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的人,随意的视线落在楚寒卿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楚寒卿假装看不到,反正只要他不看,就说的不是他。
仇雨来冲着那处拐角的地方弯腰,随后离开了。
看仇雨来的姿态,她对暗处这位的态度算得上恭敬。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禅音宫大师姐卑躬屈膝,宫主?还是禅意宫其她位高权重的人物?就暂不得而知。
随意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佩思索;楚寒卿看着仇雨来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反正仇雨来的嫌疑一时半会儿的暂且洗不清了。随意跳下树,又去摸了摸自己的驴,也不管楚寒卿在不在身后跟着,就自顾自的回到客栈的大堂。
“随意公子。”仇雨来唤道。
随意对着仇雨来点了点头示意,“女侠。”
“随意公子这是从哪回来的。”仇雨来像是不经意的询问。随意笑了笑,“正准备去看看我的驴,我想女侠也知道,我的半数身家……”
仇雨来没有打断他说话,但是也没有听,就是试探一下随意,随意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她也就歇了心思,打断随意的话。更何况有个棘手的楚寒卿,跟这位比起来,随意微不足道。
“楚少侠呢。”
随意止住话,微微摇头,随意真不知楚寒卿去哪里的,自从马厩离开,楚寒卿就不见了。
照随意来说,楚寒卿这人危险,掺和进此事肯定是有所图谋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让仇雨来更怀疑楚寒卿这种不利己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干。
思来想去,说了一个较为妥帖的说法,“去了茅房了。”随意说。
仇雨来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他,只能微微点头,似是而非的道了一句:“这般久。”
随意意味深长,“总会有些难言之隐。”
昭雪小栈不远处的林子里,楚寒卿突然打了个喷嚏。
“主子,咱就说你不能天天躺梁上,这下冻出病来了。”楚寒卿身边的一位姑娘絮絮叨叨的念叨,比较怪异的是,这位姑娘偏偏是个少年音。
“甘格就你话多,我有分寸。”
闻言,甘格立马就翻了个白眼,“话说,主子你为什么要接近一个陌生人?”这位陌生人说的就是随意。
楚寒卿也说不准为什么会鬼迷心窍一般去接近一个陌生人,只能道一句,“我心中有数。”
十分的牵强,甘格撇嘴,牵扯进来也是那位陌生人倒了血霉了。他家主子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这个倒霉鬼,现在被奴役的累死累活。
“主子心中有数就好,”甘格神色严肃起来,“禅音宫突然死了个少宫主会不会让我们的计划有变动?”
“是有些变化,不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楚寒卿回。甘格闻言不在说话。
楚寒卿已经耽搁了一会儿功夫,挥手让甘格离开,自己从昭雪小栈的后院潜进去。动动胳膊悠哉悠哉的往前院去,正巧碰到随意跟仇雨来。
“楚少侠神清气爽。”仇雨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寒卿,眼中尽是不可说。
楚寒卿被仇雨来复杂的眼神看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神经,意味深长个什么劲。随后就瞧见随意略带歉意的眼神,一分歉意九分无辜。
仇雨来点个头的功夫之后就先行离开,楚寒卿上前咬着牙低声询问:“你说我什么了。”
随意摇头,“没什么,只是说楚少侠英明神武有难言之隐。”随意笑道,慢慢悠悠的上楼。
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无法启程回道禅音宫,看时辰大抵是要拖到明日早。
随意回到三楼,走进自己住过一夜的那间屋子。都说是他的房间有血,才怀疑他就是杀害少宫主的凶手。随意怔怔地对着地下的血迹发呆,从门一直到桌子的地方都有滴落的血迹,桌子旁更甚。
像是有人提着凶器进到屋中,然后坐在凳子上将凶器放在桌子上,才会造成这样的一番景象。
而他离开时是卯时过半,当时清清楚楚的记得屋中没有血迹,门也是关上的,客房的钥匙放在一楼柜台专门放钥匙的地方……在他走后到发现少宫主尸体的这一段时间,是凶手栽赃嫁祸的时间。
可能并不是栽赃嫁祸,更像是杀了人不紧不慢的换个屋子歇一歇,好巧不巧的就来到了他住过的屋子。
楚寒卿拍了拍随意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随意眸光闪了闪,回过神偏头看楚寒卿,“梁上君子?在这间屋子?那不如你为我解惑,这间房间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楚寒卿脸上的笑意一僵,他上哪里知道屋子里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这……”
“看来梁上君子你也不清楚了。”随意淡淡的道。一开始就清楚楚寒卿没有在他的屋子里。
说出那番话也就是专门给仇雨来听的,借机搅入。
楚寒卿有这么片刻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若是真换作个女子,听他这番孟浪之言,怕是早就给他打出去了。
好在楚寒卿自觉觉得自己的脸皮够厚,“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来了你的房中,但是我们可以查啊。”
“昭雪小栈总共就这些人,查个然还不是方便的很。”他道。
随意听出来他的意思,查个人确实是方便的很,但这个前提是,这个“人”得是人才行。
兜兜转转从背地里也是问询了一番,可除了找出有一个苗头的仇雨来没有其他的线索。
哦,不,也还是有些线索的。
就是这个人还是不是“人”,是人就会留下踪迹,但是目前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
昭雪小栈就这么大一点,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知晓,可偏偏有两件事一点风声都传不出。
其一:少宫主死的悄无声息,还有死法就让人觉得有“鬼。”
其二:随意自认武功不差,他又住在少宫主的隔壁,可偏偏他也没有听到动静。
其三:就是屋子里出现的血迹了,血迹是无意还是有意暂且不纠结,可这人是来了这件屋子又是怎么堂而皇之的离开?
除非他是像楚寒卿一样,隐匿功夫跟轻功好,才能做到。
思即,随意的视线又落在楚寒卿的身上,诚恳的发问:“这人这不是你杀的。”
楚寒卿只觉得一口一黑又圆的锅奔着他来了,举起手连连道:“这你可就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想夜谈少宫主香闺,但是绝对没有杀人的心思。”
随意不解,楚寒卿果然是十分的奇怪,夜谈香闺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口,要是让禅音宫的人听到,非得跟他打一场。
纠结了瞬息,随意叹气,“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奇怪。
楚寒卿想解释,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从哪里开始解释,只能叹气不语。
随意打开屋里的窗户,窗户能看到后院的景象,随意的驴吃饱喝足在那里踢蹄子。
随意探出头,往旁边看,好巧不巧,这件屋子的窗户跟隔壁是连着的,距离离得不远。只要武功还行的,都能做到从这间屋子翻到隔壁少宫主的那间屋子里面去。
随意想,他或许知道了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夜。
随意躺在床上,隔墙就是少宫主的尸体。得亏是个胆子大的,要是胆小的怕是吓都要吓死了。
对了,随意的旁边还有一个煞风景的,楚寒卿。
这人美名其约省银子,将就躺一间屋子,楚寒卿也不看看都这样了谁还有闲心收你的银子。随意叹气,将背着的东西解开放在了床的中间,以此隔着。
就这样瞪着眼,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天刚微微亮,外头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随意跟楚寒卿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三两下洗漱好,推门朝着外面去。
下了楼,也终于闹明白为何有嘈杂声了,也知道在昭雪小栈耽搁一阵的原因了。
因为,禅音宫的人费劲吧啦的找了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得出两个字——奢华。
白棺上坠着金玉,还有精美的花纹;短短一夜也是难为了做棺材的工匠,竟然能弄成这个样子。
棺材被八个身强体壮的弟子抬着。
仇雨来则是带着弟子上三楼将少宫主的尸体抬下来。
尸体又放了一夜,奇怪的是跟昨日完全一模一样,随意打量了一眼,退到一边。
等少宫主的尸体抬下来,放入棺中,禅音宫的人跟变戏法似的,拿出白色的孝带系在腰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禅音宫去。
当然连带着昭雪小栈的诸位倒霉蛋。
楚寒卿闲来无事,死皮赖脸的躺在随意的驴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起来十分的自在。
随意挣扎不了也就不挣扎了。
随意托腮坐在驴车上,禅意宫的弟子围着驴车,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阶下囚。
周围时不时就有艳羡的目光落在随意的身上。
随意对这些视线不敏感,又或者说是不在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众阶下囚艳羡的眼神下,到了禅音宫。
禅音宫依着竹林而建,四周都被竹林包围着,从外看竹林层层叠叠也不失是美景。
但随意觉得还是自己住了十年的山上更为景色貌美。
穿过竹林,就能见到禅音宫,此时的禅音宫各处都挂起了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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