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阵高亢洪亮的鸟鸣从数公里外穿透二来。
漫天金乌鸦奔走相告:“嘎嘎!指导单位来人了!”
只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小仙童骑着仙鹤幽幽而来。
那仙童说:“我是紫薇大帝座下书童,今日星君来不了了,他正在和公输班、陀湿多、赫淮斯托斯几位老师检修法宝呢。”
原来,紫薇大帝前几日下凡历劫,回来却发现一屋子的法宝故障失灵了,九曲珠热胀冷缩裂了很多口子,群星无极图被老鼠咬了好几个窟窿,降魔伏鬼枪也哑火了。”
仙童掏出一个通体晶莹的玄色玉珠,交给马招娣,说:“星君他们忙活一整天,堪堪修复了九曲珠,这便着急差我送过来,说是赛事的重要道具。”
马招娣说:“那开幕致辞呢?”
仙童说:“用视讯千里术即可。”
仙童对着天空抛出一面铜镜,喊道“星君,星君,主赛场这边请您致辞。”
不消一会儿,灿灿金光中紫微宫偏殿的全息影像就显现出来。
只见那伯邑考从一堆杂乱的车床机械里探出头来,手里正拿着一把锉刀鼓捣那降魔伏鬼枪。
“致辞就免了,我就简单说两句,咳咳……那个公输老弟,给我递杯水。”伯邑考用满是油污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伯邑考正了正色,说:“各位,现如今天地大劫频发,世间气运逆流,民众怨声载道,焦虑、厌世、绝望等负面情绪泛滥喷发,长此以往怕引发三界动荡。在此背景下,紫微宫经过多方调研论证,推出了世界霉运大净化项目。”
伯邑考接过鲁班递来的水,仰头喝了个精光,接着说:“本项目计划通过倒霉鬼大赛筛选出天选吸霉圣体,再将优胜者培养成生化战剂——除衰活性炭,投向人间,以期吸收世间霉运衰运晦运,更改吉凶,扭转祸福,为苍生福祉大业奠基。”
伯邑考又说:“兹事体大,既没有前人趟路,也不可预知后果。如果有心生胆怯者不愿参赛的,不必强求,请马主任妥当安排。”
马招娣说:“明白。”
伯邑考问:“五瘟使都到齐了吗?”
五瘟使者们上前一步,答:“俱在。”
伯邑考说:“候选人选拔方向有了吗?”
黑衣瘟官史文业想了下,回:“请星君指点。”
伯邑考说:“基础要素应当包括,机体对霉晦吸附力强、耐受力强,并且贮存空间大。我也没有想好,你们自己琢磨一下。”
李八安说:“各位刀俎,我这个鱼肉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伯邑考说:“哪里的话,但讲无妨”
李八安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想从我们这群倒霉蛋里选出most倒霉的,然后让这个most倒霉的去给全世界背锅?”
仙童道:“放肆,这般和星君说话。”
伯邑考尬笑了几声:“姑娘,这不就春秋笔法了嘛。”
众人都反应过来,义愤填膺,举拳抗议。
我们都这么倒霉了,你们还要吃我们的霉血馒头?!
大乌鸦拍着翅膀嘎嘎叫唤:“安静!安静!”
全息影像中纳伯邑考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非也。”
“诸位放心,候选人须在我紫微宫门下修炼,脱离**凡胎,完成战力考核后方可出任务。”伯邑考抚着胡须,坚定道:“有任何险情老夫作兜底,老夫就是你们的后盾!”
马招娣说:“哎呀呀,大伙儿听到没,天选倒霉圣体不必历天劫便可位列仙班,百年不遇之良机啊!”
林雪青扯了扯嘴角:“瞧瞧,这饼画的,我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断肠去。”
伯邑考道:“好了诸位,言尽于此,各自取舍吧。我得继续抢险维修任务了,这堆灵器法宝无论哪一件出了岔子,都可能后患无穷。”
说罢,紫薇殿那边的全息影像熄灭了,仙童将铜镜收起,和马招娣、五瘟使作揖道别后,驾鹤离去了。
马招娣举起话筒,说:“在场各位,如紫薇大帝所说,想要退赛的随时和我说。”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一部分人举起了手。
“且慢!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史文业呵斥到。
五瘟官互相交换了眼色,蓝衣的赵公明英雄就义般一点头,立刻卸下肩上的蛇皮袋,解开扎口的绳子。
一团团乌漆嘛黑的呛鼻雾气从那袋口飘出来,
那蓝衣瘟官一手掩鼻,一手颤颤巍巍地在皮袋里掏,脸都要发绿了。
只见他掏出了老鼠、蟑螂、苍蝇、蚊子、臭虫、跳蚤……
形色各异的害虫迅速在整个广场四处乱飞乱窜,不少胆小的女性忍不住尖叫起来。
最失态的是费泰。
只见他胡乱挥舞着手臂,鬼哭狼嚎道:“啊啊啊啊,鼠疫杆菌、汉坦病毒、狂犬病毒、疟疾、流行性乙脑、登革热、寨卡病毒、痢疾杆菌、脊髓灰质炎病毒、蛔虫卵、十二指肠钩口线虫卵......”
贾壵见怪不怪,悠然自得道:“费老板,您这是饿着了学报菜名呢?”
其余四位瘟官也被恶心坏了,黄衣瘟官忍不住催促那蓝衣瘟官,道:“四弟,你到底找着没?”
蓝衣瘟官牙齿打着颤,翻了个白眼,道:“催催催,就只知道催!正如刚才那个秃驴所说,这破袋子本来是该归你管,你行你上呗。”
李八安一脚踩扁了一只臭虫,说:“我去,人才啊,搁袋子里面养蛊呢?”
“找到了!”蓝衣瘟官从冒着黑烟的袋子里掏出一只大蝗虫。
大蝗虫通体光滑,泛着金属般的灰黑色泽,甚是怪异。
黑衣瘟官史文业怒骂道:“吃白饭的,摸个虫子摸这么久。”
接着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那蝗虫竟然开始飞速分裂复制,没一会儿,恒河沙数般的蝗虫密密麻麻地盘旋在广场上空,乌泱泱一片,遮天蔽日。
黑衣瘟官手一挥:“去吧。”
瞬间,铺天盖地的蝗虫朝着广场上的人们席卷而来,发出金属碰撞时才会产生的尖锐、急促又清脆的响声。
蝗灾爆发了!
有人惊声尖叫,有人抱头流窜。
这蝗虫不啃食庄稼,竟是啃人的!
李八安正慌慌张张的挥舞着双手驱赶围着她轰鸣作响的蝗虫群,突然感觉后颈处一阵针扎的尖锐痛。
啪的一声,只觉得谁一巴掌招呼在了她屁股上。
来人力大如牛,李八安向前扑了两三米,摔了个狗吃屎。
“哪个不长眼的,敢摸姐的屁股!”李八安一回头,发现是林雪青。
林雪青屏气凝神,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交握着的双手,一只蝗虫正困在里面使劲扑腾。
林雪青紧张的牙齿打颤,看向李八安,问:“亏得我眼疾手快,这鬼东西跑不了了,好妹妹,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先把它弄到这里面来?”费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盖的透明尿检试管。
三人通力协作,一阵折腾,把蝗虫塞了尿检管里。
李八安捏着鼻子嫌弃说:“这管子怎么一股氨气味?”
费泰挠着头说:“住院部护士台拿的,没有用过啊。”
李八安嫌弃道:“你无缘无故顺人尿检器材干什么?”
费泰白皙的脸瞬间红了:“平白无故被那小护士揍了一顿,习惯性说了声谢谢,事后越想越气,一怒之下,就顺了她几个管子。”
黑衣瘟官右手掌心朝天高举,一阵黑气在他掌心氤氲,嘴里念念有词:“九九归一,化零归整!”
漫天的蝗虫群听到召唤,飞速向他的掌心聚拢而去,瞬间整合为一只亮黑的大蝗虫。
黑衣瘟官道:“你们现在都中了万蝗蛊,谁敢走一个试试?”
马招娣风中凌乱,问:“史局这是何意?星君方才说自愿参赛,不强人所难。”
众人纷纷点头,怒骂声一片。
人群中有一男人愤怒至极,举拳向那瘟官冲过去:“老子没空玩什么白痴比赛!让老子离开这个鬼地方!”
黑衣瘟官手里的那只大蝗虫突然振翅,频率越来越快。
同时,那愤怒的男人痛苦大叫起来,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不消一会儿,一只只灰黑噌亮的蝗虫从男人鼻孔、耳洞、眼睛里飞出来。
男人嗓子发出铿铿锵锵的机械声,浑身冒着黑气,痛苦不堪,抱腹狂呕。
“呕~~~~~”成千上万只蝗虫从男人嘴里喷薄而出,与此同时男人也变成一副薄薄的皮囊,瘫软在地。
“啊~~~蝗虫杀人啦~~~”
广场上的尖叫着四散而开,惊恐万状,屁滚尿流。
李八安愣在当场,清楚听到自己心脏发出“砰砰声”的声音。
她反应过来,这个诡异的地方,诡异的人,诡异的比赛,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是要人命的!
“你们……怎敢如此草菅人命?!”马招娣瞠目结舌地看着五瘟使者。
她嘴唇蠕动,悄悄念诀:“笤帚震、艮、兑……”
蓝衣瘟官嗤笑道:“马主任,你也中蛊了,还逞什么能?”
黑衣瘟官说:“赛场规则我说了算,让你那些笤帚和乌鸦都机灵些,按上头的要求做好分内的事,其他不必多管。”
马招娣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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