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芷宁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奚珣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
奚辞州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于他。
奚珣走近夏芷宁身旁,满眼心疼与自责。
“都怪我忙昏了头,连芷宁发生发生此事也不曾知道,我……”
夏俞禧在旁侧默不作声,没看奚珣一眼。
见夏芷宁此番虚弱的面色,奚珣想起了什么,他道:
“道长,姜太傅的孙女姜雁清身体亦有不适,晚辈去查看过,与芷宁此番十分相似。”
“哦?”启真道人眸光幽深:“看来老道还需去姜府查探一番了。”
“师父,我与您一同去。”
“嗯,”启真道人走近夏俞禧道:“姑娘将其带至真云观即可,待老道查探完便回。”
“我明白了,多谢道长。”
话一说完,启真道人离开了房内。
“不会有事的,放心。”奚辞州在夏俞禧耳边落下一句话便随着启真道人离开了。
奚辞州这句话令夏俞禧安心不少,她知道他此话不是安慰,是真的。
夏芷宁不会有事了。
等夏府马车备好,夏俞禧带着夏芷宁上了马车,原本打算自己陪着夏芷宁去真云观的,谁知奚珣说什么也要骑马跟在马车旁送她们过去。
因着他太子的身份,也无人敢拒绝。
夏俞禧看了眼靠在她怀中的夏芷宁,又隔着车帘瞥了眼马车外的奚珣,一种复杂情绪在心中浮动。
夏芷宁出事的消息夏府没有刻意去封锁,奚珣若留心定会在昨日就知晓此事。
可他昨日连个影子都未瞧见,听他今日的话,他对姜雁清都比对夏芷宁上心些,否则他为什么现在才来?
这次若不是启真道人忽然回了京,以夏芷宁半身踏入鬼门关的情况,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这次救了夏芷宁的人不是奚珣,而是启真道人。
救了女主角的人居然不是男主,这还真有些稀奇了。
而且,奚珣身为男主,他对此番救夏芷宁一事好像没什么参与感,顶多算个陪跑。
这剧情……是合理的吗?
两刻后,三人到达真云观。
夏俞禧正琢磨着怎么将夏芷宁带下马车,奚珣突然在车外道:
“夏二小姐,可否让需我进去将芷宁抱下马车。”
早知道就应该让素月怀雪先跟过来了。
“好,麻烦太子殿下了。”
奚珣掀开门帘上了马车,他小心翼翼地环过夏芷宁的肩膀,随即将她横打抱起出了马车。
他的动作很轻很缓,抱着夏芷宁走得也很稳当。
夏俞禧跟在后面下了马车。
奚珣低头瞧了瞧怀中命若悬丝的夏芷宁,心如刀绞,继而抱着她往观内走入。
待将夏芷宁安置好后,夏俞禧跟奚珣皆守在房内寸步不离,两人之间也缄口无言。
不多时,启真道人与奚辞州回了真云观。
“老道先去准备布坛相关事宜,有何事便与我这徒儿说罢。”
启真道人交代了一句。
“奚辞州,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见他神情严肃,夏俞禧忍不住询道。
“嗯,有古怪。”
奚辞州道:“我与师父去了姜府查看姜雁清的情况发现她除了脸色与夏芷宁一致,其余并无相同,也就是说她没有丢失魂魄的情况。”
“当时师父便认为她是中了某种咒人的邪术,后经他老人家探查确实在姜府庭院一棵树下搜出一张施邪纸人。”
“等我们出了姜府,我突然想起姚小姐一事蹊跷便又与师父去了一趟大理寺查看,我们发现姚念安的情况竟与夏芷宁此番极为相似,三人皆被邪术所害,所以我猜测这几件事应该都是一人所为。”
听了奚辞州的话,夏俞禧思忖道:
“姐姐、姚念安、姜雁清,她们三人共同点就在于目前都是太子妃候选名单上的人,这也太巧了吧?”
“嗯,所以现在太子妃名单里唯一没有任何状况的苏芸被抓入了大理寺牢狱。”奚辞州接着道。
“苏芸?”奚珣疑声道:“她何时被带入大理寺的?”
闻此,奚辞州茫然不解:“难道不是皇兄你下的令吗?”
“我?”奚珣摇了摇头:“我并未下过此令。”
“虽说相比之下如今苏姑娘安然的境况容易惹人生疑,可抓人需证据,我若有疑虑也只是唤其来大理寺审问,怎会审都没审便让她入狱?”
“或许是大理寺其他人抓的,有可能他们找到了什么证据?”夏俞禧只感觉脑子混乱无比。
奚辞州狐疑。他明明记得大理寺的人说抓捕苏芸是奚珣亲自下的令,还说他找到了证据。
可现在一问,他又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凝神沉思,各有猜想。
启真道人将布坛所需准备好后,奚辞州带着他们三人来到真云观一座庭院。
“夏姑娘,老道所布之法需至亲之人的血做引,故还请姑娘取些血给老夫罢。”他递给夏俞禧一个法器。
“好,我现在就去取血。”
夏俞禧向奚辞州借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在掌心划下一刀,她眉头微皱却也顾不上疼痛,将手掌淌出的血一滴滴盛入法器之中。
“够了,夏姑娘。”
启真道人话还未说完,奚辞州取过夏俞禧手中法器交给启真道人,随即用手帕将夏俞禧淌血的手粗略包扎后带着她去上药。
“奚辞州,你轻点啊,很疼的。”掌心蔓延的刺痛感越来越强,夏俞禧这才开始呼痛。
奚辞州打开药瓶替她上药,动作十分谨慎,尤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她的伤口。
药粉一点一点倒出,覆在血淋淋的伤口上,一股灼烧感顿生,夏俞禧“嘶”了一声,脸皱成一团,另一只手不断给伤口扇着风。
“别动,小心触碰到伤口。”
奚辞州放下药瓶止住她扇风的那只手,随后凑近夏俞禧受伤的掌心,轻轻地吹着气。
“奚辞州,我太惨了。”夏俞禧哼哼唧唧道。
奚辞州一边给她重新包扎,一边回她的话:“本来取些指尖血便可,你二话不说就朝掌心划上一刀,我都来不及阻止。”
“我这不是怕血不够用嘛。”
“这几日手心切莫沾水,也不宜提东西,睡觉时注意不要压住自己这只手了,明白吗?”奚辞州轻声细语地耐心叮嘱她。
夏俞禧乖乖点头:“明白。”
奚辞州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脸上这才慢慢有了笑意。
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奚辞州起身将她按入怀中,道:“师父道法高强,你姐姐此番不会有事,别担心。”
夏俞禧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胸膛,闷闷“嗯”了一声。
两人正打算回启真道人布坛施法的庭院,忽听一声喝斥从前方传来:
“妖孽,居敢在老道面前作祟,今日便让你无处遁形。”
奚辞州语气一沉:“是师父的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加快了脚步跑过去。
“师父,你……”
赶到后,看见眼前一幕两人都微微怔住。
奚珣被金网困住动弹不得,启真道人则对着奚珣挥尘念诀。
片刻,奚珣面露凶恶,在金网下躁动不安,他的眼眸已呈血红。
“太子殿下他……”
“中了邪术,”奚辞州回道:“看样子,这邪术在他体内已有些时辰了。”
难怪他不记得自己被邪术操控抓苏芸入狱一事。
启真道人收了拂尘,奚珣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双眼猩红也随之消退。
“他被人用邪术操控欲坏我布坛施法一事,好在这邪术中在他体内的时日不长,老道已将其彻底根除。”
“辞州,将你兄长带回房去,等他醒来便可,老道还需接着施法唤魂。”
“是,师父。”
奚辞州搀扶着奚珣朝观内客房院落走去,此地只剩夏俞禧与启真道人。
启真道人清明的眼眸落在夏俞禧脸上,好似能看透一切。
半晌,他道:“近日夏姑娘身边可有发生奇诡之事?”
“啊?”夏俞禧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懵了。
她坦然道:“有,近些日子身边的确发生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且都与邪祟鬼魅这一类有关。”
启真道人捋着白须,缓缓点了点头。
“道长,您知道我为何会遇上这些事?”夏俞禧试探着问。
她想知道,这位道长是不是跟媚山遇到的那位老婆婆一样能看出她是异界之人。
静默片刻,启真道人开口道:“天地万物,阴阳相对,相生相克。”
夏俞禧对他着话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出声细问,便听启真道人道:“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老道言尽于此。”
说罢,他朝院落外走,只余一身道袍在夏俞禧眼中飘拂。
这道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阴阳相对,相生相克,时机,天机……
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发现她身份有异的样子。
既然没察觉出她是穿越之人,那他说的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在她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系统也没给她说其他事情啊,难不成是系统卡bug了?
这个鬼系统不到万不得已根本叫不出来,这让她上哪去问。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重要的是夏芷宁与奚珣的事,如今两人都莫名其妙中了邪术,这件事她在梦境里可从未见过。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到来改了剧情所以一切都发生变化了?
夏俞禧越想越乱,脑子里像是打了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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