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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应宁五年,腊月,大雪。

年关将值,京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本应热闹喜庆的长街却空空荡荡,只有一队接着一队的带甲士兵环巷巡逻。

雪落无声,唯有兵戈碰撞的清锐之音,给所有人心头添上惶惶与阴霾。

大盛,要变天了。

皇宫,玄德门前。

游慕寒于骏马之上,身披墨色狐裘,无甲无胄,立于鹅毛飞雪中。

玄德门内,他所率领的亲兵正与禁卫军鏖战,禁卫军且战且退,一路残肢断臂,白雪与鲜血交织,恍如地狱。

大盛祖制,唯有天子可御马踏入玄德门,有违制者,视同谋反。

马蹄声起,游慕寒慢悠悠地御马而行,越过玄德门,越过血水尸体,来到已体力不支的禁卫军首领面前。

“游慕寒,你这个逆贼!”禁卫军首领自知回天无力,以刀撑地,破口大骂,“你杀父弑兄,如今更是胆敢谋逆,简直枉为人臣!”

不待他骂下一句,游慕寒冷笑一声,翻身下马,抽出腰间佩剑,朝他咽喉一挑。

“败犬之吠,聒噪。”

枉费他耐心听完,又是一个和那些言官骂得一样的。

剑柄旋转着,这下,禁卫军首领便再不能言语了,游慕寒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不过,算是个忠诚的,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便留你个全尸吧。”

佩剑拔出,滴滴答答的鲜血顺剑身滑落。

游慕寒越过禁卫军首领的尸体,继续向前走去。

在游慕寒细细擦拭剑上的血渍时,一人急匆匆跑来,跪地道:“主子,皇宫内已全部控制。已按您的吩咐,将太后带来了。”

“放肆!你们放肆!哀家是太后!忠国公长女!还不快将哀家放开!”

尖锐的怒骂声由远及近,一身着华服的中年女子被架着拖过来,她极力挣扎着,衣衫妆容皆是变得凌乱,不再有往日雍容的样子。

在看到游慕寒时,她更是激动,挥舞着手臂,恨不得上手撕了他。

“游慕寒,先帝待你不薄,提拔你,重用你,让你做皇帝的老师,辅佐皇帝!而你,竟然还意图谋反!你到底有何脸面面对先帝!”

她先是骂,骂游慕寒狼子野心,骂游慕寒不懂感恩,随即像是想到什么,颇为疯癫地大笑:“不知安和公主泉下有知,自己的未婚夫婿竟是个谋逆之徒,会不会寒心呐?”

寒芒一闪,擦拭得锃亮的剑锋横亘于太后咽喉,游慕寒斜睨着眼,一字一句如含冰霜: “太后竟然还敢提安和公主?”

“有何不敢?”太后自知回天乏术,眼中恨意汹涌,“哀家只恨当年行宫那把火,没有让你一并毙命!”

“当真疯癫,你既然已经登上太后之位,享天下一半权力,为何还要苦苦针对她!”

“疯癫?哈哈哈哈哈哈,”太后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言语中极尽讥讽,“哀家可是太后,哀家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谁便死,更何况区区一个公主!”

游慕寒攥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眸光沉沉,最终将剑收入鞘。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哀家赢了,是哀家赢了,你们母女都斗不过哀家!”

太后恍若未闻,又哭又笑的,疯癫无比。

“让你这般死了,太过便宜。”

他轻轻抬手,身旁的人立即心领神会,将太后带了下去。

雪还在落,飘飘扬扬落在发上,染上一层雪白。

那年初冬,他们一同在行宫煮茶,期待着第一场瑞雪。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可行宫的大火吞噬了冬日的第一场雪,他们没有同淋雪的机会,此生也无法共白头。

紫宸殿内,鎏金龙纹香炉青烟如缕,龙涎香的气味已遮掩不住从门缝漫过来的血腥味。

重重帘帐之后,那身着龙袍的天子却席坐于龙榻之侧,怀抱着一位女子,紧皱眉头。

那女子身上衣衫首饰皆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琳琅的珠翠堆在鬓边,整个人像一只精致无比的玉人偶。

但她似乎病得极重,瘦弱的身躯似乎要被繁丽的华服压垮,露出的肌肤是极致病态的苍白。

“卿卿,你身子一直不好,把药喝了吧,喝了药才会好。”

沈承钰边说着,边极其小心地从旁边小案上端起玉碗,先用手试了试碗沿的温度,又舀起一勺黑浓浓的药汁,吹了又吹,才递到女子的嘴边。

可她已然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坊间流言,当今圣上三年前于郊外得一美人,并对其痴迷不已,甚至因其三年不入后宫,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

三年之中,流言愈演愈烈,却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美人姓甚名谁。

因为任何胆敢窥探这女子的人,都被沈承钰暗中下令格杀。

若是现在还有人能瞧见她的脸,便会发现,她与三年前葬身火海的安和公主沈清熙长得一模一样。

或者说,安和公主并没有葬身火海,而是被自己的皇兄,藏了起来。

沈承钰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自己不是父皇亲生,比如自己的母后不仅杀了妹妹的母妃,还要杀了妹妹;以及,妹妹会是游慕寒的妻子,会是自己永远的妹妹。

太多的不可言说,不愿接受,让他变得扭曲。

他将沈清熙囚禁在紫宸殿,但又因受不了那双眼睛里的仇恨,喂她喝下了足以摧毁神智的药。

从此以后,沈清熙便在他的劝哄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但他还不放心,他怕他的卿卿,出了这紫宸殿便会忘了他。

因而他打造了华贵的金锁,限制她的行动,又用无尽的珍宝与宠爱弥补她。

许是那一碗猛药摧毁了沈清熙的身体,许是老天终于看不惯沈承钰的扭曲。

终于到了回天乏术的这天。

沈承钰似乎接受了现实,深吸一口气,将那碗药放到了一边。

“卿卿瘦了。”

怀里人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沈承钰深深注视着面前人的脸,即使苍白枯槁,依然倾城绝色,依然让他心折。

血腥气飘进了殿内,沈承钰紧紧盯着怀里的人,生怕漏下她任何一处表情:“卿卿,可否再说一次,你心悦于我。”

沉默,良久的沉默。

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血腥味愈发地浓了,不仅是从紫宸殿外传来,更是从沈承钰怀中弥散。

他仓皇回过神,才发现沈清熙嘴角已经染上一线殷红,无论如何擦拭,都无济于事。

这一场荒唐扭曲的梦,终究是该醒了。

“恒生。”

游慕寒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带着森然冷意。

他一步步走来,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伏在龙榻上,宛如一尊雕像。

“看来传言是真的,恒生竟真在这殿内藏了一位佳人。”

游慕寒站定在炭火旁,冷冷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

沈承钰起身,一张脸上无甚表情,他轻飘飘地拉帘掩住那床榻上的身影,将手掌伸在炭火之上。

针锋相对了数年的师生二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老师既然来了,便是忍不住要坐上学生的龙椅了吧。”

沈承钰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游慕寒没有回答,他审视着自己的学生,久久不曾出声。落在身上的雪化作点点湿痕,徒留一丝寒气。

他曾因唾手可得的幸福变得松懈不少,已经很久未曾如此观察过沈承钰了。

仿佛回到了还是师生的时候,沈承钰变成了那位时常被师长考问功课的皇子,只是那黑沉沉的眸里,不再有畏惧佩服,而是足以搅碎所有人的疯狂。

沈承钰很清楚,自己的老师,是个与自己一样的疯子。

“老师还未马上杀了学生,是要问学生什么吧?”

“让学生猜猜,可是有关安和公主?”

“她没死。”

游慕寒盯着沈承钰,语调里带着十成十的肯定。

“她到底在哪?”

下一句话落,那位总是清贵冷淡的师长,掐住了学生的脖子。

沈承钰的声音因为窒息而颤抖虚浮,他面色涨红,眼里已然全是癫狂讽刺:“咳咳咳……学生倒是极少看到老师这副样子……”

“她、到、底、在、哪?”

游慕寒手上施力,手指狠狠陷进了沈承钰的皮肉里。

鲜血从脖颈上渗出,沈承钰却像没感觉般,他扯着嘴角,吐出几个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看到游慕寒惊疑不定的表情时,沈承钰咧嘴笑了。

明黄的纱帘被扯开,游慕寒站定着,眼眸颤动。

沈承钰匍匐在地,气未喘匀,胸口起伏着,投向游慕寒的眼神畅快无比:“如何?一直寻找的人……一直藏在朕的龙榻上……”

“朕得不到的人……怎么会让他人有得到的机会!”

“哈哈哈……游慕寒……她早就忘了你……朕才是她记得的唯一一个人……”

似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沈承钰吐出的话一句又一句,极尽诛心之语。

寒光一闪,一只利剑以极大的力度钉入了沈承钰的身体。

癫狂的天子终于噤声,徒留一双睁着的眼,死不瞑目地望向龙榻。

而游慕寒却头也不回,依旧盯着床榻上紧闭双眸的人。

她似是睡着了一般,但脸颊上的凹陷和苍白让他心中一窒。

那年他十二岁,正值叔父诞辰,整个游府大摆宴席。他的儿子们也因此没有欺辱他,只是命他在没有炭火的柴房内,帮他们完成先生们留下的功课。

叔父在朝中声望颇高,来赴宴的甚至有皇亲国戚,外面一派喜庆热闹。

柴房内却很冷,手指动僵了,字便会不好看。

字不好看,先生不高兴,便会打他的手心,让自己好几天不能读书。

他已经习惯了,所有的恨都随着冬日的冰冷变得麻木,在春天到来前,他只能忍耐。

但这时,柴房里闯进来一个小姑娘。

她生得玉雪可爱,整个人裹在织锦的毛绒大氅里,俏生生地与自己打招呼。

“你怎么不去参加宴会呀?”

彼时的沈清熙,母妃尚在,是宫里最得喜爱的小公主,贪玩闯进了本应无人的伙房,瞧见了被冻得发抖的少年。

“惊扰了贵人,请贵人恕罪。”游慕寒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立马跪在地上,熟练地道歉。

“你本来就在这里,要惊扰也是本宫惊扰了你才对。”沈清熙摆摆手,就要拉他起来,才碰到他,便惊呼一声。

“你这手也太冷了!来,你拿着。”

还未等游慕寒拒绝,一方小巧的手炉便被塞到了他的手里。

“遭了,本宫好像出来太久了!”

正如来时一般,她又风风火火地消失了,唯有手炉留在他手里,极其温暖。

现在,他伸出被殿内炭火煨暖的手,覆在她手上,良久良久。

直到热意减退,直到他的手也染上那绝望的冰冷。

一股腥甜窜上喉咙,游慕寒呕出了一股鲜血,原本高大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

沈清熙死了。

死在他面前。

若是他早些探查皇宫,若是他早点表明心意,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想让世间最好的东西与她相配,因而在复仇之后,便一步步向上爬,爬到他力所能及的最高位。

但现在,便是登上皇位,想要的人依旧也回不来了。

游慕寒扯出一道绝望的笑,他颤巍巍转过身,一脚踢翻了炭盆。

京城的天气干燥,那烧得红艳的炭散落四处,顷刻间便在木建的宫殿内窜起一股股火苗,火苗汇集成大团的火焰,跃动着吞噬一切。

外边一阵喧哗,有人四处高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游慕寒却恍若未闻,牵过沈清熙的手,第一次与她十指相扣。

“这次,我不会放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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