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扫视了一遍秦眠,口气鄙夷。
秦眠从未想到她今日这一摔在别人看来竟是这样的,可她分明没有这般意思。
“我没有这样想过,让我跟皇姐解释一下。”说完她便慌忙的想进屋内将今日这事解释清楚。
那宫女抬手将人拦下,脸上鄙夷更甚,满脸皆是不信。
“今日人多,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十七公主平日里装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背地里居然还会使这种手段。还望十七公主乖乖在外面跪着,若不然....”
她往后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太监见了,去拿了两根棍子来,架势很明显,若秦眠不跪,他们便让她跪。
秦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想去解释一二,可对方的架势显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原本以为这些年的棱角早在宫内磨平了,可今日才发现,遇到这种事她还是会觉得委屈。
她并没有这个意思,也绝不敢肖想江大人。
但她们都不会信,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摔了一下,却造成这样的误解,一抹涩意从心头涌上来,大家都不会信,她说了也无用了。
“公主还不跪吗?”那宫女挑了挑眉,眼里的威胁之意明显。
双腿慢慢的跪了下去,这是她早就磨灭了的自尊和傲骨,她想在这宫里活下去,便不能得罪任何一人。
宫女见她跪下,才满意的嗤笑了一声,进了屋里去。
转眼便到了用膳时分,冬日里天黑的早,精致的回廊里点燃了一盏盏灯笼,布膳的宫女踮脚穿梭期间,屋子里碳火升起暖意。秦眠身前的宫女来来往往,皆是面露异色的看她,她微微挺直了背,抬头看着被风吹得晃悠的灯笼,一簇微弱的火光映在了她的眼底。
岁竹见她一直未回来,急忙寻了过来,秦眠见到她,扯出一抹笑来,又轻轻摇了摇头。
直到屋子里的灯灭了,才有人来叫她可以回去了。可回去之时,又有人将她喊住:“十七公主留步,这是我们公主需要罚抄的内容,还望明儿一早送过来。”
等人走了,岁竹才匆忙上前扶住了秦眠。
回去路上岁竹泪水糊了满脸:“九公主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您跪着,你前日发热才好,如今又在天寒地冻的外面跪了这般久,若是又生病可怎么办。”
秦眠敛下眼,将眸底的情绪挡住几分,轻声安慰道:“无事,我身子哪有这么脆弱。”
深夜,万籁俱静,岁竹倚靠着桌子打瞌睡,秦眠正仔细的埋头抄书,她抄写着,突然将视线落在炭炉上。
若是前些时日让她这般抄写,恐会冷的不行。
***
第二日天还未亮,秦眠便将抄写好的一叠纸送去给九公主。
秦眠帮她抄了好些年的书,若像有这种需要秦眠回去熬夜抄写的时候,就会在第二日卯时初送过去,贤妃一般一大早便会去检查九公主的罚抄。
翠环打了个哈欠,刚出门就见前方影影绰绰的亮着个灯笼,那灯笼慢慢晃悠过来,等离得近了,拧着灯笼的女子也现出脸来,身姿纤细,尖尖的下巴,脸上没个二两肉,却更显得双眸大而灵动,只那双眸下的一片鸭青色在瓷白的肌肤上显得突兀的很。
秦眠走近后将怀中的那一叠纸拿出来,翠环接过粗略的扫了眼。
“难为公主一大早的给送过来。”话虽这么说,但表情却没什么感谢之意。
“无事的,九姐姐本也要的急。”秦眠开口,昨日耽搁的时间多,加上夜间天冷,抄书的效率低了许多,等到临近卯时才抄写完,抄写完后又急忙送了过来,竟是一夜未眠。
翠环见抄写的内容都是齐整的,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们公主还睡着,十七公主既已送来了,任务也算完成,剩下的就请自便吧。”
说完,便拿着那一叠纸进了殿门。
秦眠应了声,见人离开,也原路返回,冬日里天色亮的晚,即使这般一来一去,不过是稍稍泛了些白。·
回去补了眠,便接近午时。
她约定了今日午时需要去还披风。
将狐裘拿布裹了出门去。
御花园花木丛生,假山林立,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将狐裘放到约定的地方后,秦眠赶紧离开了,可刚出御花园,又想到虽然冬日御花园内未开放花儿,前去的人不多,但也不代表不会有人去,那狐裘是上好的狐毛所制,珍贵的很,万一江大人有事来迟了被被人拿走了可怎么办。
遂又回到了御花园,找了个假山石后躲着,等看着江云起将狐裘拿了再走。
等了半刻钟,都不见有人来,秦眠脚都蹲麻了,莫不是今日有事耽误了吧,她拧起眉,又悄悄从草丛内探出张白嫩的脸去看。
有温热的气息袭来,一抹身影无声站在了她的身后:“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江大人怎的还不来。”说完身子猛地僵住了,惊慌回头,就见她口中的江大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送个狐裘怎这般鬼鬼祟祟的。”他见她做贼似的模样,没忍住说道。
本他今日不打算来,在宫中行完公务后就打算出宫去,行至御花园附近鬼使神差间还是过来了。
一过来就见她在这后面探头探脑的,不像是还东西的,像个偷东西的。
被人发现了刚刚那般模样,秦眠也觉得有几分羞耻,先问了个好,眼神躲闪,道:“我方才将狐裘放置那边的草丛内了,江大人快去拿,我用布裹了的,不会弄脏。”
说完之后又想着二人孤男寡女的站在这处委实不好,昨日才被九公主罚了,若今日再被人看到,那可就不好了,忙道:“我就先走了。”
也不等江云起回话,然后着急忙慌的绕过他离去,才出了假山背面,面色一变,又慌忙转了回来,还顺势拉着江云起往里面一挤,将人拖着鬼鬼祟祟的蹲在了草丛之间。
秦眠一顿操作行如流水,江云起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着她蹲了下去。
“又来....”刚要说话,一直纤长细白的手先捂住了他的嘴,捂的结结实实,一点不带松的,一个字都不让蹦出口。
他面色一黑,属实没想到胆小如鼠的十七公主居然敢捂他的嘴,再者他长这么大也属实没有让捂过嘴。
少女独有的沁香暖意传来,那只手掌心还带了湿气,捂的这般紧,掌心自然是死死贴着他的唇瓣。
他脸黑了个透,伸出手就想将她的手扯下来,正抬起忽触及秦眠的眸子。
那碧透眸子带了点水汽,里面聚满了惧意和请求,正可怜紧了的看着她。
“不要说话,求求你了。”饱满红润的唇一张一合,依稀可辨出她所说的话语。
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说话声,想来她也是刚出去就看见了有人来,不想被人发现他们两有接触才这样。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呵,以为求求他就有用了,虽他确实帮了她几次,也不是个会陪她躲猫猫的人。
他毫不留情的将秦眠的手扯了下来,扯下后也没理会对方的可怜神色,打算站起来离开,谁知后面那人急眼了,他才起身一半,就被身后之人一个蹦哒起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腰,硬生生将他拖了下去。
然后他就自然而然的跌进了身后女子的怀里,秦眠将人拖下后,也觉得分外不妥,于是,又死死捂住了江云起的嘴。
江云起属实被这一操作惊住了,头靠在一片软绵云面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嘴又被人死死捂住。
秦眠见身下之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只觉得又慌又急又害怕,只得慌忙道歉,吓得眸子里都蒸腾起一片雾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您先别出去,被人看见我就完了。”
江云起抬头,正好和秦眠视线交集,只见那红润的嘴一张一合,脸颊粉白,眼周晕染了一片红,看着可怜到了极点。
那红润的唇鲜艳欲滴,长长的睫毛轻颤,像是怕他看不懂唇语,压低了声音,靠近他,悄悄说道:“求求你。”
秦眠说话时靠的很近,绵柔温暖的气息飘散在江云起的耳际,带来一阵酥麻。
他抿了抿唇,一时间竟真的没再说话。
只身体紧绷的不成样子。
女子的气息太过明显,腊梅香持续不断的围绕在鼻尖,他从未同女子这般靠近过。
再者,就算他极力忽视,头顶之下靠着的那处绵柔触感却越发明显。
他越挣扎秦眠就越发使力,他贴的那处也就越紧,一时之间,竟也逼得他动弹不得。
一抹红渐渐从耳际弥漫开,直至鲜红似血。
等到外边彻底没声音了,秦眠松了口气,正欲放开捂着江云起的手。
一低头,却见男子紧闭着眼睛,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难道是生气了?
秦眠心中一紧,慌忙将手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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