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溢乐回到房间后,立刻去卫生间换了一次卫生巾。
不知是同Amber交谈时情绪起伏较大,还是生理状况影响到了她刚刚的心情,脱下裤子的时候,原本雪白的卫生巾上已经蓄满了血,鲜红的痕迹惹眼。
一想到Amber看见鸳鸯糊时的表情,徐溢乐就想笑。
如果眼睛能像相机一样忠实地记录拍摄就好了,她想,就该把Amber的表情拍摄下来,做成表情包gif图,存在微信里,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反复观看一下。
徐溢乐头一回体验到手撕恶人的畅爽感觉。
好像长呼出了胸中的一口郁结之气,又想一场大病初愈,看什么都觉得阳光明媚心情愉快,甚至想飞奔下楼长跑几千米。
她换好卫生巾,重新坐回床上,给楚蔓希发了条信息:[你吃完饭了吗?]
聊天框里立刻跳出下一条信息:[刚吃完,怎么了?]
[今天见到你前女友了]
徐溢乐原封不动地描述,楚蔓希却像应激了的猫似的,对话框里一连跳出好几条消息。
[你在哪见到的?]
[别和她说话,她说什么都别理会]
[等着,我马上打车回去]
徐溢乐见她的反应,唇角无意识地上扬:[就在酒店里]
[我已经和她见过面了]
下一句聊天信息很具有徐溢乐的幼稚风格:[被我噎得无话可说,估计已经打道回府了]
[可惜你刚刚不在,否则可以看一场好戏]
紧接着发了个寓意“骄傲”的表情包,绿色小龙在屏幕里摇头摆尾,一副神气十足的模样。
屏幕前的楚蔓希刚刚在厕所补妆。
和客户交谈的间隙,从刀光剑影唇枪舌剑中找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好不容易躲进安静的厕所,正准备问问徐溢乐身体是否抱恙,打开手机,就看见令自己要突发急性心梗的九个字。
好在徐溢乐接下来的消息让她放下心来。
一颗因紧张而砰砰直跳的心缓缓回归正常速度,她回复一个表情包,脖上系着领结的白猫竖起一只大拇指,右上角一个“牛”字,夸她厉害。
徐溢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她把被子摊开,盖在自己身上。
这个季节的泰国,仍旧潮热,被子像瑞士卷外层的戚风蛋糕,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就是正中可口的奶油馅心。徐溢乐有点不舒服,但知道身体为重,只好忍着这出汗、粘腻的感觉。
她不舒服,便想做点坏事。
敲击屏幕,打字:[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我了?]
徐溢乐的回答再次让楚蔓希笑起来:[是啊,我想死你了大妹子]
楚蔓希用气垫完成补妆,回到餐桌上。
菜吃得七七八八,桌面上几瓶开过的酒,金属啤酒罐上外溢的泡沫雪白。
她的回复:[结束之后我立刻回去,大概,一个小时]
……
楚蔓希刷房卡前,听见房间里有嬉笑声响。
两道声音她都熟悉,一个是徐溢乐,另一个是陈梦琪。
推门进去,发现两人都坐在床上,对着电视看综艺。
真人秀节目,是一档以全女旅游为噱头的综艺,这段时间很火,楚蔓希在电梯里看见过她们的广告。
看见楚蔓希进来,陈梦琪立刻噤声,好像被班主任抓到没戴红领巾的小学生。
嘴角由上扬的弧度缩至小小的一条线。
老实说,陈梦琪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应激反应。
楚蔓希除了刚到灵枫的时候有些雷厉风行,不近人情,后来的日子,一直在大家面前保持友好亲切形象。
但她还是患上了轻微的PTSD,尤其,是和徐溢乐一同出现在楚蔓希身边。
尴尬的感觉,只有从前,同舍友及其男友出门时,充当一只大功率电灯泡时的感受较为相近。
反观徐溢乐,依旧笑嘻嘻地看着美女同屏,露出意味磕到了的姨母笑,与她骤然的拘谨完全不同。
她刚刚还在痛陈梦琪讨论银幕上的嘉宾,她磕的是那对,是过去有旧怨的影后和小网红,没想到在节目里被分到同一房间,渐渐有了微妙的化学反应,也就是观众们口中常说的CP感。
而陈梦琪只想脚底抹油立刻开溜,立刻开口同楚蔓希汇报自己的“工作成果”:“楚总,我怕徐溢乐一个人躺着无聊,就来陪她看会综艺,你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急着回自己房间,和在国内刚加完班的冤种男友开一局王者,没注意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暧昧不清。
徐溢乐的注意力仍集中在屏幕上,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开口小学鸡互啄:“什么照顾我啊,刚刚不知道是谁,自己觉得在酒店无聊,跑过来说要和我一起看综艺。”
“行了,我也不怎么难受了,你快走吧。”
陈梦琪同两人表示一声,先行离去。
房门合拢,又只剩下徐溢乐和楚蔓希两人。
楚蔓希踢掉高跟鞋,踩上酒店的绵软拖鞋,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在桌上,坐到床边:“你怎么样?”
“哼哼。”徐溢乐幼稚地发出小猪哼哼声,“已满血复活。”
“那就好。”她又起身,拿过袋子,在她面前打开,小心翼翼地把塑料盒从袋子里取出来,捧到徐溢乐面前。
包装上贴的标签,是泰文和英文,徐溢乐看不懂,但从外观上看能看出是个小蛋糕。
“回来的路上顺道买的。”楚蔓希说,“海鲜基本都偏凉性,不知道这几天你能不能吃。我想今天你可能会想吃些甜的,就顺手买了。”
徐溢乐眨眨眼,不把手脚从被子里拿出来,决心当个残废。楚蔓希看出她的小心思,伸手揭开包装盒,捏着塑料勺,一点点挖来喂她,像给幼兽哺食。
蛋糕整体绵软,入口即化,让徐溢乐想起绵绵冰的口感,但温度不同。焦糖甜香同新鲜出炉温度交织,恰到好处得让味蕾感受到幸福。她吃着吃着,眯起眼,故作矫情地来了句:“好想一辈子当个这样的残废让你照顾我噢。”
“瞎说什么。”楚蔓希皱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可以让我这样照顾你啊。”
徐溢乐嘿嘿一笑:“在床上你不是一直这样照顾我?”
楚蔓希捏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一下,徐溢乐是不折不扣“枕头公主”,上床后像张温顺的风琴般自然展开,配合着自己这位乐师的举动奏出靡靡之音。
她定定心神,挖下一大块蛋糕:“专心吃。”
不明所以被堵了满嘴的徐溢乐咀嚼两下,忽然觉得蛋糕里有什么东西。
无味的长条,干瘪,在口中的感觉像是橡皮屑。
她像吃鱼时挑鱼刺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这长条挤出来,吐在手上,发现是一张纸条。
“咦?”徐溢乐将它展开,发现纸条上有句话,简单的祝福。
Follow Your Heart.
遵从本心。
她捏起来,给楚蔓希看了眼:“这还是我第一次从糕点里吃出东西呢。”
“应该就是普通的纸,和幸运饼干里的纸条一样。”
楚蔓希没多想,喂完她,起身,洗澡。
徐溢乐的视线落在粉色金属外壳的垃圾桶上,一会后移开视线。
这是不是怂恿她开口的征兆呢?
她思考着往后躺去,枕头下有个硬物,正好硌到她的腰际,硬硬的,不太舒服。
徐溢乐反手摸到它,不长,一手能够掌握,像只白色外壳的口红。
这是个小玩具。
指腹在表壳上摩梭一阵,她把它重新塞回枕下。
……
楚蔓希洗完澡后,把自己和徐溢乐要换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而后上床抱住她。
她们已经拥抱过很多次,抱着徐溢乐的感觉很好,安全感满满。
很多女生会在床上摆一个身形庞大、手感柔软的玩偶,像宜家的鲨鱼或长条形的抱枕,睡觉的时候抱着。
楚蔓希没有,但和徐溢乐同居后,她开始理解这一姿势存在的合理性。
徐溢乐比自己矮些,怀抱的姿势恰好能让自己把下巴抵在她发顶。
楚蔓希一手环在她腰上,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
霸道的姿势,透出一点侵略性。
徐溢乐没说话,顺着她的动作,偏过头去,唇擦过楚蔓希的面颊。
她靠在她身上,摩梭着楚蔓希的美甲。
和她在一起之后,她没再做过长甲,在本甲上涂涂抹抹成了她的新偏好。
为了方便她的“演奏”。
徐溢乐清清嗓子:“我问你个问题。”
此刻被她圈在怀中的姿势不够正式,徐溢乐撑起身子,转身,直视着楚蔓希的眼睛。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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