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
他本来在关注白玉桥的进展,后来听侍从说,新娘子的花轿进了海棠楼歇脚,可一直没出来,他觉得不对劲,便带着人硬往海棠楼里面闯。
陆太锋带人守在门口,双方僵持不下。
玉离笙听到段季旻在门外的命令呵斥之声,更用力地挣扎:“你放手!”
“他来了又怎么样?你一直是我的,如今他靠阴谋诡计骗得你犯了糊涂,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把你带走?”
“我自愿的,他没有用什么阴谋诡计!”
“你哥哥要是还活着,一定要被你气死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放手!”
“我没资格?你哥哥的话你也不听了?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并非皇后亲生?”
玉离笙一时愣住了。
从梧桐丘回来后,崔麟似乎看出自己的犹疑不决,的确是叫自己对太子好一点。
崔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也是早就选择了他。
他们早已经结成同盟,段书斐有什么理由杀死崔麟?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这一点。
玉离笙发愣的功夫,段书斐稍微松开了她一点:“阿狸,跟我回去吧。”
段书斐的语气已近乎哀求了,听得玉离笙一阵心软。
可是,不行啊!
“我要嫁人了,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你们还未拜堂,没合卺,没洞房,现在跟我回去还来得及,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玉离笙艰难道:“我说过了,我嫁给他是心甘情愿的。”
“可我不愿意!你我早有婚约,要不是因为我中了蛊,你我早就结成夫妻了!你现在跟我说心甘情愿?有没有问过我?”
“殿下,你一向果断……怎么现在如此纠缠?我都说了……!”
“我不信!”
楼下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显然双方打了起来。
“再闹下去,可就是皇家的笑柄了!”
“与我何干?我现在就可以打开门,叫他们看着你跟我在一起!”
玉离笙被他控在一角,无计可施,气得牙痒,真想咬他一口!
她的信念随时都会崩塌,可是……他们没可能了呀!
“公主,请上轿,白玉桥已经可以通行了,切勿误了吉时!”
“阿狸…!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了!”
楼下乱成一团,打斗之声越来越大!连段季旻也不顾身份,焦灼地喊人!
玉离笙正要出声喊人,段书斐却先行一步,猛然推开阿狸身后的那扇窗,“哐啷”一声。
……
楼下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息声。
从院子里看上去,正好看见玉离笙被段书斐圈在怀里。
“别动!你要是敢乱动,你那个什么姨娘,可就再也见不着了!”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的女人,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疯了吗?我们的婚事可是有圣旨……!”
“圣旨?哈哈哈,玉离笙,你当真天真的可以!”
段书斐抬起玉离笙的下巴,与院子里段季旻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吻去。
玉离笙被他控制得动弹不得,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
同时,他肆意入侵,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给她。
“段书斐……你……!”
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就这样被太子欺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根本不敢去看齐王的脸色。
段季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额上青筋根根冒出。
他咬牙道:“上去!把人给我抢回来!”
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又乒乒乓乓打成一片!
段书斐听到声音,突然稍微离了一点玉离笙,看着她愤怒无比的眼神,竟然笑了笑:“刚才是罚你不乖,现在……我倒要看看我们阿狸是不是像她嘴上说的那般强硬!”
他又吻了下去,这一次,虽然还是将人圈在怀里,唇舌之间却是挑逗了!
这过程,阿狸一点也不陌生,她住在杜若宫的时候,总是被他这样诱惑着吻得时浅时深,直到她一丝力气也没了。
他太知道玉离笙身体的反应了。轻拢慢撚,像是拨弄琴弦,不过是想叫她回忆起他的特别。
这种情况下,阿狸竟然不争气地,一点一点软了下来。
她欲哭无泪。
“放开啊……”
“阿狸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
段书斐语气暧昧,声音哑涩,本来无视楼下的打斗,却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长臂一伸,又将窗户关上:“阿狸害羞了吗?也对,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能再叫人看见了!”
楼下见窗户开了有关,一时发疯般联想,段季旻更是目眦尽裂!
玉离笙知道自己再在这楼里待下去,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你若不逼我,我何尝不想先与你三叩九拜,先行婚礼?”
“你想想后果……你一定不会的!”
“该考虑后果的是他!他敢娶你,才应该考虑一下后果!”
“殿下……你不要一时糊涂!”
“怎么是一时糊涂?白玉桥是我弄塌的,这海棠楼都是我的人!我提前好几天便布置,怎么会是一时糊涂?我想做什么,就是陛下来了都拦不住!况且……他为什么要来?”
“殿下……我求你……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求我的话……你可以留着等一会儿再说!”
段书斐此刻满眼的**,他真的疯了!
在他杀了沈疏,而阿狸却不辞而别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疯了!
玉离笙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能在她大喜的日子,要与她……!
段书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嫁衣实在繁琐,但是他一手控制着玉离笙的双臂,为所欲为,玉离笙一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跟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抗衡?
楼下的声音不时传来,他终于解开了她领上的扣子。
他自己也愣住了。
极其鲜艳触目的红映着雪玉般的白。
那胸口的文身初看上去,与他的别无二致!
繁复美丽,夺人心魄!
钱币大的一小块,便足以叫人生出无穷无尽地想象!
他情不自禁,伸手轻抚这文身,这本是阿狸进宫那一天,他便要去看明检验的……但当时,他毕竟不好意思!
段书斐呼吸渐渐急促,刚才那种惩罚玩味的表情消失了,变成呓语哀怨倾诉:“阿狸……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他醉了似的低头吻去,贪婪沉浸。
即使楼下是那般混乱的场景,玉离笙也被他亲得浑身颤栗。
她更无法直视太子那乞求的眼神。
可是……不行啊!
“放开我,求求你……不要!”
阿狸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觉得恐慌。
她真的很怕自己下一刻,就恬不知耻地去回应他,逢迎他。
就在段书斐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的贪念之时,就在阿狸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也都在渴望之时,玉离笙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狠下心来,说出了那几个字:“我跟他,已有夫妻之实了。”
那还算平静的声音叫段书斐的**刹那退的干干净净。
气氛终是变得冷淡。
这一回,玉离笙轻轻就推开了他,伸手去扣上自己的扣子。
“我跟你,永远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说啊!到底什么意思?穿上这身衣服,就叫做夫妻?”
“我们在沧州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就是这个意思!你满意了吗?我们一起回来的,你看不出来吗?我早是他的人了!”
段书斐像是被人用利箭射中,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捂住胸口。
字字句句,都叫他疼痛难挡。
玉离笙几乎不敢再看他一眼,趁着他神魂落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阿狸……别走!”
段书斐下意识地哀求道。
玉离笙一步也不敢再停留。
“你骗我……你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看你要怎么收场!”
段书斐一个跨步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你说啊!你说这种话!你要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我们……”
“住嘴!住嘴!不许再说!”
“太子殿下,我,玉离笙,已经嫁为人妻,请你自重!”
玉离笙一点一点,将太子的手推了下去。
一些不敢回头。
楼下混战的人怎么也没想到,王妃会自己走出来。
段季旻喜出望外,拨开呆了的众人,几步跃上前,上楼一把抱住她。
他刚才也快疯了。
失而复得,顾不得段书斐刚才对他的挑衅,看到玉离笙眼中无神,身躯无力,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便只是抱着她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这就回王府!”
陆太锋眼睁睁地看着段季旻抱着公主,将她送进轿子里。
他担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
虽说他当时觉得太子提前毁坏白玉桥,拒守在海棠楼,伺机抢亲之举并不十分妥当,可眼看着公主要嫁人,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是全力帮助太子。
所以,要打就打,至于违抗圣旨,太子都那么癫了,要死便一起死!
可段季旻抱着自己的新娘离开,他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插手的了。
陆太锋几个箭步冲上楼去,推开房间的门。
他从来没见过他这般颓然的模样。
“殿下……!”
陆太锋走了进去,试图安慰两句,段书斐只是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陆太锋觉得这样不行!
“起来吧。”
……
陆太锋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
“太锋……她真的……要嫁人了。”
陆太锋是个痛快的人,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并不打算糊弄敷衍他:“我知道,可这事就算你是太子,也强求不得。”
“谁说的……?”
段书斐竟然很认真地问他。
“殿下,就算你铁了心违抗圣旨吧,这女人的心思,如何强求得来?”
“为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
“怎么是强扭,阿狸心里明明只有我一人!你不明白!”
陆太锋这个时候也不能跟他对着干:“殿下,你现在应该想一想,万一公主真的把矿脉的位置说了出来,那可就不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了。”
比起公主选择谁,矿脉是更值得他去忧心的事情。
段书斐顺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不甚经心道:“不用担心这个。”
“殿下……!”
完了,情深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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