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意苑内
永丰盯着公子的背景,心中纠结无比。
公子马上能离开公主府了,却不见他丝毫展颜。
而且三公主已经许久未来见公子了。
她天天灯火通明的忙着赈灾的事宜,他心里也是佩服三公主的。
彩票得的钱财,她一文未占。不仅如此,还私下贴补了许多钱粮进去。她是个好公主!
可是,她对公子可不好啊!
一想到,公子的粮食运往济州后做的安排,以及筹钱粮之事,还有送糕点一事,他哪里不明白,三公主对公子只有利用,对西源街那位才是真心。
公主真是……
公子最恨被人骗了!
可是也没见公子有任何针对三公主的动作,公子也是心里是难过的吧!
这三公主也是,把人利用干净就甩下不管了,他真想把她揪出来拉到公子面前来赔罪。
他想的出神,一个激灵,发现公子走身,往屋外走了。
他忙跟上,小声问道:“公子,您要出门吗?需要备马吗?”
“你不用跟着,我随意逛逛。”
永丰便止步。
萧璟桓散漫地毫无目的地走着,等走到水边,要过桥时,脚步顿住。因为桥对面不远就是锦福阁。
他停了一会,向四周望了望,见往处有一假山,上面有凉亭。便向右一拐,往那里去了。
站在凉亭里,居高望外,视野开阔。
锦福阁自动进入了眼帘。
只见院中,人影稀疏,并没有他想见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视线一转,一抹紫色进入眼帘。
咦?锦福阁隔璧居然另有一小院?!
里面还种着一片牵牛花!
为何会种一片乡间野花?
而那院中,没有落叶,显然时时打扫,是谁住在那里?
怎么没听人说?
再看看自己在流水另一边的院子,他抿了抿唇,他倒要看看,她藏着什么。
他脚步不再迟疑,径直过桥,绕道,往那小院子而去。
没想,到了院门前,这院门却是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进到院子,并未听到有呼吸声。
难道他猜错了?
忽然院外传来脚步声,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便快速地轻推房门,进了屋。
抬头一望,却见里面的摆设虽不名贵,却别有一番意趣,清新淡雅,很是用了些心思。
他侧首见墙上,挂着一副麒麟花图,神色一冷。
想到这屋中色彩多是蓝青色,诸多布置也明显不是女子居住的柔美风格。
这屋子是给谁布置的一目了然。
再见它旁边并挂着的一幅菊花图,想着那日他赏的紫玉香珠,莫不是它也是为那人养的
他神色便是一僵。
他握紧了拳头,正要拂袖而去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行字——赠皎皎。
他气息一窒,脚似被定住。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那两幅画,似怕它会被惊到、会跑一样。
他的手轻抚上那笔墨,是那两个字没错!
他脑中天人交战,三公主会不会就是他在找的人?
一个声音说,怎么会是她?哪有那么巧合!
或许是在她因缘巧合买来的呢?
他不敢轻断,将视线转到另一幅,这幅画里没字,却有印章,他仔细辨认,却是“皎皎”二字!
他一时悲喜交加!
七年了,总算找到你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还得再派人去查证,但他心中翻腾不止!
……
回到竹意苑,他将永丰找来,吩咐道:“你去花房看看,那株紫玉香珠还在那吗?如果不在,你去那戏子处,给我把它毁了!”
永丰屏气凝神,他从未见公子吩咐得如此咬牙切齿,以往再大的事,公子都云淡风轻的。
“还有,你去查查,公主身边是不是出现过有腿疾之人?从她小时候查起,那人可能很早去世,也可能活着,要事无巨细的给我查清楚,明白吗?”
永丰再也忍不住,惊讶抬头,公子是怀疑公主是他要找的人?
想到三公主对主子的态度,他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了。
~~~
到了深夜,萧璟桓还没睡。
观茗在一旁老实呆着。
萧璟桓再一次入下浓茶,问:“永丰还没回来吗?”
“没……”观茗小心回答。
萧璟桓收回视线,再次拿起书来,只是这页已许久没翻过了。
观茗缓缓退出房间,着急的望着外面,这丰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公子可一直在等着他呢。
他心中着急,干脆去永丰住的院子里等他。
这却怪不得永丰,之前他得到公子的命令。
先派人再去查公主的过往,然后他亲自去花房看花去了。
那查花的命令,他不好让别人去。
万一,三公主真是公子要找的人,那菊花不就是三公主送给情敌的吗?
公子对钱财大方,但有时候心眼真的很小。
他哪敢让人知道公子的私事啊。
等去到花房一看,那花真的不在,他就知道坏了。
可能真的在戏子处。
他便派人暗访了一下,准备晚上去毁花。
天擦黑,他就进了戏子处住,却没找到菊花的半点影子。
心里才松了口气,结果他飞檐走壁离开的时候,发现隔壁院子里种了许多麒麟花。
他一时间福至心灵,想去查探一翻。
结果刚落下,就被隐藏在院子里的高手偷袭了。
与人一交手,他就知道遇到硬茬了。
打斗中,他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些东西。
他神色立刻凛然,不敢恋战。
抓住一空隙,转身就跑。
他与那高手追追逃逃,好不容易脱身。
观茗来的时候,他刚回来,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观茗见状,惊呼:“丰大哥,你受伤了!”忙上前帮忙。
永丰见他,问道:“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公子在等你呢!”观茗一边答,一边给他绕纱布。
“公子还没休息?”
他本打算明日再禀告的。即如此,他道:“那走吧!”
“你的伤?”
“没事。”
说着,匆匆把伤口一裹,穿好衣服,就到了竹意苑。
他一进屋,萧璟桓就闻到了血腥味。
他疑惑地看着他。
永丰不废话,直道:“公子,那处戏子是愰子,公主在那里另藏了别人。”
萧璟桓微眯了眼。
永丰将今晚所做所见细细道来:“……我在和那高手打斗中,看见了窗户边有那株菊花,更在门口处,看见到一个坐轮椅的公子。”
说完,不敢吱声了。
静默一阵,他听见公子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是说,你在戏子的隔壁,看到了麒麟花、菊花、还看见了有腿疾的公子?”
“是!”永丰低头,一字都不敢多说。
过了许久,又听公子道:“那人美吗?”
永丰抿了抿干涸的嘴唇,道:“天色太黑,我没看清。”
又静默了一阵,才听见公子吩咐:“派人去查,他的身份与过往,我倒要知道,她为什么要将他隐藏起来!”
~~~
萧璟桓晚睡,秦梓舒也没休息好。
人早已躺下,却被绿柳叫醒。
“你说什么?有人夜闯逸哥哥的住所?”
“逸哥哥可有受伤?”
秦梓舒紧紧抓住绿柳的胳膊,盯着她问。
“公主,你安心,沈公子安然无恙。来犯的人被拦住了,只可惜让他跑了。”
听得人无事,秦梓舒神色一松。
放开绿柳的胳膊,拥着被子。
“谁做的?查出来了吗?”
绿柳摇头。
秦梓舒眼睛盯着被子上繁琐的花纹,暗思,会是谁呢?
那些人想干什么?
逸哥哥有什么仇家吗?
不会!哥哥一直与世无争!
难道是因为她?
难道哥哥暴露了?
……
一时间,秦梓舒思绪紊乱。
“明日准备一下,我要去看看逸哥哥!”
“公主,万万不可!最近,咱们府外,多了多少探子,此时不能冒险啊!”绿柳劝道。
秦梓舒抬头,红了眼眶。
绿柳摇头,坐到床沿,轻拉住秦梓舒,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道:“公主,忍忍。”
秦梓舒闭眼,眼泪顺流而下,无声哭泣。
绿柳心疼地抱着她。
~~~
第二日,一大早,萧璟桓就起来了。
昨晚一整晚他都没睡着,却不妨碍他精神抖擞。
他早早的就让人去外面买了各种早点,若不是观茗劝着,早上不宜太油腻,他都想让蕴食楼做一大桌招牌菜来。
等换了好几身衣裳,总算觉得稳妥之后。
他吩咐观茗去请三公主。
他来到桌前,想着等会见面,该怎么说,脸上不时笑意闪过。
秦梓舒却是难过一整晚,观茗来请时,她才睡下不久。
绿柳自然不会喊醒她,便婉拒了。
观茗无法,只得跑回去禀告。
萧璟桓见没请到人,却没生气,他想起往日三公主的作息,她一向起得晚,便耐心等着。
让观茗去锦福阁等着,等她起了,请她一起用早膳。
观茗忙应声。
他又跑到锦福阁外。
只是这一等,几个时辰过去了,三公主都没有起来。
他每隔两刻钟就回禀一次,看到公子越来越冷的脸,心惊胆战。
巳时,萧璟桓看着面前早已没有温度的餐点,道:“你去告诉绿柳,就说,我有西源街的事要跟公主商量。”
观茗忙跑去找绿柳。
这一回,没过一刻钟,秦梓舒就来到萧璟桓面前。
她冷着一张脸,道:“昨晚,是你?!”
萧璟桓见到她,似是第一次见,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笑道:“是我!”
他站起身,手往她的鬓角摸去,“皎皎,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美人哥哥啊!”
美人哥哥?
什么鬼?
正想说,你又要玩什么把戏,可看到那双满含情意的双眼,她愣了。
萧璟桓见她反应,苦涩一笑,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丰雪巷……杜大夫”
秦梓舒一怔,想起来了。
她看着萧璟桓的眉眼,是他?那个受伤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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