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过往的日子果然是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要面对的只有残酷的现实。
有了一次并不美妙的初次体验之后,接下来的日子也变得更加难熬,虽然他是抱人的一方,却没有该有的满足与喜悦。
“身体原因是一部分,另一个原因是,我希望你来拥有我,这样我就成为了你的责任。你一直很重视自己的责任不是吗,把这份感情也分给我好不好?”狐九跨坐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脸深情地说着这些话。
他只能点头或者给出肯定的回答,不是因为此刻他还埋在对方的体内,而是狐九的另一只手正摩挲着他的脖颈,哪里刚刚被彻底地撕裂过一次,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
因为在此之前,他说了希望离开的话。
已经数不清了,大脑一直处于缺血的混沌状态,记不清身上被留下了多少伤痕,刺穿、割裂、折断,究竟遭到了多少种手段虐待,已经完全数不清了。
无法死去,又或者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活着了。
“你在听吗?”狐九捧着他的脸颊逼迫他与之对视,他看见了那双眼中倒映出的自己——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就像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狐九不在乎这点,依旧柔声细语地倾诉着:“我真的很喜欢从你身上得来的感受,无论是你给予我的快乐,还是从你身上分来的疼痛,都让我无法自拔。不过不能沉溺于此,得继续做正事了,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毁了它,然后我们一起去见识不同的世界吧。”
大脑对一些关键词作出了反应,他的眼神艰难地聚焦在对方身上,用尽全力伸手想抓住对方,用无力的声音重复:“别……别伤害无辜的人……”
狐九只是无奈地笑笑,拉过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将手指一根根折断,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乖,既然你不想回家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不要说什么你想留在这里之类的违心之言,想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我会满足你的。”
话是这样说,他也知道狐九根本就不会听他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就像现在这样,一边假装没听见,一边惩罚他。
他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惨叫了,声带被以各种方式毁坏了好几次,又自发恢复的完好如初。他开始渴求死亡,但那对他来说遥不可及。
这一次痛苦的交合不知何时结束了,他被毫不留情的抛弃在原地,双手被钉在椅子扶手上,对方笃定他无法离开,起身离开房间去清理身上的血污。
得离开这里,这是难得的机会。这样想着他用最后的力气,强行撕裂手掌挣脱束缚,一步步向着海岛的边缘走去。他要去找那艘船,然后离开这,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远离那个人。
他费力走到了记忆中登上这座岛屿的海岸,看到的只有岩石被海浪侵蚀形成的断崖,印象中的木质建筑似乎从未存在。乌云压在海面上,似乎有沉闷的雷声从远方传来,大概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他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摔在地上,又不死心地爬到崖边,望着下方的波涛汹涌,确认了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这次走到这里了吗?有进步,不过还是回去吧,你没有船,更何况这样的天气有船也走不了。跟我回去吧,一会淋了雨要着凉了。”狐九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语气温柔的仿佛在哄小孩一样。
“不……不对,还有路可以走……”他像是终于坏掉了一般,费力地站起来,面对朝着狐九露出狰狞的笑容,癫狂地喊出来:“海面上不行又如何,海里也可以不是吗?反正……我死不了啊!”
他背对着大海,毅然决然地倒下去,直直的坠入海中。这一刻他终于看见了对方错愕的眼神,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直至落入海水中,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不知被湍急的洋流带去了何方。
这是无意义的反抗。狐九想,无论孟初阳去哪里,他都能借助系统找到对方,不过,既然对方这样渴望分离,就暂时随了他的意吧。
反正他迟早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孟初阳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想翻身起来,只觉得身体重逾千斤,四肢如同灌了铅一样使不上力。
这也是正常的,他只是死不了而已,伤口确实会很快愈合,却不代表身体流失的血液能很快补上。而他又在海里浮沉了不知道多久,心脏固然不会停止跳动,却没办法阻止肺里被灌满海水。那感觉真像是死了无数次,又无数次活了过来。
这样折腾一趟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求生欲所剩无几,甚至有点想求一个解脱。
孟初阳还在感悟人生的时候,那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白粥,见他醒了过来也不见怪,把碗放在桌子上便走过来把他扶起来,又替他垫上枕头方便他靠着,这才坐到桌子旁边端起粥准备喂他。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孟初阳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很想伸手接过碗自己来,奈何胳膊不争气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红着脸咽下递到嘴边的一口粥,小声道了谢。
直到一碗粥塞完之前孟初阳都没能说出第二句话,一方面是羞的,另一方面却是老人家实在很会喂饭,仿佛填鸭一样接连不断地硬塞,孟初阳不全力吞咽的话只怕真有可能被噎死。
喂完了饭老人也没有要跟他交流的打算,检查了一下孟初阳身上的骨骼是否完好就端着空碗一言不发地走了,留下青年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虽说这样一来孟初阳心里很是没底,但犹豫求生欲大幅下降,他选择继续躺平反正这位老婆婆看起来也不是坏人,而自己再惨不会比这段时间的遭遇更糟了。
坐了一阵,身体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孟初阳勉强扶着桌子下了地,慢慢走出门去。映入眼帘的是典型的沿海地区式民居,只是看上去太旧了些,木门上都有些腐蚀的痕迹了。
天气还算晴朗,屋子旁的树上拉了根绳子晾着衣服,不远处的空地上堆了个小炉子,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火,看样子应该是在熬药,听见动静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出于好奇孟初阳走了过去,见老人还是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好主动找话题:“老人家这是熬的什么药。”
老人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揭开锅盖看了一眼,随后熟练地熄了火,倒了一碗递给孟初阳。孟初阳自认还算懂些医术,一闻就知道这药应该是补气血的,熬药的水平中规中矩,从老人刚才的动作来看似是很久没做过,有些生疏。
见对方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孟初阳只好乖乖喝了药,又去水边洗了碗放回去,再去寻老人却不见了踪影,只好乖乖回去屋里蹲着。
到了傍晚老人拎着一篓鱼回来了,看见孟初阳还在似乎有些意外,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热了药又给他一碗,随后便去处理那些鱼了。
孟初阳也不气馁,喝了药就凑过去想要帮忙,老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两人合力处理了鱼肉之后,她终于主动说了话:“我这里米很少,晚上喝鱼汤可以吧?”
“当然没问题,阿婆您一个人住吗?”总算说上了话,孟初阳也算松了口气,顺势追问起来。
“独居,但不是一个人。”老人瞥了他一眼,故作凶恶道:“我是妖怪,你怕不怕?”
孟初阳被对方的语气逗的噗嗤一笑,语气也轻松起来:“自然不怕,您看起来可不吃人。”
老人与他对视许久,表情有些怪异,几次开口又没有说什么,最后半是惋惜半是同情的说了一句:“不愧是有胆子跟妖族人结契的人。”
听了这话孟初阳表情微变,看对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老人却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煮鱼汤去了。
她不说话,孟初阳更是坐立不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询问到:“您能看出来我身上有血契?”
“这东西看不出来,但是我见你时你分明已经快在海水里泡烂了,捞上来不出一刻钟就恢复的与常人无异,若非体质特殊的妖族人,就只有同命契这一可能。”老人的眼睛依然看着锅里翻滚的鱼汤,隐去了眼神中的复杂。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您下结论的理由可立不住脚。”孟初阳随口指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老人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又叹了一口气,说:“罢了,说给你听也好,真正的理由是,我见过与妖族结同命契的人,所以才能看出来。”
孟初阳能感觉出对方的话语有些避重就轻,但选择了不拆破,转而询问起别的:“在下孟初阳,前辈怎么称呼?”
“名字啊……我忘了,我是雁族的,就喊我雁阿婆吧。”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怕是要烂尾……好像一直也没好过,从头烂到尾,写完直接写我的忏悔吧(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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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缘起缘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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