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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陈年旧事

从摇香那步开始温让就收了全部情绪,维持住冷淡僵硬且高深莫测的表情,一直到最后一步品茗,他才长舒一口气。

将茶盏递给温老爷子,他缩回手借着衣袖遮挡,左手疯狂安抚右手,麻痹自己:“不烫不烫不烫。”

温老爷子没止住笑,“还是和以前一样藏不住事。”

“好吧,我告诉你。”

黎雅南是跟着一道来的宜州,又休养两日后拜见的温老爷子。

他先是说了句抱歉,“原本理应刚到就来拜会您的,只是精神不济在府中多躺了两日,还希望您不会怪罪。”

“这个无妨,就是不知道你想同我这个老爷子说些什么。”温老爷子对神鬼莫测的黎家人始终保持警惕心。

黎雅南也看得出温老爷子对自己的防范,不再循序渐进,选择直接开门见山:“温老爷子,袁明泉顶替了袁溪行这件事,您其实是知情的吧?”

如果说黎家是眼线众多才会耳聪目明,那么温老爷子在京都这么多年盘根错节,难道丝毫消息都打听不到吗?

温老爷子目光如炬,年岁积淀下来的沉稳从容无法复刻,他的音色逐渐沾了冰凉的威势:“年轻人,你想说什么?”

黎雅南也没再继续揭露,小小的年纪对上温老爷子也毫不怯场,“小辈没有兴趣去探听您的私事,只是想知道姜礼会不会因为这些而遇到危险,以及姜礼在您们温家眼中,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温老爷子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给出了答案:“姜礼是他自己,是礼阁的东家,是温让的夫人,也是我的家人,有我老爷子在,就不会让他出半点差错。”

黎雅南得了这句承诺也就彻底放心,“如此便好。”

所以温老爷子是直接承认了?

温让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父亲对于手札被盗窃一事有多愧疚难忍,也明显能够观出父母不知道袁明泉的下落,而他和姜礼也费尽心思才终于确定袁明泉的具体位置。

但现在却告诉他,爷爷竟然对袁明泉的动向了如指掌。

温让胸口郁结,声音艰涩:“为什么?”

那日田玉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此刻的温让纵使不愿意多想也不得不多想,“爷爷……难道真是亏欠过袁明泉?”

“亏欠?”温老爷子轻轻诉出这个词,神情怅然,思绪不知落到了何处,“这个词语,怕是不大稳妥。”

从温老爷子的一番讲述中,温让揭开了另一段陈年旧事。

老爷子那时候还是温叙,在宫灯坊里结交了许多人,其中包括袁明泉的父亲袁一舟。

温叙和袁一舟各有所长,前者擅长雕刻,后者则配色一绝。

袁一舟的配色通常十分跳脱大胆,随意勾抹颜料大片渲染,材料也不尽相同,可却能从怪异碰撞中看出和谐二字,这一度让温叙也叹为观止。

他们是同僚更是知己,常常把酒言欢,同谈抱负。

后来他们都有了家庭,也有了后嗣,袁一舟的夫人难产而死,闭眼前还在责怪袁一舟,说他醉心手艺不顾家眷,还要他承诺不让儿子步他的后尘。

袁一舟点头了,将儿子托付给爹娘照顾,为的就是避免他接触花灯的手艺。

袁家不如温叙家中殷实,也不是世家子弟,家境的普通也就意味着可以被轻松拿捏,于是淮北王盯上了他。

他不堪忍受重压,选择向温叙坦白并寻求办法,温叙提醒他决不能参与到皇室纷争中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淮北王若威逼利诱则糊弄过去,装作自己能力着实不济,久而久之或许淮北王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价值,也就不再强迫袁一舟了。

温叙未曾料到这样的建议让袁一舟直接开罪淮北王,其后更是丧命于他之手,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十足的防范,安排了许多家丁去保护袁一舟。

可他忘记了天潢贵胄的生杀大权,碾死一个普通人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多费劲儿,温家怎么可能斗得过皇族?

是他的话左右了袁一舟的决定,也间接导致了知己的死亡。

祖父母百年以后,袁明泉孤苦伶仃来到京都以后投靠温家,温叙将这孩子当做自己的亲骨肉对待。袁明泉想拜师学艺,他百般犹豫之下还是违背知己的许诺,选择成全这孩子的一番心愿,倾尽所有去教导。

他更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过错,对袁明泉和盘托出,不祈求袁明泉的原谅,只道出自己的愧疚与自责,希望能够护佑知己骨肉一生无虞。

温叙以为一本手札并不足以换取弥补袁一舟的性命,所以没有过多追究。对袁明泉失望是一回事,对自己没有替知己教养好孩子又是另一回事。

他有愧却不悔,若是能重来一次,温叙还是会劝阻袁一舟牢记本心,勿要助纣为虐。

如果袁明泉心存怨恨,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生活,隐姓埋名也好,扬名立万也罢,温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纠缠,更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

温叙忍到现在不发一言是因为他太明白温钧与袁明泉的感情有多深厚,如果让温钧知道那人的下落他又该怎么办?报复又下不去手,可又没法对袁明泉一如既往。

盗窃和泄露技法无论放在哪里都不能得到原谅,这是人品败坏的本源问题。

所以还不如让温钧找不到,这样还省去了纠结。

“爷爷思虑周到,温让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爷爷宽容,勿要置气。”

窗外的雪没有止息,依旧如鹅毛如柳絮,园里掌的几盏孤灯寂寥,映得发红。

“我时常回想过去,若是我没有干涉,若是袁一舟投靠了淮北王,会不会他的结局会截然不同,可演算百次千次,我的知己早已死在前朝,几十载了。”

温老爷子有些茫然,看着这片雪景竟很刺眼。

“别告诉你爹,他难过了太久。而且就算要教训袁明泉,也得由我亲自动手。”

这话说得坚定果决,老爷子明显心中有成算,温让得到答案后也就不耽搁了,起身就告辞:“温让明白。”

回屋时姜礼还在等他,温让看着烛火下格外玲珑的身影内心一软,“是谁家的小夫人还没睡?哦,是我家的啊。”

温让一贯藏不住事,姜礼只消一眼就观出他的异样,“怎么了,是爷爷对哥哥的艺品不满意?”

温让将那些话说与姜礼听,后者则是暗叹幸而自己谨慎,没将袁明泉的行踪透露给温钧。

“其实爷爷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亏欠,纵使换做旁的任何人恐怕都会觉得淮北王不好相与,进而劝说袁一舟不要投靠,但爷爷始终是过不了那道坎儿。”

姜礼挺干脆:“袁一舟和袁明泉是两码事,照顾的职责与情谊早在他偷走手札又泄露出去时就已经散尽,余下是他自己选的路。”

当年袁一舟舍弃性命都不愿走的路途,却被他儿子踏足。

何其讽刺。

商人看待问题向来简单,本质上就是利弊二字,不被情意所累,姜礼说这话时过于坦率赤忱,温让忍俊不禁。

“不过现在也好,至少我们不必再紧盯着袁明泉了。”温让明确对手位置放宽了心,短暂舒口气。

材质选用的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木材,一不名贵二不特殊,温让不喜奢华崇尚淡然。

温钧趁着闲暇也来看过图,他并没有直接发表过意见,只是安静地看着温让做工。

“我在你爷爷的手札里见过这样的,但这幅与那盏各有特点,明明架构差不离太多,却看不出丝毫相似。”

温钧狐疑道:“你比我还更像是你爷爷的亲传弟子,莫不是真背着我偷学了?”

温让笑得尴尬又不失礼貌,“这图仅供参考,具体还是要以实物为准,况且我也并不敢肯定是否真的能做出。”

温钧忍笑忍得辛苦,“在你爹面前就别打官腔了,我虽然没有入仕,但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见惯了鬼神。做得出便是做得出,真当我还嫉妒你们这些年轻后辈的才华?”

父亲做事最为认真专注,连老爷子都夸赞一句技法细腻,他的天赋全在细节之处,不见天地却观木壁。

连老爷子都可能会有疏漏,但在温钧的手里绝无可能出现杂乱二字。

正如同他所言,温钧并未入仕,但不乏有请他去品鉴或是教授之人,得温钧一句“尚可”远比千人吹捧有用得多。

“听闻制礼司的唐大人几次相邀爹去做礼制官,爹都婉拒了,这是因何缘故?”

温钧含笑解释:“礼制官虽不必科考,但却需要唐大人亲自出题,由所有的礼制官联合考评才可进入制礼司,再根据个性与能力确定所管分属,繁文缛节拘束自由,我才不乐意进宫,况且我一刻也离不得你娘,在外逍遥自在还有夫人相伴,赛过活神仙。”

前面铺垫那么久,其实归根结底也就是离不开夫人。

他爹是个恋爱脑。

这可不是贬义词,恋爱脑是男子最好的嫁妆。

温让了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娘那样有才干的女子竟然能被您牢牢拿捏住。”

温钧的视线落在那页图纸上久久未动,声音忽然变得沙哑:“那日询问过小礼,他含糊其辞的,我心里大概就已经有数了。”

因为这一句话温让的整颗心都悬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遮掩或者交代,而且也怕自己多心,或许温钧说的与他所想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呢?

可惜温钧没有给他沉默的机会,直截了当地挑明。

“你们已经找到袁明泉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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