一条床上的蚂蚱。”
楚寒卿这个奇怪的人在随意心中的形象越发一言难尽,那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什么床上的蚂蚱,说的人心黄黄的。
不过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实说随意还真拿楚寒卿没有办法。只能敷衍的点头:“一条船上的蚂蚱,查完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楚寒卿没有说话,思绪神游天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能不是很可以,但他不能说出来,无他,怕被随意揍。
随意离开这处拐角,他还是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仇雨来,当然是从别人的口中试探。
“若依女侠。”随意拱手抱拳。
若依本想装作没有看见随意,谁知道事与愿违,随意偏偏就拦下她。
她的神色说不上好,一个好端端的凶手三言两语解了自己的嫌疑,还往她的身上带,害得师姐对她也生了嫌隙,若依看着随意面上也是带着一股十足的怨气,语气也十分的不善,“原来是你,有何贵干。”
“女侠我是专门来跟你道歉的。”随意拱手弯腰,态度十分的诚恳。
若依狐疑的看着随意,不知道这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药,“呸,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糊弄了师姐苟活几日,就真当自己能一直苟活了。”
“我真没有这样想,我是真心想找出凶手,好好活着,毕竟我的驴还在等我。”随意叹气。
若依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神色十分复杂,“一头驴值得你这么挂念。”
“那可不,这头驴可是我的半数身家,我拿它当宝,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我的驴。”随意道,话锋一转,“我知女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事实真的如此,我初入江湖就被骗去一半的银子,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凶手。”
“惨,简直太惨了。”
随意说的那是一个声泪俱下,给若依说的都不忍了,“你真不是凶手?那我会给你求情的,看在,看在你驴的面子上。”
“多谢女侠。”随意说,只不过话锋一变,“还想跟若依女侠打听一件事。”
他说着视线观察着若依的神情,“发现少宫主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发现少宫主尸体的时间,若依回忆了一番,当时她在房中梳妆,听到外面嘈杂声不断,给各位的膳食端过去……刚要出门训斥一番,就听到外面有人再喊少宫主遇刺了。
“是辰时。”若依说道,当时若依急忙上了三楼,只见大师姐神色慌张的从少宫主的屋子里面出来,说了一句少宫主死了。
随意恍然大悟,原来是辰时。这不就巧了,在发现少宫主的死去之前,这位大师姐可是还去了一趟三楼。
“你们少宫主怎么自己独自一人过来昭雪小栈。”随意不经意的问。
“此时说来话长。”禅音宫的少宫主享受着至高的权利,但是付出的也不少,比如——联姻,联姻可以增加自己的助力。禅意宫的宫主苍岚就是联姻,不过是别人入赘。
“少宫主不愿联姻才自己私自跑了出来。”
逃婚,难不成就因为逃婚,所以才被痛下杀手,随意发散思维。随后对着若依微微一笑:“多谢女侠解惑。”
若依不明所以,小声怒骂了一句,去屋中收拾自己的东西。
随意则是去拿了一些草,绕到后院给驴喂草,驴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满的发出一声叫声。随意叹气,从怀里掏出捂得温热的馒头,“祖宗,吃吧。”
楚寒卿躺在树上,看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道:“你对这头驴还真是好,自己舍不得吃的馒头给驴吃,真大方。”
楚寒卿翻个身从树上跳下去,表面稳稳当当的落在随意的身旁,实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没站稳,好在随意没有发现,楚寒卿轻咳一声动了动胳膊,假装无事发生。
随意不咸不淡的道,“阁下真是梁上君子。”内心暗自懊恼,这人隐匿的功夫真是强的离谱,他又没有察觉。
“嘘。”楚寒卿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放在随意的唇上,示意随意跟他上树不要出声,隐匿在树上。
这后院唯有这处最为偏僻是放马匹,驴……的地方,有些脏污,除了客栈的马夫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现在倒是十分的热闹,又来一个人,更为确切的说是两个人,还有一位站在一处拐角,随意跟楚寒卿看不到,只能看见仇雨来一人。
离得距离不近听的也断断续续的,只能零星的听到一些,“事情已经办妥了。”
“对,可能会有些麻烦……”
“那位喜欢多管闲事的牵扯进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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